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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请问波特卡斯先生,你哪里还有隐私。” ...

  •   “抱歉,晚餐能给我加一份鸡肉粥吗?”倚在硕大空旷的厨房门口,费尔笑眯眯地询问道。

      了了烟雾从锅中升起,王下七武海,人称“鹰眼”的乔拉可尔·米霍克只着白衬衫,卷起了袖口正在砧板上切菜。听闻身后带着笑意的男声,他做菜的动作一顿,接着便用淡淡的语气拒绝道:“自己做。”

      费尔耸耸肩,只得从善如流地走进香味漫溢的厨房。他朝里间存储食物的位置迈去,路过时顺势从调料架上取出料酒握在手中掂量了下,右手则扣在冰箱门上。手腕微动,他稍使了点劲,就有大股的冷气从半开的冷藏柜门内往外涌出。倔强地弯腰迎着凉气伸手探上半天,最终费尔还是屈服地蹲下了身。“嘶,”他看着冷柜里的各色肉类,嘴里嘀咕:“这冰箱有点矮吧。”

      鹰眼侧头,轻飘飘地看了人一眼:“是你太高。” 伸手将灶台调成小火慢炖的状态后复又瞥了费尔一眼,这次他皱起了眉:“干什么不穿上衣?” 只见蹲在地上的男人体格健壮,腰间只松垮系了条黑色长裤,大大咧咧地露出自己块状分明,蕴含着力量的胸肌和腹肌。早就将眼神收回,可鹰眼的心思却明显不再专注于手里工工整整切了一半的菜上了,他的整体动作缓慢下来。

      “嗯?怎么。” 费尔走了会神,并未听清米霍克的问题,只随口应付了一句,末了没听见答复也并不在意。然而待他从冷柜里取出鸡肉转过身时,却发现位于自己身侧的黑发剑士浑身上下写满了不自在。

      这使费尔南多心里突然升起几分捉弄人的兴致,他压下想要勾起弧度的嘴角,慢悠悠地走近对方。在将料酒和鸡肉放在鹰眼身边后,靠近了男人挺直的背,然后弯下腰从神情严肃的大剑豪腿侧抽出了另一块切菜用的砧板。费尔低头瞅着离自己十分近的冷白肤色后颈,一脸正经道:“厨房里好热奥,米霍克。”

      姿势维持了三秒,他疑惑地看着没有推开自己的人,视线近距离掠过鹰眼的脸后,逗留在了某一处上,突然惊讶地喔出声来,“米霍克,耳朵红了。”话音未落,一只裹着霸气通体漆黑,沉重如钢铁的手肘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腹部袭来,躲闪不过,被狠狠教训了的费尔赶忙离开了鹰眼的背后,侧过身揉了揉自己差点被击凹陷的肚子,控诉道:“搞什么臭小子,大哥都不能挨一下你吗?”

      见鹰眼抿着唇,金黄色的眼里寒意更甚,费尔转开视线,心底暗自琢磨起刚才的行为是否太过分,干脆地道了歉:“对不住,是我不该直接靠过去,下次提前问你。”这是提前问问的事吗?深觉自己气血直往脸上冲,鹰眼往后退去一步,这人该检讨的是为什么会对自己做这种恶劣事情吧。呼吸都比往日粗上了几分,他试图冷静,却见费尔的表情异常诚恳,似乎真的认为自己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没有被提前打招呼,荒谬至极下鹰眼竟然完全消了气,他沉默地接受着这个事实,半晌之后有点无奈地抬起头,“别再给我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费尔南多。”

      有些意外米霍克这么大的反应,费尔难得认真回想了一番久远记忆里同样没穿上衣的年轻版自己和少年之间的融洽相处后,深刻地意识到两人关系早已不如当年,眼神黯了黯,抬起眼看向已经转过身去继续切菜的鹰眼,他直起被对方肘击腹部后便一直示弱装疼弯下的腰,安静地站远了些。

      两人虽不言不语中间相隔五尺,可的确是并排在做着手上的事。

      费尔沉默地将鸡肉切丝用碗装起,随手往里放入生姜条,又按比例将料酒,生抽和白砂糖倒进碗中,用透明保鲜膜裹好。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趁着鸡肉入味的空隙,往两人中间的洗碗槽走去。边走边转了转腕部关节,甩动了下劲瘦的手臂试图稍微放松紧绷的肌肉。低头将水池里蔬菜和生肉起锅后就不需要了的碗碟一个个洗净,他语气及其自然地朝厨房里另外一人问道:“米霍克,以后能让我常来吧?”

