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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 38 ...

  •   谢仪离坐在车里,副驾驶位置上放着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黑色的小烟熏使她更添了几分冷艳,当看到电梯里出来的那个人时,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随手拿起牛皮纸袋下了车。
      尹榕奚缓步走来,雨后气温也下降了不少,地下室灰白的灯光中,她的脸色愈加苍白。
      谢仪离冷冷地勾起嘴角,向她走去,很直接地把牛皮袋递给她,甚至没有一句废话,“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真相,不过……”她的声音尖柔,语气中充满了嘲讽,随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建议你看完再回去。”
      尹榕奚握着手中的纸袋,湖水般的双眸波澜不惊。
      谢仪离对于她此刻的淡静嗤之以鼻,挑衅似地扬眉,红唇轻吐:“再见。”高傲的背影渐渐消失,那抹鄙夷的神色似乎在告诉所有人,尹榕奚,你也输了。

      “不行,最晚明天。”沈以殿朝着电话坚定地说道。
      电话那头忿忿地哼了一声,威胁着说:“喂,你可是在求我呢?”
      沈以殿懒懒的笑声传过去,“这么说,你是办不到了?“手中的笔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了几下,那头果然暴怒,气冲冲的吼声让人忍不住将电话拿的远远的。
      “靠,你小子每次都来这么一招,我要是真不理你,你就哭着求我吧!你知不知道华尔街多少人等着我一句话,你随随便便就差我去做苦力,敢情你娶了老婆就忘了兄弟是吧?!”
      沈以殿微笑着听着他吼完,然后无比真诚地说:“这次真的拜托你了。”
      那端过了好一会才说:“好……日子订下来了通知我,我送大礼……”
      笑着挂了电话,沈以殿面窗而坐,桃花一般的眼瞳空远清宁,似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沈总,您订的花已经送来了。”艾嘉站在门口轻轻叩了叩,手里那束娇艳的黄玫瑰堆在她娇小的身前。
      “嗯,放在沙发上吧。”
      “是。”
      浅浅的笑意流转在脸上,腰间仿佛还留有那只纤瘦手臂的温度,他的瞳仁像是镀了一层金光,终于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婉转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沈以殿疑惑地放下手机,隔了几秒又忍不住拨了过去,却还是没有人接听。

      玉珠般的雨滴扑簌着砸落下来,撑伞的没撑伞的都加快了脚步往大楼里走去。凉亭里突然走出来一个少女,隔着厚厚的雨帘,依然能够看见那双疏离的瞳孔中两团灼灼的火焰。
      雨滴蛮横的砸进她干净的镂空毛衣里,一头浓密而又柔软的长发被松松挽起,透明的水珠迅速顺着她的发梢滚落下来。
      她的手紧紧握着一份文件,因为太过用力,关节处已经隐隐泛白,大雨已将那堆白纸打湿了,上面黑色的墨迹晕出一圈圈涟漪,像是开出了一朵朵水墨似的小花。
      她的脚步猛然在一个垃圾桶边停下,手中的纸毫无遗落的掉进了垃圾桶内。
      旁边几个匆匆经过的人回头忘了她一眼,脸色顿时惊骇。那该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啊……凄绝而妖艳?那么干净的女孩,竟然会有那样的表情!路人加快了步伐,不敢再理会大雨中呆立的少女。

      绛红色的伞遮去了她头顶的大雨,宁安急躁地抓住她冰冷透骨的手臂,一只手拂开湿粘着搭在她额前的碎发。“榕奚……榕奚……”她的声音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焦急。
      少女的目光直直的穿透她,嘴角诡异的笑容仿佛她就要大笑出声。
      “尹榕奚……”一个干涩的声音随着风声穿过耳际,握着伞的手指细腻修长,豆大的雨滴砸到他的肩上,又弹出一些细碎的珠花。
      木屐渊单手将外衣脱下,紧紧地裹在她身上,撕裂的疼痛从胸膛里泛上来,他感觉心脏似乎要裂开来了。
      宁安着急地拉起她的手,边捂着边摇晃,“尹榕奚,你到底怎么了,榕奚……你说句话呀。”
      木屐渊突然把伞塞到宁安手中,打横抱起尹榕奚,吩咐道:“小姨,我带她去你家,你就跟她爸爸说……她去找沈以殿了……”
      宁安将伞柄捏的紧紧的,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开口道:“去吧,我知道了。”

