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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原来如此 ...

  •   “你发什么神经?”小伟立马回过神,挺身挡在我面前。
      “这儿没你事,滚开!”她压低了尖声对小伟吼道。
      我的心跳持续加速,隐隐约约意识到她来找我的目的,更加提醒自己要冷静。
      我把行李箱推给小伟,对她说:“你先帮我把行李拿回去。”
      “不行,我怕她再咬你!”小伟叉着腰,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我扳过这个维护自己的小母鸡,用眼神提醒她往家门口看,她这才看见家门口那几颗伸伸缩缩的八卦脑袋。不容置疑的,我又重复了一遍:“回去……”
      小伟便乖乖的提着行李回了。聪明如她,知道自己的大嗓门会让“钟小月和罗乐打架”成为明天村里的头条新闻。
      自从父亲走后,我要小心自己和弟弟不会成为村里人口中的“外地人”。我必须要用我的勇敢守住这一亩三分地。
      “那……姐,你小心点哦!”小伟还是不太放心,拖着行李箱边走边往回看。
      疲惫没有降低我对那一巴掌的反应程度,只不过对这段友谊仍旧抱有一丝希望,所以没说话,只是耐着性子等她说。
      “别装了,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说吧!你要怎样才肯离开卢锐?”看我的“帮手”走了,钟小月便开门见山说出了来意,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狠狠地说道,天不算大亮,但还是能从她眼神中接收到强势,尽管这强势的信号半真半假。
      前段时间是听过一些关于她和卢锐之间的零碎话,我不相信,因为她那么不喜欢他,在我面前将卢锐贬的一文不值。只是现在……已容不得我不信。
      这是钟小月,却不再是我的朋友钟小月。很难想象几天前我们还“推杯换盏”,说知心话。没想到今天会因为一个男人而互扇巴掌,哪怕自己只是出于“本能反应”。
      就算显得多此一举,我还是想听她亲口承认,便问:“你和卢锐?”
      “对,没错,卢锐和我。事到如今,瞒你已没意义,也瞒不住了,他是因为我才甩了你。”知道真相没能让我更好受,我忍住胸口的酸胀,没有说话。钟小月则昂起下巴,没有一丝羞愧。
      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最亲密的人。从今天起,不!从现在起,他们变成了一对“狗男女”。
      成全与否,我说了算。虽然明白这一切都已与我无关,我还是想高傲的扳回一局。
      所以缓缓开口:“他早就和我提了分手,我没反对。”看着她略显得意的神情,我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我想好了,我不同意分手。”
      如果她光明正大的说喜欢卢锐,我还会从心底里敬她一分,但她一直挑拨离间,口是心非,这让我非常看不起。
      她尖声叫道:“为什么?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死赖着不放。就你这样的干煸四季豆,谁会真的爱你?”
      这就失控了?我保持着淡定,说:“是吗?这句话说的,你相信吗?”
      看我没随着她的想法走,她开始指责我:“从小学开始我各方面都比你强,学习更是比你好太多。可为什么?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对你特别好?你好像一朵鲜花,就因为我们俩一起长大,我好像活该就成了衬托你的绿叶。我暗恋的人却紧追着你不放。要不是为了跟你较劲,证明自己不差,我就不会草率的结婚。”她越说越气。
      这也能怪我?我的眉毛都要扭成麻花辫了,它们集体表示抗议:这个锅咱不背。
      我以为自己够悲催的了,竟然还有人因为羡慕嫉妒而恨我。
      她当初嫁到北方,后来又离婚带着女儿回娘家。不管原因是什么,一个人生活的好不好不都是该自己负责的吗?
      没等我说什么,她冷笑一声,插着腰的手往后移了移,另一只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说:“现在不一样了,我已有了卢锐的娃娃,现在……你会放了他吧。”
      “什么?你……怀……孕……啦?卢锐的?”我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去,百万匹……千万匹草泥马从我心里呼啸而过。真想冲上去把她掀翻在地,扇两耳光,再踩上两脚。
      我表面依旧保持冷静,只有自己才知道,此刻我内心的愤怒即将喷涌而出。但不冲钟小月,我怒的是那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我抬头看看天边泛起的那抹鱼肚白,今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又新的一天。或许应该大方的成全,成全他们,也成全我的风度。输了爱情又输了朋友,风度——是我仅剩的勇敢。
      “对,我这里有B超图,你要不要看看?”她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张叠成小方块的纸来,慢悠悠的打开来,一边斜眼瞟我。
      “不用,不用看了。”她是否真怀孕已不再重要,能肯定的是他们必定有过肌肤之亲。有了这道坎,就算她怀孕一事是假,我与卢锐也不会再在一起。
      我必须要面对这些事实。
      深吸一口气后,我缓缓的对她说:“以后我与卢锐不再有任何瓜葛,也希望你不要再因为这事儿来找我,我不是君子,更不是圣人。”
      她像是很满意我的回答,“那就好。”然后抬头挺胸,状如胜利的公鸡,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低声说:“不要怪我,我和他彼此需要,而你并不需要他。”这句话她一定是来找我之前就想好了的,毕竟她自己是这整件事情里最不对的人,她所谓的胜利也自然是理不直气不壮,最后一句话或许是她能找出我的唯一bug!
