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缘》哈哈蜜瓜

13、茗姬

　　这时，垣冲了前去拉着陆瑗，在她耳边细声说道，
　　“陆瑗，赶快喊朝仓大人。”
　　陆瑗哦了一声，按着其他人的模样对着那老人鞠了一个躬，喊道，
　　“朝仓大人。”
　　那老人走到垣的跟前，呵呵地笑道，
　　“垣，欢迎回到越前来。”
　　又看了看垣旁边的陆瑗，
　　“陆姑娘，欢迎到越前来。”
　　垣受宠若惊，马上蹲下身来，
　　“朝仓大人太抬举垣了。”
　　“垣是我的得力助手，一点也不抬举。我们就别说客套话了，让我尝尝秀哉和陆姑娘的茶吧。”
　　说着，便有仆人将二人沏的茶都奉上，朝仓教景端起秀哉的莫干黄芽呷了几口，点了点头，
　　“越前第一的名衔，秀哉果然没有白拿呢！”
　　他又拿起陆瑗的茶饮下几口，叹了一声气，
　　“方才看过汤色，本已觉奇妙，现在饮了几口，更觉神奇，甘甜中带爽，口齿留香，将雀舌的茶性发挥得淋漓尽致。陆姑娘的取胜，实在是当之无愧啊。”
　　陆瑗一听这个朝仓大人赞自己，马上向前屈身道谢，
　　“小女子谢过朝仓大人的赞赏了。”
　　其实陆瑗早就从神谷骏义和垣两兄弟的谈话中得知朝仓大人是非一般的小人物，现在看着他出现在眼前，那种威武的气势和众人的态度使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也不敢怠慢。
　　朝仓教景突然对陆瑗的回答感到惊奇，然而惊奇的并不是她说话的内容，
　　“哦？陆姑娘，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呢？”
　　陆瑗再次又不咸不淡的倭寇语回答，
　　“是垣教我的。”
　　他听过之后停了下来想了一想。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垣说，
　　“小子，是下定决心把人家留住了吧！？”
　　垣立刻反应过来，
　　“朝仓大人，怎么连你也取笑垣？”
　　顿时，全室的人又轻松地大笑起来，无奈的陆瑗站在一旁看着大家的笑脸，发现了除尴尬的垣和自己没大笑之外，原来席上的秀哉也只是淡淡地笑道，与坐在旁边笑得脸红耳赤的阿哲相比，这场面真是诡异无比。
　　接下来，朝仓教景就和室内的人说着一些关于一些叫一向宗徒的事情，陆瑗坐在一旁听得迷迷糊糊地，偶尔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等到神谷骏义回来就发动会战，也说什么让垣和秀哉去当谋师之类，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听着，心里却是纳闷极了，盼望着无趣的会议尽快结束。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了，在告别朝仓教景和秀哉的时候，朝仓突然叫住了垣和陆瑗，然后又对陆瑗说，
　　“陆姑娘，以后你在越前就叫茗姬吧，这样大家交流更加方便呢。”
　　“哦。”陆瑗淡淡地应道，心想要尽快找到回大明的方法了，看样子，越前的大多数人也难以帮助自己，又暗地里奇怪，这朝仓大人跟自己有何交流可说？难道是军事或者政治上吗？真奇怪。
　　突然，陆瑗被垣推了一下，只见垣连忙替自己道歉道，
　　“朝仓大人，茗姬她是开心过头了，所以忘了感谢你的赐名呢！”
　　朝仓半信半疑地看了陆瑗一眼，又对垣说，
　　“喜欢就好了。呵呵。”
　　说罢，便道别了各位与秀哉匆匆离去了，垣也带着陆瑗告别了阿哲和茶客们走在了回春上大夫家的路上。
　　“陆瑗，你刚刚怎么发呆了？”
　　“没有，只是想到……”
　　“想到什么了？你不喜欢别人叫你茗姬？”
　　“不是不是，只是奇怪朝仓大人怎么会说要和我交流呢？”
　　垣笑了起来，说道，
　　“哦，这样，朝仓大人在茶道上的造诣很深厚的呢！”
　　“是吗？比那个秀哉厉害吗？”
　　“当然了！秀哉的茶艺就是朝仓大人教授的！”
　　“啊？那秀哉是朝仓大人的徒弟喽？”
　　“唔……也不可以这样说！秀哉先是朝仓大人的谋士，而茶艺是后来他请求朝仓大人教予的！那已经很小时候的事了，我还记得秀哉大人请求朝仓大人教导的场景呢！那时垣还是个小孩子，而秀哉大人就是个英俊的少年。”
　　“垣，你加入这个朝仓大人的麾下很久了吗？”
　　“麾下？这个词很奇怪，也很久了吧，父亲大人在世的时候已经加入很久了，因为父亲大人就是朝仓大人的部下！”
　　“哦……垣，那个朝仓大人是个大人物吧？”
　　“大人物？可以这样叫吧，朝仓大人是敦贺郡司，他一直替幕府守护在越前，前阵子的一向宗徒发动的叛乱，都被朝仓大人迅速敉平了！”
　　“哦，那就是将军那样的身份吧。”
　　“是的。所以朝仓大人让大家称呼你茗姬，是陆瑗的荣耀，大家都很敬仰朝仓大人的！”
　　“难怪……不过，垣，你可不能这样叫我！”
　　“为什么呢？垣也很敬仰朝仓大人的。”
　　“没为什么的，总之就不能，明白吗？”
　　“是的。陆瑗！”
　　“哈哈，这样才对。对了，朝仓大人他怎么知道我？”
　　“笨蛋！朝仓大人每天都和兄长大人保持联络的呢，怎么可能不知道？”陆瑗一激灵，心想那个朝仓大人既然知道自己身份，说不定会帮助自己回到大明呢！好，就利用他，用茶道利用他帮助自己吧！
　　“哎，陆瑗，在想什么？你是在担心秀哉大人会生气？”
　　陆瑗摇摇头表示不是在担忧这个，垣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又继续说，
　　“不用担忧的，秀哉大人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朝仓大人刚刚不也是代表欢迎你留在越前吗？”
　　听到垣说到这个，陆瑗的想法又再次被泼灭了，是啊，那个朝仓大人刚刚不就是暗示自己要留下吗，看来自己利用他回大明的念头应该是打消了，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哦，是啊。那那个秀哉大人又是怎样知道我身份的？”
　　“这个……这个垣也不知道，不过秀哉大人见识渊博，认识你也不出奇嘛！”
　　“哦，是吧，对了——”陆瑗也没心再谈论这些事情，转而又对垣说，
　　“哎，垣，我们出去的时候，我不是说过街上的人都奇怪地看着我吗？”
　　“是啊，我不是说了吗？是陆瑗漂亮的原因，你还在为这个问题纠缠？”
　　“不是这个啦！是终于找到真正的原因了！”
　　“真正的原因？”
　　“是啊，就是因为我还穿着在大明时穿的衣服啊！哈哈。”
　　“哦，是哦，哈哈。”
　　“垣，你真笨啊，还说当谋师，连这个也没有想到！”
　　“你才笨呢，我看惯了大明的服饰，才没想起来！”
　　“哈哈，我就说你笨。”
　　“你才是！”
　　……
　　夕阳里，金黄色的大地上，二人的笑骂声响彻了大街，落日余晖将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地，也将二人的心拉得更近一些。

