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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 ...

  •   39.
      安娜咬了咬牙,还是轻手轻脚地把画挂回去。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这条走廊,两边的房门全是紧闭的,油画上的人像带着朦胧色彩微笑地看着她。

      艹,忍一时越想越气。

      临近成功的雀跃和意料之外的反转,这座宅子的布局好像特意戏弄她一样。安娜有些气愤地握住拳头,随手捶了下墙壁。

      已经花掉五分钟了,连地下室的入口都没找到。
      这个进度,今天晚上必定无功而返。
      况且,下次再想用这种撇脚的理由排放盖勒文,也很不现实了。

      咔哒,一声细微的响动从身后的墙壁里传来。

      安娜眼神一暗,回头,看到过廊一侧的墙壁向里凹陷了一条缝,右手刚刚敲击的地方,有红光在复古花纹的浅黄墙纸后隐隐闪烁。

      误打误撞,但看来就是这里了。

      她偏过头,仔细听了听走廊周围的声音,抓住时机推开暗门,闪身而入。

      *
      这边的布鲁斯,情况不是很乐观。

      希维尔属于那种很经典的美式辣妹,亚麻金的大波浪,色泽均匀的健康皮肤。

      布鲁斯接触的女性不少,但能叫出名字的真倒没几个,脑海里思索了一下自己为数不多比较了解的女孩,他只能比较出,希维尔相较于瑟琳娜更具野性和阳光,比安娜更性感和夸张。

      此刻,盖勒文小姐和布鲁斯坐在同一条沙发上,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摸手机,不去给安娜编辑一条:情况怎么样了,之类的短信。

      客厅里的摆钟不紧不慢地走动,已经过了好几分钟了。

      不过盖勒文市长对此倒没说什么,反而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面容和善地询问:“布鲁斯,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希维尔摆弄了几下肩头精心烫好的卷发,听到这里,手撑着沙发沿,凑过来昂头看他。

      “对啊布鲁斯,一直都是我在聊,你还从没和我说过你的情况呢。”

      布鲁斯心里稍稍一沉,但还是谦逊地开口回答:“我出生在其他州,父亲是个医生。”

      “哦,原来是这样......”盖勒文低头看了看手机,忽然笑了一下,随即又不动声色地恢复漠然的常态,“你只身前往哥谭读大学,和他们经常联系吗?”

      “不......”

      布鲁斯透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痛苦,好像不是很愿意深究这个问题,但良好的涵养还是让他淡淡开口:“他们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我很抱歉。”坐在一边的希维尔听到这里挑了挑眉毛,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轻声安慰。布鲁斯深吸了几口气,顶着两个人的目光,没有抽出手臂。

      “很不幸的消息。”盖勒文也假惺惺评价,试图露出自己同情的表情。

      “你还有个妹妹是吧,至少还能有亲人陪在身边,”他忽然站起身,整理了几下有些褶皱的西装衣摆,“不过说起来,我记得她好像下去好几分钟了%%%%。”

      设置成静音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布鲁斯快速地低头扫了眼:
      [发件人:安娜
      找到了。]

      “那可太麻烦市长先生了,她好奇心比较重,或许去欣赏那些墙壁上的油画或者古董摆设了,我去把她叫上来。”他站起身子,含蓄地阻止。

      盖勒文转了转眼睛,面色缓和:“一起下去吧,我本来就打算带你去我们的酒窖转转。”

      *
      安娜并不觉得这是传统意义上的地下室。

      这下面太大了,好几条漆黑的长廊,两边是一长条沉默死寂的、像监.狱一样的隔间,这里感受不到明显的气流涌动,但不排除和其他建筑大楼的底部相连。

      她很快就找到了企鹅委托的人,半跪下来,让身子尽可能完全藏匿在阴影里,并用食指关节轻轻敲响铁门的一条栏杆。

      意料之外的清脆,这种清凉的声音尽管微笑,还是在空旷的环境里荡开一阵持久的颤音。

      里面的女人有些神经衰弱,这点声音很快就把她惊醒了。

      “滚开,你给浪.荡的女人,你......”有些嘶哑的声音咒骂起来。

      “嘘——”安娜轻轻开口,制止她大声说下去。

      “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是科波特先生委托,救你出去的。”她言简意赅,并从挎包里拿出一瓶什么,淋在铁锁上。

      这是她之前从GCPD拿出来的,爱德.尼格玛对这些——即使是有强腐蚀性的酸,也向来很宽容,几乎没怎么问就给她了。

      冷水淬在烧红铁器上的声音,强刺激性的气体从腐蚀处散发,安娜压低头,用围巾捂住口鼻,大约两分钟后,铁门开了。

      “小声点女士,快跟我走吧。”

      衣服脏兮兮的老女人终于回过神来,扯着嗓子颤巍巍追问:“奥斯瓦尔德,哦亲爱的,他还好吗,他怎么样了,那个混蛋有没有对他怎样?”

