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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你的脸红了。” ...

  •   当费尔扛着索隆走进城堡,一脸认命地听着飘在身旁的佩罗娜絮絮叨叨地指责自己时,已是正午。

      在粉发女孩指挥下,他先将毫无反抗能力的剑士转移回了房间,又好脾气地再三保证自己打斗时有好好控制力道,才终于平息了佩罗娜的火气。在目送对方和她身侧的两个幽灵飘出视线外后,费尔转过身朝自己房间走去,却在即将到达时停下了脚步。

      “米霍克?站这干什么,不是说要出门吗。”

      他诧异地看着等候在自己卧室门前的鹰眼,以为对方有要紧事,便立刻俯下身打开了门,“下次直接进屋,别来这套。”顿了顿,费尔侧过身回看,“绅士和客气对着女士就行…你吃午饭了吗?找我有事?”

      “我吃了。的确有事想和你说。”鹰眼靠在墙边,嘴里回答着来自费尔的二连问,他在对方凑近并握上位于自己腰侧的门把时屏住了呼吸,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目光却明目张胆地跟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放肆移晃。

      从侧脸到背影到男人转身回看。他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无比新奇的角度打量起费尔南多来:好看的脸,身躯劲猛有力,将野性和剽悍展露的分明,专注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太过柔软,就像高傲的大型猛兽温顺地低下头表达亲近…这种反差相当让人着迷。

      心跳时而大声,时而节奏不一,杂乱无章,鹰眼想伸手拍拍费尔南多的肩却发现两人身高上有很大的差距,无言了半晌,最后只得轻轻拍了拍对方精壮结实的胸腹,“时间不够,我回来和你说。”他仰头看向微歪着脑袋盯住自己,诡异地有几分乖巧意味的人,一对金眸染上了笑意。

      “喔,好啊。”费尔满头雾水,茫然地应答到。他觉得有点奇怪,又不太说得上来哪里有问题。难道米霍克今天心情特别好吗?主动向自己亲近的行为可真是罕见,他想着,瞥了一眼窗外烈日,在已走出几步远的鹰眼身后交代道:“今天热,披风换一件,不戴也行。”

      费尔望着对方挥了挥手走下楼梯的背影,想到有事晚上再议,遂将心里淡淡的古怪感抛之于脑后,随手关上了房门,进屋洗澡。

      一刻钟后,

      他腰间挂着松垮的休闲裤走出雾气蒸腾的淋浴间,漫不经心地用毛巾擦着头发缓缓走到床边,弯腰拾起摆在床首的干净短袖套上身。再指尖一动,擦头时沾上水汽的毛巾便从手中消失,瞬即出现在浴室洗漱台上。

      屈腿落座于床边,费尔撑着额轻磕上眼,习惯性地用见闻色扫了扫位于城堡二楼的餐厅。未过多久,处于阴影中碧蓝的眼睛再次睁开,他用力咬了一下后槽牙,表情复杂难言,咕噜声在此刻适时响起,费尔沉默地瞅着自己叫出了声的小腹,内心百般无奈:光盯着盘子难道用眼睛吃饭吗,艾斯!他有气无力地想,不饿就离开晚点再说,自己可是饿得很,非常想立刻吃上饭啊。

      沉沉叹息一声,他垂着头,肘部撑膝,将修长的指节扣进了金棕色的发间,

      「要不下去吧,只要绷着脸不说话就好。」

      「…说的好像你顶得住青年的眼神似的,闭嘴吧。」

      「可艾斯吃着吃着就睡着的情况还少吗,等到猴年马月?」

      「哈,那你再多心动几次又要怎么面对罗杰!」

      「并没有心动!清醒点吧,年轻人容易混淆情感,当不了真的。而且有抱负的少年人和你不会久远啊,想想香克斯吧费尔南多,等,打住打住,关香克,不,这关红发什么事!艾斯和香克斯完全不同…」

