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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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余暄是被手机不停歇的震动声吵醒的，他不耐烦的四处摸索“万恶之源”，打算快准狠掐灭后再睡个回笼觉，“真是的，不知道我今天下午要展现实力吗？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打扰我的黄金睡眠时间。”一顿乱摸之后，一个干练的女声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小暄！……余暄！你还知不知道今天下午要面试啊？现在都几点了，还在磨磨蹭蹭干嘛呢！就缺你一个了！”余暄身体一震，揉了揉鸟窝似的头发，睡眼朦胧地回到：“嗯嗯，涵姐，我知道啊，现在不是才九点嘛，面试不是下午吗？”
“余暄！你昨天有没有认真听我讲啊，虽然面试在下午，但是上午九点大家都要到公司报道准备练习啊。还有一些面试流程和规则要讲，你是打算现在就打道回府是吧？”杨涵皱着眉头，严肃说道。
“呃……”余暄被骂得彻底清醒了，用食指蹭了蹭鼻子，心想：昨天我确实没认真听来着，不过必须得承认公司的环境还不错，呵呵。嘴上回道：“不好意思啊涵姐，我的错我的错，我忘记了，您别急啊，我火速赶来，你们先开始练吧，不用管我，反正我练不练影响都不大。”说完就挂了电话，风风火火地洗漱穿衣，又风风火火地冲去公司了，连早饭都忘了吃。
这边杨涵看着被挂掉的电话界面一阵头疼，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未来麻烦的事肯定一堆一堆地来。杨涵叹了一口气，用食指轻叩额头，思考片刻之后，转身往练习教室走去。
此时的练习室里正热火朝天，各种样子应有尽有，一眼望去，基本能将每个人的性格猜的七七八八。“大家安静一下，我先跟大家说明一下，今天下午的面试希望能够引起重视，发挥出你们的最好水平，毕竟这关乎之后的分级分班训练。大家要记住一点，所有的行为都是要自己承担相应的责任的。所以丑话说在前头，你想要怎样的资源，就发挥出怎样的水平。”
一顿话劈头盖脸的砸在了这群少年的脸上，大家更紧张了，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连说话声都慢慢消失了。然而，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中，教室的一个角落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其中一个少年穿着宽松的黑绿色VLONE卫衣，卫衣帽子盖住脑袋，低着头，神情莫辨，慵懒地倚靠在角落的墙上，右腿微微弯曲自然地架在左腿上。旁边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表情如出一辙的淡漠，杨涵的话一字不落地从左耳进，又从右耳出去。仿佛这仨才是下午面试的监考官似的，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杨涵一扫眼望过去就注意到了这风格独特的三个人，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下，心中默念：今年这一批练习生估计有的看了。
就在这静默的当口，几声敲门声如平地一惊雷把大家一下子从紧张的情绪中拉扯了出来。“进来。”杨涵冲着门喊了一声。练习室的门迅速被一股力拽开，余暄火速冲进教室，朝杨涵双手合十，边不住弯腰道歉，边一步一步往后退，然后想也不想马上转身直奔教室的角落，这是他上课最喜欢的地方。现在角落已经有三个人了，不过余暄无所谓，直接站在了那三人的最外边，一边靠着墙平复着呼吸，一边转着眼睛四处打量着其他人。
看上去大家都很拘谨，小心谨慎地面对着这些新的生存规则和未知的事物，嗯，除了身边的这三个。余暄用余光快速扫了他们仨一眼，在心里不停地嘀咕：不是，这仨咋回事啊？怎么跟大家画风不太一样，一个个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实力还没展示呢，这架势先撑足了。诶诶诶，……我竟然和这人撞衫了！怎么回事？！真的一模一样，除了他是黑绿的，我是白绿的。余暄强忍着爆粗口的欲望，瞪了旁边那人一眼。严重怀疑这人在他房间装了监控，不然怎么会在面试这天穿的一模一样啊!余暄随即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认为自己也不算很差，便放平了心态。毕竟撞的是衣服，内在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啊。
“那好，现在人都到齐了，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面试的流程和规则。下午一点钟，按照名单顺序进入1号教室，里面会有五位老师，面试分三个环节，第一环节是自我介绍，第二环节是专业水平测试，第三环节是其他才艺展示，该环节可以选择。结束后，五位老师会给大家点评，并且现场给出等级。至于名单我等会儿会发到你们手机上，你们注意看一下自己的顺序。这间教室就是留给你们自由练习的，你们随意。”杨涵干净利落地解释完面试规则就踩着高跟鞋走了，剩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少年干瞪眼。
