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为祸/其五/主伊黑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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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短篇]祸神
* 文/夏景殊未暮
* 主伊黑视角
她大概真的回到那座人类看不到的山里了。
自柱合会议的意外重逢后，伊黑再也没有得到过有关她的讯息，鬼杀队也试图寻找过她的踪迹，但结果可想而知，进度为零，大失败。
鬼杀队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消灭鬼舞辻无惨，所以主公大人也没有把希望放在这位名声并不好、非敌也非友的邪神身上，探寻了小半月还是了无痕迹后，主公大人就收回了找寻她的命令。
但主公大人也确确真真把她给的消息听进去了，还当做了重要的情报。
明明身体虚弱，却还坚持着在天音夫人和辉利哉少主的陪伴下亲自去了蝶屋，询问有关日之呼吸的事。
虽然那个带着鬼的小子并不知道日之呼吸，但他提供了一个陌生的名词——火之神神乐。那是灶门炭治郎家代代相传的神乐舞，在迎战下弦之五时，他使用的火之神神乐，据鎹鸦的描述，确实威力很强，但对炭治郎的体力消耗巨大，炭治郎目前的身体素质还无法负担起使用火之神神乐所需的力量。
虽然没有得到日之呼吸的情报，但主公大人认为这会是一个意义重大的突破口。
令人意外的是，炭治郎主动提出如果能帮上忙的话，可以把火之神神乐与鬼杀队的大家共享。
虽说这个想法很好，但一方面跟炭治郎一样身体无法负担的队员很多，另一方面是很多队员的天赋有限，精力也有限，修习两种呼吸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大家认为，火之神神乐约等于呼吸法）。
所以主公大人的决定是暂且由柱和甲级队员向炭治郎请教神乐舞一事，根据大家不同的承受能力，再逐步降低修习等级。
但主公大人也并没有勒令大家都要修习，根据大家自己的意愿来就可以了，并且有的人也不适合，例如修习水之呼吸的队士，从名字也可以感觉出火之神神乐大抵与水之呼吸是相克的，再例如修习花之呼吸、虫之呼吸、蛇之呼吸等，不擅长力量的队士，也不太适合修习需要力量的火之神神乐。
柱合会议后，九位柱一般都会在鬼杀队总部休息或驻守小半个月，以防有什么柱合会议没有提到的事情需要补充，此外，也算是给一直高强度活动的柱们一个放松的假期。
这次的假期里，各位柱就一边等待着有没有那个女人的消息，一边相互切磋以期能增进自己的实力，还试着跟炭治郎学了学神乐舞。
学的时候不死川脸很臭就是了，虽然他本人也是被炼狱拉过去的——不然他死也不会去。富冈那家伙也一起来了，但是在此之前那家伙又说了让人火大的话，要不是炼狱打圆场，怕是一半的柱都想揍他了。
不得不说，修习火之神神乐确实有一定难度，光柔韧度就有点难住了炼狱、不死川和悲鸣屿先生。
适应最好的是甘露寺，力量和柔韧度都足够。
蝴蝶对火之神神乐有一点兴趣，在鼓捣药物的研究之余，也来学了几天，同样是力量小的代表，但她提出了新的思路，不一定要刻板的学习炭治郎的动作，只要不改变动作的核心，对细节部分稍作修改，按照适合自己的动作来就可以了。
对此适应良好的甘露寺也帮忙进行修改，帮各位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方向。
虽然大家还是拉不下脸来，但多多少少、应该是认可了灶门炭治郎了。主公大人有此决定，也有着想改善炭治郎和柱们的关系这一考虑吧。
*
炼狱是最先结束本次修习的柱，因为无限列车失踪人数超过四十，其中还包括鬼杀队的队员，所以派遣作为柱的炼狱去了。
几乎是相差无几的两三天内，除了出任务时间小于研制药物的时间的蝴蝶，其他七位柱也都前往了各自的巡逻区。
没过多久，就听说炼狱遭遇了上弦三，差点身亡。
本来无限列车事件的始作俑者只是一个下弦，谁知又来了一个上弦，倒不是害怕与恐惧，而是兴奋，鬼杀队百年来的宿命终于有了重大的进展。
即使没有成功斩杀上弦三，但炼狱成功的保护了身后列车上两百余名乘客的安全，与上弦三周旋至天亮，自己也受了不可逆的重伤，不得不隐退。
以及，在本次事件中，炭治郎和同期两个新人、还有他那个鬼化的妹妹也帮了大忙。
这些都是鎹鸦给无法也无力及时返回鬼杀队总部的柱们传递的消息。
——柱有了空缺却无法立刻补上，炼狱从柱退下来后也没有回到家中，而是做了特殊的培育师，留在鬼杀队总部训练队士了。
