《（仙剑四）在云中》壬申白露

26、二十五、即墨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消磨过去，云中君静静蛰伏于琼华之中，日复一日观察着玄霄的行迹。羲和剑无论是修炼还是休息，玄霄都会一直随身携带，云中君此刻功力几近全失，别说玄霄了，指不定连个普通弟子都打不过。
　　一点机会都没有，她却一点也不着急，反正在幻境中的时间变化也不会影响到外界。
　　无论如何，一个月的时间平静地过去，太清履行承诺，在玄霄，夙玉，云天青前往即墨之时通知了云中君一声，让她随着一起去。
　　御剑之术，瞬息万里，前一刻他们还在昆仑雪山上的琼华派，下一刻便到了千里之遥的东海之滨，即墨。临行前太清只是交代了云中君无论做什么都要跟着玄霄，却并没有告诉她此行是要干什么。看来是全然不对她抱有起什么作用的希望。云中君郁闷，但也不好说什么，本来事实上她就挺废的……
　　“话说天青师兄，咱们这次来即墨是要做什么？”
　　“咦，小师妹你不知道吗？”云天青奇怪地看云中君，“听说前些日子在东海之畔出现了两件了不得的宝物，引发了很多修仙门派和江湖人士的争斗，小师妹你不也是从东海来的嘛，应该是听说过的。啧啧……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引得这么多人大打出手。”
　　云中君目瞪口呆，怪不得她说在东海与人斗法，却没有人有什么怀疑，原来竟是真有此事。
　　不过琼华的态度也甚是暧昧，先是派了这三个同辈弟子中的佼佼者来，又加上她这个“可能知道内情”的人士，与其说是来帮她找兄长，倒不如说是想她必要之时上阵带路……看师兄师姐这正经戒备的样子，此行一定甚是多姿多彩。
　　“我们初到即墨，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作打算。”玄霄俨然就是他们这一行中的指挥，反正剩下三人也没什么异议，于是四个人便同去了即墨的客栈。
　　玄霄和夙玉各要了一间客房，准备修炼，这时云天青却忽然道：“师兄，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想出去在城里调查一下，看看那件事是什么情况。”
　　玄霄也知道要此人耐住性子修炼是不现实的，况且他说的确实有理，便道：“也好，那你带着夙云一起去，两个人一起，方便相互照应。”
　　一边的云中君观赏着云天青的变脸绝活——那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庞瞬间变成苦瓜脸。云天青转头看云中君，“那个，夙云师妹，你长时间御剑会不会有些累呢？不如你和师兄师妹他们一起修炼吧……”
　　“累？不会啊，多谢天青师兄的好意，不过就像玄霄师兄说的那样，如果师兄遇到什么事，夙云跟着也好照应一下，所以你就让夙云跟着去吧。”云中君甜甜地笑，无情地拒绝了云天青的提议。
　　“夙云既如此说了，你们二人同去便是。”玄霄下了结论。
　　“是，师兄……”声音跟有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云中君得意笑，云天青狠狠瞪她。

　　即墨城中，居民往来，人声鼎沸，近日因东海之滨有异宝出世的事情，这里成为了江湖人士蜂拥而至的目的地，因而城中的商贩抓住了一切机会，摆摊的摆摊，打铁的打铁，处处都是一片热火朝天。
　　在这生机勃勃，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地方，有一对男女似乎与之格格不入。且不说那男子，相貌俊逸出尘，气质潇洒不羁，举手投足间尽是英姿飒爽，便是那女子，容貌秀丽如仙，凤眼星瞳，虽非倾国倾城，却莫名带着一种高贵和气度。他们身着蓝白相间的衣裳，一人身后背剑，极似传说中脱出红尘的剑仙。
　　不过，如果有人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怕是要吐血三升吧。
　　“我说天青师兄，你一个人出来，才不会是什么鬼的调查情况吧？”云中君笑意盈盈地跟在云天青身后。
　　“……哪里不是了，我再没眼力也不会骗师兄的！”那不跟等着被他揍没区别么……
　　云中君嘿嘿奸笑两声，低声道：“天青师兄，咱俩谁跟谁啊，你还想瞒我？……听说即墨有一种特产叫做‘醪酒’，听说什么香气绵长，醇厚甘甜……”
　　“停停停停停！”云天青制止了云中君不怀好意的话，咳嗽了两声，然后义正言辞地反驳：“哪有，我就是出来调查情况的！……咳，调查即墨酒市场的销售情况。”他的脚步坚定地迈向了酒摊。
　　云中君笑而不语，只是一直跟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地盯着云天青，那眼神让他发毛。
