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记》叶侠

20、完成使命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三人把周围转了个遍，当然，敏感的他国地方还是要装扮装扮，以便不引人注目。可喜的是收获不少，有着百里情生意的方便，卫珏和初一也悄悄去看了看临安郡，卫珏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那里的城是太阳都照不进的地方，让人看不到生机，生灵涂炭，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还要遭受民族歧视，活得犹如行尸走肉。真正算是人间地狱……诸如这些，地图、书籍上没有的东西，他们知道了解了颇多。
　　百里情对于嘉国的食物也去尝吃了一下，百里情觉得卫珏的评价太客气了，除了主食外的吃食不是不太好吃，是太不好吃了！这么大的商机他怎么会错过？百里情很快联系了祁山郡这儿的管事，让人着手安排在嘉国开商铺的事。当然后来嘉国的买卖也让百里情赚得盆满钵满。
　　卡着时间做了他们认为该做的事后，赛牧族的和亲公主也到了。意味着卫珏他们也该启程回康平了。
　　离别前一晚，卫珏照例去见了司徒西亚。隐隐约约，晕晕乎乎，暖暖的氛围。
　　四目相对，无语凝噎，拥抱不够，留下彼此的初吻作他日能够坚持下去的信念。卫珏小心翼翼碰到司徒西亚的唇，只觉又柔又软，像小时候的Q糖，却比之更甜。不想放开也不愿放开，卫珏放在司徒西亚脑后的手更近地按向自己，吮得更厉害。遇上对的人像是天生的技能得到了开发，吻上她的唇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司徒西亚随之任之，不自觉地踮脚配合着卫珏，学着卫珏试探着伸出舌尖探了一下，脑中一下像是炸开了正月十五的鞭炮，闭着眼却也似太阳亮着那样模糊、美好。卫珏被司徒西亚这一下惊到了，像是得到鼓舞，轻咬一下，勾着司徒西亚的舌尖不放开……
　　一吻结束，卫珏才轻放开些司徒西亚，两人继续抱着……
　　两人再没言语，静静地拥抱直到离开。依旧是两人手牵着手走，先由司徒西亚送卫珏，再由初一悄悄地送她回去。卫珏看着司徒西亚的背影有些难受，异地恋，伤不起啊！又四下打量了一遍周围，这个地方会再见的，这里有他的理想，有他的姑娘，怎么能不回来？
　　接亲一行人原路返回。说起来，卫珏与这和亲公主也是兄妹，卫珏一向宠妹，但对这个妹妹是真心宠不起来，小姑娘心高气傲得很，一路上“兄妹”两人竟一句话未说。舟车劳顿，接亲的队伍，总算在既定的时间平安到达康平。
　　到康平时是傍晚。卫珏第二天去回禀差事，皇上很高兴，赏了些东西慰劳他差事办得好，又念卫珏一路辛苦特准他休息几日再上朝，还格外开恩让他可以去见见宸妃。
　　卫珏谢了恩从勤宣殿出来，往结香殿走。他身上揣了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一对珍珠，是在嘉国偶然所得。嘉国南境产珍珠，断山却难得，卫珏也是花了大价钱才买下来。他原本是想送到结香殿外，再让婢女送进去，没想到可以当面送给母妃，卫珏甚是高兴。
　　到了结香殿，卫珏遣走了婢女，不让通传，自己缓步进入。
　　宸妃依旧只着素色衣裳，不做装扮。她看书入迷，偶尔手执杯起，茶水缓缓入口。卫珏只觉恬淡、安静。不过据他所知，赛牧族只养狼性儿女，这样的一幕怕是自己的错觉？
　　卫珏一直没说话，宸妃似有察觉，抬起头来，见是卫珏，笑了：“珏儿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出个声？”
　　卫珏也笑，上前拘了个礼，“刚到，看母妃看书入了迷，就没吭声。”
　　宸妃笑着起身，拉卫珏过来坐下。倒了茶水，吩咐人拿了糕点，才又问：“接亲路上还顺利吧？”
　　卫珏笑着点头。不想让母妃过多担心，便没说差点掉下峡谷的事。只吃着东西，配着花茶，好不舒服惬意。
　　宸妃看着卫珏这样，只觉孩子气，笑了笑，转了话题，“身体呢。怎么样？可不要逞强。”
　　卫珏放下手里的吃食，拍拍胸脯，笑着答：“好着呢！母妃不用担心。”
　　宸妃看着卫珏，儿子还是那个儿子，眉眼动作也是熟悉的，但就是说不上来的奇怪，总感觉哪里变了。心里不免叹息：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从结香花下跑向她诉说喜怒哀乐的小男孩了。成熟了，现在都是报喜不报忧，会安慰，不会让她担心。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袭上宸妃的心头。
　　“母妃，母妃……”
　　卫珏见宸妃看自己出神，喊了几声。
