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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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出租车上。
“系统，趁着路上还有时间，你再给我说说那个红兔子玩具厂到底怎么个情况吧，不怕详细，越详细越好，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乔休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显然还是很有逼数的。
刚一个装鬼的厉天问，就差点把他吓尿，等会儿碰见真鬼，还不当场去世啊！
这么多同伴在呢，还有直播镜头，他乔大少也是要脸的人，必须不能怂，必须撑住了，要让探灵社这帮人、尤其是姓厉的混账对他刮目相看，要让直播间的粉丝们给他狂刷666，尊称他为铁血真猛男！
【您的诉求这边已收到，多说无益，小土为您精心准备了一份视频资料，亲亲是否现在开始观看呢？】
“真贴心啊，看看看，当然现在看。”
诡异的音乐声响起。
画面中，昏暗狭长的走廊里，一个相貌苍白清秀，宛如豪门在逃病弱小少爷的年轻男子正朝前方缓步走来，只见他神经兮兮的，有点动静就左看右看——让人不禁联想到一只刚出了兔子窝的幼生期小白兔，眼睛溜圆，耳朵颤抖，短尾巴炸成一朵绒毛球，越发衬得屁股圆嘟嘟的……总之就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乔休：“………………”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浑身上下写满了“怂”字的年轻男人，来到一间十分眼熟的办公室门前。
符咒春联，扭曲铜镜。
男人内心戏很多地犹豫良久，终于敲开了那扇大门。
接着……明明是长发美男的背影，转过头来，却是一张恐怖至极的鬼脸，灯光闪烁，鬼气森森，惨叫声划破长空，兔子样的怂逼男人嗷嗷奔逃，眼泪湿了满脸，哭得眼睛都红了。那屁滚尿流的样子，还谈什么一世英名？都付诸东流水罢了！
真实、没有一点表演痕迹、简直就是历史纪录片级别的“表演”，配上大师级妙至毫巅的运镜，以及恰到好处的音效、闪回，还有那令人感同身受的代入感，让这短短几分钟的视频牢牢抓住了“观众”的眼睛。
土拨鼠系统：呵，还有脸跟我要红兔子玩具厂的详细资料？忘了你刚才怎么骂我了吗！坑爹玩意儿？那我干脆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坑爹！
记仇.jpg
结果它等乔休抗议都等半天了，但直到他看完，居然也没面红耳赤地喊声停！反而眼睛越来越亮，嘴角笑容越来越大，俨然不像在看他自己的丢脸秀，而是什么人生高光时刻记录仪似的，不由感到又是失望又是愤懑。
辣鸡宿主，脸皮是有多厚啊！
此时系统简直就如同一个风衣底下一.丝.不.挂、专门埋伏小姑娘为乐的暴.露狂，唰地掀开衣摆，等的就是小姑娘惊吓羞怒的尖叫，结果偏偏碰上乔休个“变态”，他看见了，非但不叫，还特么饶有兴趣地打量一番，拇指食指乍开两厘米长，嘴上啧啧连声：就这？
就这就这就这？
瞬间啥想法都没了，萎.了，觉得命运颠沛流离曲折离奇了，做人已经没有趣味了。
乔休击节而叹：“土儿啊，你让我刮目相看了，拍的真好，能再给我重播一遍吗？”
土儿系统一言不发，宛若已经死机。
不理他！
这是它身为系统最后的尊严和倔强了。
“真的，再重播一遍吧，我绝不是说反话讽刺你，你是真的带艺术家啊！这水平，至少在导演领域，老中青几代名导都算上，全球能比得上你的，都绝超不过一手之数！太牛逼了！”
乔大少是什么人？
用狐朋狗友的话来说，但凡有需要，他那小嘴分分钟跟开了光似的，甜言蜜语不要钱地往外撒，关键语气表情都特真诚，量大管饱还私人订制，配上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漂亮脸蛋，世界上他想哄而哄不晕头的人，估计还没有出生吧。
