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期未还》甘赢

10、第10章 月曜日（10）

　　郑佳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表情变化细微却极快，最终阴沉下来。
　　她保持着这种瘆人的表情，一页页翻完了那宛若烫手铁锅的聊天记录。
　　她目光中偶尔透露出几丝惊异，但更多的是愤怒。
　　期间卢诤手机来过一条消息，是秦浥江发的。
　　——孙怡姗已经问过了，她们欺负赵小苏是郑佳曼带头，但郑佳曼从来没有动过手，只散播谣言或指使别人。
　　呵，说好的一点儿不管，还是帮着干了。
　　卢诤把手机锁屏，一抬头，刚好对上郑佳曼的目光。
　　她双手微微颤抖地攥着文件袋，一改之前那文静班长的模样，低气压几乎满溢而出。
　　“郑佳曼，已经有人交代了，欺负赵小苏是你带的头。”
　　“对，是，是我。”郑佳曼放下文件袋，推了下眼镜，也懒得再装什么好学生了：“我是欺负她了，可我没动过手。”
　　“我就是看不惯她学习比我好，看不惯她是朵白莲花，看不惯她装纯装勤奋，她就是……”郑佳曼表情有些扭曲，似乎费了挺大力气才把后面的话给咽回去：“很多人都看她不爽，所以我只说了几句，大家就一呼百应，那是她活该！”
　　“那被逼到转学的那女孩也活该吗？”卢诤咬牙切齿地往外吐句子：“郑佳曼，你这只能算是欺负？”
　　“我没动过手，只是吓唬过她，可那又怎样？”郑佳曼和卢诤的用力程度有得一拼：“她是意外事故坠楼，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卢诤将要爆发，手机突然一震。
　　——方栖负能与痕迹不匹配，需要刺激郑佳曼再次使用负能，我们提取样本进行对比。
　　卢诤其实根本不知道负能是怎么回事，也没可能知道。在他眼里，刺激一个人发挥潜能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他逼到穷途末路，退无可退。
　　“郑佳曼，你是不是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卢诤屈指敲了敲桌子：“负能管理处，主要负责各种超自然力量引发的案件，管理负能者，本质上和刑警没太大区别。你觉得……我们会不知道赵小苏是被人害死的吗？”
　　感谢爸妈给了自己一好脑子，记忆力还过得去。
　　郑佳曼听了一愣，脸色霎时间白了。
　　“不，不可能，不是……”
　　她神经质地搓起手腕，开始不知所云。
　　“不会的，他明明……啊——！！”
　　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没说出来，郑佳曼忽地尖叫一声，猛地一低头，两手狠狠摁着桌子。
　　卢诤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弄得不知所措，他刚准备靠近看清郑佳曼怎么回事，突然“轰”地一声响。

　　走廊。
　　方栖刚摆脱了嫌疑，正边挽袖子边往外走。
　　他本身注意力就没放在走路上，迎面冲过来几个人，他头也没抬，躲避不及被带了个趔趄。
　　来人仓促得道歉都没空，就直奔向关着郑佳曼的房间。
　　方栖觉得心情可能不太美妙了，挺疑惑地回头望了望。
　　没等他看清怎么回事，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
　　他感觉周身随着声音铺出一片低压，空气中灰黑色的雾蔓延开来。
　　这是……？
　　方栖抬手驱赶着黑雾，缓缓靠近，结果被高斟一手挡在了外面。
　　高斟用黑漆漆的眸子盯了方栖几秒，方栖微笑着一摊手，默默后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