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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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在突突的痛。睁开的眼睛异常干涩。
讨厌的感觉。
“还好吧？”是阿不思的声音。
“嗯。”我含糊地应道，不出所料，声带干哑。
等视线聚焦，阿不思的影子终于稳定下来。他看起来很疲惫，看来摄魂怪的事情很麻烦。
但是这个不是重点。
后面那个被我故意忽略的人走过来，把两瓶诡异的粉蓝色药剂递到我面前：“如果你希望能成功咬舌自尽，请事先说明一下，以省下我们的时间。”
不敢和他对视，我低着头接过了药，闭着眼灌了下去。咂咂嘴，好想吐……
“你先休息一下吧。”
我试图清理脑袋里的东西。
“西里斯的案件已经在重审了，虽然逃狱是个不小的罪名，看在他是为了哈利的份上，不过彼得大概要接受摄魂怪的吻了。如果有什么事，我想波皮很愿意帮助你的。”他站起来打算离开。
不，那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阿不思，等一下。”我清了一下嗓子，阿不思抚慰地转回身，看着我。后面那个人也站在了门口，挑起眉。
挣扎了一下，我还是开口了：“阿不思，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当初因为沉迷导致了那一切，哪怕知道根本就与他无关，我也不可能完全毫无芥蒂的和他嬉笑打闹。再加上曾经如此沉迷于一个人，哪怕知道他根本不存在……
现在的我还没做好准备,甚至不敢和他对视，只能歉意地低着头，用考虑怎么和阿不思说来转移主力。
他冷哼，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
我只能用理智把自己淹没。
阿不思很有耐心地看着我。
“我来自未来，这个你知道了对吧。”
“是的。”
“你也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们，怎么知道西里斯的事情，对吧？”
“如果你不愿意，你知道，我们都相信你，而你也没有辜负我们的信任。”
我微笑：“听起来，你的信任就是一个交易。”
他呵呵地笑了：“梅林知道。”
我收起了笑容，深吸一口气，赌誓的坦白：“在我的时间里，有一本风靡全球的小说，名字叫《哈利·波特》。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那里。原本的记录，佩迪鲁并没有被抓到，而是逃跑了，西里斯只能一直处于逃亡状态。但是因为没有了藏身处，佩迪鲁找到了伏地魔，帮助他复活。是的，伏地魔成功复活了，在明年三强争霸赛的第三关。”
三强争霸赛，塞德里克的死，伏地魔复活，西弗勒斯重新成为双面间谍，西里斯的死，冈特的戒指，湖中央的挂坠盒，德拉科被迫把魔杖指向了阿不思，西弗勒斯下的手，霍格沃茨的沦陷……
“西弗勒斯死在了纳吉尼的口中，但是长老魔杖已经属于哈利。最后，我们赢了。”
突然觉得很累，轻松之后的疲倦。我终于都说出来了。
“但是里面没有你，罗斯。”阿不思又笑了。
“是啊，没有我。”我也笑了。
“累了吗？”
我点头。
“那就先休息吧。我也有很多事要去准备，比如让谁去复活伏地魔。”
“嗯。”不复活就没办法杀死啊。
把事情都扔给阿不思之后，我松懈下来的神经无不在召唤着沉睡。
西弗勒斯，阿不思，这一次，你们都不会死了。
摄魂怪对人的影响在魔药的作用下减到了极致。第二次醒来，我就已经精神了很多。床边，却趴着一个黑脑袋。
西保。
久违的温暖和歉疚溢满心间。
是不是做父母的，都这么容易满足？而我，却连孝心都没有尽。
他抬起了头，睡眼惺忪：“妈妈，你醒了？”
“嗯。”我微笑。
“你也做恶梦了吗？”
恶梦？
西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开学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没有遇见你，被送去当苦力了。他们说我是恶魔，就像孤儿院里的人一样。他们随意惩罚我们，甚至是杀人。我只是……我只是救了一个人，惩罚了他们，他们就杀了我。”
我震惊地看着他，他却只是抬起头：“看，我也做噩梦了。”
他努力地试图表现自己的若无其事，更让我心疼。
“那只是一个梦。”我说。
“是啊，只是一个梦。”他脆弱地笑着。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些天他一直都不太对劲。我伸出手抱紧了他：“那只是一个梦。”我重申，“而我一直在这里。”
我听到了啜泣的声音。
门口，西弗勒斯出现了。他看了看西保，皱着的眉松了松，然后挑高了瞄了我一眼。我下意识地瞪了他，他无声地离开了。
敢情是过来纯粹飘过一下的。
在最后一次和庞弗雷夫人交流过后，我们离开了医疗翼。该上课的回去上课，该备课的回去备课。西里斯的事情提前收拾了，剩下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卢平的狼人身份是瞒不住了，他很干脆的收拾东西离开，住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黑魔法防御术由西弗勒斯暂时代课。
为学生们默哀一下。
只是没几天，阿不思居然派了福克斯来找我。大概是因为我为了轻松一下变成乌鸦到处飞？
“坐上来吧，一下就到。”福克斯如是说。
“谢谢。”我也不客气，跳到了它暖洋洋的背上。
一阵扭曲，我们就到了校长室的栖枝上。阴冷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竖起了毛孔抵抗着冰冷的回忆。
该死的，校长室怎么会有摄魂怪？！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
我已经能够正视我的错误了，你们不可能再把我逼到那个份上！
恢复成人的样子，夜直起身子对着它们嘶嘶，跃跃欲试。
