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阿不思…… ...
-
在这个布莱克刚刚越狱成功才几个月的现在，佩迪鲁越狱成功的消息震惊了整个魔法界，阿兹卡班的安全性和保密性备受质疑。
布莱克被无罪释放，回到布莱克家宅后第一时间就把挂坠盒找到了。雷古勒斯的事情被证实的那一刻，整个格里莫广场12号都陷入了沉默，只剩下布莱克夫人和克利切的恸哭声。布莱克接过阿不思递过去的格兰芬多的宝剑，狠狠地把挂坠盒劈成了碎片。第二天，在阿不思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那个山洞，灭掉了所有阴尸，带回了雷古勒斯的遗体，把他安葬在布莱克的墓园里。之后，布莱克利用他是莱斯特兰奇的堂弟的身份把赫奇帕奇的金杯也拿到了手，顺便把它变成了碎片。
如果不是哈利还在这里，他大概会真的跑去找纳吉尼单挑。
圣诞节就在这一连串事情里谢幕了。但是因为卢平是狼人的事情被曝光了，黑魔法防御术又要西弗勒斯代课了。多教一门课可不是仅仅多上一门课，而且还要多备一份课，多批改一门作业，工作量几乎是增加了一倍，同时还要开始对哈利进行特训，看着他那不常见的黑眼圈，我不得不主动去尽作为朋友的义务。
准备魔药材料，帮忙批改作业，照顾他的药园子，到后来干脆变成乌鸦蹲在他肩膀上帮忙看着那帮兔崽子——那时候他已经连着一个月每天只睡上三个小时，靠着提神剂上课，太累看漏眼让一个学生炸掉了半间教室。
就差提议让我自己去顶低年级的魔药课了。不过当我突然想起有时间转换器这东西，让米勒娃帮忙弄到一个并且送货上门的时候，他的怨气差点儿把我淹掉。
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魔法部开始正式筹办三强争霸赛的消息也确定了。时间陡然紧张起来，西里斯正式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西弗勒斯终于可以不再用提神剂来熬了。穆迪已经就绪，就在等克劳奇自己送上门，然后重回阿兹卡班了。
冈特的戒指的位置也确定了，等学期末一放假他们就出发。剩下的魂器，就只剩下纳吉尼、哈利和伏地魔自己了。
学生们考完了试，收拾好东西，上了火车。
校长室。
“米勒娃，暂时拜托你了。我希望在回来的时候能吃到柠檬雪宝，加大加甜的。”
米勒娃很淡定：“我会让它们准备的。小心点，阿不思。”
西弗勒斯黑了脸：“我希望你们知道现在不是送孩子上学，你们也不是那些白痴父母。啊，对了，米勒娃是阿不思的学生对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过，你们似乎换过来了？”
“你实在是太不了解老人了。走吧，西弗勒斯。”阿不思走到壁炉，抓起飞路粉。
“哼，我宁愿你能现在就进圣芒戈的养老院。”
绿焰闪过，两人消失在我们视线中。
他们会先到格里莫广场，和金斯莱汇合之后再去。而我们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他们身上都下了监察咒，如果有什么异常，桌子上水晶球的光芒就会改变。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因为附近被隔离的机会实在是太大了。
我们熟练的拿出试卷开始批改，寂静蔓延。但是没让我们轻松太久，水晶球的光芒就黯淡了很多。
监察咒被隔离了。
“别紧张，福克斯也跟着。”
“嗯。”但愿如此。可是，心里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从来都没有试过这么明显。
心不在焉的批改着试卷，在连续三次看错之后我下定了决心：“米勒娃，我要去看看。”
“你连路都不知道。我知道你担心——”
“不，我知道。”我的话根本没经过大脑，甚至连动作也没有——我幻影移形到阁楼，变形，然后破窗而出，直直向着一个方向飞。
肯定出事了！！
像是被飓风肆虐过的小别墅大厅，西弗勒斯躺在地上，阿不思和金斯莱相互扶持着狼狈地坐在沙发上，阿不思那只黑黝黝的右手和跌在地上的剑、被破坏的戒指……
“你们究竟做了些什么？！”我惊异于自己还记得我就是达克这件事必须要瞒着除了阿不思和西弗勒斯以外的所有人，所以变回来才进门。
“抱歉，我们出了点意外——”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摘下胸口的挂坠，单手环过西弗勒斯的身体抓紧，另一只手拿着挂坠伸出去：“抓着。”
