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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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到了，时间刚刚好。你们几个都准备一下，等我倒计时，马上就开始直播了哈……大头瓜瓜！都给我滚回来！你们俩能不能有点谱了，玩偶厂就在那里，非急着往里冲，无组织无纪律！就差这么一会儿吗？！”楚楚社长把镜头调好，抬起头，见两名老社员正鬼鬼祟祟往大门方向溜，不由柳眉倒竖，直接开骂。
“知道了知道了，社长你小点声吧，亏你也是个女的……”被骂的一胖一瘦臊眉耷眼归了队，把背上的双肩包卸地上，嗖地扯开拉链，开始往外掏各种乱七八糟的装备。
虽然今晚的探险活动标题上还有“迎新”二字，但在这个可怜的四人社团里，也唯有瑟瑟发抖的眼镜仔，可勉强充作“新嫩”了。
之所以说是勉强……
原因是眼镜仔今年都大三了，他暗恋社长楚楚两年多，早想表白，奈何人怂气短，见了女神除了吃了没就再憋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了。他宿舍的兄弟们看不下去，纷纷给他支招，说实在不行你搞一项和人家有交集的兴趣爱好？到时候你来我往，共同话题也有了，接触的机会也多了，慢慢就混熟了，可以暗搓搓下手了。
眼镜仔一听觉得有道理啊，没两天，就拿着一张入社申请单，正式成为了寻幽探灵社的一员。
濒临倒闭的倒霉社团喜逢添丁进口，别管这口是怎么来的吧，都把三名老前辈高兴得够呛。所以一时兴奋，觉得眼镜仔如此慧眼识珠，必须给他点排面！迎新欢迎会嘛，小打小闹没意思，搞就搞把大的！
说起来，在当今这个社会，每个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都市传说，什么十大鬼宅，午夜绝不可玩的十大作死游戏，独自一人绝不敢去的十大恐怖地点……
你别管为什么老跟十过不去吧，总之榜上有名的，都真真假假有些“赫赫战绩”，诸如吓死过多少人，谁谁谁疯了，谁谁谁失踪到现在还没找回来……
在楚楚社长的主持下，经过仔细排查，位于老旧城区的这座红兔子玩具厂，就这么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无他，存在感太高了，网上的爆料贴里，这鬼厂子简直就是中国版寂静岭，我七大姑家邻居我小学同学家亲戚，都成了恐怖传说里的亲历者，编的跟真的似的，感觉那些跟帖的不去写小说都屈才了。
“喂喂，有画面了吗？哈喽大家好，这里是x大寻幽探灵社的恐怖直播间，让大家久等啦！如你们所见，现在时间为晚上九点，我们一行人已经在红兔子玩具厂门口了！我看看在线人数……”
“别看了，现在实时在线人数2376！”不等楚楚社长眯着眼睛看清，张大头就先把屏幕右下角的数字报了出来，声音很有些兴奋。好兆头啊！居然还没开始就两千多了，且这数字还在不断往上涨。看来选红兔子玩具厂是对的，这种著名的闹鬼圣地，果然更能挑动吃瓜网友们的好奇心。
“老规矩，照顾第一次来的粉丝，我先简单地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社的成员们——”楚楚社长移动镜头，挨个儿给同伴们大特写，“首先是这位看起来不像学生，倒更像个胖叔叔的，你们可以叫他大头。”
大头翻了个白眼：“社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居然人身攻击，气抖冷，我们胖子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哈哈哈，开个玩笑，大头是我们寻幽探灵社的老社员了，从小喜欢这些神神怪怪的传说，据说要不是爸妈死活不同意，他八岁就上山修道去了。其人胆大心细，精通各种通灵游戏的玩法，咱们直播间的老粉们对他一定不陌生了，来帮忙把大头最棒打在屏幕上！”
