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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万圣节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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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一个月了,西保没有找过我一次。我不知道应该为他的独立高兴还是应该为他似乎忘记我这个母亲而懊恼。
幸而白麟总是会给我带来他的消息,偶尔也会在夜巡的时候听到斯内普的投诉。
他和名叫布赖恩•扎比尼的学生住在一个宿舍,那名学生母亲改嫁过华丽的七次,而本人有些老不正经。
他的成绩普遍不错,除了飞行课,他完全无法上升高过地面五米的地方。我说为什么他从来没试过在落地窗前面逗留呢,那小子恐高。
他和铁三角关系不错,还拉上了马尔福和扎比尼,但也因此遭到了一些斯莱特林的报复,虽然他们失败了。据说他们终于领会到为什么他和他们院长对上这么久都没死掉。
在别人质问他们的友谊时,他说出了那句我很久以前说过的“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意外地传遍了整个学校。
……
我就这样远远地听着他的消息,任心潮起伏,像往常一样安静的呆在阁楼,做着和以前一样的事。
救世主来了,周围的气氛都变了,就连走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听到的都是关于那个瘦弱孩子的话。我只能视而不见。
“瑞、瑞、瑞恩教、教教授?”结巴的、颤抖的、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比声音更快的是那难闻的气味。
“怎么?”我转过头,一脸的不耐烦。他那该死的垃圾堆似的味道弄得我都无法呼吸了。
“没、没什么,我、我、我是想、想说,西、西保的黑、黑魔、魔法防、防御术,的的的、成绩很、很不错。”
我仔细看了看他,允许自己露出些许笑容。没有人能对赞美自己孩子的表示出恶意:“我很高兴听到你对他的赞赏,谢谢。还有什么事吗?”
“那、那个,西、西保他、他是你亲、亲生的?抱歉,这、这、这……”
看着他小心翼翼瑟缩着“这”来“这”去都“这”不出什么东西,我有些抓狂。为什么和一个结巴聊天能这么辛苦?我是不是不应该接他的话?
当然,这不可能表露出来。我理所当然地吐出三个字:“那当然。”
三年前在克劳德面前就已经认了,现在反悔绝对会穿帮。
“那、那、那,他、他的父亲?”
“别跟我提那个混蛋,否则我会忍不住给你下咒。”主要是再想一个有名有姓还性格丰满的虚构人物太麻烦了。如果找个真人,稍微调查一下都能知道。
“抱、抱歉,非、非、非常、常抱、抱抱、歉……”
我暗自翻白眼:“不,没关系。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去图书馆了。”
“好、好的。”
心里急不可耐,然而还得表现得自然,转身走人。走着走着,突然觉得不对劲,他怎么会问起西保的?
他的目标不应该是哈利吗?
大概是因为他们走得有些意外的进,甚至还拉起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友情。
也许是我多心了?
记忆中这年似乎没什么大事故,除了最后那个什么镜子前面哈利和奇洛单挑。有老头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虽然还是不太放心,但我没有“为了安全不让孩子交朋友”的习惯,更何况哈利给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孩子的事,还是由孩子们自己解决吧。
万圣节又到了。
坐在教授席上,重新看到西保。他开朗了好多,笑容就没有放下过。我们远远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到了他眼里的喜悦。
真高兴他没把我忘掉。好吧,我承认我心里不舒服,两个月都不看我一次,一封信都不给我。但——怎么能让自己不淡定的样子暴露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幽灵们的文艺汇演一如既往的参差不齐。哭泣的桃金娘尖细着嗓子唱起了巫师界的流行歌和幽灵剧团——就是第一年表演“梅林的祈祷”那个小团体——演绎的“那个辉煌的夜”(讲述四大学院创始人创立霍格沃茨的那天发生的事)之间就有着天和地的差别。
最后的所有幽灵的万圣节歌曲大合唱是保留节目。合唱完毕,掌声彻底停下的一瞬间,长桌上摆满了食物。
一口气喝了半杯柠檬茶,刚吃了几口牛扒,突然就看到奇洛跌跌撞撞地直闯进大厅,连头巾都跑歪了,脸上满是恐惧,跑到我面前,无法容忍的味道直直钻进我鼻子里,我立刻屏住了呼吸。
他一把扶住桌子,气喘吁吁地对邓布利多说,声音大得整个大厅都能听见:“那个巨怪……跑到地牢下边去了……我特地赶来告诉你……“
说完,他再也支持不住了,倒在地板上昏死过去。
诡异的感觉在心底升起,冰冷而骚动。我想我想起来这一幕是什么了。
大厅里骚动起来。邓布利多不得不举起他的魔法杖向上发了几枚紫色的礼炮才使得大家安静一点。
“级长们听着,”他大声宣布,“马上带领学生回到自己的宿舍去!”
