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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幼童走失。”
贾大夫说到这四个字,像说到什么好玩的地方一样。
“这起案子,因为他简简单单的这四个字,被定为了一场意外。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案子结了,顺天府再没有派出过一个衙役再去找人。
而省下来的这些兵力,则被抽调到东、南、北三个城门口,还有宫门…
你的老子,在这件事后不久,便因为办事得力,投入当时还是赵王的如今这位皇帝门下,没过两年,便被封为齐国公。”
齐昂轩听完,脸色可谓异彩纷呈。
遥川不得不同情起他来,有这么一个阿妈已经够倒霉的了。
现在又知道自己敬重的阿爸是一个只知道媚上,不知体恤民苦的佞臣…
齐昂轩摇头不能接受道:“不会的,我父亲不是这种人,此事必另有隐情。”
他抬腿就走出去道:“我要去问他!”
“不必了,公子!”
齐府的管家拿着齐国公的令牌,人未到,声音已经先至一步。
“公子,这个贾大夫潜入齐府多年,包藏祸心,意欲毒害我家小小姐,刚刚夫人已经差人悉数向老爷言明了。
我奉老爷的命前来将他抓走,严加审问。”
管家的后面跟着进来几个人。
遥川见他们身穿着黑色劲装,走起路来脚下生风,既不像是官府的人,更不像普通的家丁。
容渊道:“这几人下盘稳固、内气充盈,是长期练武之人。我猜,是齐府私下里养的暗卫。”
遥川惊讶道:“私自屯兵不是违法的吗?”
容渊看了一眼贾大夫,道:
“齐府当然不可能承认,但是只要说这是普通的家丁,又有谁敢到齐国公的府邸里一个个家丁的排查?
如果被这些人带走,恐怕他凶多吉少。”
遥川走过去,小声对齐昂轩道:
“不能让他们把贾大夫带走,不然你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了。”
齐昂轩犹豫道:
“管家。贾大夫虽然做错,但毕竟其情可悯,而且现在很多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不知父亲准备如何处置他?”
管家道:“这个要看老爷的意思了,公子若是有想法,不如去问老爷?”
“怎么办?”
遥川看了一眼,齐昂轩已经快要顶不住压力了。
“难道真的就这么让他们把贾大夫抓走?”
容渊摇头道:
“这么多人包围下,我同时带不走你们两个人。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容渊看向遥川道:
“就算现在逃出去,贾大夫又能藏到哪里?”
遥川低头一省,自己的身份家宅都已经被齐府的人知晓。
就算自己有点别的小想法,将来也躲不过官府的搜查。
只可惜苏明羽跑的也太快了,否则,倒是可以让他…
遥川看了眼窗外面,就是他也太不讲义气,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连个狐狸尾巴都看不见了。
苏明羽顶着满脑门子纷乱的线团,狼狈的蹿出门外。
不知道哪家开了门,向街外泼出一盆冷水,正巧苏明羽路过被浇了个透心凉!
这时一阵风吹过,他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该死!又是谁在骂我?!”
…
齐府。
遥川想,如果齐昂轩和容渊都阻止不了,此时此刻,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
她见人马上就要带走,情不自禁的向前一步。
如果阻止不了这一切,至少也要让贾大夫知道,还有人会继续追查这件事到底。
“你家绾绾…”
遥川绞尽脑汁的想要怎么说才好,
“你放心,我正在…”
贾大夫突然拿起刚刚那把剪刀,一下子抵在了遥川的脖子上。
“都给我退后!”
齐昂轩见状大惊,对那几个暗卫道:
“快听他的退后开来!”
他对贾大夫道:“你先别激动,我会让父亲收回成命…”
齐昂轩说话间脚微微的向前。
刚刚挪动了一点,贾大夫的刀便向遥川脖子里进了半分,竟擦出了血来。
“你们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如果谁敢动,我就杀了她!”
贾大夫似是说给他听,又似是自语道:
“反正如果不是她揭穿的话,也不会让我一番布置化为泡影,她死有余辜!”
齐昂轩连忙道:“好!我后退!我们都不过去,你别冲动!”
