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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赶杀余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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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前来做客,就进来吧。”帐篷众人说道,君阳也不迟疑,拉起帘子便大步垮了进去。“阁下是?”帐篷中,只有络腮胡男子与君阳二人,君阳笑道:“在下是傍晚时分那个商队的人,杨君黎。”络腮胡男子有些纳闷的问:“哦,我叫靳酩垣。阁下找我何事?”“我听闻最近银川平原来了一群官兵,不仅赶走了银川平原上所有的流寇团伙,还处处欺压此处的居民,敢问是否属实?”靳酩垣有些奇怪的看了楚君阳一眼,然后回答:“你们商队在此住一晚便走,问那么多干甚?”楚君阳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好奇,阁下为何没被官兵赶走,而且阁下白天的举动,似乎和普通的流寇不同。”靳酩垣微微皱眉:“小兄弟,这不是属于你们商队该管的事,我劝你还是就此打住,明日一早便离开这里吧。”楚君阳闻言,笑意更深:“那还真是抱歉,靳大哥,我商队刚在银川平原丢失了绢绸十箱,我们商队的老大正下了命令不追回这批货物就不许离开呢!”靳酩垣脸色顿时一变道:“不可能!”楚君阳笑道:“靳大哥为何如此肯定呢?”靳酩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咬咬牙,招呼楚君阳坐下,才开口道:
“既然事以至此,我也是不相瞒了。我本是这银川平原上布里卡司部落中的一个勇士,跟着布里卡司部落在银川平原上到处放牧,生活虽然清贫,但也安详。
“直到半年前,突然来了一伙穿着官兵服的人,二话不说的想把我们从平原上赶走。部落里的人大多都是老人和妇孺,都是自小在这草原上生长,要没了这草原,没了这些养家的畜生,他们还能上哪去生活?
“于是我便带着部落里的数十个勇士,想把官兵们一一击退。却意外的看见了那群官兵赶走流寇的景象,最初我们还觉得有些惊喜,那流寇也是时不时的回来骚扰我们部落的人,我们部落早就不胜其烦,但那情形越看越不对劲,不像是官兵在赶走流寇,而是抢夺流寇们的财物并将流寇从这草原中赶出去般。
“当时我们便明白了,这些官兵,比起流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我回到部落,当机立断的将部落中的所有勇士纠集起来,然后寻着那些流寇逃亡的踪迹,找到流寇,并从流寇中找到那些会管事的,邀请他参加我们天狗帮,我们的目的就是赶出官兵,那些个官兵也那我们没辙,只是在暗下里阻止我们强大起来,如此下去,那些官兵迟早会被我们赶走的!哈哈哈哈……”靳酩垣说道后面便开始大笑了起来。
“可是您知不知道?三万人的官兵正往银川平原的方向赶来啊!”楚君阳适当的泼了一下冷水。“怎么样,要跟我们合作么?”
果然——
笑声戛然而止。
“你到底是谁?”靳酩垣的眼睛闪耀着异样的神采,仿佛要把楚君阳看个透似的。
楚君阳微微一笑,道:“我嘛,不过是中都来的商人罢。”
靳酩垣看着楚君阳脸上捉摸不透的笑容半晌,才笑道:“好!虽然你这扭扭捏捏的性格不受我们草原人喜爱。但,”靳酩垣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低沉的有些可怕,“你若真能赶走那些官兵,还我们一个自由,我靳酩垣答应在事成之后答应你们一个条件!
很好!楚君阳勾起了一抹意料之内的笑容,道:“口说无凭,立个字据如何?”
