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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外出散心 ...

  •   下了车,门口满墙的月季散发出阵阵花香,乡村夜晚的静谧和清新的泥土味使我心安,庭院小道旁的花儿们也尽情释放它们的友好。
      刚走进屋,肚子就“咕噜噜”作响,才想起来我下午饭都没吃。
      “嗯,好香……小伟,你在煮米酒吗?”阿勇朝厨房里问道。
      “是哦!”小伟从厨房探出头,看见我,立马笑起来:“姐,回来啦?要来一碗吗?”
      “嗯!来一碗。”光是闻到米酒香就快流口水了,此刻正饿得慌,米酒刚刚好。“不,两碗,外加煎蛋一份儿。”
      “得嘞!客官您稍等!”小伟调皮道。
      我家的米酒不似一般的糯米米酒,而是用大米做成。比糯米酒更辣,再加少许猪油煎蛋,或者加点糯米粉子和蛋花,两者都是美味。特别是加上猪油煎蛋,把蛋打散了煎,那叫一个香,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三样食材加在一起,出来的口,绝对惊爆。
      心情不好时,吃点自己喜欢的东西绝对解压。我连喝了两碗米酒,不一会儿酒劲上来,晕晕乎乎的,也容不得我想东想西,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都快十一点了。虽说自己家做的酒不会头痛欲裂,但还是觉得天灰蒙蒙的,心里更像是罩了一层雾霾,始终拨不开。懒懒起了床,简单洗漱后下楼,大家都在忙。
      “姐,你准备好啦?”看我下了楼,小伟就问。
      “准备?准备什么?”我诧异地问。
      “你今天不是要去云南,参加什么游学,什么活动吗?”
      “是今天?”我不太敢确定。
      小伟点点头,手指向木桌上的台历。
      我凑近一看,八月二十一,果真!
      “我的花园游学啊!小伟,几点了?”我忙问。
      “十一点。”
      “我几点的飞机?”
      “两点五十。”
      “啊!这么急?真是的,居然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我赶忙上楼去收拾。
      “姐现在出发,到机场时间刚好,我现在就给阿勇哥打电话,叫他马上来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开车去。”我边上楼边大声说道。
      “两碗米酒……醉驾……”小伟的嗓门儿更加大。
      “对哦!我这脑子!”
      阿勇将我送到安检口,叮嘱我放好身份证并记住行李箱的记号。
      他对我这般不放心,是因为……我曾经出门前忘戴眼镜,差点就错过航班,机场候机厅的广播在叫:“罗乐……”我还眯缝着眼到处找登机口。
      也曾将行李拿错,其实不能怪我,常规的行李箱颜色就那么几个,我得怎么弄才能让它与自己的马虎性格一样特别出众呢?后来阿勇给我买了一个大红色的行李箱,还在一侧贴了大绿色的贴纸。这下好了,我的行李箱总是能吸引别人的目光,而让别人忘了自己的行李箱。
      真不敢想象我的生活里没有小伟和阿勇会是什么样子。不过,谁的生活里会没有几个重要的人呢?对我来说却是奢侈。
      阿勇是亲弟弟,自是不必说。小伟是远方表妹,更是好管家,家里大小一应事务她都上心。还有一个亲近的朋友钟小月。再就是卢锐……卢锐……不提也罢。
      可是……还是会想起他,我们的恋爱谈的太顺也太乏味,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指令我一个动作,或者我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我们从来不吵架不争论,连玩笑话都极少,相处风格与他的沉稳性格倒是很搭。
      为了交流,我甚至会打电话问他:“要不我们吵一架吧?”
      “吵架会坏了感情。”
      “辩论也行。”
      “没什么好辩论的。”
      “要不打一架也好啊!”
      “那么闲么?别闹啊!我正忙呢!”
      “嘟嘟嘟……”忙音。
      挂了电话,唯有讪讪的笑。
      时间一长,我也习惯了,毕竟寡淡也是一种滋味。他说要结婚的时候,我认为可以,迟早的事嘛!可当他说分手时,那一瞬间我感觉到焦虑:分手就是我想要的波澜刺激吗?我找虐呐?
      飞机下降时带来的不适让我清醒过来,我必须往前走,不能沉浸在被分手的难过情绪里。
      换一个地方转换心情,多年前的我深深体会过。趁这次游学给自己放松一下,云南气候温和,风景很好,美好的事物总是有治愈的力量。
      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人来云南是为了治疗内心的伤痕?现在又有多少人带着同样的目的来到这里?
      看着玉龙雪山下和古镇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故事,有人正经历开心,也有人和我一样感到挫败。总有人走过挫败后找到幸福,这只是一个过程。是的,我又何必沉溺于伤痛?
      参加游学的一部分人也来自旅游业,都是本着学习交流的目的来的。我也是,我得看看大家都不会什么?看看她们都不擅长什么?
      我不是变态,我得找着我与她们的不同在哪里?要不然,在酒店民宿遍地开花的大背景下,客人们凭什么来我的“归园田居”?
      在这样的活动中,学习和交朋友可以兼顾。比如这次吧,我就交了个“迷妹”小姑娘。
      一次,参加游学的同伴们都在插花,大家根据自己的品味和喜好选择合适的容器和花材。
      我选了白色陶罐和一把各色的大丽花。骄傲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又想起卢锐。在一起几年,他送过一两束花给,精致又漂亮。我把花拆开来,把大花和搭配用的小花分开插在土陶罐里。
      我这样的插花风格曾遭到钟小月无情的嘲笑:“这是什么鬼?”