　　“……”云天青如芒在背地回头。
　　云中君微笑。
　　“…………”
　　云中君微笑。
　　“………………”
　　终于，云天青受不了了。他无可奈何，怨念无比地回头，看向云中君：“我说夙云师妹，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哎？不是玄霄师兄让我跟着你，我们一起调查（即墨酒市场的销售）情况嘛，更何况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跟着师兄跟着谁？”
　　云天青瞪她，瞪得鬼哭神嚎电闪雷鸣，最后哭丧着脸说：“师妹，你说吧，怎样你才不会告诉师兄？”
　　云中君的眼睛顿时又笑眯了几分，“哎，师兄，说得这么生分干什么，身为好师妹我怎么会告诉玄霄师兄呢？……听说那醪酒配上当地特产的红绿八宝饭，简直是人间美味啊……”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云天青。
　　“……”师妹你不就是想让我请你吃饭……
　　“……”师兄，你悟了！
　　…………
　　即墨的小吃摊边很热闹，许是最近江湖人士愈发多了起来，摊主特意在边上设了许多座位供人休息，见到云天青和云中君一身蓝白相间的服饰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笑眯眯地迎上来，“二位客官，咱即墨的红绿八宝饭和醪酒是本地一绝，要来点吗？”
　　云天青大爷似地把腿搁桌子上，“两份，不，三分红绿八宝饭，两壶醪酒。”
　　云中君奇怪：“咦，师兄，你什么时候吃这么多了！”
　　“我说师妹啊，你看你这么瘦，一定是很久没吃好，师兄我专门点了两份给你，好把你养得‘丰满’点啊！”云天青满面笑容。
　　云中君“哦”了一声，转头对老板说：“再加一壶醪酒，谢谢。”
　　云天青瞪着云中君，“师妹，我今天才知道，你酒量如此令人拜服！”
　　“哪里哪里，师兄过奖了，”云中君淡定地喝茶，“你看你这么闲，一定是很久没被师兄揍皮痒了，师妹我专门点了两壶给你，好让你喝醉了回去被师兄揍到爽。”云中君抬头看云天青。
　　一时间，愁云惨淡万里凝。
　　——你才皮痒，你全家都皮痒。
　　——你才丰满，你全家都丰满。
　　——喂我说师妹，咱俩好歹是统一战线，你干啥要便宜了师兄！
　　——谁跟你统一战线，流氓滚远点，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
　　——……可是师妹，你不觉得我们越发地沟通良好了吗……
　　——……有吗……
　　——当然啊，要不是统一战线哪能如此心有灵犀——
　　——唉，和你这种人心有灵犀，我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
　　这二人眉来眼去之中，可怜的摊主被悲情地无视了。

　　云中君最后“不负众望”地喝掉了两碗粥，云天青则“如愿以偿”地干掉了两壶酒，酒足饭饱，两人躺在长凳上，云天青伸手从桌上拿花生米嚼得嘎嘣脆。
　　“二位客官，一共是一百五十文。”这时摊主上前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云天青“哦”了一声，爬起来手伸到怀里准备掏钱，然后，他的动作僵住了，视线悠悠荡荡，飘飘忽忽，不绝如缕地飘到云中君身上。
　　“师妹……”
　　——我的钱袋……被师兄扣留了……（玄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放心你出去）
　　“师兄……”
　　——别看我，我也没带。
　　——那怎么办，难不成要回去和敌人正面对抗？
　　——放心吧，正面对抗和游击战都是没戏的，玄霄师兄一定在险要地势（客栈门口）设好了埋伏。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
　　看来，人品不好，喝凉水都塞牙。
　　……
　　云中君无奈地摇头，视线转向摊主，道：“大叔，不好意思，我们身上没有带现钱，不知道拿东西抵债可不可以？”
　　摊主一怔，道：“这位客官，俺这可是小本生意，您这……”比起这点钱，他更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批江湖人。
　　云中君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串红玛瑙手串，递到摊主面前：“身上没啥值钱的东西，这个是我一次逛集市，八十两买的，就这个吧……”
　　云天青：“……”八十两，一百五十文……
　　摊主：“……客官，这，这找不开……”
　　云中君狠狠瞪了云天青一眼，把手串塞到摊主手上，“拿着吧，剩下的你自己留着用。”