      「不同也不,能,尝,试!你还真是荒唐,念头都打到兄弟儿子身上了?克制点当个人吧。况且在意一个人并不等同于喜欢,不是吗?」

      脑海中,两道声音吵的不可开交。费尔紧抿着唇面容严峻,有些疲惫地伸手摁了下眉心。见闻色却突然感知到餐厅里的青年沉默地推开了食物,把头重重地砸进了桌面,发出好大一声“砰咚”。

      “……”

      这是,还没吃上就睡着了吗,费尔忍俊不禁,心里叹到好的不灵坏的灵,怕什么来什么,自己能如何?饿着吧。他边想边抹了把脸向后倒去,计划着先小酣片刻,毕竟彻夜未眠又当了整整半日陪练,如今可谓是困饿交加啊。

      然而即将平躺下的霎那,他蓦地用小臂撑住了床面,皱起眉,直觉楼下青年不太对劲。怕真如自己所想,费尔索性坐直起身,用见闻色围绕着对方仔细探了一圈:果不其然,艾斯并未睡着,甚至他桌下右手紧紧握成了拳,左手则按住了胸口整条手臂都在微微颤动...越是仔细打量,面色越是凝重,他不敢再耽误任何时间,身形一闪立即出现在了二楼餐厅里。

      “艾斯!怎么回事?心脏很难受吗?”他大踏步走到青年身边弯下腰,双手扶上对方肩头,单膝着地将视线与艾斯持平。费尔心急如焚,又怕人逞强,于是沉声补上一句:“到底哪里不舒服?和我说!”

      “放手。”

      “什…”

      “放手。”艾斯动了动肩,试图甩掉男人的手,闷闷不乐地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他鼓着气往费尔南多的反方向偏,然后背过身将右手放上台面,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臂弯里,勉强又道了句:“我没事。你吃午饭吧,我马上走。”

      这叫没事?费尔沉默了一下,“艾斯,抬头告诉我怎么了。”今天天气好,到处都暖洋洋的,青年心脏和腰腹要害处不应发作的如此厉害。但若不是疼痛难忍,怎会像现在这般一副低落的恨不能蜷成一团球的模样。

      艾斯不说话,直到被盯的受不了了,才磨蹭着从手臂内侧露出来小半张脸,凶巴巴地瞪向男人,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句:“你别管我!”因嘴巴没有露出来,他发出的声音有些模糊。

      好久没有在吃饭时看见男人了…本来应该很开心的,如果他像以往那般一无所知,艾斯想,可他现在脑子里全是费尔南多做过的“英勇事迹”,简直糟糕透顶,完全没法开心。

      “闹脾气么,先不要生气,好吗?情绪起伏对你的伤势恢复没有好处。”费尔朝青年探身,他在靠近人后,轻而易举地扣上了对方横在胸前的手往边上移了移,问道:“胸口闷还是哪里疼?”

      “打个商量,以后别这么费心费力的对我了,行不行。”

      “好说,但你先抬头。”

      “用不着对我负责什么,真的。我本来就”

      “艾斯,看着我。”

      “没必要,我想看哪儿就看...”

      “看我。”

      “看你看你做什麽非要我看你啊!你有什么好看的?!”话语被费尔再三打断,忍无可忍,艾斯霍然抬起头,忿忿不平地望了过去,“我满脑子都是你了,眼睛想休息不可以吗?平时一点儿也不想被我看的是谁啊!”他瞪向费尔。

      “不是不想被你看,艾斯,你的目光让我无所遁形。”费尔安抚道,他希望青年能够冷静下来,可说完却破天荒的感到一阵不好意思,心中小人差点失意体前屈。

      所幸,对方并不知晓。

      两人此时凑得近,男人声音喑哑低沉,艾斯本来只有眼睛红,现在倒好,耳尖也红了。他看着费尔南多温温柔柔的眼神,心里委屈消沉的不行。试想,一只濒死的流浪小狗某天突然被大狼叼回了家,大狼柔软的耳朵一动一动,成天与小狗作伴,还坚持不懈地舔舐它。这样的日子长了,小狗便从抗拒转变成依赖,打定主意想和对方作伴生活,可狼却在这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那垂着的尾巴扫了扫地面,无端显出几分警惕来,并用头将它顶出老远。小狗惘然无措,急的直甩尾巴,然后,它就被告知了真相:

