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赴人间》半篱居士

88、第八十八章 上瘾

　　第八十八章 上瘾
　　池朝暮被夏蝉一句话愣在了原地。
　　夏蝉是个看似外向实则隐忍内敛的人，能让他在公共场合用这样的音量说出这样的话着实不易，池朝暮的心里像是一把烟花绽放在夜空，绚烂且美丽。
　　“我家小五这是在夸我？”池朝暮笑着说。
　　夏蝉笑意更甚，“嗯，实话实说而已。”
　　“你们看，班长笑起来太好看了。”
　　“他也就会对池神这么笑了，我是学渣我不配。”
　　“我怎么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哇～怪不得唐女神为了班长都能发奋考到A班来，值！”
　　源源不断的闲言碎语传进两人的耳朵，夏蝉敛了敛笑意，没再说什么。
　　也许在常人眼里这些只是好朋友之间的互动，但夏蝉原则上并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不是因为他在意，只是不想有人对所爱之人指指点点。
　　池朝暮也没再盯着夏蝉，他的宝贝可受不得委屈。
　　“周末回去？”池朝暮问。
　　夏蝉说:“嗯，难得有一天假，想回去看看外婆。”
　　“那……”池朝暮咬咬牙还是开了口，“我方便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外婆吗？”
　　有一瞬间，夏蝉神游回了外婆把那对玉佩交到他手上的场景，也许她老人家早就料到了两人的未来会是什么样，不然那量身定制般的白玉佩怎会交给夏蝉。
　　外婆心里头清明通透，只要看看自己回去的状态就能猜个七七八八，与其让她去猜，不如直接说个干脆，也好让老人家放心。
　　夏蝉手里的笔又开始刷刷地写着，“好，一会儿下最后一节课师哥尽快收拾好衣服，秋河他二伯会来接。”
　　“真的吗？”池朝暮的音量提高了几十个分贝，好在上课铃响得及时，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夏蝉每每见到池朝暮这突如其来的各种小表情就觉得特别可爱，只是上课铃已经响了，再调笑两句已经不合适了。

