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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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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月月中……
门被猝然撞开,药稀见到一袭粉衣的流鸢站在门口。
“果然在这里!”
见流鸢一挥手,看守们便将药稀架了出去,药稀不敢奢求流鸢是来带他回雪影山庄的,但见她模样,对自己并不友好,盘算着又有苦头吃了,不曾想竟然被带去沐浴更衣,一番梳洗后,药稀被带到了流鸢跟前。
流鸢坐在庭院中,随身长剑横于桌面。正悠闲地喝着茶。
药稀跪在她面前,低着头,不安的拳头握紧膝上的衣角。
只听得茶杯落桌,下一刻,药稀的下巴被流鸢的剑鞘挑起:“此前不注意,长得着实是不错,怪不得思齐和无至要护着你,就连凌寒竟也为了你骗我!”
一听到无至和思齐,药稀面露惊恐。
流鸢冷冷一笑:“你以为他们跟我说已将你送走了我会信?你真要谢谢你那好姐姐,若不是她趁着夜要偷摸出庄子,我可不知道你会在这!”
药稀看着流鸢,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他唇齿开合,流鸢眉头一皱却看不懂他想说什么。
“我不管你想什么,我都不在意,你不该在这,是你累得凌寒受庄里人耻笑,没有你,一切都是好好的!”流鸢收了剑起身,两个人围了上来,架住了药稀。
“你既然这么喜欢男……”流鸢顿了顿,“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喜欢个够!”
随着流鸢一声带走,二人提着药稀往庄外走。药稀回头流鸢正嘱咐这护院领头的什么话。
药稀被提着离开山庄,走出了山里,越过村庄,来到了一热闹集镇。一路上两个看管他的人和那领头有说有笑,他也大概猜出了他要被送去的地方——烟花之地。
这就是流鸢嘴里说的让他喜欢个够吗?
果不其然他被带到了一花楼前,花楼名‘探月楼’,老鸨龟公恭敬地迎了出来,以为来了三个客官是个大生意,堆上笑脸把他们往楼里迎。
“老鸨,我们不是来寻欢的,这人,你看看多少钱,卖你了……”领头的提起药稀道。
药稀被手脚绑着,也开不得口,只有听话的份,他盈盈目光看着老鸨,希望她说不收。
老鸨一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两圈:“会唱会弹吗?吟诗作对会不会?”
“这个……都不会。”领头回道。
老鸨眯了眯眼睛:“怎么不说话?”
“那个……他是个哑巴……主人觉得晦气不要了……”领头道。
药稀一听‘不要’两个字,眼睛死死盯着领头,不自觉咬着嘴唇。
老鸨哈哈一乐:“这样嘛……价格就低了……胜在脸还勉强能看……”
“多少都成,只要你收了……”
老鸨一阵欢喜,随意塞了领头银钱,拿了药稀的身契、籍契。乐呵呵的让龟公将药稀提进了楼,而领头的也乐呵呵地拿了银钱,转身点了点老鸨:“这东西没力气,你只管放心解开。”
老鸨一声成,乐开了花,对龟公道:“今晚开卖!”
闻言,三人止住了脚步,其中一人贼贼一笑:“老大,要不玩玩再走,顺带看看这东西第一个客人?”
“就你有主意!”三人心照不宣往里走。
药稀已经被提上了楼,这时,一个吃醉了酒的客人提着酒壶撞上了老鸨。
“欧呦,我的张爷哎,你倒是少喝点啊,翠儿,快扶张爷回房……”老鸨一边招呼这那张爷,一边唤来了姑娘。
那叫翠儿的姑娘急忙扶起那张爷,结果张爷一双贼眼飘到了药稀身上,他翻着眼,脚下无力,推开那翠儿扑向药稀:“新来的,啊哈哈哈……好,新来的好……今晚就他了……”
老鸨忙拉开他:“张爷,这不成,是新来的,你要啊,闹~”老鸨直至楼下正中的大圆台,“台下等着……价高就是您的……嘿嘿”
谁知那张爷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老鸨手里,老鸨一看,瞬间两眼冒光对着一旁的龟公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张爷送房里去!”
“不用!”那张爷一挥手,自己拉起了药稀,浑身酒气直往药稀身上蹭。
药稀瞬间慌了神,他以为他还有时间,如果能逃最好,冷凌寒有个万一,天涯海角他都要回去的,可如今怕是没有机会了……
猝然间,见他被困的双手推开那张爷,抬手往脸上一划,一张脸瞬间血肉模糊,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手上石头滚落,他已失了力气,昏了过去。
一旁翠儿的尖角响彻整个探月楼。老鸨和龟公都愣在了原地,一同发愣的还有那被溅了一脸血的张爷。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鲜红的血让他瞬间醒了酒,连滚带爬地滚下了楼。
老鸨皱着眉,看着药稀,又看看手里的银票。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扫了一眼楼下同样发愣的那三个人,在看看已经晕死在地上的药稀,给龟公使了个眼色,赶紧把人抬下了楼,转身堆上笑,安抚这满楼的贵客:“没事,没事儿,都是见过世面的爷,继续吃喝,这轮酒,探月楼请了,大家别在意啊,别在意……呵呵呵……”
一听白喝一轮酒,一屋子的寻欢客瞬间又有了高涨的情绪,搂着怀里的美娇娘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药稀已经被丢在了路上,老鸨走到三人身边,朝着领头的伸手:“这个人我是要不了了,这轮酒钱我也不跟你们算了,人你们带走,银钱还来……”说完把药稀的身、籍契又丢给了领头。
领头的立马拿出银钱塞给老鸨,又捡起地上的身、籍契,陪着笑脸塞到老鸨手里:“大姐,美人儿,这东西我们不要钱,你就收了吧啊……”
老鸨没了好脸,推了身、籍契,抓过银钱:“他!你们自己看看!”他挥着手绢指着躺在门口路中的药稀,“这东西我留着干嘛?搬搬抬抬也不行,这伤口任谁见了都害怕,我留着干什么,别说不要钱,你倒贴我,我也不要,我探月楼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赶紧走,你们的生意我也不做了,赶紧的!”
老鸨赶人,三人别无他法,黑着脸出了探月楼,身后是老鸨一声:“晦气!给我弄点柚子叶,扫扫门口!”
龟公诺诺办去了。
三人围着路中昏迷的药稀,领头俯身探了谈他的鼻息。
“老大,怎么样?”
“貌似有气,又好像没了,这怎么弄?少夫人说的是将他送到青楼啊,这……”领头的盯着药稀一脸为难,还不自觉踢了他两脚。
“要不……就这样吧。”其中一人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就这样?”领头的转头。
“这青楼也送了,他就是被老鸨赶出来的,是死是活咱就管不住了……”
领头的豁然开朗:“那这身、籍契……咱也不知道了?”
“正是!”
三人暗笑,齐齐离开,领头的随便找了一旁的一个烧面的炉子,将药稀的身、籍契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