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太森】巧克力蛋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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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太宰治做了一个噩梦。
二
第二天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太宰钻进身侧男人的怀抱里，鸢色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我梦见森先生你移情别恋了！对象还是那个小矮子！”
被太宰折腾了一晚上的森鸥外完全没有心思应付闹脾气的恋人，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身上黏人的猫咪，动作间不经意扯到了身上被咬出来的伤痕，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太宰君，请问你能给我上药吗？”森鸥外皮笑肉不笑，黑发紫眸的男人坐在床边，展示出了晚上被自家猫咪啃咬的痕迹，“这些全部都是太宰君的责任不是吗？”
太宰治瞬间睁大了眼睛——更像惊呆的猫猫了，他有些心虚地狡辩：“不是我的错哦，谁让森先生味道超棒哒~”
一边狡辩一边很安分地去拿了医药箱给恋人上药，主要都是皮外伤，倒也不严重，太宰很快就精神起来，他咬人的力气不大，最严重的就是破皮而已。
“那太宰君还真想一点点撕碎我吃掉吗？如果有可能性的情况下。”森鸥外拉扯着被系上蝴蝶结的绷带，漫不经心反问道。
无意中说出了心里话的太宰眨了眨眼，他也不虚，反而冲森先生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那是当然啦——」
“怎么可能诶~”
黑发少年拖长了声线撒娇道。
「森先生可是我的猎物啊。」
“森先生可是我的恋人啦。”
少年声线轻柔，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三
森鸥外自然清楚太宰的言下之意，他从一开始就未曾相信过太宰治嘴里说的任何一句话。
啊，自杀什么的倒是真的。也只有对死亡的渴望这一点，太宰说出的都是内心深处一直以来的期盼。
不过无所谓那种事情，不过森鸥外倒是挺好奇的，关于他自身在太宰君眼里的味道。毕竟这方面可供分析的案例过于稀少。可惜了，太宰君从来没有明说过这件事，以至于他只能捏死那只好奇心的小猫了。
一开始在河里捡到太宰治的森鸥外并没有想到他带回来一个多大的麻烦，毕竟他只是想要一个工具人而已。
哪怕后面的相处中，森鸥外逐渐意识到这是一颗待打磨的钻石，他也没有放手的打算，无非需要付出一点代价而已，只是他没想到代价大的惊人。
他是在一次午餐过后才发现太宰的问题的。爱丽丝酱记仇太宰画画吓她的事情，为了报复，她在太宰最喜欢吃的蟹肉罐头里面倒了一大勺盐，白嫩的蟹肉和盐搅拌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异常。
然而，餐桌上，太宰如往常一样将那份蟹肉吃掉了，尚且还带稚气的脸上满是孩子气的满足。
爱丽丝酱见势不妙先一步消失了，留下他收拾烂摊子——太宰治吃坏肚子了。
森鸥外顺势给太宰君做了一个体检，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状态——等他偶然得知全世界罕见案例的时候才明白太宰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况，那时的森鸥外更没有想到太宰的事情也会将自己牵扯其中。他只是对这样的太宰君产生了兴趣——到底是怎样的世界让太宰君无法生存以寻求死亡的呢？
所以自然而然地更加重视太宰君也是理所当然的。
太宰君是后天才失去味觉的，这种事情一目了然，不然他没有可能性将吃到喜爱食物的那份满足完美地表达出来。森鸥外的本质是一名医生，对于他知识中未知的病症拥有研究的心态理所当然，于是他很自然地请求了太宰的研究帮助，报酬就是足够剂量的致死药物。
原本以为太宰肯定会痛快答应的森鸥外却遭到了意料之外的拒绝。
太宰将报酬换成了他的血液两百毫升。
黑发的少年在自己的秘密被泄露了之后，倒也还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他一边打着游戏机一边听着森鸥外提出的条件，在游戏结束之后才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森先生你闻上去超级香的，所以就想尝尝你的血液的味道，不行吗？”