介绍完大头，楚楚社长又挨个介绍了瘦高个蒙瓜瓜，和唯一的新人眼镜仔。
蒙瓜瓜性格比较阴郁，不爱说话，据说家里是开鬼屋的，在大学里认识张大头后，这性格迥异外形更迥异的俩人立刻干柴烈火，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的就差斩鸡头烧黄纸，结成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至于眼镜仔，标准学霸，专业成绩常年本专业榜首，老师们的心头肉。这学期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哭着喊着要加入寻幽探灵社，还信誓旦旦保证自己胆子大过天，当然，这点大概率是吹牛的，楚楚社长给大家爆料，来之前有人不过装神弄鬼了一下，眼镜仔啥也没看见，就叫的比杀猪还惨，震得她耳朵现在还嗡嗡的呢。
大特写的时候，眼镜仔茫然站在夜色中，的确很有些战战兢兢，嘴唇都是白的。
镜头继续转。
突然，原本不算热闹的评论区直接炸锅了！
【？？？？那俩帅哥是谁？？？】
【啊我瞎了！被闪瞎了！】
【原来我进的不是恐怖区，而是颜值区？？？】
【哥哥，画风不对啊哥哥！】
【停下了点×的手……】
【怕鬼就怕鬼，舍命陪君子，我今天还就住这儿不走了！】
【楚楚姐姐这么社会吗，上来就是颜值暴击，double kill……】
【重金求小哥哥联系方式！】
楚楚社长一脸黑线：“差不多得了啊，帅哥一出来，气氛都被你们搞歪了，我们正探灵直播呢，都严肃点。”
严肃不了，粉丝们都人来疯，还在底下疯狂刷屏。
“这位短头发的帅哥，名叫乔休，探灵社编外成员，来跟粉丝们打声招呼……”等乔休听话地招完手，楚楚社长才移开镜头，对准厉天问，“至于这位长头发的……哎，同学你回下头啊，让粉丝们感受一下咱们探灵社的热情！”
厉天问毫无热情，只是敷衍地对着镜头挑了挑眉。
张大头在一旁很酸地跟他的好兄弟蒙瓜瓜说：“我已经对这个看脸的社会绝望了！你看刚才介绍咱俩时那稀稀拉拉的弹幕，再看现在，都特么遮严了！”
长得帅了不起啊！
……长得帅就是了不起。
蒙瓜瓜老实巴交地报了下数据：“破四千了。”
弹幕上铺天盖地都是慕名来看帅哥的，仿佛这是个假的见鬼直播。
楚楚社长也是个毫无节操的，居然真的“听信谗言”，在阴森森的玩具厂门口磨蹭了十分钟，彼时直播间人数已经快达到她一万人的终极目标了。
然后她终于记起今天是干嘛来的了，不顾评论区反对，镜头开始扫射黑暗中的红兔子玩具厂。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有关这家玩具厂的传闻，”楚楚故意将声音压低，气氛终于开始诡谲起来，有了几分恐怖探险直播的氛围，“红兔子玩具厂，始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最开始是国有的，生产的玩具主要为木雕玩偶，木雕枪.炮小汽车什么的。改革开放以后，九十年代被一个姓石的商人买了下来，一度生意非常红火，直播间年纪大点的可以回忆一下自己童年时代玩过的玩具，像琪琪兔，比比熊，娃娃新娘等，都是红兔子生产的。”
显然，这位女社长探险之前，也是做了不少准备工作的。
寥寥几句背景介绍，就引燃了直播间粉丝的情绪。
【卧槽，琪琪兔是它们生产的？】
【麻蛋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偶就是娃娃新娘啊！还亲手给它缝小裙子呢！】
【有代入感了，缩在我的小被子里瑟瑟发抖……】
【主播搞快点搞快点！】
