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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丰嘉元年
塞北狼煞势如破竹百战百胜,以贺新帝登基,当雍国的铁骑踏破匈奴大营外最后一道防线时,千里外的朝堂也变得针锋相对。
本就两看生厌的党派,为伐北将领的是攻是和,吵得不可开交。
高堂上的人一言不发,手扶镀金席案,指尖抵在刚刚送来的战报上,纸上还沾了些许灰土,似乎还夹带着千里外烽火的气息,亦或是这朝堂上卷起的烟火气。
“皇上,臣以为此次议和于我朝,利大于弊。”右边群臣中走出一人,老者手持玉简垂首言道。
“卢大人怎可说的如此牟定。”话音未落,左边就有人发出一声质疑。
卢宁远不理会他人接着说:“皇上,北伐之役已有数年,各有胜负,此战一拖再拖,有累大雍,今匈奴议和愿退兵至六百里外,还城池交朝贡,先帝在时……”
“那又如何。”
“莫再拿先帝说事!先帝在时,对蛮人说是时日曷丧也不为过!”左边也出来一人,低首“皇上,蛮人狂妄,自占雁北五城已来,在城内烧杀强掳,无恶不作,城中百姓苦不堪言,更甚,扬言要挥兵南下,踏平京都。多年血债,一句议和就想平了,如何对得起战死的将士,流离的百姓!臣以为如今大军既已破了匈奴外防,一不做二不休,直驱长入,取了那多浩苏叶的首级,并了北域十八旗!”
左侧皆为武将,性情直率,他们手下将士拿命换来的今日局面,数载厮杀,折了那蛮人不知天高地厚的锐气,收到却不是降书是和书!谁能忍下这口气。
即已兵压城下,到不如一鼓作气……
“皇上,那蛮人降得不情不愿,他言议和想是也没得半分诚意,陆将军说得对!斩单于,并北域!”
“皇上,和不得!”
顿时拜倒一片“臣附议!”“和不得!”……
右侧首位的太尉徐世忠看此情景,示意后边的大臣接着议和的话头说下去,“皇上,陆将军说得不无道理,但,但我朝与蛮人也非不死不休……”
卢宁远已经觉着一边的武将杀气腾腾的看向了自己,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接着说“北伐之事不是一时之工,经年累月,莫说北域的百姓,连军中将士都是精疲力竭,离家多年难保将士们思乡心切,前线奔忙,南方近来也是灾祸不断,大军若真直逼匈奴主城,国库顾上了北就管不全南,莫说粮草援军一时无法接应,难免其他三境不生怨言,这此后种种皆不利大雍。再者陛下刚刚继位,朝中百废待兴,何不借此修养生息。”又是跪倒一片。
“击其犹犹,意不足尔!”左侧首位的镇国大将军林长夜冷哼,对右侧的文官瞻前顾后的言论不屑一顾。
“匹夫之勇。”徐世忠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他人知的如此利弊,于朝堂上争论不休。而上位几人虽也是斗着嘴却只字不提当下之事,其中牵扯之广涉及根本,此时与那北蛮相争,不合时宜。
文武百官就着议和之事扯到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眼见两个即将年过半百的大臣就要在大殿之上打起来了。龙椅上的人不紧不慢的推出了一个挡箭牌,“楚卿,以为何?”
大殿中还立着些人,两个将要动手的肱骨之臣和几个看热闹的中立之臣,小声劝着架。
立着人里,独有个人,离着几步远,双手环胸持着的玉简也被别在束腰上,也是面带谐谑的看着热闹,好不自在。龙椅上的人目光不偏不倚直直落在那人身上,语气竟带调侃。
被点了名,楚易舟马上正了腰板将散漫的站姿不动声色的改了过来,敛了笑意,拱手言道“臣以为……”顿了顿,觉着他人目光都压于自己身上时,思忖片刻,才像左右为难的开了口。
“穷寇莫追。”
朝堂内,各类说辞都小了声去,静等宣帝下文。
新帝登基,朝中势力各怀心思,四境藩王虎视眈眈,京营还在掌握之中,可若狼煞继续北上,地方守军不得不调遣人马援助大军,京外守军调动需要层层审查费时费力,动静越大人心越散,若此时四境异动。如此道理显而易见却不足立得住脚。
皇上是有顾虑的,可北伐开疆却也令人心动。
楚易舟掂量几番,皇上有意息兵,可武将战气正盛,若派兵出征,卢宁远说的利弊也是其一。既然眼下是上头几位圈圈绕绕的不说要打要和,反正那顾将军进的了蛮北一次还怕进不得第二次。
楚易舟还没见得那顾将军便已然算计上人来了。
皇上不好直言,此时拎出自己,一碗水便端不平了。
宣帝颔首,当即拟旨收兵,随后定了使官安了头衔,择日与骑兵一同北上。
丰嘉元年,九月中旬。
匈奴遣使议和,议和之初便割还了被其占去长达六年的雁北五城,退兵百里,当时派来的使团表面和和气气伏小做低,举止言行间,仗着不知者无罪论,对大雍上下多有冲犯,豺狐之心不用多言。
大宴之上,一个蛮人客气谈笑间将大半的北伐将领悉数得罪,偏会就轻避重,叫人不好问罪。是匈奴大军中的一个军师:弧耶,一个很是伶牙俐齿的人,楚易舟眄视含笑,他不喜欢。
谈笑间,大雍宣帝的眉宇里压着些许阴沉,不过依旧摆着和颜悦色的样子,对于弧耶那大言不惭的叫嚣之态并不在意,一展天子气概。
两边大臣也对此人的喋喋不休有些厌恶。这越发不像是来议和的,倒像是来下战帖的了。
殿中席位错落,宫女往来有序,美人携香风,玉盘盛珍馐,借着司乐坊的娘子献舞之际,往来间酒桌上已是琳琅满目。
这种热闹,一向是那些文臣的爱,扒拉着往前凑,上下嘴皮一碰便又是一番华浮辞藻,天上人间。瞧那武将一边,先不看上头那几个端着身份的老家伙,后头几个和楚都尉来往熟络的家伙对上前头转来的视线,一阵挤眉弄眼,扯了扯嘴。
到是看懂了。
“好酒!”
