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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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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的房间就安排在舞会大楼隔壁的一栋古堡中,这里是Per家族用来招待尊贵客人的住所。
从窗户往外看能看见中心喷泉,视野开阔。房间隔音不好,门窗紧锁依然能听见舞会喧闹的人声和连绵不绝的音乐声。
陆铭和万泽跌跌撞撞地开门,钥匙插了好几次才怼进锁芯,他们在门外肆意拥吻,喘息声心跳声都乱了。
许久后才肩并肩推开门挤了进去。
房间一片漆黑,但窗外舞会大厅灯光闪烁,能借着此起彼伏的亮光看清彼此的脸。
陆铭将万泽抵在墙壁上,两人衣服都乱了,万泽的西装外套早已被卸下,里面的衬衣纽扣也被解开两颗,露出纤细的锁骨。
陆铭从万泽身上抬起头,看着万泽被情欲浸透的脸,又埋下去在他的锁骨上轻轻啃噬。
万泽被这刺激激得轻呼出声,五指深深插入陆铭的头发,胸口起伏。
片刻后分开,两人静静对视着,身体近得能互相看清脸上的斑驳光影,又控制不住地仰头低俯,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想我了吗。”
万泽唇瓣微张,大脑一片空白,只察觉到时不时微弱的电流声呲呲喇落地响起。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像被灌入迷药,迷魂汤,眼里,心里只有眼前的男人,只能感受到他给自己带来的一切。
陆铭爱怜地吻了吻万泽的眼皮,轻叹:“看来是想了。”
在异国他乡,在好友的庄园里,在陌生的环境中,迎接感官带来的一切刺激,仿佛过往都能翻篇,未来触手可及。
陆铭看他目眩神离的沉迷,五指插入万泽的指缝中,让万泽看向窗外的人流鼎沸声,不怀好意地说:“看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偷情?”
万泽被吻得头晕目眩,衣服被卸下大半,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听到陆铭的调笑,腿更软了,站都站不住。
“好、好了。”万泽喘着粗气,任由自己倒靠在陆铭身上,“别亲了。歇会儿,我想喝水。”
陆铭离开时在万泽唇上亲了亲,声音喑哑:“喝什么。”
万泽耳根发麻,“白开水就行。”
陆铭的领带刚刚也被弄散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陆铭将领带解开,随手扔在椅背上,又松了松衬衫顶上两粒扣子,才去给万泽找水杯。
“只有苏打水了。”陆铭拿着水杯问:“喝吗?”
万泽已经快渴死了,胡乱点了点头。陆铭给他倒了一杯,怕不够又将整个水壶都拿了过来。
万泽足足喝了三杯水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
陆铭去阳台抽了根烟,回来的时候尼古丁的味道没有完全消散,他朝万泽走来,半路停了停,最后坐在了万泽身侧的沙发上。
“还渴不渴。”陆铭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笑看着万泽。
陆铭脸上笑很少,即使对合作方也都崩得一丝不苟。只在万泽面前,笑意掩藏不住。
万泽脸色晕红,放下玻璃杯,“不渴了,谢谢。”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窗外一道绚丽的烟花凌空炸起,五颜六色的焰火照亮了整个房间。
陆铭突然出声,“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万泽不想和他聊这些,情欲是情欲,下了床一拍两散,不聊感情。
陆铭接着说:“你不在,公司一切还算正常,你的助理调去公关部了。他们都很想你,还有小白,小白也很想你,每天晚上都偷溜去你的房间睡。”
“够了。”万泽起身,长腿一跨坐在了陆铭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铭的脸,“还做不做?”
陆铭一怔,挑了挑眉:“你这么想做?”
“出去一趟,学坏了。”
万泽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仿佛真的不急,但是下方传来的灼热感似乎更有说服力。
他勾紧陆铭的脖子,在陆铭耳畔轻声说:“有本事你别yin。”
……
感受到万泽的卖力,陆铭轻轻吐出一口气,右手兜住万泽的后脑勺,发力。
陆铭低声喟叹道:“我的小狗发情了。”
缤纷灿烂的烟花绽放在爱尔兰的上空,舞会也辗转到了最后一个环节。是Per特意为陆铭准备的敲钟仪式。
Per四处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发出去的短讯也全都石沉大海,陆铭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郑书桓焦急道:“Wan也不见了,他们能去哪儿呢?Per,要不要联系管家多派一些人去找他们?”
Per顿时醒悟过来,拍了拍脑门,“亲爱的,我想我们还是别去坏他们好事了。你不知道,Lu是一个多么睚眦必报的人。”
郑书桓不置可否,又回想了一下万泽对那位先生的态度,不像全然抗拒。
郑书桓耸了耸肩:“那现在敲钟仪式怎么办?”
Per牵起伴侣的手,笑说:“听说新年的钟声可以带来好运,既然他们厮混去了,那就让我们来把它敲响吧。”
郑书桓也跟着笑:“那我就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钟声响起的时刻,墙壁上时钟里的秒表正好转向整点。
0点了,又是新的一年。
万泽仿佛难以压抑自己的喘息,仰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双腿。
陆铭的呼吸声同样粗重,在一次濒临高潮的快感中回落,贴近万泽耳边,说:“新年快乐,宝贝。”
午夜钟声响起,他们呼吸交缠许诺再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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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靡声直到天色将亮时才渐渐停歇。
两个人全都□□,汗淋淋的仿佛刚从河里被打捞起来。卧室简直没眼看,衣服从门口一路丢至床边,垃圾桶里还有几个用完的tt。
一室春情。
万泽拉高被子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浑身黏腻,难受得很,他小声哼唧:“我想去洗个澡。”
“等会儿。”
陆铭坐在床边,上半身裸露在外,按动打火机点了支烟,靠在床头柜上半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抽完这支烟抱你去。”
声音带着一种事后喑哑的磁性,很好听。
万泽半睁着眼皮偷偷打量他,看见他鬓湿的额角,胸膛起伏,腹肌上有层薄薄的汗,腰线下面全都隐匿在了被子里,看不见了。
陆铭轻笑,咬着烟,手掌探入被中摸了摸万泽的脸蛋:“又想要了?”