      鹰眼冷着脸走近,从沥水架上抽出费尔刚洗好的碗筷餐具,一个个擦干放回玻璃柜。“别开玩笑,说好火拳一事下不为例的,我不会再包庇你,这里不欢迎…”

      “好!那么就说定了。”

      被打断话语的鹰眼手背上青筋一暴,费尔南多真是好本事,自己修身养性多年,冷淡从容的脾性一遇上对方简直是瞬间化为乌有。

      “我会一个人常来。”

      动作兀然停下,鹰眼转过身,冷不防望进了费尔海蓝色的眼里,那是只轻轻捎上一丝温柔就能轻易引人深陷的眼眸,他从来都清楚。明明本能地感到危险,却放任了自己的心神沉溺于中,指尖不自禁微微一动,两人仍然对视着,喉结上下滚动间,他低低应了一声:“嗯。”

      “啊!那个,草帽小子的伙伴醒了!”粉头发的姑娘突然出现在了厨房门口,她声音高扬带着开心,纤细的身影两侧几近透明的幽灵们也欢快地在手舞足蹈。

      厨房内的两人一齐朝门口看去。

      鹰眼皱了皱眉,佩罗娜缩了缩脖子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仅没做坏事,还好心地特意跑来告诉这两人,完全不需要心虚,便抱紧自己的熊,挺起胸不甘示弱地撅着嘴回敬了一个凶巴巴地瞪眼。

      费尔在姑娘来的一瞬间就已经透过空间抓了自己卧室的衬衫套在身上,见米霍克和女孩相互之间都没有出声的意思,便拍了拍他的肩,主动道:“上去吧,” 再望向扎着双马尾,娇俏可爱的小姑娘,他友好地笑了笑:“麻烦你特意下来告诉我们了。” 佩罗娜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家小熊的爪子,她避开费尔笑意绵绵的视线,红了脸,“也没什么,谢谢你们让我留下。”

      “是我让你留下,他也是流浪到这的。”鹰眼突然出声。

      “可恶,才不是流浪来的,是那个暴君熊把人家拍到这里来的!”佩罗娜瞬间炸起,连粉色的马尾都高高扬在了空中,似乎正极力配合着主人的模样,一齐气鼓鼓。

      费尔道谢后就将视线收了回去,转过身继续准备吃食,他不再参与另外两人间的对话,只随口又重复了一句:“总之先上去吧,晚餐我来就好。”

      …

      古堡里其余几人吃上晚餐时,费尔南多端着一大碗鸡肉粥朝楼上走去。敲门后静静等上了几秒,他才从容地握上把手,轻声打开跨步进去。

      宽敞房间里,印有华丽暗纹的帘布被人拉开束起,露出巨大的落地窗。外界光线穿透闪着五彩斑斓光晕的玻璃,肆意照射进了内里,使房间的可视范围至少明亮了两个度,即便如此,在零星几件家具的衬托下,室内只不过显得更加空旷了而已,冷清的过分。

      唯一的床被摆在了靠窗的位置,上边黑发微卷的男人正仰着脑袋靠在床头,俊秀的脸上毫无血色,本来令人瞩目的脸颊两侧上精神的雀斑似乎都显得有些蔫蔫,高挺的鼻梁将透过窗户玻璃照下的光线分成明暗两侧,劲瘦有力的身躯在这一个月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瘦削。

      费尔将粥放在床头柜上,曲腿坐进床前的木椅。身体向前倾,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眉眼间和罗杰船长有几分相似的虚弱青年,记忆如潮涌上。恍惚间,费尔看到了当年得知自己染上不治之症后面容坚毅,带着灿烂的笑朝自己和雷利许诺会好好活下去的罗杰。可笑当时的自己竟真的松了一口气,谁能想…气血翻涌,费尔胸口剧烈起伏,送死这种愚蠢的决定,罗杰到底是为了什麽!

      “我是不会死的。” 船长蓄着胡子咧嘴大笑的模样犹在眼前,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在耳畔,那假意的承诺一声重过一声反复回绕在费尔脑海里,像是带着血,又带着另一种暗藏至深的隐喻。他握紧了拳,D…D之一族的命运必定坎坷吗,神的敌人?呵。如果历代天龙人代表了神,那他们早就该灭绝了!

