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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西南夷篇下 第四章 被泄露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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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和剪短发的女孩珍珍是初二年级的学生,而那位取走青铜剑的男生叫钟靖,与小松同班。他们一伙共四个人,另一位男生外号叫肥庆,跟珍珍同班。
由于期中考临近,这四个孩子所属的两个班,都在星期六那天补了几节课。课上完,这些孩子也没直接回家,而是跑林丛里去玩耍。
这个建议,最初是肥庆提出,珍珍响应,肥庆又去找钟靖,并说上次他拿给钟靖看的几枚铜钱就在那林丛里发现,那地方还有其他东西。钟靖同意加入,这男孩是个不良少年,胆子很大。让人迷惑的是小松平日并不跟这三人在一起玩,就只是路过听到这三人的谈话,便问了句:我可以参加吗?
肥庆与珍珍都不乐意,小松是优等生,平日都极少跟他们说话,凭什么让他知道这秘密。但钟靖同意了,肥庆与珍珍便也都没再说什么。
下午三点多,地表还散发热气,这群十四五岁的孩子奔进了林阴,边走边唧喳交谈,他们都很年轻,充满朝气,脑中都有无数关于冒险的念头。
今日林丛很寂静,因为没有往昔前来林丛里读书乘凉的学生,学校放假,校区四周寂静极了,耳边所能听到的是知了的知知声,成片成片,时起时伏。
“干么让这人跟,他肯定会跟老师打报告。”
见小松落在队伍后头,珍珍往前赶了一步,最上钟靖。
“他不敢。”
钟靖料想小松也没那个胆子,何况这人给他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
“肥庆,铜钱在哪里拣到?”钟靖回头问肥庆。
走了一身汗水,肥庆把T衫脱了,露出猪八戒一样的肚子。
“很里边啊,没那么快到。”肥庆说时,还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他们虽然在林丛里走了一段路,但还没走进密林深处。
“肥庆你不是骗我们吧?”
珍珍越走越觉得蹊跷,他们抵达的地方,已是往日极少进入的区域。这里以前还发生过命案,不说离学校有些远,就是很近,学生也不大敢进来。
“我骗你们做什么,胆小鬼,怕就先回去。”
肥庆不理会珍珍,继续往前走。
这三人时不时交谈,只有小松沉默不语,他跟在三人身后,不时四下张望。他的模样倒是很平静,胆子似乎也不小。
“谁怕啦。”
珍珍不服气顶回,她打扮得像个小男孩,男孩子敢做的她也干。
“听说那个人,被绑在树上,这样子。。。。就死了。”
肥庆以手做刀势,往自己脖子上一抹。他着是想吓唬珍珍,不过说着自己心里也有些发毛。
“别废话,到了没有?”
钟靖推了肥庆一把,这小子该不是忘了自己带路的职责了。
“就前面了,水坑那边。”
肥庆指了指前头,树木稀疏处,隐隐能看到一个小坑。
“你怎么找到这地方?”
钟靖自认学校四周没有他不熟悉的地方,但这里确实偏僻,他也是第一次抵达。
“我跟村里的阿猴过来抓蛇,他对这里很熟悉。他还说电塔下有个山洞,很深很深,通到地府里。”
肥庆父母是卖菜的,平日因为繁忙没怎么管肥庆,肥庆便经常跟村里的闲人在一起。
珍珍抬头想找那电塔,这才想起她在林丛里,被树林掩盖,根本看不到山上的电塔。
“喂,过来。”
当四人都抵达池子,肥庆将小松唤到身边,小松很顺从。
“你会不会游水?”肥庆问,也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
“不会。”小松回答。
“妈的,又带了个女人。”肥庆有些不满。
“干什么你?”
珍珍生气了,她是不会游水,可她也能派上用场。
“要下水里捞?”
钟靖说时皱了皱眉头,他查看了四周,没发现哪有什么古物。
“钟哥,就在水里,我是抓蛇的时候才发现的。”
肥庆抓了抓头,他对钟靖很敬重,虽然都是群小毛孩,可也是分老大老二的。
“这里有蛇?”小松警惕了一句,他正弯身脱鞋子。
这水坑处于低洼地,长满了草,这是蛇类喜欢栖息的地方。
“怕蛇就不要跟来。”肥庆还没将小松当伙伴,总觉得让这人跟来很不爽。
小松也不再说什么,把鞋子重新穿上,挽起的裤筒也放下,他打算就这样子下水。
三人磨蹭时,钟靖人已经脱好衣服,朝水坑走去。这水坑很深,最深处都到他胸了,好在他水性很好,并不怕溺水。
肥庆见老大入水,也不理会这两个不会游水的人,他把鞋子脱了,就钻进水里。看他一身的肥肉,没想到在水里却很灵活。
小松找了树叉在浅水区里捞东西,珍珍不会游水也学小松在浅水区搜索。
“喂,肥庆,有找到东西吗?”
见肥庆很快从水里钻出,珍珍喊道。
“要是带个手电筒就好了。”
肥庆说了这句话,又钻进水里。
水坑不大,两人进去水都给搅浑了,底下什么也看不清楚。
珍珍只捞到些水草,兴致大减。
小松仍旧像个闷葫芦,他丢掉树枝,在水里的淤泥里摸索,他摸到了一只破碗。
放水里将碗身上的泥土洗干净,才看清楚这瓷碗很普通,没有图案,可又不像平日常见的瓷碗。
小松将它抛弃一旁,继续弯身工作。
“哈哈,看到我找到什么!”
