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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生变 ...


  •   冬阳好歹在商场混过多年,再加上有着红豆这么一位阅人无数的情感导师,二人喝了几杯茶的时间就将冬阳与严世蕃的关系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严世蕃也权当自己怀里的小猫喜怒无常,再加上这几日朝中大小事务异常繁忙,每日疲于应付,分身乏术。

      人总是纠结的,就如同此刻的严世蕃,一边庆幸自己夫人懂事识时务,一边又在心里默默希望冬儿可以更粘自己一点儿。

      譬如今日,明知道自己有客人要见,还是因为冬儿一早就去了天香阁心中有些不快,命严风去天香阁请人。

      话头说到这天香阁,自从天香阁的女主人冬阳成婚后,这天香阁更是成了京城里的香饽饽,整天门庭若市热闹非凡。要知道这给严府少夫人面子,就是给小阁老严世蕃的面子,又能吃到天下美食,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这严风一进店就差点被传菜的伙计撞个正着,赶紧轻功一点闪到柜台前:“南掌柜,我们少夫人在哪儿?”

      南掌柜头也不抬的摆摆手继续应付着眼前早已排起的长龙:“这位客官请到后面排队哈。公子您好账还给您挂在王府是吧?谢谢惠顾,期待您下次光临!”

      “南掌柜!”严风可没这功夫等着排队,他家公子可还等着人呢,一伸手就拽上南掌柜的领子,用剑柄顶起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的脸。

      南掌柜这才看出来人是谁,赶忙赔罪道:“哎呦真是罪过罪过了,南某有眼无珠没认出严侍卫。严侍卫今日是来寻小姐的吗?”

      严风放开了他的领子,掸掸手:“别废话,快说人在哪儿?”

      南掌柜抬手抻了抻领子:“小姐在三楼雅间红豆姑娘的房间。”

      严风听到红豆这两个字没来由的脸一红,就说少夫人确实是天生丽质,但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严风觉得少夫人的这位闺中密友才是冰肤雪肌的绝色佳人。

      抬脚便来到三楼,严风清了清嗓子,正要伸手敲门却犹豫了一下,拉住刚从旁边房中出来的小二沉声问道:“你,说说看我今天怎么样?”

      小二被问的一愣,但天香阁的培养告诉他,来者都是客,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自然是用好话糖糊着:“公子自然是一如既往的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成,下去吧,没你事儿了。”严风满意的摆摆手,这才敲了两下门。

      门内传来女子的声音:“什么人在敲门呀?”

      严风认出了这妖娆声音的主人:“红豆小姐,在下严风。南掌柜说少夫人在小姐房间才来打扰,还请见谅。”

      “原来是严侍卫呀。”房门应声而开,红豆一身豆沙色的袄裙外罩了胭脂红的外衫,虽在天香阁的暖气中并不寒冷,却衬得窗外冬日的青墙灰瓦铁树银花格外的苍白,好像只有红豆的这间房才有了色彩。

      红豆瞟了眼呆愣在原地的严风,好笑的捂了一下嘴道:“我说严侍卫怎么近日格外的客气,原来是请少夫人回府的呀?真是让红豆失望了,还以为这一来二去我们也成了朋友,有朝一日严侍卫能不为旁的,专成来红豆这坐坐,陪着红豆说说话呢。看来是我高看自己了。”

      严风下意识的连连摆手否认道:“不是不是,我——”

      冬阳在一边接上话:“不是?我还以为是我家官人派你来接我回府的呢,原来是找借口偷懒私会佳人来了?那要不你们聊,我回避就是了。”

      严风被夹在中间,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又没有严世蕃那化险为夷的情商,只能是憋红了脸,张着嘴不知如何解释。

      冬阳和红豆相视一笑:“好了不逗你了,我自己回府就好,你就留在这聊天吧。”

      严风觉得有些不合适,他自小就跟着公子,做的都是公子嘱咐的事,让他上阵杀敌毫不含糊,但这自作主张的事儿还是头一遭,可是万万不敢的:“少夫人,这使不得,严风还是送少夫人回府吧。”

