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京城烤鸭

4、第三章 初露锋芒

　　“……卧槽司空你想干什么呢？我他妈游戏都输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一个男人对游戏的尊严？”
　　方程在电话另一头对司空进行一顿思想教育，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司空面无表情地把扩音关了，又把手机的通话音量键调至最小，将手机扔在桌子上，悠哉悠哉的看起了电视。
　　方程骂了半天，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到最后方程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司空才懒洋洋的回复一句:“骂完了没有？”
　　“没骂完您继续？”
　　方程:“……”
　　“滚吧。”
　　方程冷冷一声道。本来方程是想把电话挂了的，又听见对面传来一阵骂道声，丝毫不输刚刚方程想拿刀砍人的气势。
　　“你他妈擅自把我地址告诉别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啊？你倒是先骂起我来了？”
　　方程被司空这么骂完以后，仔细想了想，带着满脸疑惑和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以司空能理解的语言和司空解释清楚。
　　司空面无表情地按下了红色的电话标志，将手机反扣在桌子上。手抬起来摸了摸下巴，立刻低下头反思。
　　“不可能啊，哥的魅力也没有这么大吧？”
　　……………

　　锦辰将校服外套扔进洗衣机里，在开关上面点了几下，随即发出滚筒滚动的声音。
　　有点吵。
　　屋外的河延至天边看不见的地方，安静地流淌着。河水不管怎么干涸、污浊、甚至暴涨暴跌……它最后还是会回归宁静，流入大海，一尘不染。
　　锦辰盯着河发呆了一会儿，又回过神来，往房间内走去。
　　一眼往房间扫去，很新，像刚搬进来的一样。书桌上没有放什么东西，顶多只有一盏灯和一张相片。锦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书桌旁边的垃圾桶。
　　身体靠在桌子边，手抵了抵额头，黑色发鬓在强烈地眩晕中不断产生冷汗，手指也不知觉地抓紧。
　　比想象中的疼很多。
　　缓了好一会儿，锦辰才从一片眩晕中醒来。看了看垃圾桶，又摇了摇头。
　　明天还是继续上学好了。
　　“小辰，你的衣服洗好了，要不要我帮你挂起来？”
　　陶娣将未经风干的衣服拿在手上，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锦辰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来，淡淡地说:
　　“扔了吧。”
　　以后可能也不需要了。

　　司空第二天还是顶着黑眼圈上课的。
　　“司空你……你昨天晚上睡在动物园的？”
　　方程没忍住笑了一下。
　　司空面无表情地将方程揍了一顿。
　　一大清早，看了看时间也才不过七点钟，学校也没有多少人。当然，不包括寄宿生。
　　司空家离学校不是很远，没有寄宿的必要。但是因为学校提倡寄宿生免费的伙食，总之……不吃白不吃。
　　司空拎着行李箱直接走向空荡荡的四楼。四楼有很多空着的寝室房间，是学校专门为部分“特殊”的学生准备。有些想住单人寝的也可以向老师批准，但是即便如此四楼看起来还是空荡荡的。
　　没有学生住那是有原因的。
　　司空高一上册寄宿的时候被室友欺负，把人家打了一顿还无罪释放。
　　高一下册又把人家反锁在厕所里，导致人家一天都没有出去过，差点憋死在厕所。
　　但是司空这玩意，又是无罪释放。
　　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司空自己也忘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搞得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
　　司空提着行李箱顿了顿，不轻不重往方程头上拍了一巴掌，莞尔。
　　“我都说了，真不是我。我要是告诉别人你家地址在哪儿。我要是想害你，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趁早把你扔河里，我还为民除害……”
　　司空面无表情地又打了他一巴掌。
　　司空往对面寝室瞥去的时候，对面寝室很吵，但听不清是在干什么。司空看了几眼，原本打算关上门的，在关门的一瞬间又看到对面寝室跑出来许多男生。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像是抢了劫一样。
　　门原本被全部打开，因为惯性，它又反弹回来了，只留下一条缝。从门内伸出一条细长的手，将门扒开。司空愣了愣，和对方四眼相望。
　　司空:“……”
　　锦辰:“……”
　　从中间路过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两边的视线，吓得不知道该往那边走。只看见从司空身后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拉了回去。
　　“砰。”
　　门关了。
　　凝重的气氛再度上升。

　　锦辰往走廊两边看了看，又稳稳将门关上。
　　屋内一片狼藉，地上还有未风干的水迹以及被拆过的零食袋子，地上洒了一片的零食。
　　脏了。
　　锦辰从纸箱中拿出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随意地在头上擦了擦。垃圾桶被踹翻了，所幸里面没有什么垃圾，否则真的很难收拾。
　　锦辰将垃圾桶扶正，又将毛巾扔在里面。
　　果然是个人都会讨厌吧。
　　锦辰看了看周遭的情况，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收拾的话可能会迟到。
　　不，是肯定。
　　“咔嚓—”
　　门突然被打开，锦辰惊恐地反了一下头，随手抓了一个东西就往门口丢。正打算逃跑，只见从门背后伸出一只手，不偏不倚正好抓住锦辰丢出去的白色外套，懒洋洋地打开了门。
　　“戒备心挺强？不知道还以为我来你宿舍打劫来了……你该不会真的被打劫了吧？”
　　司空看了看锦辰的宿舍，顿时有点说不出话。锦辰从司空手上拿走白色外套，重新放回行李箱里面。
　　“你…能不能敲门再进来？”
　　司空摊手，莞尔笑了一下。
　　“抱歉啊，习惯了。话说你怎么在这？”
　　锦辰沉默了一下，远远地从窗外看向远方。良久，他才轻叹了一口气。
　　“酒因为被人忽略酝酿的时间，才会变成醋。”
　　司空琢磨了很久还是没听懂，刚打算问，只听见锦辰又笑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我九年义务教育没读完。”
　　？？？
　　九年义务……没读完？？
　　“……你？”
　　“哦，我跳级上来的。”锦辰从书包里拿出长袖校服来，一边不紧不慢地穿上去，一边慢慢给司空解释道，“我今年十五。”
　　这他妈可能是个天才，司空想。
　　高二的确是有几个跳级上来的，学校也经常给一些“天才”办跳级这种东西。但是像锦辰的这种天才，几乎空前未有。
　　学校说跳级就跳级。
　　学校说这是天才他就是天才。
　　“三。”
　　“啊？”
　　锦辰突然说出了三，让司空感到有点沉重。锦辰看了一下手表，又报出了下一个数字。
　　“二。”
　　凝重的气氛再度上升。
　　“一。”
　　司空想了想嘴，想说点什么。只见锦辰将视线从手表上移开，目光转移到了司空身上，司空被锦辰这么一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不出来了。
　　“恭喜你，迟到了。”
　　说完锦辰还笑了一下。
　　“惊喜？”
　　司空:“……”
　　这不是惊喜。
　　这他妈是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