　　摊主神情为难。
　　云中君说完话，眼神示意云天青准备开溜，却忽听一个声音道：“二位且慢！”
　　云中君回头看去，却见一个紫衣年轻人一脸微笑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那身打扮，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阁下有何指教？”云中君微微皱眉。她的语气有些不善，那自已年轻人却只是不甚在意地一笑，走走到摊主边上，取出了一百五十文钱递到了目瞪口呆的摊主手中，又将那红玛瑙手串拈回来，递向了冷冷看着他的云中君。
　　云中君没有接，云天青在她身边站起，微笑着问道：“这位兄台替我们付账，在下先行谢过，只是方才敝师妹已送上抵债之物，为何却要多此一举呢？”难免让人怀疑是别有用心啊。
　　那紫衣青年却也是一脸和煦的微笑，“兄台此言差矣，当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红玛瑙手串价格不菲，却可能为他招致盗贼之祸，即墨城中并无珠宝商，这手串也无从换得现银，岂非不便之至。兄台以为呢？”
　　云天青听罢，转头示意云中君接下手串，这才回头笑道：“倒是我们思虑不周了，此番还要多谢兄台解我们燃眉之急。看兄台模样，似乎亦是修道之人，只是不知是蓬莱派哪位前辈门下高足呢？”
　　“兄台果真好眼力！在下明阳，师从蓬莱派掌门澄虚道人，却不知兄台与令师妹是昆仑琼华派哪位门下？”
　　云天青一笑，待要回答，却见身边的云中君在给他递眼色。
　　——师兄，刚刚咱俩那德行，他大概看到了……
　　——……
　　云天青刚到嘴边的话被吞了回去。
　　明阳见云天青神色不对，有些奇怪地问道：“兄台怎么了？”
　　“咳，没什么……”
　　——早知道就不穿校服了，要是被这家伙告诉师兄，我还有啥活路啊！
　　——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下回咱俩穿着蜀山派的衣服出门不就得了。
　　——师妹，你太毒了……
　　——过奖过奖，彼此彼此。
　　云天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双手一拜：“在下与师妹是琼华掌门太清门下，在下云天青，这位是我的小师妹夙云。”
　　明阳微微讶异地打量着这两只一脸扯皮笑的怪物，最后道：“听闻琼华派道规甚严，不过二位看来，当真是特立独行之人。”
　　云天青哭都哭不出来了。
　　“不过，倒都是十分有趣的人物。”明阳不紧不慢地跟了一句。
　　云天青心说你这两句话分开来说，是想噎死人吧，便干笑了两声，道：“好说……”
　　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场面话，却听那明阳又道：“想必道兄此番前来，乃是有要事在身吧。”
　　“确实如此。”
　　“这样看来，想必也是为了那即将出世的异宝了？”明阳笑得轻缓，却语出惊人。
　　此言一出，顿时四周的空气都凝滞了。
　　云天青收起笑容，淡淡地打量着眼前的明阳，他知道有许多目光聚集到身上，这一个摊子上的大多数人都在或专注或隐蔽地注意着他们的对话。不过云天青不怕，既来之，则安之。
　　他不咸不淡地道：“不知明阳道兄有何指教。”
　　“指教说不上，不过，在下确实有要事通知各大门派前来即墨的弟子，及各位江湖侠士。”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天青眯眼看向明阳。
　　“在下此来，是为了代替师门寻找帮手，并将宝物所在之地公之于世——这宝物，便位于即墨南方十里的一处海洞之内！”
　　在座的人纷纷心神震动，均以怀疑的神色目视明阳，云天青的神情冷了下来，淡淡道：“蓬莱派本就位于东海之滨，实力强劲，宝物岂非手到擒来，却为何要将宝物所在地与旁人共享，更遑论寻找帮手？”
　　但见明阳苦笑道：“此事尚有内情，云道兄并不知晓，自然会怀疑。”
　　内情……？
　　“哦？照明阳道兄说来，此事却有何内情？”
　　“云道兄可知，这宝物是如何出世的？”
　　云天青微一迟疑，而后道：“据传，两个多月前，东海之滨上空出现了两只神鸟，一为青鸾，一为火凤，当时太阳初升，海面上腾起数十丈高的海市阁楼，阁楼宏伟异常，笼罩了方圆百里的海面，天边则有七彩祥云伴青鸾火凤起舞，百里之内，均清晰可见。”
　　明阳点头道：“不错。如此异象，这数千年间，唯有春秋战国时期姜国灭亡之时一魔剑出世，方圆百里生灵涂炭堪可比拟。而据家师推测，那宝物引动冰属青鸾与火属火凤出世，当是两件蕴含至阳与至□□华的物件。我派自两个月前寻得那海洞，洞口向外冒出一金一蓝地双色灵气，前去试探之时，却发现那宝物所在的洞口之外竟有人守护，我派弟子试图突围入洞，却尽数伤在了那守护者手下，即便我派三位长老，都只能抵挡那人两回合……”