      险些收敛不住被压在眼底的戾气,费尔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泄去力道放任自己朝椅背靠去,闭上了眼。诺亚…波塞冬,古代兵器,被留下的历史正文和百年空白,一条条线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导向的棋局背后,世界政府和D之一族之间博弈的,到底是什么。

      考量过当前越发严峻的局势,各方人马都隐隐作动,他开始头疼,有些厌烦地压下在心里叫嚣着狠狠破坏周身一切的狂暴,费尔迫使自己放空思绪。

      良久后睁开眼,平复好心绪的他眼里不再有任何波澜,注意力也再一次落回黑发青年身上。伸出手臂稳稳扶住艾斯的腰,将对方固定成可以好好吃饭的姿势,费尔右手端起粥,嗓音一如这段时间里他每天都会对青年露出的那般低沉缓和:“醒来吃晚餐。”

      勉力睁开眼,艾斯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动了动,抬头看着男人将一勺粥抵到自己嘴边,沉默了几秒,他咬着牙用力地将脸侧开。费尔见眼前浑身写着抗拒的人,维持着递粥的姿势不动,只风轻云淡地再次开了口:“快点,我不是你妈。”

      全身上下毫无力气,胸口每日一换的绷带被男人用草率粗俗的医疗手法紧紧地缠了一圈又一圈,本就进气多出气少,艾斯在听闻男人的话语后,呼吸肉眼可见地急促了些,我也没被妈这样照顾过!暗自想着,他恶狠狠地把头偏回来,狭长的黑色眼睛带上了火气,极其不善地瞪向费尔。

      一个月前他骤然从混沌中清醒,头疼欲裂。意识回归那一刻,艾斯见到的就是眼前男人坐在自己面前,而对方就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所思所想,未等他开口便恶劣地笑着直接道出了老爹身死一事。

      过大的悲伤和自责在一刹那间铺天盖地般涌上心头,男人简简单单一句话如坠千金,使他浑身泛冷,浑噩间脑海中恍若闪现过莫比迪克号上的往事种种,喉中腥甜一片,正欲呕出,却被粗粝有力的手扣着后脖颈灌下的一杯水打断。

      重伤的躯体完全失去了反抗和行动的能力,艾斯呛咳着艰难吞咽下水,仓促中部分清水从嘴角溢出沿着线条分明的下颚滑落,那水珠滚落之处独独留了一条透明的曲线痕迹,最终染湿了前胸绷带的一角,他只能僵直着身体,硬生生地压住胸腔内翻滚起的血气。

      “草帽小子如今也身死不明。”男人冷不丁又冒出的一句使得艾斯瞳孔骤缩,他颤着胳膊撑起上半身,用尽了力抬起手死死抓住对方手腕,眼前发黑,嗓音干哑粗粝:“你,说,什,么。”一字一顿,身形控制不住地发抖。

      “喔?这么快就有力气了。”似乎惊讶于艾斯突然的发力,男人轻易将他放倒后挑了挑眉,不正经地靠回自己的椅背,“可别自己又晕了,”他边说着边细细打量了自己一番,然后叹气道:“祖宗,可别再这么大情绪波动下去了,你晕过去折磨的可是我。”

      “……” 但凡有一丝力气,艾斯早就暴起让对方尝够火拳的滋味了。无力地将眼睛合上,他面色惨淡地回应男人的话:“我没要你救。”萨博,老爹,路飞…都已经不在了的话,独留他一人活在世上,背负着海贼王遗腹子的名头面对所有人的恶意才是残忍。

      房间内一片寂静。墙上的挂钟转盘里,分针走动在它固定的轨道上,只有齿轮发出了细微的咔咔声响,这时一道声音再次落下。那语调分明毫无情绪,可艾斯莫名从中察觉到了一丝几乎不存在的柔和,“红发在马林梵多现身,阻止了战争的延续后…带走了已无气息的爱德华·纽盖特。草帽小子倒是四肢健全地离开了海军基地如今行踪不明,我得到消息是,他被人救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彻底没了力气,艾斯瘫软在床上声音沙哑低喝到,复又咳的撕心裂肺,被男人握着下巴非常直接地再次灌了一杯水。

      而之后的每一天,也都只有这个叫费尔南多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对方虽然语气冷淡,但确实是在悉心照顾自己。男人给他送来每天的报纸,陪着他说话,还会低声讲述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被世界政府压下的实时近况给他听。

