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奇羽》麦头

8、南臣骁将

　　19.南臣骁将

　　陈将军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要不是两眼炯炯有神，让人如何也想不到他是在战场杀敌的将军。爷爷说他是银星满目，智勇双全，疾恶如仇。要说服他必先与其伍，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而唐静，是元隆皇帝给儿子储备的新一代国之栋梁。黄埔然素与唐静交好，黄埔然升为太子，唐静谋得丞相之职，自然唐静是顺着太子的意的。令人纳闷的是将军已是太子的准岳父，反而持与之相反态度。
　　“臣主战。”我答道。斜眼望去，元隆皇帝脸色明显一凝。
　　我正声道：“皇上，请容臣详细阐述理由。”
　　“容禀。”他脸色已恢复正常。
　　适才两派各持己见，元隆皇帝直接呼了我的名让传达大儒们的想法。
　　“北朝好战，近几十年来其侵占的北部国土已毗邻北部寒冷平原，再无北拓之力。而其东临大海，西临荒漠，唯有南部的肥沃土地可满足扩大欲望。北朝南侵势不可挡，北朝西和之战必然。”我从根本原因开始分析。
　　“适逢北朝新帝登基，正需要征服新的土地，获取更多的奴隶和财富，来证明他是北朝臣民选择的英明统治者。依臣之见，西凉之役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安排，是大战的序幕。”我继续说道。
　　“那为什么左丘适斩了大将阮钦又要求议和？”干爹峻兰侯问。
　　“这应该由老将军告诉我们了。”我踱到陈将军面前答道，“将军，可否将西凉之役双方军备及特点告知大家？”
　　“我军一千伍佰守城将士，主使弓箭御敌；北朝约一千名，着整齐盔甲，防御较强。我军善使弓箭，身法灵活；北朝军士强悍，善骑马近攻。”老将军简单扼要。
　　“那依将军之见，如果北军未撤，多日会被其攻下？”我问。
　　“最少三日，最多。”将军迟疑了下，“四日。但是第三日援军就会调至，北军决无胜算。”
　　众臣一片哗然。
　　“慕宁浅见，西凉之役是新帝初探我军强弱。新帝是想两日内拿下西凉城，哪知我军势力非他所能预计，故痛斩先锋阮钦，冠冕堂皇地盖过此事。为给天下人一个交待，为给北朝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新帝定会借三国磋商假意议和。通过此战，一方面，北军已得我军势力初要，待他应对准备妥当，必会卷土重来。重来之时，便是我军一雪西凉之辱，大战之时。”我停顿了下。
　　“另一方面，恕臣直言，我军为守方得地理优势，人数又较多。开国几十年来又无实地练兵的经验，南北军士有一定悬殊，恕臣斗胆猜测，若两军马上对敌，谁胜谁负不难想象。”我有些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加之两国一旦开战，苦的是黎民百姓，失去的是美好家园，为天地所不见。但北国一日虎视眈眈，交战就避无可免。故慕宁主张的战，是先和而后战。慕宁相信，假以时日，我军定能找出克制北军的方法，使其不敢越边界一步。”

　　20. 游关封谍

　　“哼，庸腐之见。莫非我们总处在被打的位置？我揍你一顿，再给你赔礼道歉，你心里乐意啊？”众人中一满脸络腮大胡子大声叫到。
　　我定睛一看，是人称霹雳将军的傅繁举，西凉守城将军傅繁裕的哥哥。
　　“傅将军此言差矣。把国与国之间的矛盾，用私人恩怨的道理来处理，岂不太儿戏！反观西凉之役，北朝已失先机，我朝和东渤极力声讨。若再想扰边，新帝恐要仔细掂量两国的压力。将军认为被你蓄意打过的人还会上第二次当吗？”将军无语。
　　“诸位，对先和后战有何看法？”我环观众人。一片默然。
　　“呵呵。李太傅对‘和’可有提示啊？”元隆笑到。
　　“禀皇上，爷爷建议我国要与东渤同仇敌忾。北朝不善水战，正是他舍东渤而先攻我国的原因。如果我国与东渤成为联盟，北朝在军事上一孤立，定会畏惧三分。”我如实答道。
　　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启禀皇上，微臣建议在和谈上面达成共识，曰若北国再有不轨，我朝和东渤将一同发兵。东渤当朝太后乃我国公主，北朝亦威胁东土，相信新帝必会促进此事。”唐静呈道。
　　“诸臣听令，朕派唐臣相为这次商谈的西和使者，务必要辅佐太子，与东渤众志成城，不要辜负重托。”元隆下了最终决议。
　　“皇上，慕宁有一私事恳请皇上为臣女做主。”有了统一结果，众人正轻松之时，我抓住这千载难逢之机为自己谋利益。
　　“何事啊？薛家女娃儿。”元隆这时候显得格外亲切。
　　我屈膝道：“奏陛下，自西和建朝以来，薛李两家几世为官，兢兢业业，荣膺勤吏。然朝堂之外，先人亦慕天外天，山外山。古诗有云‘谁能思不歌？谁能饥不食？’，外公李洱得皇上知遇之恩，誓当鞠躬尽瘁。爹爹娘亲情投意合，本欲遨游大陆，奈何命不饶人。数至后人，如今只余慕宁一人。慕宁恳求皇上，赐臣女游关封谍。慕宁愿穷薛李三代之力，访天下事，歌生民病，句句尽现。”
　　一阵沉默。我暗暗着急，莫非爷爷写给元隆的信没有提到？
　　“歌生民病？哈哈~女娃儿先起来，待朕稍作考虑。老姑妈只你一个孙儿承欢跟前，倘若朕给了你宝谍，恐怕老姑妈会让朕耳根子不清净咯。。”元隆大笑道。
　　这元隆，不会是看上我的口才想纳为己用不想放人吧？我作女儿态撒娇争取道：“臣女先谢皇上成全之恩。祖母常对慕宁说，‘能几番游，春花又是明年’，教导慕宁不可荒废青春。想来祖母也希望她的宁儿尽可完成两家理想。”
　　元隆再无推托之由，“既然如此，朕就赐你游关封谍，你须谨记，恪守各国法经，不得丢薛李先祖的面子，把我们西和崇尚仁爱带到各国。”
　　“臣女得令。谢圣上明鉴。”我喜不自胜。
　　游关封谍是何许物？持此封谍，可以畅通大陆各国关口，不受阻拦。当然，各国间谍也可利用此物来往于各国探听消息。所以各国对持封谍者都作秘密监视。各国国王授予此谍一般给医者、地理学家、音律家、学者等等。历史上比较著名的持谍者有地理学家高协，著有各国地理纪事传；医者如陆时珍，著《草木纲》。
　　21.庸人自扰