事实证明，不光人类扛不住他的糖衣炮.弹，系统同样扛不住。
前后没用五分钟，土儿系统就一扫前仇，心花怒放地接受了【全球首屈一指的大导演】这个新称号，同时，还同意发挥余热，以后会将宿主乔休每次与恶鬼“搏斗”时的精彩画面都记录下来，等积攒的素材多了，说不定能靠它们剪出一部真正的电影——
想想吧，当影片上映的那天，全球多少亿观众都能在大屏幕上欣赏到他们联合搞出来的大作啊！
人生酣畅淋漓之爽莫过于此。
大丈夫生当如是！
宏伟的蓝图开拓了土儿系统的眼界，此时此刻，它顿悟了，它升华了。
答应，必须答应，不答应不是好系统。
反正拍摄这些画面对它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而这“工作”还挺新鲜有趣的，它喜欢。
最重要的是素材拍完了，它还能名利双收——等电影上映时，它要把【土拨鼠克星】这五个大字，搞成特效咣咣砸在片头上，让它的英名随之响彻世界！从此以后，它土儿也算扬名立万了，必会成为其他土鳖系统羡慕嫉妒恨的终极偶像。
嗯，最后别忘了还有一重好处……
哈哈哈，辣鸡宿主！你不是脸皮厚吗？就不信了，把你吓成狗满地乱爬嘤嘤嘤嘤的画面都特写下来，播给全世界的人看，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淡定？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就你怕鬼怕的那德行，想雄起一把是不可能了。
做梦都不可能。
就等你自食其果的那一天！
乔休可不知道这土拨鼠系统嘿嘿嘿地在美什么，他也不需要知道。因为他确信就算蠢土儿在第三层，他也已经在第五层了，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也许你会赚，但我永远不会亏。
免费的高质量的上班时间007的贴身跟拍团队啊！这待遇谁能有？
忘了吗，那只还躺在他包里死得凄惨的空钱包？
乔休已经不是原来含着金钥匙的乔大少了，他现在是一个寿命无多的穷逼。
正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钱，扣扣索索数着钢镚过有什么意思？怎么也得先挣个小目标，生活质量才不至于下降太多吧？
最开始，乔休被寻幽探灵社的楚楚社长刺激了灵感，想着要不干脆当个“见鬼”网红？买套直播装备，隔三差五作回死，别的up主都装神弄鬼，只有他硬核朋克，假鬼有什么意思，见就见真鬼！要是看直播的粉丝出手大方，他还能现场表演个手撕活鬼，见鬼直播变吃播，撕好的恶鬼不要丢，裹上面包糠油锅炸，隔壁小盆友都馋哭了~
总之呢，想法是好的……
乔休却不大信任自己的实操能力，要是直播的时候吓尿哭崩啥的，还扯个屁的硬核朋克啊！丢脸都丢到外太空了！
人设毁了以后，再想开发个副业，比如找些像主角影帝、小狼狗总裁那样的客户，吹一波自己乃捉鬼大法师转世，实在牛掰乔真人，出手就是惊天动地泣鬼神，杀鬼救人功德无量……
那赚钱才容易呢，还是他站着，甲方爸爸们跪着把钱赚了！想想吧，到时候那逼格那影响力，又岂是一个靠粉丝打赏赚辛苦钱的见鬼主播可比的？
所以主播是不可能做主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做主播的。
不能因小失大。
这边乔休都准备开动脑筋，想着该以哪位甲方爸爸当突破口，把大师的招牌打出去了……
结果土拨鼠系统就给了他这么巨大的一个惊喜！
对啊，他可以拍电影啊！拍恐怖片！
要知道，世界上所有以小博大的影片中，至少一多半，得归类为恐怖惊悚片——是的，就是很多人嗤之以鼻，光听名字都能白眼翻到天上，想着倒贴钱爸爸都不看，但实际就是会有很多人看的……小成本恐怖惊悚片，例如xx惊魂，恐怖xx，xx逃生，午夜xx……
放他这里，以小博大？那都用不着，我们完全是废物回收再利用，无本万利的生意啊！
最妙的是，“拍电影”还能成为他“偶尔吓哭、偶尔屁滚尿流”的遮羞布……