      狼不过闲着无聊才养它打发一段时间。

      被狼真正放在眼里的,从不是它。

      海上天威…海上天威的事迹谁不知道啊,哈,这个人,难怪挑明后他一直避着自己。艾斯将脑袋侧到另一边,不再去看那张脸,想着眼不见为净。心中后知后觉升起了几分荒谬感,费尔南多竟然和…关联,是那个为了自己的船长杀上玛丽乔亚的疯子!青年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刻薄地在内心深处嘲讽自己。

      待他好没有理由?

      无缘无故的…凭什么?

      会轻易相信男人的话,自己简直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傻X!艾斯喉结上下滚动,用力抓着自己手臂,他深吸着气眼眶酸涩,嗓子一咽一咽吞着音,没头没尾地冒出了不甚清晰的骂语:“混账,你骗我。”

      “?”缄默不语。费尔保持着单膝跪地,左臂倚在桌沿上的姿势,盯着那个正犯倔的后脑勺,思来想去,想来思去,也没明白自己到底骗了这祖宗什么。

      喔,等下。

      脑内灵光乍现,费尔海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悟。咽了咽口水,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出口:“我骗你感情,吗。对不起?”他磕磕巴巴地道歉,表情诚恳,拘束又生涩地请教:“你,你想我怎么办呢。”

      “啧,”艾斯僵着手腕摁在通红的眼睛上,死死抿着唇,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想,费尔南多这家伙脑子里装的全是海草吗?

      好半晌没有吭声,艾斯自顾自仰头闭眼平复心绪,末了,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反问道:“我希望你喜欢回来,做得到吗?做不到就闭嘴!”心里难堪的不行,他止不住地恼,喉间轻微震动,声音低哑说道:“海上天威,久仰大名。”

      “……啊。”

      “老头子,你才不可能36。保养的这么好,女人吗。”

      费尔未来得及接话,就被对方迅速冒出的第二句话堵死了所有。脸色一黑,他有些气,又莫名想笑,做了两次深呼吸,才站起身一把拎过左侧椅子转向艾斯坐下,然后敲了敲桌面,语调缓慢,吐词清晰地道:“‘老头子’三个字留着叫卡普。我36时遇上了时间扭曲的雾气,在里面呆了足足小半个月,脱困后却发现外界已经过去二十七年。”

      同时代里没有人比他更年轻了,费尔这样想到,他见青年终于安分地将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人却变成了一只委屈的红眼兔子,怔了怔,脑海中瞬间闪过很多解释安慰的话语,可最后却假装新奇地挑起眉,故作不知对方的期待,轻哼道:“你感动哭了?”

      “?”话题转的猝不及防,艾斯看着男人平淡的表情,紧了紧拳,骨节发出咔响,“才,没,有,哭。”更没有什么无厘头的感动!!他咬着牙狠狠地回复到,好险才克制住一拳打上费尔脸的冲动。

      他想问对方救自己的真实原因,可怎么也问不出口。

      噢,其实根本不需要问出口,原因想也想得到。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艾斯嗤笑一声,别过脸,太难堪了,这样实在太难堪。刹那间心情就像关在水坝处的洪水突然失了闸门,澎湃咆哮着涌出,一下激起千波万浪。他低头,并未在意逐渐模糊的视线,心想算了,于是面无表情地站起,避开那只想要拉住自己的手,快速朝门口走去。

      嘭咚的关门声后,室内徒留寂静。

      费尔南多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脸上挂着的漠然终于卸下。

      艾斯厌恶罗杰,他清楚。所以顺着这样的思路走,不难猜到青年怕是认定了罗杰才是他出手相救的原因。尽管事实上,当时救人完全出于本能,费尔脑内是真真空白一片,直到白胡子开口喊话时才再次运转。

      那些悉心的照顾,对艾斯付出的好全是真心实意。

      可这些没必要说出口,费尔偏头看向桌面上早已凉透的午餐,视线久久停留。“挺好的,”他笑了笑,误会了也好,只要能打消青年想和自己在一起的念头,就…很好。

      此刻门嘎吱一声,伴随着迟疑的男声又响了起来。

      “你们不要紧吧?”