　　“哦？却不知究竟是何人，竟有这般的实力？”
　　明阳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那守护者是个年轻女子，穿着蓝色的衣裳，神情冷冰冰的，我们问她话，她也不答，只要我们不进洞，她倒也不为难，但只要靠近那洞口，她就会将靠近的人全部击退，无一人能进洞。”
　　云天青听了不禁皱眉，转眼却看见云中君神色有异，以为她不舒服，便问道：“师妹，你看起来气色不大好，可是身体不适？”
　　云中君扯开嘴角笑了笑：“师兄不必担心，我没什么，只是方才明阳道兄所说实在不可思议，一时惊讶不已罢了。”
　　云天青见她如此说，便真当她没事，继续转头与明阳讨论。
　　但怎么可能没事呢？
　　只有云中君自己心里明白，此事恐怕并不寻常。
　　至阳与至□□华，双色灵气，蓝衣守护者……三种看起来没有关联的线索组合在一起，云中君心里有了些想法，说不定这件事，与她有关。细想一下，琼华派应也是有计划才来，太清之所以不派经验更丰富的玄震夙瑶，却派了玄霄夙玉，恐怕正是因为这至阴至阳精华与他们体质相合吧。
　　她听着一边的云天青和明阳商量，最终明阳在酒摊上表示，蓬莱派将在五日后午时，于那海洞洞口设下太华七曜阵诛杀守护者，届时需要合诸多江湖人士与修仙门派之力将那女子除去，并约了琼华派两日后前往蓬莱派商议具体计划。怕是有心人听了去，便会一传十，十传百吧，毕竟连蓬莱派都栽在其手上的主儿，若不合众人之力，怕也无人能敌了。
　　她一言不发，心知此事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到时候看情况了。

　　五日之中，小道消息如野草般在即墨城中疯长。无数江湖人士前往那海洞，试图碰碰运气，说不定自己就是那幸运儿，能够打败守护者或是得到她的承认，得到那两件宝物，但无一例外的，这些江湖人没有一人成功，尽数铩羽而归。那位清冷的女子并非时时都在，但只要一有人靠近，她必定出现，一剑就将人击退，许多人为了不丢面子，便将这女子传得神乎其神，这数日之中，众人对蓬莱派所言“太华七曜阵”便越发寄予厚望，毕竟，那守护者不是他们普通人惹得起的。
　　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日临近午时，四人便启程去了宝洞——那海洞位于即墨附近的一个悬崖下，崖边就是大海，云中君不禁回想到上次的归墟幻境，那也是在这样一个崖边。
　　他们抵达之时，已经有近两百的江湖人士及修仙门派弟子聚集于此，其中尤数蓬莱派声势浩大，近百弟子已照各自方位站定，只等开始动手。
　　当日云天青回客栈将情况同玄霄说明，几人便应下了同蓬莱派的约定，只是云中君看起来有些恹恹的，三天前的聚会她便不曾前往，夙玉因担心她，亦也留了下来。此时云中君随着玄霄三人去见过蓬莱派掌门，玄霄先将她和夙玉介绍给蓬莱掌门，而后便客套地谈论着这次的事情。云中君不耐烦听那些来来往往的客套话，便心不在焉地转头去看那个洞口，此时无人进洞，那守护者亦不见踪影，若非那双色灵气，看起来倒似一普通洞口，谁想得到其中竟藏有惊天异宝呢？
　　只是那双色灵气中的一道看来似乎有些熟悉……
　　忽然有人捅了自己一下，云中君转头，却见云天青在给自己递眼色，她注意力回到身边来，却发现身边人都在看着自己。
　　“啊……怎么了？”
　　玄霄微微皱眉，知道她又走神了，便道：“方才澄虚道长问你，你兄长是怎样之人，近日东海之滨的斗法蓬莱派也曾处理过几回，说不定有些线索。”
　　云中君抬头，见那白髯老者和他身后的蓬莱派弟子尽数看着自己，“哦”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地道：“我兄长……他长得与我很像，身着白衣，差不多……和玄霄师兄一般身形吧。”她在心里暗道，你们就慢慢找吧，就凭这些个无关之人，能找得到东君就是活见鬼了。
　　那老者回头问了身后弟子几句，而后摇摇头道：“我们的确曾见过有两人身着白衣，但长相却甚是平凡，不及姑娘。”
　　云中君也不失望，只是慢条斯理地道：“我寻找兄长也不急于这一时，无论如何，还是谢过前辈为此费心。”
　　那道人捋须微笑：“无妨，小事而已。”确是小事。他转头便去与玄霄说话，云中君则继续无聊地打量四周，那边云天青却又捅了她一下。
　　云中君白他一眼——你干啥？
　　云天青流氓笑——师妹今天好生心不在焉啊。
　　云中君懒得搭理，只是转头去观察那洞口，云天青倒也不缠她，见她没兴致，便自去应付蓬莱派的弟子了，只是心里微微有了些警觉。
　　看小师妹的神情，似乎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