“好!”靳酩垣虽然爽快的答应了,但楚君阳还是没有看漏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
草原人,爽快、豪迈、奔放。
而大陆人,多礼、狡猾、生疏。
草原人觉得大陆人个性扭捏,做事情不够利索,程序多,视之为扭扭捏捏。
大陆人认为草原人性格粗鲁,毫无礼貌,与他们礼仪之邦有着天差地别,称之为蛮夷。
其实,所谓的“扭扭捏捏”与“蛮夷”,都是一个国家的子民罢了。
楚君阳脑中突然闪过枫湮澈说过的这段话。
楚君阳拿着靳酩垣给的字据,走出了营帐。向着暗处的枫湮澈与雾月走去。
“走吧。”见他过来,枫湮澈什么也没问,淡淡的说道。
楚君阳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把手中的字据递给他,然后沉默着。
“君阳,被人讨厌了吧?”枫湮澈的声音突然传来,楚君阳一愣,正待反驳时,却听得枫湮澈道:“今晚你有几个地方做的不恰。第一,不应与他立下这字据,所谓入乡随俗,草原人没有立字据的习惯,也不知如何立下字据,对方会认为你就是待他出丑,嘲笑他们。第二,在他问起你到底是谁的时候,你不应该说你仅仅是一个商人,对方会觉得你有所隐瞒而不会给你所有的信任。其三,你不应说我们丢了绢绸十箱,那靳酩垣并不是一个武夫,他有精打细算的头脑,若他真是想帮我们找回那十箱绢绸,就算我们到时再来做戏,也不见得会瞒过他。”
楚君阳心中一凉,然后暗骂自己做事太不小心,给澈添了麻烦,小声的说:“澈,我……”全然不见刚才对着靳酩垣时的虚伪狡猾。
“我说出这些并不是要责怪你,君阳,你我自小便在一起,你还不了解我么?我只是提出来,下次注意些罢。”枫湮澈打断楚君阳细弱蚊蝇的道歉。
“少主,接下来怎么做呢?”雾月在一旁问道。
“呵呵。”枫湮澈笑道:“我们等着便是了,等着那三万兵力的前来。”
其然,三天后,便陆续有官兵来到银川平原,但却没有动作。只是在平原上扎营,诡异的是,还乖乖的缴纳靳酩垣要求的住宿费。
“杨先生怎么看待此事?”营帐内,靳酩垣低声问。
“这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三万的兵力不是小数目,只好分批来此,但如此的话,兵力也被分散了,所以自是要等到三万兵力集合了,才会有所行动。”化名为杨君黎的楚君阳道。
“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应当如何?”
“我们便将计就计。”楚君阳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道:“等他三万兵力全部集合于银川平原,再将其引至风火林,由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
“普通的商队能将三万兵力一网打尽吗?”靳酩垣看似怀疑的说。
楚君阳笑道:“我们老大早已预计到会在银川平原上遇到这些事,早已做了周全的打算。请靳大哥放心。”
靳酩垣问:“说实话,有时候还真好奇你们那商队的老大是怎样一个人,这三天听你这么说,倒像是一个聪明人,改天若有时间,让我见见你们老大如何?”
“当然,不过老大身体羸弱,若靳大哥想见,恐怕还得请您来我们的帐篷。”
“无妨!”
楚君阳走出帐篷,对着天空笑了笑:又被澈说准了啊,靳酩垣会主动要求见他。
日子,出奇的平静,过了一个月。
现在驻扎银川平原的官兵已有两万八千多人。
楚君阳正在营帐中与靳酩垣商量如何把官兵引去风火林。
“管他这么多干嘛?先发制人,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们退至风火林不就得了?”靳酩垣说起打打杀杀的就有些激动,更何况对方还是欺压了他们半年多的恶兵。
“我倒觉得,佯败后趁其陈胜追击时,绕到卷林坡,然后在将他们带入风火林的埋伏圈里,胜算会更大。”楚君阳指了指地图上的卷林坡道。
“不行,卷林坡地形为盆形,官兵们若到了那会觉得有诈而不继续追击。”靳酩垣摇了摇头,指了指另一个地方道:“不若我们干脆搬至风火林,让官兵们直接来风火林袭击?”