　　下午下完第二节课许秋河的二伯准时出现在了大门口，接上了三个单肩背着包从远处看一点也不像学生的翩翩少年，又一起去接了夏云。
　　到达南园里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四月天的五点已经染上些许暮色，这个美丽的小村庄此刻显得格外温柔。
　　二伯和许秋河直接回了自己家，池朝暮抱着夏云，三人一同往夏蝉家走去。
　　“外婆，我们回来了！”在离大门还有十多米的地方，夏云就开始扯着嗓子喊了。
　　直到三人走到屋门口，才看到外婆正扶着门框等着他们，“回来了，回来就好。”
　　“外婆，暮暮来看您了。”夏蝉望着外婆说道。
　　池朝暮把夏云放在了门槛内，“外婆好。”
　　“诶！快进来快进来。”外婆的背比以前更弯了，她笑盈盈地望着池朝暮说，“最近学习压力很大吧？你们俩可都瘦了一圈，倒是云云长好了不少。”
　　“还成，比高一肯定紧张些，不过对我俩而已谈不上有压力。”池朝暮把手里一直拎着的大袋子给了外婆，“外婆，这是我在北京比赛的时候给您买的衣服，您看看喜欢不。”
　　“喜欢喜欢。”外婆没有了池朝暮第一次去家里的客气，咧着嘴接过袋子对夏蝉说，“学校忙得过来吗？”
　　“嗯，孙阿姨把云云带得很好，没让我操心。”夏蝉说“外婆，我先去做饭了，一会儿云云该饿了。”
　　“对对对，我都忘了，你们该饿了吧。”外婆说，“我给你打打下手，能快一点。”
　　“不用……”
　　“外婆您歇着，我来做饭，您尝尝我这手艺能不能过关。”，池朝暮脱下书包放在了椅子上就开始撸袖子。
　　“暮暮还会做饭呢，那真不错。”外婆笑意更甚了。
　　“师哥做饭手艺可比我好多了。”夏蝉也把书包卸了下来，“那我给师哥打下手去。”
　　外婆说:“去吧去吧，厨房就给你们俩倒腾了，咋弄都成，把厨房顶上的瓦给我留着，我带云云去外头转转。”
　　“外婆，我就这么不可信么？”池朝暮对着两个小小的背影有些哀怨地说。
　　“光说不练假把式，快去快去。”外婆回过头催道。
　　两人被外婆的可爱逗乐了，池朝暮却从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我感觉外婆对我不一样了。”池朝暮说。
　　“怎么不一样了？”夏蝉拎着两人书包放进了房间里，池朝暮则在屁股后头跟着。
　　池朝暮说:“具体也说不上来，就感觉比以前更亲了，以前对我像客人，各种礼让客气。”
　　“现在呢？”夏蝉把书包放在了书桌上。
　　“现在像亲人。”池朝暮说，“就是对我像对你似的。”
　　“这样不好么？师哥不习惯？”夏蝉又转身出了卧室，池朝暮依旧跟着。
　　池朝暮笑着说:“好啊，当然好了，你看我爷爷奶奶不也把你当亲孙子么，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
　　“嗯。”夏蝉望着池朝暮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走吧，做饭去，外婆还等着检验师哥的手艺呢。”
　　夏蝉说完往厨房走去，池朝暮长手一捞勾住了夏蝉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我家小五现在胆子真是长肥了哈，这敞着大门就敢凑上来亲我。”
　　夏蝉直了直被压弯的脖子，“在自己家还怕人看么。”
　　池朝暮说:“万一外婆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了怎么办？师哥希望我怎么办？”夏蝉问。
　　池朝暮皱了皱眉，“外婆身体不好，暂时别刺激老人家了，还是要保持点距离。”说完就松开了勾着夏蝉脖子的手。
　　“好啊，那晚上师哥睡我房间，我跟云云睡客房。”夏蝉打开冰箱往里瞧了瞧，“师哥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那不行，坚决不行。”池朝暮伸手拢住了夏蝉在冰箱里拿东西的手，把他扯到一边，“别冰了手，我来拿。”
　　夏蝉往旁边挪了挪，望着眼前这个大男孩的背影，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只有眼前这个人能给他。
　　“胡萝卜炒牛肉，肉沫豌豆，腐竹，上海青炒香菇，西红柿蛋汤，够了吗？”池朝暮把冰箱里的东西一样样往外拿。
　　“够了，四菜一汤刚刚好。”夏蝉拿脸盆接过池朝暮递过来的菜。
　　池朝暮关上冰箱大手一挥，“行，那你歇着去吧，或者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要干的活，厨房交给我就行了。”
　　夏蝉说:“不用帮忙吗？我做饭不行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不用，一共没几个菜，很快的。”池朝暮贴在夏蝉耳边说，“不如你先去把床铺一铺？”
　　夏蝉瞬间笑开了花，他忙把脸撇开转到一边。少年人之间就是这样，一个眼神一句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会骤然发生变化。
　　“好。”夏蝉笑着说，“那我去帮师哥把床铺一铺。”
　　“不用，我们三个人一起睡就行了。”池朝暮说完还转身用手虚点了点夏蝉道，“别调皮啊，不然晚上当着云云的面打你屁股。”，夏蝉摇摇头往房间去了。
　　自从两人说开了，有些尺度合适甚至超过点尺度的笑话在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夏蝉关上房门坐在桌前，看着两人一模一样的书包扬起了嘴角，那是去年池朝暮硬要送给他的同款书包，不仅送给他，还天天督促他一定得背这个书包。
　　夏蝉从书桌抽屉里抱出了那个黄花梨的匣子，他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明黄色缎面的小盒子，里头就是外婆送给他们俩的那一对汉白玉佩。
　　十七八岁是个不错的年纪，夏蝉想把它作为十七岁的夏蝉送给十八岁的池朝暮的生日礼物。
　　夏蝉把匣子放回去的时候撇到了他开学前放在抽屉里的没开封的烟和打火机，有些东西就像是被尘封起来了，一旦翻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把烟和打火机都捏在了手里，就是这两样东西陪伴他度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光。
　　夏蝉把房间窗户开到了最大才回到桌前坐下，他没想到的是烟才刚点着池朝暮就推门而入了。
　　“你……”池朝暮的眼睛从进门开始就盯着夏蝉指尖的烟，“外婆知道你抽烟吗？”
　　夏蝉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刚刚抽了一口的烟给掐了，“不知道，没当着外婆面抽过。”
　　池朝暮走到书桌旁长指一捏抽走了夏蝉指尖的烟，“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蝉空着的指头搓了搓，“去年刚刚知道外婆病情的时候，当时有点接受不了，抽点烟能排解点情绪。”
　　“今天怎么又抽上了？”池朝暮把烟放在唇间闻了闻，“是我让你郁闷了？”
　　“噗……”夏蝉笑道，“没有，只是刚刚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了，手痒就点了一根，在学校一个多月都没抽。”
　　池朝暮把手里抽了一口又被掐灭的烟递了过去，“那……还抽吗？”
　　“不抽了。”夏蝉站了起来，“有师哥在不需要这些东西排解情绪。”
　　“说起来我还没抽过这东西。”池朝暮说。
　　“要试试吗？”夏蝉握着打火机的手伸到了池朝暮面前。
　　“好。”池朝暮一手握住了夏蝉的手，一手搂着夏蝉的腰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