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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心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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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之后依然是聚餐，据社长说，学校许诺如果能拿冠军就给篮球社加经费，因此这一次聚餐地选在了a市海鲜市场的某大排档。
明天没了比赛，也没了顾虑。这些青春期的男生开始学着像成年人那样划拳喝酒。不过因为酒量问题，大多只喝了一杯就开始眼神迷蒙，有几个上来就喝得猛的，甚至开始说起了胡话。
不过唐时羽并不在内，他酒量倒也没有多好，只是毕竟是在意识世界，只要他不想醉便不会醉，因此几杯酒下肚，他的眼神依旧清明。
看着某个喝大的队员要站在桌子上表演三步上篮，唐时羽笑得花枝乱颤，边笑边拍殷钦的大腿。
“老板！再要一份小龙虾！”
“好！这就来！”长相明艳的少女端着一盆麻小来到了他们桌边，看到殷钦之后眼睛一亮，“诶？太巧了吧！你们竟然也在这里吃饭！”
是在一片马赛克中独占蓝光画质的邢菲。
队里的某个球员站起来揽住她的肩：“哎呀行了行了不要演了，不就是听说殷大佬在我们球队就拜托我把他们带来你们家吃饭吗。给大家介绍一下，邢菲，我表妹，也是殷钦的著名迷妹！”
邢菲羞涩一笑，向大家打了招呼。
看到大排档出现一位这么漂亮的美女，篮球队的单身汉不免有些躁动，不过火还没烧到脑袋上，就被刚刚那一番话扑灭了。
好吧，美女看上的是殷大佬，他们果然不配嘤嘤嘤。
不过这样看来，美女和殷大佬确实郎才女貌，一个英俊高冷一个明艳动人，站在一起像幅画一样，磕到了磕到了。
“诶，那既然邢菲同学也来了，那给美女腾个座吧！总不能让人家看着我们吃吧！”
“没错！美女要不然就坐殷大佬旁边吧！多接触接触，多接触接触嘛！”
坐在殷钦旁边的唐时羽被队友疯狂使眼色，示意他往旁边靠一靠，留出邢菲和殷钦接触的空间。
唐时羽将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笑着对邢菲说：“我去吹吹风，你来我这边坐吧。”
唐时羽溜溜达达来到了距离大排档不远处的海水浴场，他随便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然后捡几颗石子打水漂。
时至今日，他到底对殷钦抱有怎么样的感情，好像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唐时羽原本只是不想看他失落，不想看他被病痛束缚，不想看他自轻自贱，他觉得殷钦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
可是发展到现在，在大家都在起哄殷钦和邢菲时，唐时羽竟然有了一种类似于嫉妒的念头。但是他又深知自己不配，因为现实中，邢菲对于殷钦来说，是一个很重要、在他心中留下深深印记的人。
或许在现实世界，乐观开朗的她才是带着殷钦走出低沉的日子的最大功臣，而自己不过是窃取了这部分记忆的人。
唐时羽按了按肿痛的眉心，他太疲倦了，这次不是精神上的疲倦，而是心灵上的。
出来太久会被怀疑，他站起身，准备回到不怎么情愿面对的大排档。
结果他刚刚转身，就发现殷钦正深一脚浅一脚朝自己走过来。到最后，他紧挨着自己坐在大石头上。
唐时羽很快发现他有些不大对劲，殷钦脸颊微红、坐姿端正的如同坐在第一排的小学生。
唐时羽凑近他闻了闻，发现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酒味。
“殷钦，不会吧？你喝酒了？”
殷钦的脑袋缓缓转向他，非常认真地竖起一根手指：“嘘。”
“噗……不是吧，你喝了多少啊，我才出来这么一会儿你不可能喝太多啊，你这个酒量也太差了吧。”
殷钦被吵得眉头拧成一团，他伸手捂住了唐时羽的嘴巴：“不许说话！”
跟醉鬼没办法讲道理，唐时羽只能惯着他。
眼见着唐时羽消停下来，殷钦放下了手，随后开始双手侧放在胸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唐时羽小心翼翼：“你在干什么呀？”
殷钦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我在梳头发。”
“噗——”唐时羽笑得抬不起腰，打死他也想不到，殷钦喝醉了竟然是这幅模样，“你梳头发做什么？”
殷钦春心荡漾：“等小鸡窝头再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可以把头发从窗户里放下去让他爬上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真的把自己带入莴苣公主了啊！”
没过一会儿，殷钦停下了梳头发的动作，开始坐着发呆。