      剩了我自个儿在风中凌乱,这一切太突然,如果不是被清风吹的一阵哆嗦,我会以为刚才只是场梦。梦醒了,我又是一个人了。
      突如其来的肠绞痛让我更加确定自己又被抛弃。我按住肚子,慢慢地蹲下身,蜷缩着身子,把头低了又低。就是这种痛,自从被母亲抛下后就有了这毛病,连小说和电视里的心酸场面也看不得。
      缓了一阵儿后,抬眼看,这会儿已是能看清行人相貌的钟点,雾气散了,再摸摸我的脸,挨巴掌的皮肤已被吹凉。我起身,把针织外套拉紧了些,深深的呼口气,尽管还是心酸,还是把眉毛舒展了开,习惯性的将嘴角上扬,回了家。
      舟车劳顿本就累,再来这么一出,是真心不想说话,幸好早晨人少,自己又住在村里的小路旁,应该没有别的人看见,要不然可为那些个有心的闲人提供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可不会因此而感谢我。
      拖着脚走到厨房,小姑娘们正在给客人们准备早餐,看见我,小伟立马站起身问:“姐!吃早饭吧!”
      哪里还有食欲,摇摇头,说:“很累,不想吃,你们慢慢忙,我上楼去睡会儿。”
      大家也都识趣,没有再问什么。
      我转身走到吧台前面,倒了杯热水,双手握着水杯发呆。或许真如别人所说,我的命太苦太苦,我会是那个永远得不到真爱的悲催的人吗?为什么我总是失去?眼泪“吧嗒吧嗒”滴落,滴进水杯里,落到手背上,顺着手指滑进手心里……泪水热了又凉,凉了又热,滴个没完。太累了!太难了!太困了!连此刻的喘息也成为负累,我闭着眼,一仰头,将和着泪的水喝完,画面多么“壮烈”。
      几经周折,不算长的楼梯让我走出了山路十八弯的感觉,终于回到卧室,睡了。第二天一早醒来,大脑昏沉又混乱,眼皮重重的,总不能完全撑开。摸摸湿润的枕头,却记不起是哭着哭着睡着了,还是睡着睡着哭了。
      没有一觉睡醒解决不了的事,我提醒自己不再沉迷于悲伤。这也是我多年来习得的最好本领。毕竟谁的离开都不是生活的终结。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我的神经拉了回来。
      “姐,姐,开门,是我啊!快开门!”是阿勇。
      不慌不忙的开了门,阿勇一个箭步上来就扒拉着我的脸看,突然大声吼道:“那个贱女人,出手这么狠,早知道我下手再重点儿。”
      我摸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她的脸上也会有五指印吗?我当时出手是不是该再重点儿?
      “姐,想什么呢?给打傻了么?”阿勇伸手在我眼前晃。
      我一惊,我刚才的想法会不会太坏了?
      “阿勇?”
      “你才发现我呀?”阿勇睁着大眼上上下下打量我,“姐,你没这么脆弱吧!你可别吓我,可别真傻了。你别怕啊!我替你报仇了。”
      报仇?我这才反应过来,看他眼神躲闪,我立马抓着他刚想缩回的手问:“说什么呢?你干了什么?”
      “……呃……姐你眼睛肿了,哭过了?哭出来就好了,抱抱!”被他的抱抱和他眼睛里的心疼所感动,我差点儿又哭了。
      阿勇打岔的功夫是厉害的,但在我面前也不容易绕过去。
      “弟弟,说实话!”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
      他胡乱抹抹眼睛,转身走到阳台的长椅上坐着,才回答我:“也没什么了,就是小小的吓了她一下。谁让你不要我去接你的?我当时要是在场,我会给她一个史无前例的大嘴巴子,打的她分不清上下左右。”
      “你啊……做事之前能不能先考虑后果?万一她真有孕在身,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我跟着走到长椅前,如果早上一见面钟小月就说她怀孕了,那不管真假我都不会还那一巴掌。
      “姐,你放心好了,据可靠消息,她绝对没有怀孕,我是有绝对把握才会‘出手’的。而且我真只是以吓她为目的,不是以打她为目的。”
      阿勇眼睛眯成一条缝,右手握在一起又松开,继续说:“还有啊!前两天我还看见她在那贱男人旁边一蹦一跳的呢!她若真想把贱男人拴住,她会拿唯一的筹码开玩笑吗?姐,要相信你弟弟我也是冰雪聪明的。你说你们都分手了,那看见他两个在一起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想到她居然打你,那就不行了,这口气必须得出。”阿勇一脸诚恳的说完,然后轻轻摸了摸我的脸,他要让受委屈的姐姐安心的接受他为她报的“仇”。
      连卢锐和钟小月的背叛都能翻页的自己,又怎能责怪一心想保护自己的人呢,他也是替自己气不过。
      于是对他说:“阿勇,你不算是个好男人,因为你居然动手打女人,但你绝对是一个好弟弟,那么的维护我。”
      阿勇被我的话感动到了,也被自己感动了一把,眼眶微红,站起身来拥抱我,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维护你我维护哪个去?现在我长大了呀!也能保护你了,这种感觉真好。”
      小时候,我们姐弟俩总被欺负,受尽村里大叔大婶们的白眼和讽刺,我们也打遍村里大童小孩。
      爸爸总是跟着我们到处赔礼道歉,但是他从来不骂这两个忙着用自己方式建立秩序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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