      安娜思考了几秒反应过来,这个混蛋大概是指盖勒文。

      “他很好,不过这些事情,等我们安全出去后再说吧。”她拉过矮小的老妇人,小心翼翼地转过一个岔道,试图从原来的入口出去。

      她在一楼观察了一圈,很幸运地发现,这座宅子只是门口的安保工作比较严格,而里面,除了盖勒文和他的家人,几乎没有任何人。

      她们可以从厨房后面。翻窗户落到草坪上,借着夜色和树林的掩饰逃走。

      一声轻佻的口哨声响起,身边的老妇人本就颤抖的手哆嗦得更厉害了。
      眼前的阴影里显然有别人!

      “来了个新鲜面孔~”
      安娜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中,一个性感高挑的身影走了出来。

      头顶的白炽灯管闪烁几下,全部亮起来,眼前的女人扎着高马尾,下颌线清晰分明,眉眼倒和希维尔.盖勒文有几分相似。

      应该是那个市长的亲妹妹。

      安娜抿了抿嘴,对方开始在自己紧身皮裤间捣鼓,她深吸了一口气:“呃、虽然你长得很美,但很抱歉,我不击剑。”

      啪!
      响亮的皮鞭声传来,虎女倨傲地抬起下巴,手里握着一条很长的荆棘鞭——这个女人,她刚刚在解自己腰间的武器。

      “字母圈我也是不玩的,”安娜小心翼翼地试图和她攀谈,一边把老妇人护在身后,用手悄悄指了指一个方向,不动声色道,“我有风湿,但这简直太新潮了。”

      企鹅人的母亲也不是吃素的,她领悟安娜的意思后,低声咒骂了几句,目光厌恶地瞪了瞪虎女,拖着有些累赘的宽大衣服猛地从她身边跑出去。

      这是个岔口,万幸,对面的皮衣女人没有堵在来时的甬道内。

      虎女倒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看着妇人跑开,她面无表情地抬起了手腕,手一扬,使劲抽了下来。

      强劲的气流从头顶上空涌来,安娜闪身滚到一边,双手举起来,以示投降:“你要的人刚刚溜走了,把时间耗在我身上也没用的。”

      “溜走了?”对面的性感女郎冷哼一声,有些轻佻地扬了扬眉,“谁说的?”

      皮鞋跟踩着坚硬地面的声音传来,这个步伐不紧不慢,很有规律,很像是......
      像是市长盖勒文的。

      盖勒文手里的手.枪抵住老妇人的后背,一步一步把她从黑暗里推回来。

      “啧啧,布鲁斯谎言里的亲妹妹......”他有些怜悯地瞧着安娜,瘪了瘪嘴,“没想到,他连你都骗,亲爱的。”

      什么?
      安娜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挑拨离间,这可真是典型的政.客做法。

      盖勒文看到安娜努力掩饰自己的表情,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更加有趣地补充道:“说起来,韦恩家的那位,和他也差不多大,我应该早点想到的。”

      他玩味地朝她轻笑,手里的武.器上移,手指微微动了动,抵住人质心脏的位置。

      “实际上竞选结束后,这个老女人对我就没什么意义了。”

      盖勒文偏头看了虎女一眼,忽然兴趣盎然地撤下了手.枪,眼神示意。
      “不过,企鹅实在没少给我使绊子,这些帐我还没找他算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妇人抖得更厉害了:“不不、市长先生,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我的好奥斯瓦尔德,我的......”

      “哦哦得了吧,停下,”男人翻了个白眼,像是听腻了这些一样,“他和他的手下灵活得就像泥鳅,没有骨气地碰一下就跑了,仿佛断尾的壁虎一样。”

      “不过真可怜,你就是他舍弃的断尾。”盖勒文抢过虎女手里的皮鞭,套在老人脖子上,声音没有丝毫怜悯,继续冷嘲热讽,“我改变主意了,之前的死.法太轻了,你就替他承担这些怒火吧。”

      “等等!”

      安娜高声制止。

      “盖勒文先生,您不觉得您的只注意到权利和金钱,没有想到未来的事情吗?”