贾大夫带着人一路移到齐娇娇的床后面角落。
他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愤怒,手紧紧的拽住遥川的手腕,用力之巨都捏出了深深的印子。
齐昂轩见状,心疼的大喊道:“你有空冲我来,她和这件事没关系。”
贾大夫也不说话,就是握着她的手腕不撒手。
遥川见他们都离的足够远,借机小声对贾大夫道:
“我和容渊正在追查当年的幼童失踪案,我们发现和一个妖怪有关系,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把绾绾找回来的。”
贾大夫嘴动了动,但是声音极小,众人离他太远都听不清楚。
齐昂轩道:“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贾大夫摇了摇头,
“我说,一切都来不及了。”
随后他拽着遥川藏在袖子下面的手,“跟我出去!”
他大声喊道:“我现在要出去,你们谁敢追上来,我就杀了她。”
贾大夫说完这一句,拉着遥川就往门口跑去。
也不知他是太心急,还是功败垂成当真生无可恋。这一跑,背后便露出来一个大大的空门。
齐昂轩瞅准机会一脚踢向他的破绽,将贾大夫的剪刀踢落,救下了遥川。
齐夫人又怒又急道:“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贾大夫被一脚踢开,连着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地下。很快被几个暗卫带走了。
...
齐夫人也没想到,今日会牵扯出这么多陈年往事出来。
然而贾大夫刚才所说,并没有让她放在心上,她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女儿,齐娇娇的病情。
“容先生,你之前说能救娇娇的…”
经过这么多事情,她已经几乎失去了所有耐心,出口的话中,无形中带了上位者的压迫。
容渊从容的点点头,对齐夫人道:
“我早先已经趁贾大夫不注意,给小姐服下了解药。令爱脸上所中的毒,应该很快就能解开了。”
齐夫人忙到床前看去,齐娇娇脸上的白毛果然肉眼可见的减少,几乎已经消失不见!
她欣喜若狂,道:“先生果然妙手回春!焦大,还不快准备些礼金,给先生拿过来!”
齐夫人的反应,就好像刚才的种种,不过是一场闹剧。
贾大夫也只是一个,妨碍和耽误她女儿的健康和锦绣前程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可怜的笑话。
遥川紧紧的握着拳头。
此时此刻正应了贾大夫刚才的一番话。楚都的贵族之中,又有谁会低下头,关心他们下方踩着的无数蝼蚁们,是死是活呢?
容渊站到遥川的身侧,道:
“相比起礼金,我更希望尽快带我的邻居回家,也好早些给她母亲一个交代。”
齐夫人眼珠子一转,一脸假笑道:
“那都不着急,我差人替你们回家里说一声。
先生不如和这个丫头,一起在我府中再小住几日?”
容渊摆手,客气的推脱道:
“多谢夫人的好意,那便不必了。”
齐夫人脸上虽挂着笑意,但是笑却不及眼底,
“我家娇娇刚刚身中剧毒,虽是此刻已经找出了凶手,也解了毒,但为娘的到底不放心。”
遥川听着她这阴阳怪气的,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齐夫人手指了指早已默默躲到一边的玲珑,道:
“难说不是这个丫头暗中指挥猴子动手,还有那戏团的人或许也牵涉其中。
我现在就要让这个玲珑的丫头,和他们一大家子在牢里团聚。哪怕是上大刑,也一定要审出背后的主使来。”
玲珑自从齐昂轩出现后,便一直瑟缩在角落,毫无存在感。
她本就心中记挂着戏团中阿哥和阿爸阿妈的安危,此时听了齐夫人的话,也不知他们在牢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不由得流下了眼泪来。
齐夫人微微靠近玲珑,似乎在暗示什么一样道:
“审到最后,会不会查出和容先生还有你身边这个丫头有关…也很难说呢。”
容渊一脸淡定从容,似乎对她翻脸不认人的态度早有所料。
“齐夫人想怎么样?”
齐夫人道:“容先生是聪明人,我就不兜圈子了。
我就直说了吧。我可以放了这丫头,甚至整个戏团的人都可以平安无事。
但是你们两个,在娇娇没有完全好之前,绝对不能走!”