“呃，谢谢。没想过第一次使用居然包括了我。”阿不思捡起地上的东西，腾出一只空着的手抓紧了链子，同时示意金斯莱照做。等他们都抓紧了，我念了口令：“回去。”
肚脐被拉钩的感觉，我们回到了校长室。
我放下了西弗勒斯：“我去叫庞弗雷夫人——”
“不，不用了。”阿不思摆摆手，在米勒娃搀扶下坐到了他的书桌后面，“我想你有缓和剂，对吧？拿一瓶过来。其他的，等西弗勒斯醒过来再说。”
我什么都没说，飞路到阁楼，拿了瓶缓和剂就立刻飞路回校长室。虽然阁楼和校长室也就隔个百来米，可是我真的不想耽搁。等到我回来的时候，金斯莱已经不在了。
“他在魔法部还有工作。”阿不思解释。
我把缓和剂递给了他：“我不会喂药。”
“那就学。你迟早都要会的。”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现在不是纠缠这个的时候。我冷着脸眼观鼻鼻观心，捏开西弗勒斯的嘴，瓶口一塞，一瓶子药咕嘟咕嘟就下去了，嘴角漏出来不少，而且西弗勒斯看起来被呛到了，咳了好几下才转醒过来。
他看起来有点疯狂，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立刻冷静了下来，刚刚张嘴却又闭上了，然后视线从我身上转移到阿不思身上，眼神猛然凌厉起来。
阿不思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你居然真的戴上了它？！！”
我突然觉得头有点晕，米勒娃也捂住了大张的嘴巴看着阿不思。
“这是真的吗？”米勒娃颤抖着声音问。
“我还有多少时间？”
“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戴上……”西弗勒斯突然停下了，那一瞬间脸上毫无血色。过了似乎有一个世纪的时间，他又说话了：“为什么？”
“我还有多少时间？”阿不思显得非常冷静，他似乎打定主意不会回答那个问题。
西弗勒斯的脸一片空白。摸了摸右腰，他问：“那剂药你喝了？”
“是的，不过味道真的不怎么样。”
“三年。”
愤怒淹没了我。或许还有无能为力的无奈，但在我以为我要被愤怒淹死的时候，米勒娃先爆炸了。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字一顿，杀气四溢。
西弗勒斯顿住了。阿不思却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我受不住诱惑，所以戴上了。”
西弗勒斯咬了咬嘴唇：“不是……”
“不是你的错，西弗勒斯。我们都知道心中的魔鬼有多么强大。米勒娃，看来我们不得不把一些事情提上议程了。”阿不思眨了眨眼睛，冒出一句来：“我的柠檬雪宝呢？”
突然很想哭。
哈利的大脑封闭术学习被提上日程，而黑魔法防御术学习也就变得顺理成章。阿不思指定了西弗勒斯去教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西弗勒斯没有作出任何反对，只是略略点头就带过了。但是为了缓和两人的关系，西保被拉去了充当缓和剂，美其名曰“一起学习”。不过其实也有另一层的考虑，毕竟西保是斯莱特林，却又和哈利这么亲近，到时候一旦对上食死徒或者伏地魔，肯定是个大麻烦。
米勒娃被授权处理一切霍格沃茨和凤凰社的事务，并且立刻到格里莫广场召集凤凰社成员召开、主持会议。那些凤凰社的布置，我像以往一样没有去参合。
真的……好难受。哪怕阿不思安慰我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意外死亡还不如知道死亡日期好早作准备。
人总会死的，而就像阿不思说的那样，他活得已经够久了。可是还是很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痛苦得想发疯。
为什么，提前知道了却还是要发生？明明……我明明是希望有所改变的啊！是不是如果我不说，事情总不会糟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其实是我害了他？
不行，再这样我真的会发疯的！
我变成了乌鸦，飞出去吹吹风，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是不再想着那些东西了，即使心口依旧痛得发慌，大脑昏昏沉沉振作不起来，直到我看到了不停灌酒的西弗勒斯。
窗户没有关，我径自飞了进去，变了回来。
“罗斯？你来干什么？”他眼神涣散，很明显已经醉了。
