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今天咯噔了一下》良夜苦口

46、46

　　46.
　　安娜佩服得五体投地，向你致敬，salute。

　　“过来搭把手，伙计们。”肯用身子抵开房门，脚步有点踉跄地扶进那个姑娘。

　　这么刺激，什么爱情游戏需要几个人一起做？

　　当看清那个女孩子的面容后，安娜闭上了嘴，快速清理完一边的竹藤椅，给他腾地方安置带来的人。

　　这个女孩子的胳膊和腰细细的，面容很有亲和力，气质温柔安静，安娜第一眼看到时，认为她至少应该是个成年人了。
　　但仔细端详几秒后，他们面面相觑，女孩子顶多十五六岁，脸上的稚气还未完全褪去。

　　和清秀面貌相悖的是，对方脸上有几处很明显的擦伤，衣服一大片面积被灼烧，尤其是胳膊处满是血迹，湿漉漉的血不断浸没布料，分辨不出袖子原来的颜色。

　　“这是怎么回事？”
　　布鲁斯听到下面的动静，从二楼走下来，面容微讶。

　　“我坐在收银台前无所事事，无聊看店口监控器时，发现她被一个中年男人追赶，对方举止癫痫，眼角爆出青筋，眼珠都是鲜红的。”肯挠了挠头，安德里看了一眼，无需多言找来消毒的碘水和纱布。

　　“她被对方死死抓住双臂，我正打算看看上去救她，那个中年人身上忽然燃起火，火势快要蔓延到这个女孩身上时，我踹了那个男人一脚分开了他们俩，我打算报.警，那个中年大汉忽然疯了一样在地上打滚，扑灭身上的火，然后朝我们冲来，”肯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只好把她拉进24h便利店，反锁玻璃门，然后走后门溜出去。”

　　“她的体力不是很好，面容苍白，中途昏倒了一次，等等安德里....路上她一直重复‘不要碰我的血’。”

　　安德里握着纱布的手忽然悬在空中。

　　安娜有些不解：“为什么？”
　　对方的胳膊上肯定有伤口，而且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颜色，再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休克。

　　“我自己来。”一个小小的声音从藤椅上传来。

　　眼皮沉重得有些睁不开眼的女孩深吸一口气，礼貌避开肯伸出的手臂，手法熟练又吃力地单手掀起袖子，接过安德里手里的碘水直接淋在伤口处。

　　肯倒吸一口冷气，扬起眉毛。
　　安娜和布鲁斯对视一眼，那里是一处极深的刀伤。

　　“能帮我抓住纱布这一段吗，千万不要碰到我的血，拜托了。”因为虚弱，她的声音很轻，但是能听出其中隐忍的疼痛。

　　安德里点点头，协助她缠好了伤口。

　　“太强了。”肯有些肉疼地皱了皱眉，向他们比口型。

　　“感谢你们的帮助，但我可能得马上离开这里了。”她弯了弯嘴角，看得出像笑一下，但身体的痛感让这个表情有些苦涩和勉强。

　　可是这个时间走在哥谭很不安全。

　　低情商——这个点出去容易浪翻车。
　　高情商——安娜看了眼客厅的时钟——随便哪个时钟，挽留：“快到凌晨了，今天暂时在这里住一宿吧，你看上需要吃点东西。”

　　亚麻金长发的姑娘认真思考了一下，看了一眼窗户外漆黑的景色，迟疑片刻点头感谢。

　　稍微在哥谭呆久点的市民，都会这样选择。

　　布鲁斯把客厅重新整理干净，安娜回卧室给她找了套干净合适的衣服，对方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时好像洗了脸。
　　安娜端详了一下，总觉得她看上去有些眼熟，这张精致得仿佛从欧洲油画里走出的脸庞，耳际亚麻金的小卷刘海，还有眉眼，像是在哪儿见过。

　　“请问...我见过你吗？”安娜递给她一个玻璃杯，里面盛着水果燕麦和酸奶，温度有些冰，她用手捂着暖和一点才给她。

　　对方有些腼腆地接过，小声道了声谢，热水让她的脸红润了起来。
　　“好像没有。”