“万万不可,风火林中的伏兵可不管你是何人啊!”楚君阳否认道。
正在两人说的不可开交之时,帐篷的门帘被掀了起来,门外走进一个蓝衫少年。
“小五,你怎么来了,澈呢?”楚君阳一见他,忙问道。
“公子知道你们会因为如何将官兵引到风火林而争辩,让我来纸条明路。”蓝衫少年不经意的说道:“公子现在已经到达风火林了。”说完,兀自走了进来,伸出食指,在地图上勾勒出了一条路。
靳酩垣一见指出的这条路,两眼中是藏不住的疑惑。
“这条路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恐怕在到达风火林时便全军覆没了。”靳酩垣问。
而楚君阳已经看出了枫湮澈的意图,笑道:“我明白了,靳大哥,您大可将您手下的勇士留在这,由我们三人来当诱饵。”
靳酩垣一愣,脱口问道:“就我们三人?”楚君阳自信的笑道:“对,就我们三人。”顿了顿,与蓝衫少年相视一望,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了,这位,是雾月。想必您也听说过吧!”“雾月?天下两大杀手之一,‘冥府十判’之首的蓝衫杀手雾月?”靳酩垣瞪大眼睛问道。
雾月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正是在下。”
“靳老大,前方有一群人往这个方向来!”突然,靳酩垣的一名手下闯了进来说。然后看了看不知何时出现在营帐里的另外两人,眨了眨眼,但立即道:“现在弟兄们都等着老大您发令呢!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马上冲过去和那群狗官兵拼了!”
熟知,靳酩垣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你们呆在这便可,我保证今天之后那些狗官兵会消失!”“这……”那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笑得自信的两个陌生人与眼中寒意不减的老大,低声道:“是!我这就去知会弟兄们。”说完退出了营帐。
“这么有把握了?”楚君阳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若有雾月先生在此,还有什么官兵可以拦住我们呢?”靳酩垣自信的笑道,眼中满满的都是信任。创“那我们就走吧!”雾月笑着走出了营帐,楚君阳和靳酩垣立即跟了出去。
其他人看着从主帐里出来的三人,面面相觑。
靳酩垣大声说道:“弟兄们就在这等我的好消息吧!今天之后就没人敢再欺压我们了!”说完连忙跟上前面飞奔的人。
靳酩垣颇有些好奇的看着速度与他一般快的楚君阳,眼中露出了少许的疑惑。
雾月是北冥大陆公认的强者,速度自然不在话下。靳酩垣是草原上的勇士,有时需要追赶逃跑的羊群,速度自然也不慢,为何这个看起来满身市侩的商人也能有如此的速度?
但,实况容不得靳酩垣多想,三人已冲到了那群官兵前面。
“谁人挡着官爷的路?快滚!”站在前面的男子大声说道。旁边一人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那官爷立马转眼看着靳酩垣说道:“你就是那靳酩垣?”靳酩垣“哈哈”笑道:“不错,我就是那靳酩垣!狗官,我今天要你葬身在银川平原!”那官兵头子脸色一变,显是想起了靳酩垣平日里的凶狠,但想起了自己身后的三万兵力,立即道:“靳酩垣!你再厉害也敌不过我三万官兵的!快快受降!”哪知靳酩垣“嘿嘿”一笑道:“你若有本事,抓到我再说!”说完,转身逃跑。那官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怒极,立即下令:“给我追!谁活捉了靳酩垣,我重重有赏!”“爷,我们是来铲除流寇……”旁边的人还没说完,那官爷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若靳酩垣被抓了谁还管那些流寇啊!猪脑子!还不快给我追!”官兵们一听,连忙向靳酩垣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三人走走停停的在午时之前来到了风火林。“呸!这群官兵,跑得这么慢还想抓住我们?”靳酩垣笑骂道。
“他们来了,这边走,现在只要把他们引入我们的埋伏便可。”雾月道。
三人在行过一片树林后,来到一个瀑布前,而这瀑布也不大,数十米罢。瀑布上方是一个突出的高台,三人均是足尖一点,飞身上了那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