又过了不久，宇髄在花街得到了疑似上弦的情报，听说前期的潜入任务他带了炭治郎和那两个同期队员去（怎么又是他们），一听说是上弦，主公大人就立即传令让距离最近的伊黑前往支援了。
从炼狱的情况来看，对付上弦，一位柱怕是不够，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只是疑似的情报，也值得调遣第二位柱前往，消息的确切与否，都是幸事。
索性消息是真的，等伊黑跟着带路的鎹鸦赶到时，宇髄还有炭治郎他们几个已经和鬼交上手了。
对面的鬼是上弦六，今人意外的是这个鬼是双子之鬼，几人废了不少功夫才成功斩杀。
伊黑受了不严重但也不轻的伤。
宇髄的左眼近乎失明，左手也伤得很重，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准了，自此，九柱又去其一。
此事过后，所有的柱都认可了炭治郎和他的妹妹。
像是有什么征兆一般，接下来没多久又在锻刀村遇到了上弦四与上弦五。
因为修复日轮刀，所以时透和甘露寺当时就在，被锻刀师寄信拒绝锻刀的炭治郎和同期队员不死川玄弥也在，加上炭治郎的妹妹，五人成功斩杀两位上弦。
还开启了鬼杀队也没有完整记录的斑纹。
最重要的是，炭治郎的妹妹，克服了作为弱点的阳光。
在鬼杀队全体紧绷做好迎战准备时，鬼却突然销声匿迹，除必要的巡逻人员外，主公大人下令召回了所有队员，不到半年，又一次召开了柱合会议，本次会议，主公大人的身体已经无法下床了，所有指令都由天音夫人和辉利哉少主代为传达。
会议过后，鬼杀队开始了为期不定的柱指导训练，全部的柱都要参加的、指导鬼杀队全员的训练。
——蝴蝶没有参加，在她与主公大人谈过后，主公大人应允了。
*
鬼舞辻无惨来的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主公大人、主公大人！
为什么主公大人未此牺牲了啊！
心中的怒火已经要把整个人都燃烧殆尽了。
赶来的都知道这个时候什么才是要紧事，是终于出现的敌人！
连退任的炼狱和宇髄都来了，他们顾不得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女性的鬼偷袭鬼舞辻无惨，但这个时候立场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可以了。
所有人都在尽全力攻击着鬼舞辻无惨。
盛怒之下，鬼舞辻无惨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举措。
空中隐隐响起一声琵琶声，所有人便被扔进了一个没有方向的空间，一个上下左右都错乱的空间。
鬼舞辻无惨不见了。
他们又被分散了。
不得已，大家只好朝着某个预感强烈的方向前进。
不多时，他们就得到了帮助，头上贴着奇怪符纸的鎹鸦大量出现在这栋奇怪的建筑内，为鬼杀队的队员们探索方向，再经由、新任主公，即前任少主辉利哉大人传达鬼舞辻无惨所在的方向。
所有鎹鸦之间的消息似乎是共通的，在行进中，伊黑已经听到了有人对上上弦一、上弦二、上弦三以及…新任上弦六的消息。
而伊黑，则是路上偶遇甘露寺，两人对上了新任上弦四，也就是操纵这个空间的鬼。
说实话，这个鬼的实力不算强，但她的血鬼术实在太烦人了。
甘露寺也受伤了，他放在心底暗恋着的女孩子在他眼前被伤到了！
虽然上弦一、上弦二、新任上弦六确认死亡，但鎹鸦还传来了蝴蝶、时透、不死川的弟弟重伤的讯息，不死川和悲鸣屿先生也受了不轻的伤。
——可恶，明明、明明就差一点就可以砍下她的头了啊！
伊黑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愤怒到了极致。
又一次，在伊黑的日轮刀即将砍到鬼女的脖子时，她的手指已经按在琵琶的弦上了。
刹那间，鬼女却突然僵硬了一下，没有动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伊黑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手中的日轮刀毫不留情，竭力砍下了鬼女的头颅。
稍作休息时，他回想起来，鬼女僵硬的那一刻，是看向他的，又似乎不是，那时，她的身上清清楚楚的传达出了恐惧的气息。
某个伪装成鬼杀队队员的鬼到来之时，战斗已经结束，要不是他语言简练地解释清楚他的身份和目的，伊黑的日轮刀绝对已经捱上他的脖子了。
他的想法本来是操纵这个鬼女，把鬼舞辻无惨轰到地面上的，但现在明显来不及了，因为作为操纵者的死亡，这座建筑也开始坍塌。
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伊黑和甘露寺还有那个叫愈史郎的鬼少年踩着因坍塌而导致的各种坠落物向地面跳跃。
几次险之又险的差点被坠落物砸到地底后，三人才气喘吁吁地到了地面之上。