　　宸妃回神，笑问：“怎么了？”
　　卫珏难得调皮，背着手冲宸妃眨眨眼，“当当当”双手向宸妃奉上一个盒子，“给母妃的礼物。”
　　宸妃高兴地接过，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不禁赞叹：“真漂亮！”又扭头看一下卫珏，爱不释手地问：“这珠子真好看，珏儿在哪弄到的？”
　　卫珏见宸妃这么喜欢，放心了，果然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珠宝。很快回宸妃道：“接亲队早到了祁山郡几天，儿臣就到嘉国去转了转。运气还不错，让儿臣偶然间看到了这对珠子，就买了下来。母妃喜欢就好。”
　　宸妃点点头，赞同道：“深宫中学什么都是虚的，是该到处去看看，长见识。”
　　两人又说了会话，卫珏便告辞出了宫门。
　　左时睿的假期过完了，这一别许久，又山高路远，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卫珏现在正得闲，想着为左时睿践行。
　　宫门外，初一在等着。两人坐了马车往左府去。
　　新婚燕尔，又是自己极喜欢的女子，左时睿的日子可谓蜜里调油，容光焕发，满园的春色关都关不住。大好的机会，不调戏左时睿两句，卫珏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下人进去通传，卫珏在左府门外等着。看着左时睿朝自己走来，卫珏“啧啧”两声，说笑道：“半月不见，一下让我见俩左兄，我无福消受啊！”卫珏还煞有其地绕着左时睿转了一圈。
　　左时睿一时没反应过来，“俩？”回头看看，时安不在家，只有他一人啊！又疑惑地看向卫珏。只见卫珏笑眯眯地上下扫视着他。左时睿才反应过来：哦，卫珏这是说他胖呢。
　　没等左时睿开口，卫珏又开口了，还摇头晃脑的，“新婚也（夜），开心也（夜），身体有福也（夜）！”
　　左时睿一听，老脸一红，锤了卫珏一肩膀：“乱说什么？”
　　卫珏弯下腰，状似痛苦。初一大惊，赶快来扶，卫珏弯着腰朝初一一使眼色，扭过头又假咳嗽两声，朝左时睿痛苦道：“兄弟，不能有了夫人就伤害手足啊！”
　　左时睿见了，也一惊，赶快过来搀着卫珏：“伤着了？我没用多大力啊？怎么……”
　　卫珏白了左时睿一眼，靠在他身上：“你是个武人，手劲大你不知道？你要再大点力，说不定我就飞走了，告辞了您嘞！”
　　初一在一旁依旧面无表情。看卫珏那样，左时睿瞄初一一眼，也真的有些慌了，赶紧扶了卫珏进屋，在桌子边坐下。初一一路随着他俩，守在门外。
　　卫珏揉着肩膀问左时睿，“时安呢，不在？”
　　左时睿没搭理他这句话，怀疑地问道：“没事吧？”
　　卫珏理直气壮地使唤左时睿：“水，水，给我倒水！”假模假样地甩两下胳膊，又道：“好像没事？”
　　左时睿倒了水看过来，一看就知道卫珏之前是装的，要不门外的初一能那么无动于衷？也是自己傻，还当真了。算了，今日心情好，不与他计较。坐下来后，左时睿回答卫珏之前的问题，“时安出去了，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又看看自己，有些别扭地问卫珏：“真胖了很多？”
　　卫珏瞅他一眼，笑道：“可不，再这样下去，你与英俊神武可就彻底不沾边了。”卫珏边喝水边看着左时睿在那自我纠结，心里爽道，小样，叫你锤我一拳！不过，啧，就这形象，就这表情，哈哈哈，够乐一阵子了！看了一会，卫珏才想起今天来左府的主要事情，同左时睿说道：“你后天就走了，今天到我府里给你饯行怎么样？让时安回来后也去吧，好久没一起坐下来聊聊了。”
　　左时睿想了一下，是有段时间了。自从自己大婚后，他们就再没见过面。左时睿便应下，然后出去安排事宜了。
　　卫珏在正厅坐着，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有个女主人就是不一样了哈。府内多了些摆件玩意儿，旁边还放着几个刺绣作品。哦，还有手里这杯子，也变样了。之前卫珏来过左府多次，记得那时只是普通的木色茶杯，现在换成了一套瓷具，黄润嵌着花边的茶杯，配着黑亮的案几，甚是好看。有了一个女主人后，也弥补了些之前左府缺少的温馨的感觉。再想想左时睿现在的神色，看来他与常家小姐相处的不错。卫珏是打心底里为左时睿感到高兴。
　　左时睿做好安排回来，叫了卫珏一起出去，初一跟着。到了左府门外，卫珏让初一先去阚府告诉师父一声，明日他要去把脉，让阚子明留在府内别出门。初一见有左时睿在，没说什么微一点头，朝阚府去了。
　　卫珏和左时睿见时间还早，便弃了马车慢慢走着。用卫珏的话说：这一去经年，怕左时睿忘了康平城的样子，今天带他好好温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