太宰这样说了，森鸥外还是无视了心中一闪而过的危险预感，同意了这场交易。
然而，这场交易，却是一切失控的开始。
四
如同都市传说一般，传闻在人群中，有一种特殊的人类，他们被称呼为“fork”。在外表上，fork与其他人并无区别——他们的特殊之处在于他们失去了品尝正常食物的味觉。更有甚者连嗅觉也逐渐失去。
而他们唯一能品尝到味道的食物是“cake”——同样是人类亦是“同类”的人。
——《特殊人种异闻录》
在一开始，闻见森先生身上苦涩的甜腻的气息之时，太宰治就有所察觉了，那种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仿佛在空白的纸上瞬间划下一道幽深的刻痕。
在几乎是黑白的没有气息的世界中，突地发现一块超大号巧克力奶油蛋糕那种惊喜的感觉。在太宰感知到的世界中，森先生身上那股巧克力蛋糕苦涩且甜腻的气息霸道地侵占了全部的空间，哪怕他走过的地方，都会残留一丝浅浅的香气。
这种情况下，哪怕森先生不怀好意，太宰他也想留下来，留在森先生身边。
狩猎他。
在见面的第一眼便清楚了，那是属于他的猎物，森先生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将那个人的身体拆解开，品尝血液，撕咬骨肉，将那个人的全部吞噬殆尽。
那种饥渴感，几乎要将人逼疯。
太宰是能忍耐那份饥饿感的，但这是一种折磨。无论吃什么都如同嚼蜡，食物黏腻苍白的口感让他几欲作呕，但他却仍能将那些只是维持身体机能的食物全部咽下去，面上不露一丝痕迹。
这是必须的。
黑发的少年躺在沙发上揉着吃了过多食物而饱胀的腹部，哼哼唧唧，在心底告诫自己，这是必须的。
那份饥饿感仍在不知足地叫嚣着，太宰目光落在收拾碗筷的森先生身上，鸢色眸中暗色涌动。
这是必须的。
在森先生直白说出他的味觉出问题并提出交易的时候，太宰正坐在诊所的桌子上，他胳膊垫在厚厚一摞医科相关书报上，漫不经心地打着游戏。
“条件换成森先生的血液吧，只需要两百毫升而已。我在思考会不会是我的食谱出问题了——这样的问题，但是其他人的血液我不能安心啊。”
“可以吗？”
不出他所料，森鸥外同意了这个交易。
当天，就在诊所里，太宰喝下了温热的，刚从森鸥外体内抽取出来的血液。
一切，突然失控。
喝下了血液的太宰失去了理智，压抑着多年的饥饿感瞬间爆发，向猝不及防的森鸥外发动了攻击。
等浑浑噩噩醒来过后，被用特制尼龙绳捆得结结实实的太宰，鼓起了脸，哑着嗓子轻哼了一声，随即又昏睡了过去。
好不容易将发狂了的太宰打昏绑起来，却看见这个小混蛋又心安理得地睡着了的森先生气笑了。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师，是，有件病例想向您询问一下……”
五
将太宰君的情况替换模糊之后，森鸥外得到了太宰这种情况的相关信息以及教导他学医的老师的警告。
「fork是相当少见的人，他们可以直接被当做“预备杀人犯”」
是的，太宰君刚刚就想杀了他，就是武力值不允许。
「他们无法忍耐对“cake”的饥饿感。“cake”对于“fork”而言只是食物，谨记这一点。」
不愧是太宰君，真能演戏啊，忍耐着饥饿还每天跑到他眼前晃悠。
「你所发现的那个“fork”最好也控制起来。哪怕“fork”只对“cake”产生食欲，某种意义上普通人是相对安全的。」
抱歉老师，他貌似是一名“cake”，那个“fork”就在他前面，已经避不开了。
「不过至今为止“fork”在全球只发现了十三例，而“cake”则是未发现存活的一例，也因此无法分析“cake”到底为什么会让“fork”产生食欲。毕竟“cake”除了会被“fork”察觉到之外和普通的人没有任何区别，这着实有些遗憾。」
森鸥外在详细了解并分析了“fork”和“cake”的相关信息之后，看着依旧昏睡着的太宰，心想终于找到了太宰君的可以被称之为弱点的地方了啊。
在绝对可以压制太宰的前提下，冒险实现未来的最优解，这是可以承担的代价。
六
“所以森先生只是为了让我干活所以才供养我吗？将自己化作饵食来饲养我？”
在和森鸥外达成“恋人协议”的两天后，太宰治看着桌子上的一堆文件，再次陷入了自闭之中。
果然还是趁机暗杀了森先生抢走尸体直接溜吧。
“太宰君，认真工作，晚上去中华街吃毛血旺，特制牌。”
“……好。”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太森】巧克力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