无暇顾虑地面上是哪里，鬼舞辻无惨就在前方，富冈和炭治郎已经对上他了！
连喘气的时间也没有，伊黑和甘露寺就加入了战斗，也因此没听见背后愈史郎气得跳脚的声音。
随后从各方赶来的不死川等人也加入了战斗。
作为不在巅峰时期的战斗力，除了重伤不能动的蝴蝶等人，宇髄和炼狱是最早不得不退场的。
鬼舞辻无惨的血鬼术虽然单调，但异常难缠，还带着毒。
因为体力的大量流失，伊黑的动作已经慢下来了。
就在鬼舞辻无惨的刺鞭力量抽到伊黑眼睛的那一刻，他的视线突然被白色占据了。
在他的视线逐渐恢复焦距后，他才发现，那些白色、是鳞片，一排排整整齐齐、闪烁着流光，至少有成年人手掌大小的，仿若白玉般的鳞片。
伊黑不可思议地向后退了一步，与同样震惊的队友们看着这些鳞片的主人。
一条巨大的蛇，在他的印象中，这条蛇的体型也就比那个人的‘八岐’小四分之一，不过跟毫无理智、只知道破坏的‘八岐’不同，这条蛇稳稳地护在了他们、或者说他的身前，那双硕大的红色竖瞳中还露出了人性化的担忧，就像陪伴了他多年的、的……
——“镝、镝丸？！”
因为体积很大，所以情绪相当好懂，巨蛇吐了吐猩红的蛇信，喜悦之情一览无余。
在伊黑睚眦欲裂的表情中，镝丸压低身形，直直冲着鬼舞辻无惨而去。
他的脑海中还一片混乱，见到这一幕，心中的担忧瞬间压过了其他所有纷杂的情绪。
“镝丸，不要！”
但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镝丸用尾巴把在场的所有人送出了战斗范围，而后身上燃起了紫色的、如火焰一般的妖力。
要不是颜色和不是八头八尾，伊黑几乎要以为那是‘八岐’。
鬼舞辻无惨的攻击对这个庞然大物无疑是徒劳的，更别提这个冒着紫火的、大型的蛇形生物还让他想起了四百年前带给他无尽憎恨与恐惧的女人。一想起那个女人，他的心脏就一阵一阵的抽疼。
与实力强的离谱但确实是人类的继国缘一不同，八岐不是人类。四百年来，八岐的踪迹虽少但有，鬼舞辻无惨对八岐的憎恨与恐惧非但没有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渐加深，更别提十年前八岐在八丈岛放出那个怪物灭杀蛇鬼的事根本没想着隐瞒，鬼舞辻无惨通过蛇鬼死前的视线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个怪物，也看到了八岐轻蔑的笑。
——那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也不是身为鬼王的他可以匹敌的怪物！
一看到这个冒着紫光的巨蛇，鬼舞辻无惨就想起了那个怪物，而这条蛇身上也确确实实有着那个女人的气息，导致鬼舞辻无惨愈加恐惧。
在恐惧之下，鬼舞辻无惨想逃，尤其是太阳已经快要出来了，但他逃不了。
蛇身上的紫火将蛇与鬼舞辻无惨限定在一个范围内，脚下都是蒸腾的火焰，光是应付脚下的火焰不断再生就耗费了鬼舞辻无惨的大部分力量。
于升不出反抗之心也无反抗之力的恐惧与不甘中，鬼舞辻无惨被紫色的妖火烧成了灰烬，而这时，甚至还没有迎来日出。
一条燃烧着紫焰的狰狞怪物，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消灭了鬼舞辻无惨。
“镝、镝丸？！”你还能变回去吗！
伊黑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巨蛇就像耗尽力气般步步缩小，又变回了原来可以缠绕在伊黑脖子上的小白蛇模样，虚弱的闭着眼睛休眠。
面对队友们复杂的目光，伊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自己都还一阵懵呢。
*
那之后，在场的所有参战人员都在隐的搀扶下回到了鬼杀队总部进行修养。
因战斗造成的街区损失以及巨蛇的出现，都由辉利哉大人和两位小姐前去交涉了。
参战人员的受伤程度轻重不一，有的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有的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可以下床。伊黑属于不轻不重、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被允许下地的，镝丸则属于生命体征没有任何异常，只是需要单纯的休息所以陷入沉睡的。