      费尔循声望去,见是索隆一手提酒一手端着食物杆在餐厅门口,表情缓了缓,招手让人进屋坐下吃饭,他看着对方因为新增的伤势而有些趔趄地走到自己对面,宝贝地将足有小半米高的白酒放在台上,淡淡地摇了摇头,“你还真是酒瘾重。”

      “喔,说给自己听吧。”绿发剑士落座后,立马撬开酒盖吨吨吨地灌了个痛快,须臾,擦了擦嘴,抬起眼,表情像是嗅到了心爱味道的野兽,“你早上的酒味很重,喝了不少好东西啊。”

      费尔懒散地掀了掀眼皮,往椅背上靠去,没有回答。

      “你真的和路飞他哥…”

      “骗你的。”

      “啊?为什”

      “怕你耐不住性子提前告诉草帽小子,打乱雷利和他的计划。”

      “嘶,让我说完行吗!还有我才不会插手此事,你是太小看艾斯,还是太小看路飞了?”

      费尔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脑后,向索隆投去一瞥,然后仰头望向天花板,敷衍地应了声:“嗯,在理,你继续喝酒吧。”

      年轻的剑士噎了噎,这态度真是令人恼火,他磨了磨牙,举着玻璃瓶不爽地大饮起来,直到酒水尽数咽入喉中,神情才再次变得舒爽。吁出口气,青年桀骜不驯地勾起嘴角,朝教导了自己两年的人小小地挑衅道:“我倒不觉得你骗了我,又不是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你皮痒是吗?”

      被锐利的眼神扫过,索隆浑身一紧,隐隐察觉自己所说命中靶心,惹火了对面。他审时度势,想起自己胸口骨裂还未完全恢复,便毅然决然地低下头,严肃地叉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在费尔南多压迫性极强的凝视下,硬是把一顿午饭吃出了使命感。

      …

      是夜,

      明月高悬,细雨绵绵,使得此刻空气中弥漫着带有凉意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

      诺大的露台上,费尔侧身倚靠着大理石质地的栏杆,面容冷淡地眺望山林。背后帘幕在此刻被人掀开一角,脚步声窸窣由远及近,他并未转头,知道是米霍克走近了身边,便维持着姿势,漫无目的地继续望远,眼神毫无焦距。

      鹰眼在费尔南多半步之外站停,手搭上冰凉的露台,不自觉地轻敲了几下,他望着男人沉寂的侧颜看了会,然后也将目光转向了烟雾缭绕的山林,学着多年前对方和自己说话的语气,面无表情地道出了同样的开场白:“深夜激情陪聊,限时免费。需要谈心还是开解,年轻人?”

      “噗嗤咳,咳咳!”冷不防听到非常耳熟的话,费尔一秒破功笑出声来,他转向黑发的男人,笑的连肩膀都在抖动,夸张地捂住脸良久才抬起头,面上犹带笑意,他看向那双金色的眼半认真地道:“米霍克,咳,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的很惊悚啊,哈哈哈哈真是…我以前到底都教会了你些什么!”突然听到自己曾经的调戏腔调,还是从小看着长大,性格偏于沉稳的人嘴里吐出,费尔心态都裂了:“有些东西不能跟我学啊!”他无力地挽尊到,恨不得拼命摇晃米霍克的肩膀。

      “那你可得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教了什么,我学习能力不错的。”鹰眼低低笑道,看着费尔南多生无可恋地表情,心里愉悦面上却不显,趁势问:“这几天心情不好?”