      遇上有趣的话题时,艾斯注意到对方会将下巴慵懒地搭在手背上,用两只手臂支起上半身,似乎很是放松地将重心压在了床上他的腿边,哦,费尔南多蓝色的眼睛非常漂亮,里边深藏的是他不太出色的文采无法形容出的,能让人感受到被海水轻柔拥护的光景。当那双眼睛眯起来时,他觉得对方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尾巴正慢悠悠晃动着的大型毛茸茸。然后,男人在耳边沉沉笑出声时总是让人感到不自在,但他心里着实希望那会的时间能更慢一点。

      这样平静安稳的生活有时甚至会让人觉得马林梵多上的硝烟和战火只是一场噩梦。可现实不容他逃避,不久前切实发生过因自己而起的,死伤无数牵连众多,海贼海军双方皆损失惨重,事后被称为顶上战争的残忍一役。

      他不应该还活着,艾斯从始至终就没想到能活着走出马林梵多。在替路飞挡下赤犬的强力一击后,他本就没了多少牵挂。毕竟莫比迪克号出现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战况越演越烈,他即使再不想承认也知晓众人若是真救出了自己,回程必然凶多吉少。

      值得吗?老爹和大家的舍身相救。如果不是因为这些重要的人存在,他早就不想活了。艾斯最不愿意被人舍命救起,也是真心觉得死前能见大家一面,甚至是替心里最重要的人挡下伤害,已非常感恩,不存遗憾。

      可意识消散前出乎意料地被捞到了上空,完全陌生的男人甚至还在他耳边自说自话叫他挺住?在怔愣过后心里只剩下深深的恼怒,艾斯恨不得抓住救他的人的衣领大声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背负的是什么,活着有多折磨。况且老爹要是死在这里,他又有什么脸面继续活下去啊?

      陷入黑暗前,艾斯眼眶通红,手狠狠地扣进费尔南多的后背,双臂逐渐失力坠下,在男人的背部留下血痕。

      …

      再次清醒,他心里并无任何欣喜感,甚至有些厌倦了自己还能看见和感受到光线的明亮温暖。可人在身体虚弱时总是格外敏感,甚至连心里防线也会变得更加脆弱。救了想要赴死的自己后总惹他生气的男人好像不论收到多冷淡糟糕的态度,也没有放手任他自生自灭的打算,这让艾斯不知不觉间,将很多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期待依附在了对方身上。

      他从不是好歹不分的白眼狼,恰恰相反,因为身份敏感从小就在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又冷眼看尽了人们在耳边肆意诅咒着他们甚至没有见过,也不曾伤害他们的“海贼王后代,恶魔之子”——他自己,艾斯对收获的少数善意和真心非常看重。拥有不被期待的出生,他骨子里憎恨着亲生父亲,却也执拗地在心底过度保护着善待自己的人。拼死也要让诋毁自己兄弟或者老爹的人付出代价,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性命从来都不重要,他只是在为珍重自己,爱着自己的人努力活着。

      张扬洒脱的个性和每天的兴致勃勃只是为了不让船员担心;待人有礼是因为记念萨博,誓要将逝去兄弟的那一份也活下去;拼命地变强,在新世界打出名声是为了让老爹成王,让路飞有个后盾,能够真正活的自在。

      艾斯这条命的意义从来不是自己。

      然而再一次睁眼后,他却连这些长久依赖着活下去的理由都不再拥有。马林梵多海军基地上为了营救自己,一切都分崩离析,老爹不复返,白胡子海贼团四散,唯一的兄弟失去踪迹…可笑他是为了萨奇,老爹去和黑胡子蒂奇决斗惨败被捕,结局何其残忍讽刺。

      艾斯低头,愈长的黑发垂下在脸颊两侧,本就少有光亮的眼里混沌一片。窗外的枝头连只鸟也不曾驻足休息过,周围没有一丝活物,这让他觉得自己在被救一命后,似乎连活着都是完全依靠于那个男人的主动牵引。

      每每在夜里想起身世带来的一切时难看不甘的面貌,对很多东西的激烈抵触,怀念老爹和自己兄弟时满腹的委屈,混合着被赤犬灼伤的胸口在阴寒天气下会泛起的比之往日更加严重,令他神情扭曲嚎出声的痛楚…他这辈子除了幼年时面对卡普老爷子和不久前跪在高台上面对着大海平静地低下头等着行刑外,几乎所有的难堪都在费尔南多面前展现过。