玲珑躲在角落,听着这些人谈笑间,就决定了自己一戏团几十人的性命。
齐昂轩简直羞于再在这里待下去,避开遥川的视线,从屋子里离开了。
遥川脸色有变,悄悄拉了下容渊的袖子。
容渊断然拒绝道:
“我们不可能留在这里。”
齐夫人惊道:“你们真的不关心她戏团的死活?”
“但是玲珑也必须放了!”
遥川紧接着补充道。
齐夫人冷笑道:“笑话!你想一个人什么好事都占了?凭什么?”
她是两朝元老、大名鼎鼎的齐国公的夫人,当今齐娘娘的妹妹。
在贵妇圈子中混迹了半生,平日里便习惯了盛气凌人,此时一怒之下更加气焰嚣张不可一世。
遥川禁不住有些怯意。
容渊温柔的站到她身后,鼓励道:“继续说。”
遥川顿时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坚定道:
“伤人的是猴子,你们已经把它杀了,如今齐娇娇也安然无恙。你们再扣人就是不讲道理!”
齐夫人眯起眼睛道:“讲不讲道理,不是你说的算的。
我现在怀疑,这个玲珑勾结贾良弼,意欲陷害我儿。”
她的说法并非毫无道理。
试想,贾大夫早不下毒晚不下毒,偏偏在齐娇娇被猴子抓伤之后动手。猴子的事情来的也蹊跷…
齐夫人怎么可能相信,这是他一个人做出来的?
“容先生,你怎么说?”
“我说…”
容渊指了一下遥川道:“不巧,我与她的意思一样。”
齐夫人道:“容先生是读过书的,难道也与这小丫头一般幼稚嘛?
需知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
“怎么办?”
容渊转过头,却是对遥川道:“她说你幼稚。”
遥川严肃道:“那你快证明一下,我们两个都是成熟的大人了。”
容渊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他煞有介事的转回头,对齐夫人道:
“刚才我有一件事忘记说了,齐娇娇的毒没有完全解开。一个月之后,还需要再行服一次解药…”
齐夫人本来以为女儿已经没有大碍。
万万没想到,现在居然多出来一个什么一月之期!
她闻言大怒道:“你敢骗我?!”
容渊道:“这您就误会了,本意是怕您担心。遥川她也中了毒,一个月之内一样要解毒。
您此刻做决定之前,不妨先打听一下,这解药有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出来。”
“你敢威胁我?!”
齐夫人眯起眼睛。
全城的大夫已经都找了个遍,没人能断出是什么毒。
如今有了容渊这现成的解药,她更不想惊动宫中,到时候反而耽误了齐娇娇的入宫。
她本意想把这两人留下,等到风头过去,齐娇娇稳稳当当入了宫,她再把人放了不迟。
可如今…
容渊老神神在在,似乎完全不担心齐夫人的决定。
齐夫人道:“就算我放你们回去,你们又凭什么要求我放了戏团的人?”
容渊道:“不算要求。”
遥川立刻接话道:“这只是我们美好的愿望而已。”
齐夫人看着他们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刚要发话,齐昂轩从外面走进来,仓促的行了礼,看了一眼遥川,道:
“父亲让我带话给您,让您赶紧把人放了,莫要再节外生枝。”
有一句话,叫做宁得罪大夫,莫得罪大夫。
齐夫人心中叹了口气。
她怕是,刚才把两边都给得罪了。
“罢了,罢了,都去吧。”
齐夫人坐到齐娇娇的床前,此时她脸上的毛已经完全消退,除了有些发热,其余的都渐渐的变好了起来。
她也不再想管其他的事情了。
齐昂轩见状,立刻对遥川道:“我带你们出去。”
遥川点点头,灵活的跑过去拉起玲珑道:“跟我们一起走。”
玲珑整个人还有些蒙的,就这么被她拉着走了出去。
…
出了齐府,遥川走到外面觉得整个人都开阔了起来。
虽然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遥川对玲珑道:“你家在哪里?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玲珑摇了摇头,道:“我想先去顺天府,接我阿哥和阿妈他们。”
齐昂轩对遥川道:“你放心吧,我会办好手续,一会儿就把人安全送出来。”
容渊立刻道:“那就太好了。
如今天色已晚,遥川的母亲在家中等的着急,我们不便一同作陪。
就有劳齐公子一个人,将玲珑姑娘送回去了。”
遥川道:“可是…”
