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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谁的内心很强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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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锦年也没搞清楚行涉水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滚上了自己的床的,她只记得自己睡的迷迷糊糊的,却觉得似乎有温柔的东西在触碰着自己的脸,下半身也被调拨的一阵一阵的,酥酥软软的,想着也许是自己这段时间欲求不满才会做春梦,却不曾想真的有个大活人在身边了。
“呃。。。”刚发出的似乎梦呓般的声音被某人吞下,嬉戏玩闹似咬了一口君锦年的唇,“疼……”还没睡醒的君锦年发出单音节的字,似乎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毛茸茸的惹人生疼不已。张开眼眯着,睡眼朦胧的看到了那张很熟悉却又无限陌生的脸,呆呆的看着涉水吻自己,半饷没有回过神来。
生命不止,运动不息。下面快接近火烧火燎的时候,君锦年上面也快怒火中烧了,发狠似的推了一把半压在自己身上的行涉水。没想到小猫崽也有这样的力气,涉水一个重心不稳,要不是床够大,差点就没滚到地上去。看着小野猫眼里冷冷的泛着光,某人却很不是时机的微笑出来。
“你从哪儿来滚哪儿去。”此时锦年对某人这样的笑容很是不屑,说出来的口气也是冷冷的。只不过她的中音此刻还带着淡淡情欲,像是清酒,总是惹人有几分醉意。以至于这样的话在行涉水听来,更像是调情,而不是拒绝。
“不要那么绝情嘛,嗯?”涉水又移回了一点自己的位置,伸手勾起君锦年的下巴,“你都睡了快一天了,晚上这么好的时光,怎么舍得让费呢?”她那蓝黑色的眼睛闪闪的,迷人并且炫动,带着蛊惑的味道。
“在此之前,我跟你只是一夜情的关系;而现在,我们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们都不应该再有什么纠葛。”她的声音冷静而接近冷漠,那种小小的慵懒的感觉已经不见了。
“那什么是应该?”涉水动容一笑,“我一直以为,只有想不想,没有应不应该呢。”
“那么,我不想。”这样的拒绝,够彻底了吧。
“君锦年,我在想……”涉水的嘴角挂起一抹接近挑逗的笑容,慢慢的将头靠近了君锦年的胸口,温柔而滞缓,“你的心也真的这么冷吗?”同样低低的中音,“同样喜欢音乐喜欢歌唱,你却在用一种将近冷漠的态度,维护着你的世界里的童真。你以为这样不闻不问,不理不睬,这个世界就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吗?”
“这个世界变成怎么养我管不着,可是我仍然可以成为我想要成为的人。”君锦年想起这是自己刚组乐队时壮志雄心的话语,这是她无数次,在自己快要倒下或者迷茫未知的时候,对自己所说的如同誓言一样的东西。而行涉水的话,毫无疑问的触及到了锦年心中最摇摆不定的地方,不是对梦想是否执着,而是怎样剥除,对这个世界包裹的层层叠叠的心。
任何人都可以这样认为:君锦年是个沉默寡言的女人,君锦年是个清心寡欲的女人,君锦年是个疯狂执着的女人,君锦年是个强大孤傲的女人,甚至君锦年是个只会在歌词里谈情说爱却爱无能的家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不这样的女人,在很久以前,她分明不是这样的。她能爱人也能被爱,甚至能对自己对这个世界充满幻想和期待。那时的她,是个孩子,或者说是个天使。可是最终,她还是变成了别人眼里的那个人。这原因,她知晓,却无法述说。总有些东西是无法述说的。
“我只能说,你的内心很强大。”她抬起头去吻锦年发愣的唇,“可是,你能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一次,相信音乐,相信你的朋友,也相信我,让我真正走进你的世界,不好吗?”突然地,行涉水感到自己的嘴唇被咬痛了。“呜……”委委屈屈的看向君锦年漆黑的眼睛,难得自己说出这样感性的话,竟然这么不领情。
“你所谓的真正走进我的世界,就是要跟我有这种关系吗?”锦年必须承认一开始听到行涉水那番话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感动的,可是再仔细一想,这家伙说的和做的完全不搭调,这不是在勾搭自己还是要跟自己谈恋爱啊?
“我不知道……除了这样的方式,怎样才能消除你身上对陌生人的警界。或者说……你对熟悉的人也谈不上热情,可是我想,肌肤之亲,或许还是有所不同吧。”在黑暗中的涉水的脸红了,有些害羞的小样子,好在某人现在看不见。可死人也听得出那样忸怩的语气。
“你的说法很新鲜。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别扭的接触会适得其反吗?”锦年还是觉得很不能理解行涉水的思路。难道她觉得,只有身体接触,就会有所谓的感情吗?