　　安娜给她拿了条深色花纹的毛毯，问：“你叫什么名字？”

　　“爱丽丝。”对方舀了勺燕麦，吃东西的样子没有刚刚矜持，看上去饿极了。

　　“全名吗，我是说，没有姓氏？”

　　“不、不是，”爱丽丝用指尖擦了擦嘴角的酸奶，目光有些抵触和躲闪，看样子她不太愿意说太多。安娜后悔自己开口问这么多了。

　　但她的声线仍然很温柔，好像无论怎样都不会生气，或者一声不吭地反抗。
　　“......爱丽丝.泰奇。”

　　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安德里忽然愣了愣，浅色的眸子里，目光开始变得茫然且遥远起来。

　　“爱丽丝.泰奇？”他的声音有些机械，一个人喃喃自语，低声重复了几遍。

　　安德里和肯没多久就回房间，他明天清晨就得去快餐店兼职，需要早点休息，至于肯，他刚刚关上了24h便利店的门，想了想，觉得现在赶回去继续上班也不太可能，干脆滚回卧室补觉得了。

　　“店主知道你翘班不会解雇你？”安娜问。
　　肯抱着枕头走上楼梯的脚顿了顿，好像有些恼火，但很快变得随意起来：“whatever，淦他妈的。”

　　布鲁斯和安娜打算再陪爱丽丝一会，特别是布鲁斯，他似乎对爱丽丝受伤的事情有些感兴趣，偶尔旁敲侧击地问几句。

　　“我走在巷子里打算去便利店买点吃的，那个中年大叔想抢我的钱财，我当时反击了回去，打算逃跑，他没收住手里的刀，划伤了我这条手臂，”爱丽丝皱起秀气的眉毛，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碰了碰纱布处，“我的血溅在他脸上——或许是嘴角，他一时间发了疯。”

　　“你的血......？”布鲁斯湖蓝色的眼睛闪烁了几下，习惯性地微微蹇眉。

　　“我的血能让人发狂，被传染的人无法治愈，必须得......我哥哥说...这是撒旦的惩罚，是毒药。”
　　她垂下眼，纤细的睫毛在眼睑出洒下一片浅色的阴影。

　　“你的哥哥，难道他的血和你不一样？”安娜追问道。
　　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巫师、魔法、或者严重点，位面牵扯到生化危机、移动迷宫的病毒，但如果通过血液感染，问题应该源自细胞，来自基因，这样的话，同胞的哥哥也有很大的几率拥有这样的血液。

　　“不一样的，不一样，他的不一样。”爱丽丝眉头皱得很深，表情有些痛苦和难受，看得出不愿意再多谈这件事。

　　布鲁斯没再说话，一声不吭地轻轻拨弄着木炭和柴禾，让壁炉里的火燃烧得更旺一些，又检查了客厅所有的窗户。
　　他面对着窗户外的庭院，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安静地听两位女孩的谈话，暖色灯光映照在玻璃上，客厅里三个人的影子很清晰地倒映在上面。

　　黑色长发的女孩子倚在沙发上，上半身趴在柔软的沙发扶手上，安静又温柔地同躺椅上的姑娘聊天。
　　她偶尔笑一笑，像湖面上偶尔荡开的涟漪一样，很快又恢复平静，浅灰色的眼睛有时候有时候又亮晶晶的，明媚如夏日阳光，他想起了以前读过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仲夏夜之梦》，有时候又有些无神——可能是困了。

　　布鲁斯把视线从玻璃窗的倒影上别开，拉下客厅遮光的深色窗帘，转身拍了拍安娜的头，说：“别再扯着泰奇小姐聊天了，她需要的是食物和充足的睡眠，快去休息吧。”