容渊道:“齐公子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若再不放心,等明日我再陪你去见玲珑姑娘不迟。”
齐昂轩很清楚容渊的把戏,只是他此刻心情复杂,无瑕顾及其他…
遥川想到家中的阿妈,最终犹豫着答应下来。
“齐昂轩,那你”
她想了想,所有的嘱咐都不过是空话,也没什么可说的,最后只道:
“我知道你一定会照顾好玲珑的。还有你一个人的时候,也要照顾好自己。”
齐昂轩眼神微闪,竟没有抬头看她,只微微点了点头。
遥川又对玲珑道:“再见,我们改日去看你。”
…
回家的路上。
夕阳的余晖落在青淮河边上,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遥川每走一步,都刻意踩在那长长的影子上。
每一步都像是马上就要抓到那影子,可是终归却是,镜花水月抓的一场空。
她玩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
容渊早已经做好准备,等她发表感慨。
然鹅,遥川叹完了口气,只道:
“今天这一天,比我过去十几年中的任何一天都要复杂。”
容渊道:“说完了?”
遥川道:“嗯。怎么了?”
容渊道:“没什么。只是一般人第一次进朝中权贵的府邸,又刚刚经历这么多难以解释的事情,会话多一些。”
“一般人?”
遥川想了想容渊身边为数不多的对照,苏明羽,顿时觉得可以理解了。
容渊本打算明日再聊,但见她心态如此平和,便开口问道:
“你…手上的印记到底是怎么回事?”
遥川吐了吐舌头,“你看出来啦?
我进了齐府之后不久,便觉得手上发痒…后来,进了齐娇娇的屋子,突然觉得浑身都难受,等醒过来之后,手上便多了这个。”
容渊奇道:“你不是说因为喝了药?”
遥川道:“那天我进齐府之前,你不是扔了个石子过来,偷偷告诉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嘛。
焦大拿药过来的时候,我便假装喝了,其实大部分都吐进了衣领里。”
遥川说着掀开了衣领,露出下面的一个隔层,嫌弃的闻了闻。
容渊见了惊奇道:“你母亲的手果然奇巧。”
能在简单的亚麻衣服上,想出这样精妙的设计来。
遥川讪笑了一下,
“这个是我…原先爱去山里玩,摘得果子草药什么的袖子里经常放不下,阿妈便在这里多加了个暗口袋。
这个印记有什么特别吗?为什么你和苏明羽都在问?”
容渊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人类的东西。”
他对遥川道:“还好你在齐府中没有乱说,否则不知道还会再触发什么。”
遥川不解道:“触发?触发什么?可以说我能听懂的吗?”
容渊皱眉思索道:
“我猜测,有人在齐娇娇的屋子里设了一个禁制。
你的进入不知为何,恰巧触发了这个禁制。可能任何东西,一碗药、一副画、一颗糖,甚至是一句话。
总之,这个禁制最后落到了你的身上。”
遥川咽了咽口水,道:“这个禁制,是什么啊?”
容渊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和它的触发条件一样,可能是任何东西。”
遥川突然想到一件事,
“触发条件总不会是拒绝喝药吧?”
容渊犹豫道:“的确有这种可能。”
只不过,可能性很低。
他见遥川一脸忧虑懊恼的样子,开解道:“目前来看,倒是对你没有什么伤害。”
遥川转过头,严肃的问道:“你觉得,我要不要去庙里拜一拜?”
容渊:…
这个问题无论他怎么回答都不太好。
被遥川这么一打岔,倒是把印记的事情冲散了一些。
容渊看向遥川,眼中闪过一些不可思议。
眼前这个女子,有着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强大的适应力。
他们刚见面没多久,遥川已经能够坦然接受自己被下了妖毒,和妖怪扯到一起的事情。
即便在知道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留给他们的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后,她依然可以在自己几句话之下便调整好心情。
现在手上多了个印记,她的反应,已经寻常的如同吃饭磕了牙一般,很快就能抛之脑后。
遥川道:“你在想什么?”