“才没有。”万泽面颊发热,有种被当成淫棍的羞耻感。
做了好几次,再顶级的淫/魔也该餍足了。
万泽撑着身子坐起来,打开手机回了郑书桓几条消息,随口说:“你的烟瘾怎么好像越来越大了。”
“有么?”陆铭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承诺道:“以后不抽了。”
万泽沉默半晌,合上手机:“随便你,反正又和我没关系。”
陆铭晃晃手机,说:“我刚刚订了两张回岑安的机票,和我回去吧,一起过年。”
万泽没有应声。
“我之前有句话没有说完。”陆铭放下手机,深深地看着万泽的眼睛,剖白道:“想你的不止小白,还有我,我也很想你。”
“睡都睡过了,万泽,你要负责。”
万泽心里翻江倒海,陆铭像是今晚一定要一个答案。
彼此沉默了很久,万泽突然伸手抢过了陆铭手里的烟,猛地吸了一口,被烟味逼得呛咳了几声,眼泪闷在眼眶里打转。
陆铭立马安抚地拍拍他的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万泽呛出来的眼泪,轻声道:“太笨了。”
万泽问:“是不是因为我笨才不喜欢我?”
陆铭的动作停住,很久后才说:“喜欢。”
“喜欢一个人会放手得那么干脆吗?我离开这么久你都没有找过我。”
陆铭解释道:“因为怕你不开心,怕你不想见到我。万泽,我也会怕……”
一贯无坚不摧的人也会开始害怕吗?
原来有了软肋后,众生都一样。
“如果当时你愿意拉住我的手,我根本就不会走。”万泽声音沉了沉:“那么喜欢一个人会怀疑他吗?”
陆铭沉默了很久,才说:“对不起。”
万泽惨白地笑了笑:“怎么总是说对不起,后来我想你是不是从没爱过我。”
“没有。”陆铭静静等他说完,才说:“你说不关心和自大狂,我承认。但是不爱和不在意,我没有。”
房间里静默许久,一时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很冷,原来爱尔兰冬天的夜晚也很冷。
陆铭拉住万泽的手:“可以再给一次机会吗?再给一次机会吧。”
万泽没有抽出手,但也没有应声。
房间里一片死寂。
不能把人逼太狠。
陆铭叹了口气,主动放开万泽的手,披上睡袍,背对着万泽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声音很沉,听得人心里发堵。
陆铭系好睡袍的腰带,正打算启步离开的时候,衣角突然被万泽拉住了。
陆铭听见他说:“我去瑞士的时候找了一家钟表行订了一块和你一模一样的表,不知道是不是表带太长,总是戴不好。但是那家表行的服务很好,店里还有一只很胖的橘猫。”
万泽想了很久,飞蛾扑火就再飞蛾扑火一次吧。
人生只有一次,要好好去爱。
“下次我们一次去吧。”
陆铭抓住万泽的手,握得很紧,喉咙发酸,很久后才答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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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泽和陆铭在爱尔兰玩了两天,和Per郑书桓告别后,他们又去了罗马,最后在春节假期结束之前回到岑安。
叶清来接机,看到陆铭牵着万泽的手一起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竟然出现一种冥冥之中一切注定的感觉。
就好像本该如此。
叶清控制不住地微笑起来,接过陆铭手里的行李箱,打了一声招呼:“陆总,万先生。”
万泽旅游完回来,不敢打开社交媒体,还记得离开岑安之前看到网上的腥风血雨,就感到一阵后怕。
“您放心,不实的相关黑稿都已经清理干净了。造谣的营销号也一个都没放过。”叶清目不斜视地说。
这场有组织有预谋的网暴早已平息,幕后黑手也已经被揪出来绳之以法了。
万泽的最后一条微博停留在10个月以前,是分享给粉丝录制的一个demo。现在这条微博底下已经破了10万条评论。
陆铭的视线没从他身上移开过,看着手机屏幕问道:“这首歌做出来了吗。”
万泽摇摇头:“没有,但是词曲都弄好了。”
陆铭握住他的手,“想把它做出来的话就继续做,以后只要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万泽点点头。
万泽手指颤抖地点进那条微博的评论区,发现本来骂他的那几条评论都被刷得看不见了。
现在的热评前排都是粉丝写给他的话。
【万泽,我们等你回来。】
【陪你走过低谷,也见证过你的辉煌。因此,比任何人都相信你的人品。诋毁一个人多费几口唾沫星子就能做到,我们不能也不应该助长这种风气。你可能对这个乌烟瘴气的圈子感到失望了,想要暂时离开一会儿,但是我知道你会回来给等你的粉丝一个交代。】
【我今天就守在这儿,我看谁敢过来找骂。】
万泽打开私信,999+的小红点全都是粉丝每天过来打卡,怕他看到黑粉的短信心情不好。
每条私信都写得很简短,不同的头像齐刷刷地在列表里静静发着一句话——
万泽,我们等你回来。
万泽眼睛缓慢地眨了眨,但眼眶还是忍不住慢慢地泛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