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期未还》甘赢

9、第9章 月曜日（9）

　　卢诤在监控室看着赵是费劲中文二十八级的水平跟这说话极不利索的王肖阳问话，暗自庆幸还好没是他自己。

　　“嚯，累死我了。”赵是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抓过卢诤手里的杯子就吨吨灌了几大口。
　　卢诤一挑眉：“哎，那我喝过的。”
　　赵是低头看了看杯沿，把杯子转个向，又灌了一口。
　　“我估摸着那王肖阳得是喜欢郑佳曼，十句里五句说她好，两句说她无辜，三句说她让自己干的活儿。”赵是重重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呵，青春期小孩儿。”卢诤简直对这种无聊的东西嗤之以鼻。
　　“王肖阳说是郑佳曼让他去修的护栏，他印象中是给随便拧了拧，具体修没修好也不知道。真就干活儿不负责任。”
　　“那怎么一点儿指纹没有，他戴手套了？”
　　“学校大扫除，不知道哪个勤快孩子把护栏擦得锃光瓦亮，半个指纹都没留下。”
　　赵是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口气还没叹出来，被卢诤一挥手挡了回去。
　　“没事儿别老叹气。”他皱了皱眉。
　　“啊……”赵是愣了一下：“哦。”

　　卢诤拎着文件袋和赵是，走进关着郑佳曼的房间。
　　那小姑娘突然被负管处这帮不走程序的家伙给带回来，又被晾了许久，估计是吓得不轻，手腕都快搓掉一层皮。
　　她见卢诤板着张脸带人进来，下意识往后躲，紧紧贴在椅背上。
　　“姑娘，别紧张，我长得凶，但不是什么坏人。”卢诤对自己的表情管理能力还算颇有点儿AC数，“郑佳曼，王肖阳说是你让他去修了护栏，对么？”
　　“嗯，是。”郑佳曼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修理天台护栏这种事不都是找学校总务处吗，怎么让王肖阳干？”卢诤虽说早就结束了校园生活，但好歹也知道修东西大概不是学生该干的。
　　“那，那天大扫除，刚好是王肖阳打扫天台，平常桌子椅子有点问题都是我们自己弄。”郑佳曼低头搓了搓手腕：“而且他说护栏应该挺好修的，没想到护栏没修好，赵小苏她……”
　　“没想到她又刚好到那里去，扶到没修好的护栏坠楼了？”卢诤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郑佳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愣地微张着嘴。
　　“天台一直都是赵小苏在打扫，为什么会突然换成了王肖阳？”卢诤手指点了点文件袋，身体略向前倾：“而且，我可没记得有谁说过赵小苏是意外事故坠楼，大家都以为她是自杀。那你是怎么会认为是护栏松动导致的呢？”
　　她不自觉地一下攥紧了自己的手腕，似乎极其用力。
　　“郑佳曼，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这个。”卢诤把文件袋往她面前一推，里面装的是赵小苏和月曜日的聊天记录：“你身为班长，应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卢诤的眼睛里大概快要漫溢出火来了，直勾勾地盯着郑佳曼。
　　郑佳曼手都攥白了，也没有打开那个文件袋，只是不知道脸上是什么复杂的表情，安静地盯着那个文件袋。
　　“怎么，需要我帮你打开吗？”卢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