容渊回过神,道:“我在想,贾大夫最后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遥川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还有另外一样东西来,
“这是贾大夫最后偷偷给我的。他对我说…”
遥川脸色暗了一下,回忆起贾大夫的话来。
“你拿到的便是荷包里真正的东西,是当年的凶手留下的。
这么多年我追查凶手和绾绾的下落,却什么都没查到。可是两天前,这个荷包里的白色东西突然有了反应,我知道,一定是凶手回来了。”
遥川道:“贾大夫还说,让我好好替他保管荷包。如果他回不来了,就拜托我将它和他葬在一起…”
容渊拿过那颗白色椭圆形的石头,仔细看了看。
“荷包里原来放的是这个?那你们搜到的时候,里面放的是什么?”
遥川道:“只有一些白色的猫毛,据说是在石头上沾着的。”
容渊道:“既然是对他这么重要的荷包,贾大夫为什么不带在身上,反而放在屋里让你们搜查出来?”
遥川被这么一问,也觉得奇怪起来。
容渊突然道:“糟糕了!”
遥川一惊,只听他道:
“就算,这颗白色石头上面十年来一直沾着这些白毛,你想如果你是贾大夫,你会想到用它们来下毒吗?”
遥川迟疑的摇了摇头。
容渊道:“我肯定不会。所以贾大夫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他怎么知道,用这些白毛会让齐娇娇的脸上出现异样?”
遥川猜测道:“因为…有人告诉他的?”
容渊道:“这说明贾大夫的背后至少还有一个人,而且,他并不是很相信那个人。”
遥川道:“贾大夫当时一直强调说,他手上的毒是当年凶手留下的。这说明…”
容渊道:“说明那个人手上一定有足以让贾大夫相信的证据。”
遥川道:“你刚刚说,糟糕了…”
容渊道:“试想,你如果是贾大夫背后的那个人,当得知了贾大夫失手被擒,你会做什么?”
遥川脱口而出道:“灭口。”
她说完惊讶的捂住嘴巴。
…
齐昂轩带着玲珑走到顺天府门口,
“一会儿我进去办手续,你在这里等一会儿,他们很快就能出来了。”
玲珑感激道:“谢谢您齐公子。”
齐昂轩道:“应该的,说起来都怪舍妹任性。”
玲珑犹豫道: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几天前,有一个长相奇怪的人到我们戏团里来转了一圈,说是要资助我们。
他说话带着方言,举止也奇怪,而且对花花格外的有兴趣,逗弄了它半天。
不过后来似乎没谈拢,让阿妈给撵出去了。”
齐昂轩听了点点头,道:
“你说下那人的样貌,我回头让多宝去调查一番。今日你也受惊了,一会儿早些回去休息。”
玲珑的确一天受到了惊吓,想到花花的惨死,心中难过不已。
但是想到好歹自己的阿哥阿妈能放出来,也算是一种慰藉。
齐昂轩进去后不久,立刻便出来道:
“你们戏团的人早前有人出钱作保,已经被放回去了。”
玲珑欣喜道:“真的!”
齐昂轩道:“不错,我送你回家吧。回到家你便能看见他们了。”
玲珑想到自己的住处简陋凌乱,不知为何,不愿让这位公子见到,连忙摆手拒绝道:
“不!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齐昂轩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勉强,“天色晚了,那你小心点。”
玲珑答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她穿过青淮河,经过断水桥,一路沿着桥洞底下走过去,走到一处临时搭建起的棚子里,开心的喊了一声,
“阿哥!我回来了。”
棚子里没有一丁点声音。
“阿爸,阿妈,有齐府的公子作担保,我们没事了。”
玲珑兴高采烈的跑进去。
只见到几十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水分一般,直挺挺的或坐,或站,或蹲在那。
她的阿爸,阿妈...几十号人,不,已经变成了几十具干尸,他们的面目仍然清晰可辨、栩栩如生,只是早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机。
1.是的,你没有眼花。宁得罪大(da)夫,莫得罪大(dai)夫。
...
2.采访:容遥两位想证明自己是大人,是想干嘛?(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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