“所以一次不够嘛。”绝对理所当然的口气,外加很无辜。
“你……”这回锦年真的被堵了,而且堵得死死地了。“我实在佩服你的异于常人的大脑。”这样的制作人,做出来的东西不红也很对不起她吧?都已经到了牺牲自己色相来成就别人的地步了啊。
“这样的想法很奇怪吗?”行涉水蓝黑色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迷人而深邃,不过说出来的话倒是言简意赅外加简单明了,“我几乎和每个跟我做过的人都有很好的关系啊,我们都很友爱。她们足够了解我,我也了解她们。”这话足够生猛。
“她们?行涉水……我自认为不算个保守的人,可对你这种开放的思想,还是感到无法理解。我承认你大多时候很迷人,与你在一起的感觉也算不错,也许哪天我心情好又没忍住会像船上的那夜一样。可是一夜情就是一夜情,你完全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接近我,这只会令我们的合作更加麻烦。”君锦年说的都是大大的实话,一本正进的,只不过她的脸上是微笑着的,换种方式来说,她觉得行涉水的想法非常可爱,只不过前提不是用在她身上。
“我明白了……”涉水的口气拖得长长的,被人直接当面拒绝的感受对她这种自认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家伙来说,想必还是很不好受的。她从小接受的就是西方式的教育,对性这种东西,其实是看得很开的,更何况她的母亲还是这方面的积极实践者,她都快有第四个继父了;而她的船长父亲,自己的生活也不算怎检点,更是不管女儿这方面的问题了。总而言之,行涉水从小接受的就是一种畸形的性教育,也难怪长大后会有这样的生活态度。不幸的是,君锦年并不了解行涉水的家庭背景,也就无从理解那奇怪的想法了。
“嗯,好了。”锦年看着涉水望向自己的眼神,一时有些母爱泛滥的感觉,原来这种张扬霸道的人撒起娇来,也是很缠人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要睡这儿就这儿吧,只要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锦年自己也不太相信是她自己说的。
“好~”涉水开心了。再蹭过去一点差不多整个人贴在了锦年身上,就知道这家伙口是心非嘛,哪有当面拒接人家这么直接呢?
锦年番了个白眼向涉水,却看到那人一脸满足的闭着眼睛,窝在自己旁边真的像是要睡觉了,撇了撇自己的嘴角,这能怪谁呢?话都说出口了。
原本,君锦年以为自己这种体质,在身边睡有别人打扰的情况下,是无论如何也要醒着到天亮的了。可是偏偏,她最后还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连醒来的时候行涉水什么时候已不在自己身边了都没有察觉。可见,人的适应能力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
锦年没有在任何一间房间里找到行涉水的影子,有些小小的疑惑,只不过见她的行李还在自己房间里,那就应该只是暂时的离开吧?
不管她,才不要被她打扰心情。君锦年乐得没有某人在。早已习惯了这座寂寞冷清的屋子了,当然有时候,它会因为音乐而显得热闹无比,可是在大多数时候,它还是像锦年的性格一样的,安静着,沉默着。在没有通告的时候,锦年可以在家里窝一整天而不见声音,绝对的至高境界。
刷牙,洗脸,整理房间。做完这些才惊觉自己有些饿了,锦年寻思着到楼下冰箱里找找骁骁有没有买什么速冻的食品,可以煮来当今天早饭和中饭。虽然会做饭,但锦年对自己吃的食物要求向来不是很高的,毕竟以前饿肚子的时光,还是大把的有。
进了厨房,却看见一个油纸口袋,里面装着似乎是生煎包子一类的早饭,下面压着一张纸,应该是行涉水的字吧,中文一笔一划的,写得像个小学生的字:
君锦年,你家冰箱里都是些速冻的东西,不好吃。去买早饭,可是去晚了,这儿的早餐店开的真早,没买到我最喜欢的小笼汤包,所以就买了这个,我尝尝还是挺好吃的。我今天有事,要去买些东西,看你这儿什么都没有。看你也是不能上街的,就安心在家里呆着吧。
行涉水留。
君锦年手里拿着那张被油透的有几个油点的纸条,不由自己的伸手拿了一个小包子塞进嘴里。自从做了这所谓的明星,君锦年就真的在没有出吃过这种街上卖的早餐了,不是忙更不是瞧不上而是根本不允许,除非她想以捣乱治安罪被逮捕的话。由此可见,对一般人而言非常平常的事情,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则有可能是一种奢侈的幸福。但还有一句话说对了,幸福是廉价的。
这天的白天锦年的生活过得非常正常,安和虽然没有给乐队再安排通告,可毕竟还是要做新专辑对不?以往一般的分工是,歌词由锦年写,作曲的方面则靠他们几个,最后在由整个乐队一起把关,不好的就枪毙。由于锦年负责的大抵是要相等曲子出来才写歌词,所以一般最拖时间的也就是她了。而且要录音练团等等的事,最忙的也是她。
前天晚上,行涉水和乐队一起的时候已经讨论过,这次的专辑大抵上还是按照乐队的以往的流程走,编曲,母带处理和一系列的后期制作则由行涉水和乐队一起搞定。至目前为止,君锦年还没有看出行涉水在此之中的必要性。也就是说,没有她,锦年也相信乐队能弄出一张可以满意的东西,所以这个制作人的作用,还有待考证。
此时君锦年听着小样,大概有好几十首,而要选的就只有十首左右的样子,这大多都是不迟,林栎等人在这次旅行路上的创作,都是新写的曲子。质量都很高。
说到选曲的工作,这就一直是由锦年来完成的了,四个男生一致认为君锦年的音乐的敏感度最高,最能抓感觉,而且男士在这方面争来争去也有损颜面,所以一直都把这项任务推给了锦年。
下午的听歌和写词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君锦年喜欢戴着大大的耳机把音乐调到最适合的音量,然后在白纸上写句子,刷刷刷的流淌下来,笔触及纸间,不带生涩不加修饰。写一些自己喜欢而别人不一定喜欢的句子,或者是诗歌。
这样的工作不叫工作,叫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