“关于红兔子玩具厂的传闻，我查了查，主要流传着这么几个版本，说当年石老板发财以后，就开始背着老婆养二奶，还明目张胆地把那个二奶安排在厂里，后来就被家里老婆知道了——然后有说老婆把二奶杀了的，有说石老板伙同二奶把老婆杀了的，有说老婆跟二奶联手，干脆弄死石老板对坐分钱的。”
【二奶……好古老的称呼……】
【时代的眼泪了。】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故事太老套了吗？】
【切，没劲，还以为多可怕呢，就一普普通通的凶杀案罢辽。】
“大家稍安勿躁，好好听我把话说完，”楚楚社长神秘一笑，“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红兔子案最邪门的地方是，故事里石老板、二奶、原配老婆三个人，别管死的是谁，结果就是全都人间蒸发了，坊间流传，警方唯一发现的尸体，就被缝在一只巨大的人偶里，尸体浑身皮肤都被仔细扒了下来，与人偶严丝合缝，当时如果不是一只警犬对着玩偶边叫边吓的直尿，那人偶就被高价卖出去了……”
“后来，主事的都找不到，玩具厂不能一直停工下去吧？石老板的一个亲戚就接手了红兔子，继续安排生产。结果太平日子只维持了不到一个月，又出事了。”
“那个亲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是晚上留在办公室加班，实际上……直到第二天中午，保洁阿姨开门打扫，才发现新老板和新老板的小蜜齐齐死在了办公室里，俩人脸上的表情极为惊恐，全身被缝上了假皮革，关节都被置换成了厂里自产的塑料球关节，乍看上去，就像两个劣质的仿真人偶一般……”
“从此以后，闹鬼的传闻就在厂里愈传愈烈，工人们害怕的不行，加上石老板亲戚也死了，没人敢来接手，红兔子玩具厂很快就停产不干了。”
“最开始，附近的居民们贪小便宜，想着厂子都倒了，也没人看着，里面那么多仪器，还有仓库里没卖出去的玩具，拿回来不就是自己的吗？”
“但最邪门的也就是这里了，当年所有拿了红兔子的玩具的，你听的没错，所有，哪怕拿的是个小公仔呢，最后又全都把东西送回去了。对这方面的传说感兴趣的粉丝，可自行去红兔子玩具厂贴吧逛逛，恐怖的传闻太多，在这里我就不过多赘述了。”
“至于传闻是真是假，红兔子玩具厂里到底有没有真鬼，就由我们x大寻幽探灵社，带着大家一起进去看个究竟吧。”
“大头瓜瓜，你们俩走前面，把灯都开到最亮，王小呆跟我后边，至于乔休和厉天问……”楚楚社长回头看了一眼，无奈道，“你们俩随意吧，别掉队就行了。”
随意？
随意不了！
乔休这会儿人都傻了，只见前面大头和瓜瓜人手一只白灯笼——是的没错，这俩活宝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最传统最原始的白灯笼，古时候办丧事常用的那种，正中央一个偌大的“奠”字，映的一胖一瘦两张大脸跟牛头马面似的，别提多渗人了。
但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怎么就忘了，这种破败的工厂里，早拉闸不供电了啊！脱离路灯照射范围后，里面黑漆漆一片，连点亮光都没有，他还看不上那俩白灯笼？想什么呢，照明全得指望它们了——没带手电你说坑爹不坑爹？
“天问啊……”乔休隐忍地暂且放下仇恨，问旁边的同伴，“你带照明工具了吗？”
厉天问也转过头来。
一张熟悉的惨白没有五官的鬼脸。
“没有啊。”他说。
“！！！”乔休捂着自己嘴巴，好悬将那声惨叫憋死在了喉咙里。
我早应该打死他。
一滴眼泪滑到腮边，他悲哀地心想：什么七天的寿命啊，又吃个屁的鬼，老子八成今天就要死这儿了。
紧跟着大部队，他恨不得躲开厉天问八丈远，趁着白纸灯笼的朦胧微光，草木皆兵地开始了今晚的探险之旅。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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