      “你这是说我目光短浅?”他危险地眯了迷眼睛,伴随着老妇人喉咙里痛苦的嘶嘶声,手上的力气下意识加重。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她果断地抽出腰间皮鞘里的短.刀——洛基送给她的那柄,她还是带上了。

      安娜眼睛死死盯着对面三个人,灰色的眸子亮得惊人。
      她用牙齿辅助右手利落地撸起衣袖,锋利的刀.刃闪过银色流光,一阵猛烈的气流后,血.液滴落到水泥地面上。

      “不死之身,没有痛觉,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唯有永生。”

      她看着左手手腕上开始愈合的伤口,蛊惑般抬眸看着对面,轻轻开口。

      虽然她隐瞒了大部分信息,但安娜清楚,如此不择手段追求权利和金钱的人,人性地贪婪会让他渴望更多。
      没有人会拒绝永生和不朽。

      盖勒文的目光明显炽热了起来,他放开手里的长鞭,一步一步走过来,半跪下的老妇人被忽然松开,捂着被勒出淤伤的脖颈,向前扑倒在地,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做到的?”

      “放了她,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或许我们还能合作......”安娜看着他逐渐逼近的脸,冷静回答。

      盖勒文毫不意外地耸了耸肩,朝背后的虎女挥了挥手。

      “我答应,反正那个老太婆对我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他忽然咧开嘴角,朝她伸出一只手,看样子是想握手谈合作的事。

      安娜死死咬住自己的牙,发誓不去注意那只离自己下巴只有一寸远的手,继续追问:“布鲁斯呢,他现在在哪?”

      盖勒文忽然玩味地不答反问:“他对你很重要?”
      他随即冷笑一声。
      “一个只会凭借外表的愚蠢大少爷罢了,被我跟踪了也不知道,也只能迷惑你们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年轻女孩。”

      “只是没想到,连希维尔那个丫头也会动感情。”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看上去很烦。

      “对,很重要,”安娜打断他自言自语一般的感慨,灰色的眸子很冷也很坚定,“所以他现在,在、哪、里?”
      最后一句有些一字一顿的味道。

      盖勒文的态度忽然变得有些虚无缥缈,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油嘴滑舌:“他现在很安全,你可以跟着我去上面看看他。”

      “请吧?”他有些不耐烦了。

      “好......”
      安娜这次很顺从地应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装作无意地掏出手机看了看,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光亮。

      下一刻,她趁着对面两位不注意,一闪身撤到一边,身体紧紧地趴在地面上,双手捂着耳朵。

      马上,巨大的轰鸣,猛烈逼人的气浪,灼热的火光,一枚火箭炮击中了刚刚她和盖勒文站在一块的地方,头顶吊起的白炽灯管闪烁片刻,熄灭了几根,人影晃动着,光线变得更暗了。

      企鹅人来了。
      收到安娜的短信后,他带着自己底下的那帮人,敲晕门口的那几个保安,直接闯了进来。
      毕竟短信里说,这座宅子的戒备,没有想象中那么森严。

      “F**K!”
      盖勒文提前一秒猛地躲开,但灼人的火光和气浪还是让他受了点伤。

      “年轻人不讲武德!只会偷袭!”

      安娜掂量了一下两边的实力,觉得企鹅不太可能输掉,不如把这当做一种牵制,她去和布鲁斯汇合。

      “盖勒文,布奇这只手断掉还是拜你所赐呢?”企鹅很聪明,比起正面冲突,他更擅长借刀杀.人。

      高壮的布奇又一次扛起火箭.炮,对准盖勒文和虎女的方向。

      “等等!科波特先生,”市长终于慌张起来,“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这是一个双赢的时代,我们之间其实不用炮.火,也可以达到双方共同获利。”

      “......”企鹅听到这里也有些忍不了。
      “双赢特么就是我赢两次!”

      “哦不不,科波特,”盖勒文忽然笑起来,“其实这个市长之位不是我想做的,只是你还欠点能力。”
      “放屁,你买通一多半的参议院,还威胁了他们给你保密。”
      “但你现在是商人,我是政.客,我们如果合作岂不是更方便,整个哥谭都将是我们的。”
      “闭嘴,傻帽,我才是哥谭之王,即使大家说瓜分了哥谭快活去,也不是和你。”

      动手改成了动口,但局势暂时是缓和下来了。

      两位前竞选人站在一起,互相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开始拿出辩论时那套,势必要从根本上让对方的母亲从族谱上瞬间蒸发。

      布奇有点难做地抬起炮.筒,又放下,他现在也琢磨不透,自己的老板为什么突然情绪激动地开始演讲和辩论了。

      只是稍有感慨。
      小小的哥谭,竟出了如此二位卧龙凤雏之人。

      *
      水泥地的阻力有些大,安娜经历了刚刚有惊无险的情况后,帆布鞋被地下室的地面拖得有些沉重。

      踏上楼梯,她回到了二楼。

      空气虽然还是冷的,但为了行走或者逃跑方便,她还是脱掉了厚厚的围巾,把脖子上挂着的那枚复古铜币拿出来看了看,重新塞回去。

      宅子里静悄悄的,看来那道暗门十分隔音,安娜掏出手机看了看,那条询问短信还没有被回复。

      该死,希维尔呢?这里的人都去哪了?
      她一时间忽然有些茫然。

      从盖勒文之前的回答里听,布鲁斯的情况可能不容乐观,市长的口吻里还带了些仿佛知晓一切的快感,以及幸灾乐祸。

      “安娜!”好像听到她的脚步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从一旁的门缝里传来。

      “快去救救布鲁斯,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

      “什......么?”