      “你不懂,这是‘简朴’风,最高段位的审美。”
      “噗……就你审美还高段位?那卢锐既不简单不朴素又不体贴,你还喜欢他?”
      “怎么扯到他了?只要是我喜欢的,就是高级的,哈哈!”
      十一岁之前我都和奶奶一起生活,那时候,钟小月是我唯一的玩伴。十二岁时,我从乡下回了城里上学。那之后我们没联系过,前两年爸爸身体不好,我们回乡下时才又遇见。她对卢锐没有好感,总是在我面前说他的不好。
      “你好!”
      “嗯!啊?你好!”我又发呆了,醒醒神,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小姑娘像是电影中雨巷里走出的江南女子。秀发披肩,声音细柔,身材纤细。
      “我好喜欢你的风格。”她指指我的“杰作”,有些害羞的说道。
      “啊!还好还好。”我受宠若惊。
      “独树一帜,特立独行。你一定很勇敢。”她的眼睛里有星星。
      “勇敢?”一听到这个词我就激动!兴奋!好想念这热血澎湃的感觉。距离上次的勇敢是有多久了?大四那一年?表白算吗?辞职算吗?“我曾经勇敢过……”主动的……被动的……
      “好羡慕你,我从小就被安排规划,我就是在一个无形的框里长大,就连插花,我也只能用她们认为有品味的方式来插。”小姑娘没注意我的神情,只自顾自的越说越失落。
      她的妈妈也很严格吗?听我奶奶说,我妈妈对我非常严格,又凶,甚至可以用“独裁”来形容。不过在我五岁那年她跟另一个男人走了,如果她留下来,我会和这小姑娘一样吗?我又该因此感谢她的抛弃吗?哎!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要说点什么来安慰她呢?没等我想出来,她先开口。
      “我可以叫你姐姐吗?”一扫刚才的阴霾,小姑娘换了一副崇拜的样子问我。
      “当然可以。”难得遇见崇拜者,我当然愿意了。
      “小姐姐,你是哪里人?”
      “我四川的。”
      “我哥哥的爱人也是四川的。”自从攀上了“亲戚”,小姑娘的话匣子打开了……
      “是吗?我和你嫂子是老乡。”
      “她不是我嫂子……”
      “啊!那么……复杂?”我的眉毛强行入戏。
      “哥哥说不小心把她弄丢了。”她的表情也黯淡下来。
      “丢了没关系,找回来就是了。”我说的这是什么话?丢了的东西能找的回吗?
      “姐姐你说的太对了,答案就这么简单呀!我哥哥却为此苦恼了好几年。”小姑娘当了真,还说一定把我的话转达。我的“简单粗暴”还挺有用。
      她把我当成了知心小姐姐,对我无话不说,差点没把她家的保险箱密码告诉我。
      “姐姐,我能跟你合影吗?”
      “呃……”本人不喜欢拍照,总感觉怪怪的。
      “来嘛来嘛!”小姑娘上手了,拽着我手臂开始自嗨。
      “咔咔咔……”没等我做好准备,我别扭的模样就已存入她的相册。
      “那个……小姑娘……你就留一张最正常的好了,别的就……就删了吧!”虽说照相是给别人看的,最少还是不能影响个人形象。
      小姑娘乖巧的翻看照片,犹豫一会儿,说:“都好看呀!我一张也舍不得删。”
      是吗?你确定你说的不是你自己?
      “好吧!好吧!随你了。”反正天南地北,以后也不会再见,看她一脸天真,不像是坏人,留就留着,我没再要求她删照片。
      至此,小姑娘便黏上我了。那几天里,吃、喝、睡她都贴着我。我考虑了一下,本人没有家财万贯,也没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倾城之姿,她应该不会图我什么吧?最大不了就是图这几天有个能说话解闷的伴儿。既然没有拒她于千里之遥的适当理由,就不会对她设防,就这样吧!
      我还笼罩在被甩的乌云中,小姑娘则不时地问这问那,我也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后来我想想,还真想不起来她问了些什么,我答了些什么。
      放松了几天,还是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过自己的日子。
      我是个节俭的好孩子,订了半夜的机票,飞机落地又开车回家已是清晨五点。
      高原的九月凉意渐浓,山谷里雾气腾腾,整个村子清冷又朦胧。我拖着行李箱走在乡间的小道。
      “姐,你可回来了。这几天,呃……”距离家里还有几步路,小伟便迎了上来。“这几天家里都挺好的。”看出了我的疲惫,她像是想说什么又没说,只是接过行李。
      我确实疲惫,也没有继续问。只是散漫的说了句:“辛苦你了!”
      小伟微微笑笑,摇摇头,没说话。
      清晨的空气和她的贴心融化了我内心一半的疲累,具体什么事我都暂时不想知道,只想着我那温暖的大床。
      迟疑了一会儿,小伟还是低声说道:“只不过……钟小月来了好几趟,说找你,跟她说了你出门,她非说你躲着她……”说着说着又犹豫了。
      几个意思?
      “啪……”突然,我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耳光。
      出于本能,我反手回了对方一耳光,“啪……”之后,才看清那人是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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