　　”祝你好梦，”布鲁斯冲睡在藤椅上的爱丽丝点点头，“明天留下吃午饭，其他再做打算吧。“

　　“不胜感激。”对方礼貌地微微颔首。

　　“晚安。”安娜打了个哈欠，冲她挥挥手。

　　布鲁斯和安娜并肩走上二楼，对方一改刚刚和爱丽丝的健谈，一言不发地盯着台阶往上走，好像有意无视他。
　　从上次魔术秀后就这样了，布鲁斯有理由认为，安娜是因为自己经常推脱与大家的娱乐活动而迁怒他。

　　他小声地叹了口气，算上布鲁斯.怀特，他在这个城市一共有三重身份，每一个举动都像踩着炽热滚烫的铁烙般艰难，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能向安娜暴露太多身份。

　　“校园里有喜欢的男孩子吗？”布鲁斯忽然问道，突兀得连自己都有些觉得鲁莽。
　　但他确实想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较长往韦恩庄园跑，在地下室研究自己的事情，没有太过关心他们。

　　“......没有。”这是什么问题？安娜忽然有些不解，下意识停住伸手拉开房门的手。布鲁斯不像这么唐突的人。

　　“这样......”布鲁斯像是回应她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年少不知富婆香，错把萝莉当成宝，”安娜语重心长地教导，“剑谱第一页，忘掉爱，倒不如想想如何赚钱。”

　　“所以相比年轻男孩，你更爱金钱的芬芳？”

　　“当然。”

　　“那如果是有钱的年轻男孩呢？”布鲁斯话锋一转。
　　“那当然是.......多多益善了，”安娜脱口而出，随即疑惑，“别开玩笑了，哥谭大学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布鲁斯.韦恩。”
　　“没在大学，但是属于哥谭。”他补充。

　　“谁有理由拒绝帅气多金的小少爷呢？”安娜扬起眉毛反问。

　　布鲁斯笑了笑，表情恢复到之前轻松的模样，看样子心情愉悦：“我还担心你会计划着绑架他，再敲诈一笔。”

　　确实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安娜在心里记下笔记。

　　第二天，安娜是被门铃吵醒的。
　　实在是佩服房子的主人，在房门口安装的门铃响声巨大，那种让人牙酸的尖锐铃声盖过了房子里所有的闹钟滴答声，不断折磨睡梦中的人。

　　昨晚睡觉一直压着胳膊，安娜揉了揉有些酸痛发麻的肩胛，披了件外衣走出房门。
　　布鲁斯也醒了，他换好了整套衣服，但很明显有些困倦，倚着门目光有些无神。

　　其他房间没有动静，安娜走下楼打开房门，想看看谁大清早就拜访他们。

　　“早上好呀各位。”有标志性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吓了她一跳。

　　熟悉的脸和打扮，在门票上看到过很多次。

　　“杰维斯.泰奇先生？”她有些结结巴巴。
　　那个魔术秀的表演者，他怎么回到这儿来，为什么？而且怎么知道他们的地址？

　　被布鲁斯安顿在厨房的爱丽丝，愣了愣，试探性地轻轻走出厨房探出头，看清来者后，手里装满热牛奶的玻璃杯瞬间脱手掉在地上，玻璃炸裂的声音十分清脆，像警报声一样。

　　这个变故让众人都愣了愣，布鲁斯关掉灶台上的火，动作匆忙地走出厨房。

　　“感谢你们的照顾，不过我想，我应该接我亲爱的妹妹回家了。”杰维斯.泰奇向他们行了一个优雅的脱帽礼。

　　妹妹？安娜回头望了望明显呆愣的爱丽丝，又看了看门口的杰维斯，以及对方怀表里的照片，瞬间明白了过来。
　　结合昨晚爱丽丝的话，以及眉眼间极其相似的地方，以及相同的姓氏，她没有其他理由怀疑杰维斯.泰奇的话。

　　“不、我不会和你回去的，你最好离开这儿。”卷发的女孩慢慢反应过来，她手指有些颤抖地，随手抓过身边东西护在身前，态度激烈得可以说有些偏激。
　　她也没有否认，对方是自己兄长。

　　“先冷静一下，”布鲁斯挡在爱丽丝前面，挡住杰维斯的视线，“我有一个疑问。”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儿？”他微微皱起眉，这个表情动作让他眯起眼睛，眸子里闪动钴蓝色。