我那可不是真害怕啊，我那是演技太好了，剧情需要，为艺术牺牲，高人的内心世界你们到底懂不懂，游戏风尘没听说吗？唯有像我这么牛逼的真.大师，才能如此举重若轻，抓鬼之前，还能顺便薅鬼一把羊毛，真鬼出镜，恐怖降临——就问你硬不硬核？省老鼻子做特效的钱啦！
总之别问，问就是我哭了我装的，捉鬼大师认准乔真人，保证人到鬼除，童叟无欺。另外若想看除鬼全过程，就去电影院买票吧，几十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朋友们，这是啥？
这是产业链啊！
一条康庄大道铺在眼前，你说乔休能不乐吗？他乐的连左边嘴角的小梨涡都出来了，里面仿佛酿满了甜滋滋的蜜糖，感染得司机大哥都跟着心情倍儿好：“小帅哥这是谈女朋友了？突然一个人美成这样。”
“没有，没谈女朋友，”他风骚无比地搂住旁边的厉天问，心情大好之下，想起他刚才把自己差点吓尿，半是开玩笑半是报复地大放厥词道，“真男人交什么女朋友，真男人就该搞男人！比如我身边这位，帅吧？女朋友有他香吗？”
“嗯？身边这位？”司机大哥恍惚了一下，态度很敷衍地点了点头，“哦，你说的没错，帅的帅的。”
乔休奇怪地皱了皱眉，心想怎么回事，总觉得司机大哥的反应怪怪的。
厉天问倒是好脾气，只笑不说话，一幅任他胡说八道的大度样。
乔休无趣地放开他，寻思着这家伙脸皮挺厚嘛，算了，占嘴上的便宜没意思。一会儿到了玩具厂等着瞧好了，总之今天非吓回来不可，不然他咽不下这口气。
司机大哥很自然地换了个话题道：“对了，话说这大晚上的，你们一群学生去康宁路那边干嘛？那边是老城区，好多地方都拆迁了，破破烂烂，没什么可玩的。”
“我们去探险……”乔休心里动了动，按理说司机这个群体，乱七八糟的消息知道的最多了，土拨鼠系统不肯跟他详细说就算了，当我没别的招了吗？就故意露了点口风，“哎，师傅，您听说过康宁路那边红兔子玩具厂的传闻吗？”
“红兔子玩具厂？”司机大哥嘶了一声，惊疑不定地透过后视镜看着乔休，“你们要去红兔子玩具厂探险？”
“是啊。”
“真作死啊！”恰好前边红灯了，司机大哥把车停下，抽出根烟叼嘴里，也不点燃，含含混混地说道，“听我一句劝，那地方可太邪门了，大白天敢去的都没几个，你这大晚上过去瞎搞不是找倒霉吗？干脆我们前边路口就掉头，觉得无聊哪怕蹲宿舍刷刷x音呢，也比跑那鬼地方探险强。”
“真有鬼啊？”乔休故意做出一副不信的样子。
“那谁知道呢，我又没见过，”司机大哥翻了个白眼，“不过大概其是有吧，当年红兔子闹得太邪性了，我听说这两年还有几拨开发商不信邪，打算把那鬼厂子拆了盖大楼，结果前后死了不少人，还吓疯了几个，后来那块地就没人敢要了，不光那块地，连它周围几十米也跟着到了血霉，拆迁不了啊，全荒了。”
“呀！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事儿呢？”
“所以说，我要一开始知道你是去红兔子，都多余拉你，这不是助纣为虐吗？”司机大哥说的口沫横飞，“赶紧给你前面那辆车的同学打个电话吧，要实在好奇，明天中午过去瞅一眼也行，总之大晚上的就别瞎折腾了。”
“不行啊，他们也不听我的啊！算了，您还是往前开吧，大不了我们到了就在外围看看，不进去。”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司机大哥也没法了，叹口气，“这样吧，我一会儿在康宁路路口多等你们半个钟头，万一出了什么事，别的忙帮不了，给你们打个报警电话也算尽尽心了。”
要不怎么说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呢。
乔休好说歹说也没打消司机大哥的热情，后来干脆把楚楚社长的直播号发给他了：“也别在路口等了，耽误你生意，想知道我们的情况，就看直播吧……”
说着，传说中的康宁路终于到了。
红兔子玩具厂，在浓浓的夜色中，就像一只蛰伏中的恶兽，寂静无声地眈着他们这群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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