唐时羽又问他：“你怎么不梳了？”
殷钦托着脸颊，眼中满是失落：“他今天没有来，昨天也没有来，前天也没有来。”
“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唐时羽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拽过殷钦的手臂：“怎么会呢，我回来了。”
殷钦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确认他的模样，确认的确是他后，他眼泪汪汪地问道：“那你还会走吗？”
唐时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思忖几秒，答道：“我可能会走，但是这一次我不会抛下你。”
“你撒谎！”殷钦哇哇大叫，“你刚才又丢下我了！你又跑了！你是骗子大骗子！”
唐时羽被他哐哐哐一通砸，赶紧顺毛：“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我以后不这样了，更何况我又不是不告而别，我只是出来吹吹风。”
两个人在海边吹了一会儿海风，唐时羽觉得他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便打算带着殷钦回去。
唐时羽像牵小朋友一样小心翼翼地牵着殷钦的手，殷钦也很乖，黏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往回走。
路过一家酒吧，台上有一位驻唱歌手在唱歌，唐时羽多看了两眼，就被殷钦一巴掌糊在眼上。
“不许看！”
唐时羽赶紧转过头去：“好好好，不看不看，你说说你至于吗，我就听听别人唱歌……”
殷钦又捂住他的耳朵：“不许听！”
“行行行听你的我不听我不听……”
“你如果想听，我给你唱，不许听别人的！”
妈的，喝多了的殷钦真是霸道惨了。
唐时羽拖拖拉拉半拉半抱终于把殷钦给带回去了，只不过摊子上氛围有些不对劲。
队友们和邢菲看到他们俩回来都尴尬地笑了笑，社长把唐时羽拉到一边：“殷钦怎么了，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唐时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啊，对了，他喝了多少啊，都醉成这样了，你们也不拦着他点。”
“我们拦得住吗！你走了以后殷钦脸色就变得特别差劲，后来我们起哄玩真心话大冒险，第一局就抽到了殷钦，他问都不问就直接大冒险喝了半罐啤酒……”
“等会？喝了多少？半罐啤的给他喝成这样？”
社长也很无语：“对啊！我们给殷大佬想大冒险要做什么的时候够放水了，谁知道他半罐啤酒就能倒啊！喝的时候闷声不响，喝完之后就开始不讲理！耍酒疯！说你跑了他要去找你，那家伙我们队好几个大小伙子一起上都拦不住！”
唐时羽满脑袋黑线。
殷钦发现唐时羽找不到了，开始变得异常焦虑，他跟无头苍蝇似的找了一圈，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唐时羽和社长。
殷钦的眸色突然沉了下去。
他上前扯开二人，然后一言不发拉着唐时羽往外走。
唐时羽走之前还拎上他们两个人的包，又慌慌张张和其他队员道了别。
唐时羽被勒得手腕生疼，他手忙脚乱地踢踢殷钦的后脚跟。
“殷钦，殷大哥，殷大头，你还有完没完啊。”
殷钦回头，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你凶我？”
唐时羽：喵喵喵？
他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我没有吧……”
“你还狡辩！”
殷钦垂下眼睛，连睫毛上都写着委屈：“我知道你嫌弃我……”
“打住哈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你不喜欢我……”
“我怎么不喜欢你啊我喜欢死你了！”
“你喜欢我你也不亲亲我……”
“我现在就——等等！”唐时羽眯起眼睛，“殷钦，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装疯卖傻这么长时间，搁这给我耍流氓呢？”
殷钦没有回答，反而凑上去亲了唐时羽一脸口水。
唐时羽愤愤不平，可是没办法，他不能把殷钦扔在这里，最后只能把他送回家。
——
第二天，唐时羽和殷钦上学的路上，发现一个胡同边围满了人，唐时羽跳起来看了看，看到那边还拉了警戒线。
唐时羽看到警戒线便心下一沉：“是出什么事了吗？”
殷钦也皱着眉，担忧地看向那边。
突然，唐时羽在人群的内围看到了几个眼熟的面孔，那正是篮球队的几个队员。唐时羽拉着殷钦穿过拥挤的人潮，来到那几个队员面前。
“发生了什么？大家怎么都在这？”
昨天那个表哥眼睛通红，正在啜泣，几个人在他身边安慰他。
社长叹了口气，凑到唐时羽身边轻声说道：
“邢菲死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