      车窗将雨幕隔在外面,小小的空间里,尹榕奚蜷坐在软软的座椅里,挡风玻璃上的雨刷一停不停地刷动着,车内安静地没有一点声音。
      突然,车座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小人伸出一只手将车窗打开,怒风夹杂着狂雨像头咆哮的狮子凶猛地扑了进来。
      少女湿粘的长发被吹得扬了起来,浅褐色的瞳仁毫无焦距,雨点扑打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唇角的弧度却越来越深。
      窗户缓缓上移,节骨分明的手指竟然用力地掰紧正在合上的窗户。木屐渊大惊,放慢的了车速,用另一只手搂过她娇瘦的身子。
      尹榕奚像是触电一般拼命地挣扎着,她一边摇头一边诡异地轻笑,纤长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开来,绝美的脸庞像极了堕落人间的仙子。
      狠狠地踩下刹车,车子稳稳地停在一片高级住宅区。尹榕奚趁机迅速拉开车门,一双强有力的手按住她的双臂,他的身子半倾在她身上。浓黑的双眸对上她空洞的眼,薄薄的嘴唇隔着微妙的距离轻轻张合。
      “尹榕奚,你别想逃。”那几个字仿佛是从牙齿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

      她被他钳住双手抱进屋里,长卷的头发随着步伐的节奏跳跃在他的臂弯上,他猛地踢开了浴室门,然后将她按进浴缸里。
      “洗澡!”他的声音冷得出奇,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出了浴室。
      很快,他的声音又隔着门板传进来,不大却冷清,“我知道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尹榕奚坐在浴缸里,像是累极了一般,死死地死死地闭上了眼睛。直到浴室门再次被打开,一套崭新的睡衣放在白色的高脚木椅上,她依旧是刚进来的姿势,不语,也不动。
      幽黑的深潭寒冷至极,木屐渊缓缓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问道:“需要我帮你脱吗?”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仍然不肯睁开眼睛。木屐渊勾起嘴角,手指刚刚触上她的毛衣,那双秋水般的眼瞳便轻轻一漾,浓密的睫毛像是一对展翅的蝴蝶。
      她的声音弱不可闻,“你出去。”
      浴室门再一次被关上,随之,里面响起哗哗的水声。

      20分钟后,木屐渊握着手中宽大的毛巾,有些焦躁地站起身,蓦地,门铃响了起来。
      盈川站的笔直,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黯淡的毫无光华,他全身都湿透了,黑色西服的下摆还在滴着水,脚下已然有了一大片水渍。
      木屐渊靠着门框,随手将手里的毛巾扔了过去,有些不悦地问道:“你不在公司跑来这里做什么?还湿成这样?”
      盈川接住了毛巾,停顿了数秒,静静说道:“你出来的时候我就跟出来了,我昨天把那份资料给了谢小姐。”
      木屐渊瞪住他,黑钻一般的眼睛头一次露出一抹绝望的神色。盈川惊异地凝视他,甚至忘了主仆之仪,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浸在了冰窖里。
      木屐渊突然松懈一般摆摆手,说道:“你先回去吧。”
      “少爷……”盈川顿时觉得惊恐。
      “回去。”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好像突然间他们就变成了没有关系的人。
      “少爷……你可以惩罚我,如果我做错了……我可以承担。”
      砰,大门发出惊人的撞击声,盈川只觉手脚一片冰冷,好久好久,终于缓缓地跪了下去。

      木屐渊望向墙上的视频窗口,心狠狠地抽了抽,这种感觉让他莫名有些晕眩。
      浴室里的门终于打开,尹榕奚身上套着一套松松垮跨的雪白睡袍,细腻白皙的小腿还沾着一些没有擦干的细小水珠。
      木屐渊将手机塞回口袋里,转身走向门口,她不知道他对着门外低声说了句什么,又关好了大门。
      气氛有些奇怪,尹榕奚沉默地站着,像极了一个摆设的瓷娃娃。低头间,只觉得眼前的人一晃,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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