　　“我说的。”一个声音从客厅所有人身后响起。

　　安德里从楼上走下来，浅褐色的眼睛没什么情绪起伏，抬眼望向他们时淡淡的，目光安静又辽远，感觉像是透过他们望向背后的什么。

　　他的回答让一众人有些接不上话。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了。”杰维斯.泰奇咧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不可能，滚开！你这个魔鬼！”爱丽丝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抬手抓起桌上的瓷盘扔出去。

　　杰维斯偏身躲开，意料之中般轻轻叹了叹气，忽然身手敏捷地绕开门口的安娜，走进客厅，手里的道具手杖灵巧地避开爱丽丝挣扎的手臂，快速勾过她的腰，手掌只轻轻碰触了一下爱丽丝，就让他的妹妹安静了下来。

　　“再次抱歉爱丽丝的打扰，我们下周就会离开这儿。如果愿意的话，我这儿有几张周末魔术秀表演的门票，这是我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场表演了，”他虚伪地摆出一副笑脸，“再见。”

　　说是嘴角上扬，但面容有些僵硬，眼睛里看不到什么笑意。
　　杰维斯随即将手掌搭在爱丽丝肩上，一起转身离开了这个街区。

　　安娜愣了很久，才在布鲁斯的呼唤中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她能清晰记起刚刚杰维斯.泰奇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处表情，思维在运动，但身子仿佛很迟钝，找不到任何动起来的感觉和理由。
　　就像是做了一场异常清醒的梦，恍然醒悟后记得梦里的每一处细节，但在梦里张不开嘴，支配不了自己的动作。

　　刚刚这种情况持续时间很短，也就在对方说话的一分钟内。
　　周围时钟的滴答声逐渐被布鲁斯的声音挤退，安娜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识到什么，动作有些焦急地转身询问安德里。

　　“你怎么会知道杰维斯.泰奇的号码？”
　　他今天上午没有去兼职，昨天晚上也没有出门，那么肯定是用电话的方式联系的。

　　安德里好像也是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低头看着布鲁斯和安娜，深呼吸几下，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疑点太多了。
　　爱丽丝明显和她这个哥哥之间很不愉快，杰维斯.泰奇在第二天就十分及时地敲响了他们的门，带走对方。

　　但他们确实是亲兄妹，安娜没有权利介入这样的私事。

　　布鲁斯也深知这点。

　　当天晚上，安娜接到一条来自GCPD的消息：
　　亲爱的安娜，我们已经收到了你的申请。近期无故陷入精神疯狂的人数急剧增加，GCPD人手不够，如果你愿意来警.局帮忙，请及时回复。待遇从优。

　　安娜往吐司上抹橘子酱的刀停住了，她向布鲁斯的方向偏了偏手机屏幕，后者看过去，随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答案。

　　“’无故陷入精神疯狂‘......”布鲁斯觉得，这和很久之前那些被催眠、随后集体自尽的宗教信徒似乎有着什么关系。

　　“别忘了爱丽丝的血也可以。”安娜毫不迟疑地低下头摁着手机，回复表示肯定的短信。

　　“你要去吗？”布鲁斯问。

　　“当然。”

　　“守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安娜的声音戛然而止。

　　布鲁斯扬起的手机上，赫然显示着一条消息：协助警.方调查该事故，赏金根据实际功劳分配，最低***，最高***。

　　“这次的事故，好像比你想象中还要严重。”布鲁斯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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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安德里这样是一个在上次的魔术秀，就是被邀请作为嘉宾上台时，被杰维斯.泰奇以高超的催眠术催眠了，触发条件是’爱丽丝.泰奇‘这个名字，加上女主他们的客厅里挂着一满墙的时钟，滴答声是最好的进入催眠的刺激条件。
如果没有人守家，感觉后期会出现肯、安德里留言他俩：家危，速归！（第一次看到这个梗是咒术回战里众人留言乙骨忧太：学长，家危，速归！）
蟹蟹“ezio”的营养液：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