　　当他们回到春上大夫的府上时，发觉春上早已采药归来，并坐在庭前悠闲地择药，一看二人回来，春上继续坐着择药，装作一副发怒的冰冷样子，
　　“小两口，终于玩累了，回来了？”
　　“什么两口，春上大夫，你别冤枉我和垣了哦！”
　　“不是两口难道是三口四口啊？”
　　垣以为春上真的发怒了，拉着欲言又止的陆瑗，
　　“春上叔叔，是垣不好，硬要带她出去看看！”
　　“是吗？身体好了再看不行吗？你们今天的药可服了？”
　　两人一起摇摇头，春上再也装不下去，扑哧了笑了起来，
　　“唉，想捉弄你们也不可，看看你们一副小两口的模样，真惹人发笑啊！”
　　“春上大夫，你怎么老说这个啊！”
　　“对啊，春上叔叔，陆瑗可是个闺女呢，你这样说，她都要羞死了！”
　　“哈哈，来，都来把自己的药服下去，这样才能快点好起来，”说着，春上站起来带着二人进了大厅，又继续说道，“这样才能快点成家，哈哈。”
　　陆瑗羞得猛跺脚，旁边的垣看在心底，也笑了起来，
　　“春上叔叔莫说了，垣还没有一点儿成就，离成家还很远！”
　　垣也不清楚自己这句话是说给春上听，还是陆瑗听，他更情愿的是说给自己的心听。陆瑗听着心里也感到哀怨，不知道垣的话是有心之说还是无心之失，也没有作声，捧起药碗便喝下去，苦茶再苦也苦不过心中的苦。
　　看着平素怕喝苦茶的陆瑗倒头便把药都灌进嘴里，垣看着心里也不好受，但是长痛不如短痛，能逃避则逃避吧，自己又怎能给她幸福呢？
　　春上感觉到气氛的怪异，尴尬地打完场道，
　　“垣你这孩子还是那样，不建功就不成家，你父亲有你这样的儿子算是前世修来的服气，所以啊，陆姑娘也这作儿媳也应该向垣多多学习呢！”
　　听了春上调侃，陆瑗也心知肚明，只是苦笑了一下便推辞说自己身体不适，要回房休息，垣正想挽留的时候，一黑衣人进来，走到垣的跟前，跪着说道，
　　“垣公子，朝仓大人吩咐属下通知你，神谷大人将会在明早登岸。”
　　“好的。请回吧。”
　　那黑衣人听了垣的回答后便离去了，旁边的春上又发话，
　　“垣，骏义要回来了。”
　　“是啊，兄长大人终于回到来了。”
　　“呵呵，还不赶快去休息，要不明早骏义见着你这憔悴的模样，又要怪责我这个当世叔的没照顾好你了！”
　　“哪有这个说法，兄长大人不是这样的人，春上叔叔！”说着，垣一边回房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情，走到庭院的时候，又来到陆瑗的房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反应，心想陆瑗大概是睡着了，
　　“陆瑗，你睡在了吗？”
　　继续没有回应，他又说道，
　　“陆瑗，兄长大人明早就回到越前了。”
　　他又转身准备离去，突然回头对门说了句，
　　“陆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