肥庆摸到了一只破瓶子,这瓶子看起来似乎有些年代。
“全是破烂。”
钟靖捞了许久,却什么也没找到,很不耐烦爬了上来。
显然,钟靖对破碗破瓶子也没多大兴趣,他只觉得这水坑有些怪,水底有很多泡了不知多少年的砖头。
“钟哥,说不定这些很值钱呢?”
肥庆擦洗瓶子。
“值钱个屁。”
钟靖本还以为能再捞到铜钱,他知道铜钱值钱,有的还能卖好几百块呢。
“肥庆,被你骗了。”
珍珍本来对肥庆就有些不满,这家伙一开始就没告诉她东西在水里,她又不会游水。
“下次带网过来捞,一定能捞到好东西。”
肥庆不甘心,难道就只有他上次给撞到好运,抓蛇时发现了好几枚铜钱?
“信你下回才有鬼。”
珍珍不相信,她什么也没找着。
肥庆有些沮丧,看看手里的破瓶子,土里土气,随手也丢草丛里了。
这么一折腾,天色也不早了,天黑前肯定得离开林子,这林子里有许多希奇古怪的传说,在学校里传来传去,即使不信,想起也有几分怕。
黄昏,林丛凉风直灌,树叶沙沙作响。四人路过传言中出了命案的地点时,肥庆在前头张开双臂,口里呜呜作响,气得珍珍拿石子砸他。
肥庆在前头跑,珍珍在后头追,钟靖与小松走在后头。
“你跟过来有什么目的?”
钟靖一路上就觉得这人像个闷葫芦,一句话都没有。
“没有。”小松回答。
他就是觉得没有玩伴,读书读得很累,才想找人一起玩。
“虽然那些破烂我们不想要,但是下回过去要是水坑里的东西不见了,你就知道麻烦了。”
钟靖威吓了一句,他显然还打算下趟带网过来打捞。
“我能跟谁说?”
小松平淡回了一句,他不怕钟靖,虽然钟靖是初二年段有名的不良少年。
钟靖不再理会小松,他猜小松也不敢说。
前头肥庆还在奔跑,珍珍在后头追,两人已经跑出一段距离,小松与钟靖加快脚步跟上。
此时夕阳已经快下山,天黑后,这林子钟靖都不敢呆,急匆匆也想着离开。但就在钟靖快赶上珍珍时,前方肥庆突然一脚踩空,惨号了一声,摔进了什么地方。
“肥庆,你没事吧?”
珍珍吓得大叫,往前头赶去。
说至此,小松绞了绞手,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缘故,他的讲述停下来了。
“小松,你说吧。”
珍珍催促,她的表情也有些不安。
“肥庆掉在了墓里,那墓里边有骨头,还有很多虫子。”
小松说到虫子,拧了拧眉头。
“天快黑了,钟靖就叫我们先把墓遮掩起来,明天再过来取东西。不过我们摘树枝将墓藏起来前,钟靖从墓里拿走了一把古剑。钟靖还叫我们发誓,这事绝对不能说出去,谁出卖了秘密就不得好死。”
小松咬了咬下唇,显然违背这毒誓他有些害怕。
“肥庆很多天没来上学了,他病了。”
珍珍抬手擦了擦眼角泪水,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他病得很奇怪。”小松轻声呢喃。
“为什么这么说?”
彩华觉得这俩孩子话里有话。
“我不知道,但是肯定和那墓有关。”
小松欲言又止。
“小松,你知道钟靖上哪去了?”
原本离开的陈老师回来了,身边还跟了个中年男子,这位中年男子一进来,开口便问小松。
小松摇头,他只知道钟靖很多天没来上学了。
“这孩子经常旷课,他爸又不管他。”
中年男子叹了声气,他显然是小松与钟靖的班主任。
“晓松,你什么时候跟钟靖成一伙了。”
中年男子质问小松,原本陈老师告诉他这事时,他还不信好好学生的小松也参与了。
小松低下头没说话,他不就是那天下午很无聊,见别人成群回家,他独自一人。于是脑子发热,问钟靖能不能让他跟,如果那天下午他没问出那句话,或说钟靖不肯让他跟上,就没这些事了。
“你们回过那墓没有?”
李弘一直很沉默,他在思考些别的东西。
小松与珍珍对视了下,终于都点了点头。
“我们第二天过去,但是墓里的东西都不见了。”
小松一直怀疑有人将这事告诉了别人。
“我们一开始以为是肥庆说出去了,因为肥庆没跟我们过去,后来才知道他住院了。”
珍珍说至此,神色哀伤,她和肥庆总是玩在一起。
“都没告诉过父母?”
彩华现在知道小孩子也是有惹事的时候,而且惹的还不是小事。
珍珍摇头,她不敢,对老师也不敢说。要不是今晚彩华跟他们说文物的重要,并说挖墓与贩卖文物是严重犯罪,侵害国家人民财产,她大概也还会保持沉默。
“现在怎么办?”
中年男子从知道这事时就有些傻眼,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教的学生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情。
“要报案。”张铭觉得这事非同小可。
事实上不只他这么觉得,普查小组的人都觉得这是必须做的。
“我去找校长。”
中年男子扶额,他的学生,他有责任。说完这话,中年男子便离开了。
“晓松,珍珍。”
陈老师唤上俩人,也跟中年男子一起离开。
很快,宿舍里只剩普查小组成员。
“我觉得小松他们说的那水坑有问题,该不会又是被盗墓坑?”
翊棠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极有可能。”
彩华也想到这点,估计张铭与李弘也早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