　　八月二十八，适宜出行祭祀，我得了祖母嘱托，陪姨奶奶去尚都郊外圣善寺上香还愿。
　　此时我的身边只跟着小青小白。李祥在随我去丽城的第三年终于嫁给了意中人古咏春，幸福地作了一位高龄新娘。李瑞本意跟我，可是她与李祥情同姐妹，二十几年从未分开过，我又打算以后四处游走，小白小青已十分懂事，便让李瑞和古家定居丽城，不再侍奉于我。而小京已指定为薛叔的接班人，作薛家的大总管，眼下正成日接受训练。
　　马车一路畅通，姨奶奶给我讲着爹爹小时候的故事，不多时便上了山。圣善寺是尚都近郊最富盛名的一座寺院。可能是因里面的佛僧贯彻执行众生平等，他们接待尚都的达官贵人和平民老百姓，均一视同仁。所以名气传得很远，香火十分旺盛。
　　方丈亲自接待了我们。上了香，作了揖，方丈替我们向菩萨通告了一会，敲了钟。然后他带我们游览寺院。
　　“青莲公主最近身体可好？”大师问道。
　　“母亲有点咳嗽，是老毛病了。”姨奶奶答道。
　　祖母和方丈相交已久，现在她身体愈见虚弱，出不了城门，两个老友见面怕是不容易了。出家人无悲无喜，大师边走边与我们谈养生之道。
　　行至后山小径古亭，大家停住小憩。只见亭外群山连绵起伏，白雾在山间环绕，有在天上人间的错觉。
　　“大师，慕宁有些疑惑还请大师相助。”我望着流动的白雾对大师说。
　　“小施主请讲。”大师没有任何语气。随即他带我走在众人前头领路前行。
　　“所谓‘天命’是为何？”
　　“天命，命矣。万物终轮回，万般终成空。命矣，空矣。”
　　“天命都是正确的吗？”
　　“命早已注定，万物都如星宿一样，千万年来更古不变，没人能分出对错。”
　　“那我们信仰的神灵？”
　　“神灵只是替天行道，不能改变天命。”
　　“那么，人为什么总要祈求神灵？”
　　“人性本向善。小施主莫非有无法参透之事？赠小施主一句话，命常在，何必庸人自扰。”大师超然一笑。
　　庸人自扰？我默默思索这句话。
　　也许我该认命了。这个时空，本就是属于我待的地方。
　　游览完毕，方丈安排了弟子伺候我们吃斋饭，自己辞了去。吃完饭，和姨奶奶再拜了拜菩萨，便去和大师告别。大师送了一包山里野茶，让捎给祖母。
　　正是下午茶的光景，庙里流连的香客依旧很多。我小心扶了姨奶奶下着石梯，低头看路时一没留神和上来的人猛地一撞。
　　“你没长眼睛啊，怎么走路的啊？”来人拍了拍她的衣裳。
　　还好姨奶奶没摔着。我制止了上前的小白小青，“姑娘，真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了啊？我—”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讲话的样子极为可爱。
　　“顾云，还不快走。”有一男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一提淡粉的裙子，蹬了一下脚，也不看我，向山上跑去。顾云？好耳熟，对了，是我前世的名字。
　　我凝视她的背影。只见她奔到一青色衣裳男子旁边，说了几句，一同上去了。男子背影挺拔修长，顾云背影窈窕婀娜，真是很相配的一对。
　　“公子，怎么了？”小白问到。
　　我转过身，眼角突然湿润了，“没事。走吧。”
　　前世不就剩一个名字了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如今我连那个代号都快忘了，我还计较什么错误的天命？一切，忘了吧。

作者有话说

　　都没人留言啊？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