“我没搞错吧，五个老师啊，还当场评等级，要我死的节奏啊！”人群中爆发出各种哀嚎。“别嚷嚷了，快看一下名单吧你，要是在后面一点还能死的慢一点。”“哦，对哦，快看看。这么想来其实在前面更好，早死早超生嘛。”
余暄打开手机瞄了眼自己的顺序，一共30个人，他排在第26个，嗯，别的没什么，主要就是要等的时间太长了。他一大早被杨涵吵醒，根本还没睡够，只想着早点考完好早点回去补觉。可惜了，现在都泡汤了。边想着，余暄边侧了侧身子，角度刚好对着和他撞衫这人，余暄多看了他几眼，突然很想知道他的顺序，至少不能在自己前面。感受到余暄的目光，套着卫衣帽子的少年缓缓抬起了头，目光清冷，却又不露锋芒，就像是深秋山间冷冽的泉水，静默而深沉。余暄还没做好和他正面交锋的准备，冷不丁就和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沉静的双眼差点激起余暄一身鸡皮疙瘩，像被施了禁术一样愣了半天后才缓过神来，就听见他轻声问了句:“有事吗？”像一阵风一样悠悠擦过余暄的耳廓，余暄甚至觉得自己幻听了，怀疑这人可能根本未曾开口过。看见他微微蹙了蹙眉，才赶紧回道：“哦，那个，我叫余暄，就是想问你一下你是几号？”
这么尴尬的开场让余暄浑身不自在，害得他接连换了好几个姿势。不过看对面那人的样子，应该还没看过名单，在他的提醒下才刚刚打开查看。这人是真的不上心啊，或许是他觉得结局已定，不用挣扎了，所以才这么随便。就在余暄腹诽时，那人接话了：“宋弋，27号。”……这就……没了？是懒得和别人说话吗？余暄长到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不爱说话的人呢，因为这种说话方式真的很欠揍啊，就算真的见过也应该被他用拳头“拨乱反正”了。不过初次见面，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了，和谐共处，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思及此，余暄默背了几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勉强压下心里的不爽。
接着扯出假笑，发挥了自己“精湛”的演技，“惊喜”地一巴掌拍在宋弋肩膀上：“那么巧啊，我在你前面一位诶！放心，到时候我出来了偷偷告诉你里面的情况哈。”还好在他后面，余暄觉得这把没什么问题了。不过任他在这边胡思乱想，宋弋一言未发，又低下头不知道干嘛去了。这倒显得余暄自找无趣，这下稳立热情洋溢的地主家大傻子人设不倒。切，这么拽？小子，我记住你了。余暄撇撇嘴，百无聊赖地翻看自己的歌词，耳机里还在循环播放《我们俩》。
准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其他人心中紧张的情绪越来越浓，练舞的练舞，唱歌的唱歌，根本顾不得吃中饭，也根本吃不下中饭。只有余暄和旁边的宋弋几人在听到工作人员说“开饭了”以后立马起身去领盒饭，这练习教室空荡荡的，除了镜子一无所有，余暄不得不叼着一次性筷子，把饭放在只有盒子一半宽的窗台上，一顿高难度杂技操作后，终于把中饭有惊无险地吃完了。
余暄看了看手机，离一点也就只剩十分钟了，他伸了个懒腰，整理了一下衣服，等待着面试的开始。
很快，第一个练习生已经进去了，很多人逐渐停下了练习，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恨不得立马灵魂出窍飞去面试教室看一看情况，练习室里兀地多出了十几块“望夫石”。焦灼的情绪丝毫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反倒让时间流逝的更快了。
余暄默默关注着面试进程，悄悄数了数，差两位就轮到自己了。终于要迎来希望的曙光了，余暄摘下耳机，手机在食指和拇指间打了个转就滑进了裤子口袋。他起身不紧不慢向面试教室晃悠过去，等到他晃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前一个练习生刚好出来，面上还带着几分懊恼，更多的是考完了的放松。
“下一位，26号，余暄。”余暄从容地走到教室中央，丝毫不理老师不断审视的刺眼目光，朝老师鞠了一躬，微笑着启唇：“老师们好，我是余暄，喜欢唱歌跳舞，其他信息都在那么手中的表格上了，我就不多做赘述。接下来我将演唱郭顶的《我们俩》，请多指教。”老师们也是很少见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练习生，这种不按要求来还理直气壮的更是极品。他们互相用眼神交流了片刻，有的拿笔在纸上写下些什么。余暄才不管这些老师到底在想什么，径自开口唱歌。
面试的时间本来就不长，再加上余暄本来就不爱说话。一会儿功夫就得到了老师们的A等级评价，虽然有个老师试图改掉等级，但是思来想去并且和其他老师窃窃私语之后还是坚持了之前的决定。
余暄对这个分级结果毫不意外，说了句“谢谢老师”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教室。打开教室门就看见墙边倚着宋弋，看起来等了好一会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