      冬阳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你家公子经常说什么?我说好,便好对吧?你就放心的留下,其他的事我担着。”

      冬阳见严风还是一脸纠结的堵在门口,干脆拉住他的袖口往房里使劲一拽:“男子汉大丈夫,这么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大不了我就说今天收货人手不够让你临时搭把手总成了吧。红豆,我准你一天假,外头这雪景到也漂亮的很,别没事总跟屋里待着,正好趁着今日出去走走。成了,我先走啦。”

      严风赶紧稳住脚步,深吸一口气才鼓起勇气说道:“少夫人,不是我扭捏,今日公子叫我来请少夫人回府是因为稍后要一起去见个客人。红豆姑娘,严风——严风定改日亲自拜访,今日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红豆回话,赶紧就闪身出了门,站在一侧等候冬阳。

      冬阳看了眼红豆,后者先是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而后做到茶几前独子斟了一杯茶,表情却有些落寞。

      一朝入红门,终身为蝼蚁。潇湘阁的头牌风光无限,多少名门公子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而时至今日她仍然孑然一身,不然又能如何呢?

      冬阳不喜欢冬天,穿着厚重的衣裳整个人像狗熊一样笨重不堪。再加上她体寒的毛病,就算穿着严世蕃给她准备的裘袄,揣着手炉坐在马车里,也感觉这周遭的凉气像冷水一样一点一滴浸透了她的衣衫,要刺到骨子里一般。

      马车行至府前,冬阳正欲下车,掀开门帘却看到已经有两人立在门前。

      严世蕃内穿苔色棉袄,外罩整张貂皮裘,傲然而立风度不凡。一旁身穿酱紫小袄里着茜色棉袍的正是翟兰叶。

      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几近纯白的天地中这一男一女却似盛夏的美景,相当般配。

      冬阳忍不住的一酸,干脆放下门帘也不下车,眼不见为净。

      门帘再次掀开,来者正是严世蕃。冬阳撅着小嘴假装没看到,无聊的玩着怀里的手炉。

      冬阳的小性子早就被严世蕃摸了个透,自然知道这次夫人又是为何是不开心。也不解释,直接挤到冬儿身边,伸手解开自己的皮裘将冬阳整个人拦在怀中包裹起来,另一只手则自然的牵过冬阳的小手:“怎么抱着手炉还这么凉?冬日里夫人还是少出门的好,这路上一来一去要是受了风寒,为夫多心疼呀。”

      冬阳总觉得手炉不暖,可能是因为习惯了窝在严世蕃这个大暖炉的怀中,此时已经冰了一路,更是觉得严世蕃的怀里甚是温暖,轻轻往严世蕃怀里拱了拱,声音带着撒娇和委屈:“夫君,你怎么和那个女人在一处了,她要杀我你不知道吗?”

      严世蕃想起来就觉得有些后怕,抱着冬阳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知道,现在留着她还有用,不过将来这罚是定少不了的。”

      冬阳抬起头,只能看到严世蕃的下巴,无奈还是窝回了他胸前,闷闷的问道:“怎么处罚她呀?”

      严世蕃:“冬儿想如何处罚呢?”

      冬阳:“若我说杀了她,你舍得吗?”

      严世蕃知道冬阳又是在试探自己,自己以前确实荒淫无度了些,冬儿缺少安全感不足为怪,只能一点点慢慢培养了:“自然是舍得的,不过太便宜她了,我更喜欢生不如死。”

      冬阳察觉到了严世蕃声音里的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严世蕃发现吓着自己的夫人了,赶紧拉起她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以示安慰。

      冬阳接着问道:“今日见的什么客人,为什么要带上我呢?”