那些家伙不在前位,有人挡着自然顾不上什么,直接开喝。前头的地位高自是端着架子,也就意思意思。低阶的喝起酒来也是唯唯诺诺好没意思。
楚易舟摸着手边的酒樽一动不动,上宴前被人说教了一番,此时有些不爽。
特别是这说教之人还夹在他两边,对他虎视眈眈,好巧不巧得,楚易舟的席位还设在匈奴使臣那位侃侃而谈之人的对面,支起耳朵,是弧耶的絮絮叨叨,还能感觉到那些蛮人肆无忌惮的目光,没个省心的。
这酒喝得了然无趣。
自顾自得把玩着玉琢精雕的酒樽,自觉屏蔽了周遭,面上还是挂着丝丝笑意,恰逢适宜,不像个正经官员,倒像哪个世家纨绔借势承恩的。
体态半坐半卧,红色官服着在他身上周正整洁,配着那张招桃花的脸,这官服穿的越发扎眼。后头的史官脑中比比划划,留史撰文前又多了些“有辱斯文,伤风败俗”。
那弯着的桃花眼才染了多情,便勾得舞女来了一波又一波,那些婀娜的身姿绕着这地香风弥漫,他自己毫不介意桌上压满了各式酒水,身上异香环绕,惹得两边年过半百的重臣,一退再退,终于给了楚易舟一片清净。
后头闲不住的,时不时传来几句调侃,说是楚都尉的艳福不浅。更是有人往前挤了过来,坐在楚易舟旁边,也不客气满桌美酒随意挑选。
“哎。”挤过来的人刚端起酒杯,抬眼一撇,突然对楚易舟挤挤眼。
突然间,香风袭来,不待人看清什么,楚易舟已是衣袖一抖,伸出只素白纤细骨节分明的手,向前一探,一节轻柔的帔帛绕着指尖滑过,留下一阵酥麻。
一名舞女的从他桌前飘过,面容妩媚。手的一端就扯着那锦帛,手指搅动,情意绵绵。
见赖在桌前不进不退的女人,楚易舟眯着眼笑得越发轻浮,那只抚过帔帛的手被他举起,就着一股香气轻轻压在唇上,眼睛有意无意的去描摹女子的身姿,最后攀上女子暗含秋波的眸子。
那张脸本就英气俊朗,此时挂上这般暧昧的笑意,邪气勾人。
看得人桃红满面,足下发虚,舞女腰肢轻颤,扶着腰缓步上前,又是放下一杯酒,接着毫无留念般的走了。
“哎,怎么走了啊”
“喝你的酒吧。”楚易舟垂下衣袖,手中已然多了个物件。
周边人看着这场面,当下私语不断,两边老者冷眼看着楚易舟,口中各有嘟囔,隐约听见什么放浪形骸、逾闲荡检……反正不是好话。他倒也不生气,自是得意般冲着徐世忠那老顽固敬了杯酒,也不管那催胡子瞪眼的样。
这边美人环绕怎不惹人注意,对面的蛮人频频向此观望,听不懂蛮话,也离得远,一开始也没多注意,楚易舟却觉着那些人看自个的眼神越发肆意,都不去听懂什么,瞧瞧那毫不遮掩的放荡目光。其中一人尤为大胆,托着腔笑似非笑直勾勾的盯着他,神色暧昧,手指学着他来回抚摩酒樽。
呵,狗杂碎。楚易舟缓缓抬头对上那目光大胆的人,用酒樽挡住勾起讥笑的嘴,心中冷笑。
楚易舟长得风流却最讨厌别人用风流的眼神看他,那般像打量女人一样盯着他这不是成心找死。若非境况不允,只怕楚都尉直接上前挑了那人狗眼,断了子孙脉。
那人打量的大胆,蛮人那已然起哄,看着楚易舟越发暗昧。这面大雍官员神色复杂,大殿之上做此下流资态,可不就有着羞辱之意。当真不把大雍放在眼里,加之先前对北伐将领不敬之言,官员中多有愤然之色,再有一丝冒犯这和宴就该成了那北蛮的丧宴。更何况这楚都尉不比常人,若激怒了他,指不定闹个天翻地覆。
蛮人那处为首之人见势不妙,很是识时务的压下蛮人那的动静,收了笑意低头喝酒,那双眼睛还是粘在楚易舟身上,不如先前明显也不好崩盘。
殿上归于平静,歌舞皆停,如同先前争锋相对的局势不曾出现过,推杯换盏本着“和气生财”的宗旨,使臣、文官慢慢悠悠的开始聊起议和细目。
楚易舟突然笑了,招人惦记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与那蛮人对视,正巧又听见弧耶得寸进尺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提着议和条件,摸到手边的酒樽不痛不痒的说:“这宴设得可惜了。”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掐着点堵上了弧耶的接茬,成心打岔。