甘露寺的身体素质很棒，受的伤也不重，休息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刚出院就哭着来找伊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还没从之前的那场战斗中反应过来一样，词不成句、混乱不堪地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我喜欢伊黑先生…本来、嗝，我想说、的是，如果有来生…如果能、嗝、再次生而为人的话呜，可以让我做伊黑先生呜、的新娘子吗？”
“我也一样喜欢甘露寺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了，我曾经真实的认为体内流动着肮脏血液的我，只是待在你身边都令我无地自容，甘露寺，我是靠杀人满足私欲、肮脏的一族的子嗣，靠抢来的钱财修建房屋屋、挥霍无度，却从不以此为耻，是穷奢极欲、爱慕虚荣的恶鬼一族，我想，打倒鬼舞辻无惨后去死，希望能借此净化我污浊的血脉，如果能够在没有鬼的和平世界里，再次转世为人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我喜欢你。”
伊黑摘下了脸上缠绕着的绷带，指着自己干净无一物的嘴角，“甘露寺你知道吗？这里本来是被割裂开的、有着丑陋而可怖的伤痕的，因为那个鬼想要我变得‘拥有和蛇一样的长相’，那个时候，救了我、也毁灭了那个家族的，就是八岐，我脸上的痕迹，也是被她烧掉的，她说，她的妖火，把我的伤痕，连同我们一族世世代代的罪恶，都烧成灰了。我不确定我有没有资格对你说这样的话，但是我想，我至少要说出来，甘露寺，我喜欢你。”
“呜、伊黑先生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希望用死呜、来净化血脉、什么的，伊黑先生就是伊黑先生…明明不是呜、伊黑先生的错，无论在哪个我们都作为人类活着的世界，我呜、我都喜欢伊黑先生！伊黑先生不要死…呜哇！我不要伊黑先生死！”
伊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抹去甘露寺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这么想了…甘露寺，可以做我的新娘子吗？”
樱粉色长发的少女破涕而笑，重重地应了声：“要！我要做伊黑先生的新娘子！”
*
——我想明白了，无论如何，对你的纷杂感情中，排在第一位的，是‘感激’无疑…师父。
*
鬼杀队解散后不久，大家就收到了伊黑的结婚请帖，新娘是甘露寺。
对此，大家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热热闹闹地举办过婚礼后。
已经改姓伊黑的蜜璃向伊黑提议道：“要不要去看看八岐小姐呢？她算是伊黑先生的师父吧！”
“哈？那家伙…别的不说，就她住的那座山，人类是找不到的吧，再说了，她也说了‘永别啦’这样的话…”
“去试试看吧！八岐小姐不也说过‘有生之年可能见不到’了嘛，那就说明还是有可能的吧？我们去试试吧！”
这个消息不知怎么的被其他人知道了，于是到了预定出发的那一天，伊黑黑着脸看着笑意盈盈的原柱们和炭治郎他们几个。
“我们也想向八岐小姐表达一下感谢之情嘛，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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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伊黑意料的是，当他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到那座山的山脚下时，发现那座人类本看不到的山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中，甚至于已经苏醒的镝丸在他还在愣怔的时候就先一步冲向山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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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中的后记：
很久之后，伊黑才知道，当年八岐时不时的捞走镝丸，原来是让镝丸喝了不少她的血和妖气。
所以那时，才能借助八岐之血的力量变成那副模样。
她为什么会那样做，是出于无聊还是别的什么目的，伊黑想，他是从她的口中得不到答案的。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为祸/其五/主伊黑视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