“没什么，想试试喝醉了是什么感觉而已。”说着，我把地上一个空的玻璃酒瓶变成高脚玻璃杯，斟满了琥珀色的液体，学着记忆里那些人，一口闷了一半下去，然后辣得呛住了，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还是喝果汁吧，呵呵。”他又一口气喝掉了半瓶，挑衅地看着我。
“我还是想试试。”我说，皱着脸把剩下那一半都喝掉了。再一次咳出了眼泪。
第一次真的很辣，但是第二次已经好很多了。原来喝酒也要去习惯啊！
我又斟了一杯，干脆地坐到他对面，决定不再一口闷了，一小口一小口慢慢来。反正已经放假，大家都有空。
“我以为，他至少能避过这一次。”我晃了晃酒杯，又喝了一口，“你说，我都告诉他戴上去会死，为什么他还要戴上去？前不久还跟我说没有提前觐见梅林的打算，骗人！”
“哼。”他冷笑，“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错了哦，西弗勒斯，我知道得比你还要多。”我得意地笑着，把空掉的酒杯再次斟满，“你的事，阿不思的事，伏地魔……”
“不要说那个名字！”他把酒瓶扔了过来，连沙发都没砸中，没喝完的酒洒了一地。
“连名字都不能正视，又怎么打败他？——别反对，那是阿不思说给哈利听的，哈！”
“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他又开了一瓶酒，我怀疑他的酒是不是没限量的，“明明是我要戴上，为什么要抢过去——”
“你要戴上？为什么——啊，”我恍然大悟，盯着摇晃着的酒杯里那些琥珀色的液体，然后一饮而尽，“你想复活莉莉啊！”
“不——不！”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盯着酒瓶子好一会儿才说：“我想……是的，我想她复活……我想，看她笑……”
“没有谁能死而复生，神也不行。”我嘲讽地笑着。
“是啊，不行……为什么我会和你说这些事？”
“谁知道呢！”我嗤笑，“或许你寂寞了。”然后我被自己的话弄得差点儿喷了。
“寂寞？”他死死地盯着酒瓶，我实在忍不住了：“你想喝就喝，看着它它也不会自己跑进你的嘴里。”我喝了一大口，再次满上，脱掉了外袍。“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喝酒呢？这酒喝起来也不怎么样嘛，除了喝完以后热得要命。”
“哼，你这味蕾和章鱼怪一样的家伙只适合喝果汁，别浪费霍格沃茨的珍藏！”
“切！”我一口喝干杯里的，随手扔掉酒杯，凑上去盯着他，“你说我们醉了没？”
“你早就醉了。”他不客气地说。
“啊，这么说，这就是醉酒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嘛！”我抓过一瓶没开的酒，盯着它看，“不是说醉了就会忘记伤心的事吗？为什么我还会想到阿不思呢？”
“阿不思……”他呢喃，然后大笑，“那是他自找的！自找的，自找的……”
“别自大了，西弗勒斯，阿不思做的决定又有谁真的能改变？”看他根本就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的心更痛了，“就算你拦着他，他就不会把你敲晕？——哦，那时候你已经晕掉了。”
他突然盯着我，盯得我心里发麻：“别骗我，你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你想说这不是我的错对不对？你骗不了我的。哈，我看起来很需要安慰吗？”
“我觉得是。”我又喝了一口酒，咂咂嘴，无视了他的抗议，“——对了，为什么有时候我觉得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一个小小的魔药事故。”他得意地笑起来，“你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打算我都知道。”
“我不信。”至少你不知道我爱你……不对，那真的是爱吗？
“喂，西弗勒斯，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唔……你终于也到了渴望□□的季节了？”
“去死——！那是谦虚和矜持！”我狠狠地把酒瓶扔了过去，然后瘫在沙发上：“噢，跟你们这帮子没节操的西方人说什么矜持和谦虚啊——靠，我居然骂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阿不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