我用过去和父母撕磨的回忆蔑视着摄魂怪：“护神护卫！”
雪白的麒麟跃然而出，只不过不是白麟的鹰爪，而是鹿蹄。麒麟本来就有两种，这一点都不奇怪。
摄魂怪没有如预料的逃跑甚至消失，只是“噗”地变成了雾气，钻进了旁边的一个柜子。
“罗斯，你成功了。”阿不思欣慰的声音，一块黑巧克力飞到我面前。
“谁告诉你的？”我守护神咒施放成功的事情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除非……
“迪尔。”他笑眯眯地说。
迪尔，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之一。我就知道。我恨恨地把巧克力塞进嘴里，把它磨碎，研磨，直到成为巧克力浆。
“说吧，别告诉我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这个。”
“我希望你能潜到阿兹卡班释放彼得。”
我挑起了眉：“你的人手缺到这个地步了？”
“啊，阿尼玛格斯里真正能瞒住的只有你，而且你还有另一个身份。”
“另一个身份？”为什么我不知道？
“西弗勒斯的达克。”
我咬牙。他绝对是故意的！
“你认为在达克消失了这么久之后还有多少人记得这只愚蠢的动物？”我视图述说事实以打消他那莫名其妙的打算。
“别小看了贵族们，他们的情报收集系统可不是一个记事本而已。那些陈年烂账可都还在本子上，一直都没少过。”
我怀疑地看着他。
“别这样，罗斯，你我都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重要。而且，西弗勒斯有帮助伏地魔复活的立场，这样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程度，至少他的安全可以保障。”
“提前立功？然后再做他的双面间谍？别忘了他就是死在伏地魔手上！”
他看着我，湛蓝的眼睛无比坚定：“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
我知道的。是的，我知道的，我知道他自己也会选择这一条路。
“他的朋友本来就不多，罗斯。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有多少人能帮助他？”
“有你在，谁能说什么？”
“如果我不在呢？”
如果阿不思不在？马尔福有案底在身自身难保，下面那些孩子们根本还没长大。魔药协会那就是一帮子墙头草，魔法部部长让人失望透顶。米勒娃……
“阿不思，我以为你不会自己找死。”丫的你居然把自己排除在外？你是最著名的白巫师，凤凰社首领，整个巫师世界都在看着你！
他笑了：“我没有提前觐见梅林的打算，只不过有些事有准备比没有准备好。”
“好吧，好吧，永远计划在前的Light Lord，和你争论根本是我自取无趣。说，计划是什么。”
月黑风高杀人夜。
乌鸦，报丧的动物。
阿兹卡班，巫师们闻风丧胆的禁地。
强忍着阴冷的血腥味，我按着阿不思给我的路线前进。
阿兹卡班，真的是摄魂怪的地盘。哪怕我已经知道了那个被西里斯的谎言藏着的路，避开了换班的傲罗们，旁边飘荡着的摄魂怪和囚犯们依然让我毛骨悚然。
我还是低估了一群摄魂怪的杀伤力。
我必须把那只老鼠放掉。
我只能这样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抵抗着摄魂怪带来的那一次次重复的回忆，用尽全力保持着理智，躲避着那些可能看到我的囚犯们，拐弯，下楼，直到那个和阿兹卡班一样肮脏的小房间，上面刻满了防止外部破坏的魔法阵。
铁窗经过西里斯的事情，已经加上了隔离结界，防止犯人以任何形式逃跑。但是，世界上没有破不了的盾。隔离结界要破坏其实很容易，只需要一剂小小的腐蚀剂，随处可买。
大概，是因为他们有没有人能成功潜入阿兹卡班的自信吧。
我停下，站在门前，拍了拍翅膀。里面那个看不出原来样子的人看了过来，发现我的时候两只小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神情激动，却识相的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发出声音。
我不屑地斜瞄他一眼，用嘴解开爪子上绑着的小瓶子，啄穿薄薄的盖子，往门口一倒，转身就逃！拐过一个弯没人看见之后，我立刻变回来幻影移形。
开玩笑，隔离结界当然有警戒！我咽下口中的巧克力。剩下的，彼得，你自求多福了！
“呱（早啊）！”西弗勒斯正在照顾药园子，我就顺便停在他的肩膀上。唔，那股子药味果然很重，还有点阴沉沉的腥味，刚刚是到禁林去了吧！
阿不思的话提醒了我，和西弗勒斯称得上朋友的人真的屈指可数，我不嫩因为我自己就让他少掉一个。
“我以为以你的脑子，能够知道什么是危险的，什么是安全的。”他头也没抬，我这个角度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什么意思？”我歪头。
“彼得·佩迪鲁。阿不思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以至于刚刚被摄魂怪送进医疗翼睡了两天又去它们的大本营？！我以为你更喜欢旁观，就像以前一样。”
“你在担心我？”我半开玩笑地问。
他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乎应该狂喜，又似乎应该痛苦。
朋友。一个我以为他永远不会说出口的词。明明已经觉得是，但原来如果他不说出口，那就永远都不会是。
这就是在意一个人的感觉？
原来我真的陷进去了。可是，我也很清楚，他爱的，是那朵百合花。
当初爱他，因为他的强大，他的个性，他那矛盾的灵魂，和专一的深情。如果我插了一脚，如果他真的会和我在一起，不再留恋那朵百合，那他还是那个他吗？
我迷惑了。
“原来我没有资格当麻瓜教授的朋友？”
低沉的声音惊醒了我，我慌忙回答：“抱歉，让你担心了。”顿了顿，我补充：“西弗勒斯，我的朋友。”
无法遏制的笑意溢满脸庞，庆幸着乌鸦那满脸的毛不会把我出卖。
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