当下宴中的言语声小了不少,弧耶的话半卡在喉咙里吐不得咽不得。
天子睥睨,一边首位的大臣就低声责备了过来,转头又是一脸正气的对着使臣说:“使臣见笑,都尉大人不胜酒力……”
不等太尉徐世忠话语结束,不胜酒力的都尉大人就接着说:“可惜北域之事尚待整顿,这上好的御酒顾将军是喝不到了,倒是便宜了臣。”语气熟络,真为什么至交好友可惜似的。
朝中大臣听了,皆是暗笑,看着使臣的眼神几分调侃,嘲弄,上座的那位拧着的唇线都柔和了几分。
“……”
顾将军,这个时候提那顾姓将军无非是向他们示威罢了,偏偏直戳要害,扎心。
弧耶当下就一口气没上来,堵在胸口,犹豫的回头去看为首的男子,男子举杯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发白,想来捏着酒樽的手和他表面看起来的平静并不一样。
男人抬首,用着不同之前的眼神看了对面半卧在酒桌后的人,脸上的表情像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但是他看到了那双眼睛,和他一样挂着虚伪的眼睛,但比他多了丝嘲讽。
顾家军于匈奴而言就是禁忌,他见过那个人,仅单枪匹马就能使那些匈奴勇士犹豫不前,动辄溃不成军,没有那镇北大军,他今日何至于此。
楚易舟挂着笑和其对视,像真是喝醉了一样眯着眼,起身到是利落,冲着高堂作揖朗声:“陛下,臣,酒品不佳,有些越了规矩,请陛下赐罪。”
放屁,开宴到现在楚易舟就喝了一杯不到,满桌的酒都是他喝得!
身边挤上来抢酒喝的人早已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听见前头楚易舟睁眼说瞎话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知这是在报复被人轻浮之事,本这议和事宜已定,面上过过场便了结,结果那些蛮人不知深浅开罪了这混臣,被他一闹,想来讨不得好喽。
宣帝并未说话,只是微微带笑,似在思量,待大殿上再无声响,宣帝才好不厉色的开了金口:“楚卿既知逾越,还不和军师赔礼。”
接下来话音一转,语调愉悦。
“楚卿,下回就该有些分寸了。”大雍的帝王,抖开衣袍,金丝串着八宝琉璃珠,接着花结长穗宫绦,借着灯火流光微微闪动。一只手撑龙椅上的精雕龙头,另一只手随意抬起划出了漂亮的水袖,不甚在意。帝冠上的流珠相触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后便没了。
醉酒的红漪泛上了脸颊,在眼角晕开,模糊了眼眸,越发失了分寸的楚都尉“臣仰慕顾将军威名已久,惜力不能及,未能与镇北将士有袍泽之谊,借陛下皇恩,臣斗胆,想替塞北的将士求些御酒,同贺两国交好!”说完,眼带笑意的看了看不远的使团,微微弯起的眼睛里像盛了一汪桃花酿般,不知在看什么,就是往那扫了一眼。
别人不知只是以为真是醉了,也就这楚都尉敢如此随心所欲,陛下也是真心宠他。
“准了。”
接着便还是杯筹交错,莺歌燕舞,欢声笑语的宫宴,一片祥和。
被他打断的议和事宜没了声响。
楚易舟记得使臣憋红的脸,记得男子泛着寒光了神态,他越是笑得开怀,连那徐世忠那顽固的老脸他都看着舒服多了。
旁人恭维奉承,不过是他这高位罢了。去了官职,单说楚易舟三个字,一个来路不明,挟恩妄为的下流之辈。
这是一个很顺其自然的故事,所有灵感都是慢慢来的,写的会很慢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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