      尽管他觉得自己应该向费尔南多追问一个将他救起的原因,并且在郑重感谢后拒绝掉所有的照顾独自离开,就算苟延残喘,东躲西藏他也会找到老爹的墓,呆在那里直到将混沌的脑子理清…等到能够平静地做下关于未来的打算后,再回来找时机报恩。

      可胸腔内对费尔南多升腾起的太多在意让艾斯手足无措。那是种和面对老爹时将对方当成父辈依赖的心情全然不同的,从来没有过的复杂情感在身体里搅腾翻滚。他很多次告诉自己这种现象是可以解释通的,因为自己醒后从来没见过除了费尔南多外的任何活物。日复一日,他眼里唯一鲜活温热的只有男人触碰自己时指尖的那抹灼烧感。

      艾斯恍惚记得男人面色难看地讲过,自己被赤犬伤的太重,心脉受损过大,似乎连跳动的速度都变得非常迟缓。哈,或许这就是他光在男人眼底尽力彰显自己微薄生命的存在感就已经快喘不上气的原因?独自一人时他这般打趣地想过。只有通过男人的回应才能确认自己尚且还算正常...心脏,也还在一下一下跳动。

      对方从不喝止自己拙劣的试探底线行为,甚至眼底还染着无奈的模样使艾斯得寸进尺地想要从男人那得到更多的重视。黑色的发梢似乎有些自然卷,没有了那顶挂着哭脸和笑脸的高礼帽覆下阴影遮盖住表情,青年低着脑袋讽刺地勾了勾唇角,大海上的火拳?熟悉的名号和那个嚣张坏笑着一拳打出一片燃烧火海的自己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他现在就像是只能靠费尔南多的存在滋养自己一般,这是本不应该出现的病态般的依附关系。

      不甘心,怎么会甘心?他总得做点什么。

      往日里艾斯就算不如表面那般知礼客气,可也绝对不是个在日常中喜欢麻烦他人的存在。可在费尔南多面前,不论是气焰嚣张还是冷淡无言的样子,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露出恶劣的一面,似乎卯足了劲想把人气离开自己身边,好像这样就能断了面对男人时产生的单方面依赖。

      “…每天都故意为难我,真是辛苦你啊。”

      费尔脸都黑了,他原本正举着瓷勺等艾斯张口吃掉,可等了又等,黑发青年不仅没有动作,还露出了一副神情恍惚,惨兮兮的模样。他是真害怕对方又胡思乱想一气,才在几番犹豫下打开见闻色,想趁青年的思想步入歧途前将其扳回正路。

      可这见闻色他才刚打开,就听见了艾斯内心想把自己气走的幼稚想法,无语凝噎了一会,费尔心中暗忖,当年他老子,罗杰船长,多么一个单细胞又喜欢乱来还经常选择性无视大家靠谱意见的人啊,也没见得把自己气下船...这小子以为自己多大能耐呢?眼瞅着青年因为自己突然开口的一句脸色爆红,费尔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

      艾斯一时呆住,待反应过后血液像是突然烧开了般,直接从心口处一路烫红过脖颈在整张脸上晕染开。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使用见闻色霸气啊,青年害燥的恨不得背过身,流氓吗,“喂!离我的隐私远一点啊,这,这可是基本素养吧?”难不成全被听到了?他有些揣揣不安。

      见人终于精神起来,脸上连小雀斑都显得慌里慌张,费尔眼里闪过笑意,高挑起一边的眉,将上下打量的姿态做的缓慢又刻意十足,“昏迷不醒的两个月里你所有的伤口都是我在照顾,胸口的绷带和衣裤也是我每天帮你跟换,”顿了顿,在艾斯闪烁着恼火看起来却亮晶晶的黑色眼睛注视下,他不紧不慢地放下手里的鸡肉粥,低沉地继续说到,“请问波特卡斯先生,你哪里还有隐私。”

  • 作者有话要说:  艾斯在顶上战争对路飞说的最后一句话:“抱歉路飞,最后我还是没能得救,我已经没有力气让大家听见我的话了,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转告大家。老爹、各位、还有路飞,一直以来对如此无可救药的我,对继承了魔鬼血统的我,如此厚爱…真是感激不尽!”还有那句 “如果不是萨波的事件,还有路飞这个爱惹事的弟弟,我早就不想活下去了。”是我分析他的性格时着重思考的角度,我总觉得这个人,还有他帽子上的笑脸哭脸代表的含义有点多,越往深处挖掘,然后回看他的一幕幕,基本都是在笑的样子,突然就觉得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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