      是希维尔,她趴在钥匙孔那儿,声音焦急,好像真的很担忧:“舅舅把我锁回了房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布鲁斯,我不明白......”

      “说重点!”安娜言简意赅。

      “隔壁的行政大楼,最高层,他们带走了布鲁斯,准备在那里杀.了他,完成对这座城市的祭祀......”

      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尤其当你换个思路,把哥谭看作是阿卡姆附属住院部,一切都不言而喻。

      安娜快速地转身,暴力踹开房门,踏过门口几个昏倒在地的西服保安,匆匆忙忙跑向被夜色包裹的行政大楼。

      左手手腕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它们沿着皮肤上的脉络延爬流淌,凝结后把手腕处的皮肤牵扯得很紧。

      飘飞的雪花掉落下了,亲吻着她的脸颊和睫毛,忽然间的冷意让她想到,现在这群邪.教分子肯定不止一个两个,凭自己无法解救出布鲁斯。

      她掏出手机,翻了翻通信录,滑动几下后,目光最后停留在“吉姆.戈登”一栏。

      五五单挑王,她希望自己能够相信他。

      [行政大楼.顶层大厅]

      无数披着斗篷的人从大厅四周的门口有序地鱼贯涌入,大厅里的灯很暗,金色暗红和黑色是这里的主色调,巨大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灿烂的高楼大厦,但这里,显然没有人在意这个。

      深深的兜帽遮住了他们的容颜,他们手里都举着一根燃烧着血红光亮的拉住,安静低着头,但看到布鲁斯时,这种沉默不约而同地被打破了。

      他们低声窃窃私语起来,从紊乱交杂的声线判断,男女老少都有。

      布鲁斯被粗麻绳禁锢住,发现自己使不上一点劲后,他皱眉咬了咬牙。
      他太大意了,没想到盖勒文的目标不止是企鹅,还有自己。
      也没想到对方会卑劣到给自己的茶水里下药。

      衣服里的手机振动了几下,不用猜也知道是安娜发的。
      可惜自己连掏出手机回短信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至少...至少他知道,安娜能给他发短信,至少证明她现在是安全的。

      站在他眼前的男人揭开兜帽,露出一张干瘦的脸,他的颧骨很高,显出骷髅般的面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很亮,闪烁着疯狂和兴奋。

      这个目光,布鲁斯在很多人的眼里都看到过了。

      大事将成时难以抑制的痉挛癫狂,一般这个时候,语言是无法阻止对方的。

      干瘦的祭司高高扬起手臂,手里握着的匕首在他头顶抬起,烛光下,刀刃映出红光。

      布鲁斯没有被这个有威胁性的举动吓到,他钴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手腕用力,想从绳子扯出的空隙中抽出手。

      “杀.了哥谭之子,杀.了哥谭之子......”信徒们忽然振奋起来,一起涌上前,嘴里念念有词振臂高呼着,把他们围成一个圈。

      一把匕首擦着他们头顶飞来,打在祭司高抬起的手上,他手腕一抖,短.刀掉下来,在地上摔出清脆一声。

      安娜躲在大厅里的廊柱后,努力抑制自己胸膛剧烈的起伏。

      她观察了这里好几分钟,本来打算等GCPD的人汇合之后再一起行动,但显然,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她没有细想那句“哥谭之子”低语的含义,趁信徒们四下散开,寻找“叛徒”,安娜借住廊柱掩饰,悄悄靠近祭台。

      她捡起祭司被击飞出去的短.刀,猛地扑过来,割开布鲁斯身上的麻绳。

      “那里!”“她在那儿!”

      底下传来愤怒的惊呼声,让布鲁斯和安娜都没想到的是,这群邪.教信徒显然要不想象中更可怕。

      几乎没有犹豫的,最外围的一个男人掀开斗篷,举起非法持有的弓.弩,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瞄准了安娜。

      布鲁斯的鲜.血需要由祭司杀.取,他只要清理掉碍事的就够了。

      布鲁斯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还没来得及注意周围情况的变化,那支利箭就划破空气而来,呼啸而过的气流煽动睫毛,让他不自觉眨了下眼。

      人群死一般寂静,但随即又被野兽般的嚎叫欢呼淹没。

      安娜低头看向插在胸前的那支箭,身体不受抑制地向后倒了下去。

      克隆人的身体表皮细胞受到伤害可以自动愈合,但如果直接命中心脏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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