      “嗯,但不用担心。”费尔微微额首,朝人耸了耸肩,“你知道我总有一段时间会…”

      “借口。”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对方未说完的话,鹰眼转过身,和费尔呈反方向比肩而立,他望着随风浮动的帘布,闭上眼朝身侧的男人偏了偏头,语气寡淡地指出:“是因为火拳,对吗。”

      空气一静。

      “噢,你知道了?”

      费尔缓慢地眨了下眼,回过神后尴尬地将视线移向了别处,掩饰地抬手咳嗽了一声,“谁和你讲的?”

      “就不能没人和我讲”话到一半突然顿住,想到自己还真是被他人告知实情的那位,鹰眼沉闷地瞥了瞥费尔南多,不带感情地回复道:“…自己说的。”

      “这样。”费尔意外地看着鹰眼,不情不愿还吞字,这别扭劲儿…不过,原来是艾斯说的,他定了定神,撑着露台不语,因为并不想深究青年的用意,所以挑起眉梢,用很轻松的语气调侃起鹰眼,“米霍克,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郁闷。”说完,他垂眸思考起来,稍顷,低声问到:“很反感吗?”

      “谈不上反感。”摇了摇头,鹰眼接上话茬,安静了几秒后诚实地道:“你的身份是我告诉他的。”察觉对方周身气息一变,他猛地睁开眼,恰巧对上了费尔南多低下头的锐利视线,呼吸一乱,沉声上前:“你在生气。费尔,你真的喜欢他?”

      “没有,怎么可能!”费尔秒答,他稳了稳气息,往后退出一步厉声道:“艾斯可是罗杰的儿子,你在想什么?”

      欲盖弥彰。鹰眼不自觉蹙起眉,目光倏然暗沉下来,双唇闭的铁紧,他调整着呼吸将翻腾的情绪小心掩藏,定定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男人。

      “那喜欢我吧。”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般说到。

      不用再试探费尔南多对艾斯的想法了,鹰眼想,继续问下去简直就是在替对方开解费尔,劳而无获。因此,倒不如自己直接挑明,至少能让那道目光转向自己。

      “你不再愿意独身时,让我站在你身边。”

      ?!!

      如同雷轰电掣一般,费尔惊在了原地,一口气差点没捋顺,“你说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刹那就变了,茫然失措,脱口而出的问话声轻的能被风轻易吹散。

      “......”

      鹰眼直视着身前人,再次开口:“费尔,我不是少年了。”说到这他弯起了嘴角,“我现在甚至比你的年纪还大,不是吗?”见那双绀青色,好似蓝宝石一般的的眼眸里只有自己,他尽力克制着内心想要越池一二三步的欲望,低声继续道:“不要把我当成兄弟,我”

      “别说。”费尔陡然弯下腰,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那张嘴,两人此时的间距几近于无,“别往下说,米霍克。我”手臂被鹰眼扣握住,他顿了顿,并未将之甩落,却故意错开了对方目光,声音干哑呢喃:“你要是说下去,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的脸红了。”

      掌心处温热的吐息令费尔身体一僵,鹰眼并不给他反应时间,神情认真地又问道:“火拳和你讲这些时,你也脸红了吗?”

      …

      堡外不远处,比露台还高的巨型红杉树背面,

      艾斯背靠树杆盘坐在其中一根枝干上,他静静听着露台上的话语,仰起头看向明月,在心里回答到:当然脸红了啊,那家伙。

      说起来,月亮为什么也会这般灼目啊…

      他抬臂遮住月光,有些苦涩地勾了勾唇角,在手臂投落的阴影中闭上眼。

  • 作者有话要说:  艾斯(隔空喊话):他不仅脸红,还被我偷亲了很多次!!
    另外终于要换地图了,不容易。最近比较忙,所以更的会很慢,但是不会坑的,谢谢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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