      严世蕃从怀中掏出了一方纯白蚕丝面纱:“此人是沿海的倭寇头子,和我有生意往来。之所以带上冬儿,是因为听说他知道小姨子的消息。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冬儿无须多问,倒不如闭目养神,一会就到了。”

      冬阳感觉前路无穷无尽,也不知马车到达前进了多久,久到冬阳已经窝在严世蕃的怀中睡了一觉,一行人才到达了目的地。

      马车停在一处冬阳没见过的旅店前,也许是出了城,也许是山中。

      严世蕃将冬阳抱下马车,示意严风和翟兰叶跟上,直接进了包厢。

      包厢中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精壮男子,长发束起,身穿皮衣,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练家子。

      严世蕃毫不着急在意对方等的不耐烦的脸色,静静的让严风脱去皮裘,又亲手帮冬阳脱下裘袄,拉她在身旁坐好,摸了摸桌上的酒还是热的,倒了一杯:“来,暖暖身子。”

      男子将目光转向冬阳,上下打量着:“这位是?”

      严风在一旁答道:“这位是我们少夫人。”

      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早听闻严大人十里红妆娶了一位天仙回家,没想着今日竟能见到真人,真是天大的福气呀。怎么样?这酒还喝的惯吗?”

      严世蕃脸色一变,厉声说道:“毛海峰,我劝你最好放尊重些。”

      原来此人正是沿海的倭寇头子毛海峰。

      严世蕃转头拿起桌上的酒,闻了一下,看向冬阳。

      冬阳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应该是倭国的清酒了。”

      毛海峰被严世蕃骂了一句,也不介意,大大咧咧的笑着:“没错,正是倭国的清酒,夫人好见识!”

      严世蕃若有所思的问道:“看来毛大当家也是好酒之人哪。”

      毛海峰笑了,眼神色眯眯的看着翟兰叶:“我确实好酒,但是我更好美人。”

      严世蕃转着手里的酒杯一脸玩味:“兰叶,给毛大当家的倒杯酒。”

      翟兰叶点头称是,前去倒酒,这毛海峰顺手就摸到了翟兰叶手上。

      严世蕃看着说道:“我不喜欢别人随便动我的东西。”

      冬阳斜眼一撇,严世蕃连忙补充道:“但我喜欢送人。”说罢,还亲手给冬阳斟了杯酒。

      毛海峰大笑道:“那当然,谁敢动严大人的东西,更别说是人了。夫人真是好福气呀!”

      严世蕃也不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听说,你的地方,让人给毁了?”

      毛海峰顿时怒气冲冲的说:“是呀,莫名其妙冒出个锦衣卫和六扇门,害我所有的计划付之一炬。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尤其是那个六扇门的女捕快,这个丫头古灵精怪的很,竟然用手铳伤了我,很是不简单呢。”

      严世蕃低头一笑,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这个小姑娘能够打伤毛大当家的,有点意思。”

      冬阳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看了今夏暂时还是安全,不由得松了口气。

      毛海峰愤愤不平的说道:“不过他们也好不到哪去,那个陆绎中了我提炼的剧毒,想解这个毒简直是难如登天,除非她们以命换命,否则这小子绝无一线生机。”

      陆绎中毒?六扇门捕快?以命换命?!

      “你说什么!”冬阳瞬间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若是陆绎的毒只能舍命施救,她那傻妹妹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严世蕃见状站起身来走到冬阳身边,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夫人先别急。毛海峰,此事可当真?”

      毛海峰不知这严府的少夫人为何突然激动,脑筋迅速的转着想看看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利可图。

      严风立刻示意拔刀:“我劝你别动什么歪脑筋,好好回答我们公子的话。”

      毛海峰摊开手示意自己没什么别的意思:“事情就是我所说的那样,现在他们一行人应该是去了枫林拗,听说那有个什么医仙。不过就如我所说,陆绎中的毒除非以命换命,否则绝无生机。”

      听到此处,冬阳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跌坐在了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眼神茫然的望着前方,已经听不到耳边严世蕃的呼唤,嘴中胡乱的喃喃自语道:“中毒了,以命换命,怎么办……”

      严世蕃:“严风,送夫人上马车等我,我随后就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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