一连串命令和呼喊响起,我看着西保担忧地看着我,在我微微颔首之后跟着斯莱特林的大队伍离开,哈利他们三个也跟着格兰芬多的洪流消失。
“西弗勒斯,你去‘那里’看看。罗斯,我想你得回去阁楼了。”
点头——转身——离开。
“其他人跟我去地牢。”邓布利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心里一团乱,又被坚硬的冰块冷冻,但脚步依旧是那个稳定的节奏。走在空荡荡的走廊和楼梯里,轻扯嘴角。三年来给自己构筑的心防,似乎需要加厚了。
拿了本书,翻开,却不想看。眼睛出神地盯着书桌,感觉着时间流过皮肤,流过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我打算就这样浪费掉一整个夜晚的时候,壁炉燃起了绿色的火焰,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需要一剂解毒剂和一剂快速愈合剂。”
斯内普?不会是西保受伤了吧?
“我现在过去。”
那边沉寂了下去。我看看时间,十点二十七分。快步走进实验室——我总是随手把熬好的药剂放到一边的架子上——一手抄起一瓶绿色一瓶蓝色的大瓶药剂,转身走进尚在燃烧的绿焰里。
甩了甩头清醒一下被转得有点晕的头,一股子血腥味混合着怪异的臭味扑鼻而来,同时闯进我脑海的是坐在木椅上脸色苍白抽搐着脚的斯内普和地上一大滩红黑色的液体。
裤脚已经被割走,血肉模糊的伤口让我觉得我的脚也在抽搐。
“药剂给我,你可以离开了。”
我清理掉地上的东西,于是可以看到红黑色的液体是如何缓慢地漫过脚踝,浸染地面。
就在刚才不久,这个人还好好的在用餐。
走过去蹲下,把绿色的瓶子放到地上,打开蓝色的瓶子,他没有拒绝。
缓缓把解毒剂倒在伤口上,剧烈冒起的黑色气泡像是煮沸了的水,他的脚抽搐得更厉害了,手狠狠地掐在大腿上。我觉得我喉咙发疼。
解毒剂不能和止痛剂一起用,它们加在一起会产生毒素破坏伤口。
“怎么回事?”我问,尝试着让他转移注意力。
他没说话。
“巨怪?”
还是没说话。
“为什么不去医疗翼?”想起最终隐藏Boss怒吼的样子,我允许自己笑出来,“害怕被庞弗雷夫人咆哮?”
“闭上你的嘴。”
“看来我猜对了。”泡泡逐渐减少,黑色慢慢变成红色。
“学生们没事吧?”
“我很遗憾那些脑袋堪比鼻涕虫的愚蠢小鬼依旧在霍格沃茨里活蹦乱跳。”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努力了一下收敛了一点,把还留在伤口上的解毒剂清理掉,“真是个好消息。我回去拿止血剂。”
“不,直接用快速愈合剂。”
“你确定?”那样伤口能恢复得快,但是失血就是失血,不补回来会伤身,而且愈合起来感觉绝对不会好。
“如果你能闭上你的嘴。”
“那我不闭了。”转身回阁楼,拿到一瓶红艳艳的止血剂,回来,就看到斯内普自己在倒愈合剂。僵硬的身体显示了他绝对是勉强。
一手夺过他手中的药瓶,狠狠剜了他一眼。无奈药已经下了,我只能收回止血剂,恶狠狠地问:“补血剂在哪里?”
“没有。”他很笃定地说。
很好!我径自闯进他自己的魔药储藏室寻找补血剂,无视了他,反正他现在绝对站不起来。要是我离开,我肯定他一定会切断飞路网。
混账,居然真的没有,这里藏的居然都是高级得不可思议的药剂,就是没有常用的。
恨恨地走出来,刚想说什么,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斯内普睡着了。
心被揪了揪,叹口气。
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教授,才不用这么辛苦,根本就是在拼命。
我想,我是时候学一些真正符合魔法学校教授的东西了。我不能一直躲在别人身后,尤其是他们其实没有这种义务。而且,我还有我的责任。
把他安顿在卧室——过去几年里无数次在这里领回被蹂躏完的西保让我熟悉了这里的地形——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