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计划》不明所起

4、会议

　　“什么意思？”秦鸷问道。
　　方泽:“杀了爸爸……救我？”
　　秦鸷:“我当然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我是说他这样说是想让我们怎么帮他？他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更何况他爹。”
　　方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晚上的神奇经历让他一直神经紧绷，现在一下放松下来让他有些困倦了。
　　“这会不会……也是通关条件的一部分。”方泽喃喃道。
　　秦鸷:“可是通关条件不是只有两个吗？”
　　方泽:“有些线索是连贯的。你玩过游戏没，一个支线任务解开了就能够给主线任务提供线索。”
　　秦鸷想了想:“你是说……完成小鬼的请求是支线任务？”
　　方泽打了个哈欠:“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秦鸷:“喂，你是不是困了？”
　　方泽:“有点儿。”
　　秦鸷拍了拍他的肩:“那先睡呗，累了一晚上了，反正也还有时间，休息好了才能有精力。”
　　方泽乖巧地点了点头，揉了揉眼睛转身上楼。
　　“方泽。”秦鸷叫住了他。
　　方泽迷迷糊糊地转过头:“什么事？”
　　秦鸷开口想说什么，但又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晚安。”
　　方泽觉得莫名其妙，抱怨道:“神经病。”说完便上楼回自己房间去了。
　　等方泽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秦鸷收起了笑容，眼神突然变得冷峻起来，跟刚才对方泽说晚安的时候判若两人。
　　秦鸷慢慢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跟方泽的一样，有两条通关条件。但秦鸷的纸条上还写着第三条:
　　3.杀掉一名队友。
　　秦鸷皱起眉头，捏紧手里的纸条，看向刚才方泽离开的拐角，幽幽地说道:
　　“对不起。”

　　方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门外传来仆人提醒用餐的声音。方泽揉了揉眼睛，起身到厕所里去用冷水洗了把脸，精神了一些后才开门下楼去。
　　大厅里有六个人正在谈论现在拥有的线索，看到方泽下来了，崔志斌忙招呼他过去:“大神你醒啦，快来快来帮我们分析一下现在的线索。”
　　陈文宇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就是随便动动嘴说一些奇奇怪怪的理论，谁不会。”
　　夏小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气色看上去比昨天晚上好了许多，大概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处境，跟大家一起讨论想办法通关。
　　秦鸷则坐在沙发的一旁捏着鼻梁，看上去应该也刚起不久。见方泽下来了，笑着跟他挥了挥手。
　　方泽在夏小萱旁边坐下，无意之中碰到了夏小萱的指尖，夏小萱猛地一缩手，倒把方泽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方泽道歉道。
　　“没……没事。”夏小萱脸红着低下头。
　　刘勤见方泽坐下，便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我和诺石今天早上一起去镇上逛了一下，镇里的人们白天都很正常，市场里也比较热闹。我们打听了一下关于黑死病肆虐的情况，他们似乎都对这个话题很抵触。我们也以医生的身份戴着鸟嘴面具去拜访了几家安置着黑死病患者的房屋，但是开门的人好像都不太愿意让我们治疗，甚至对我们进行语言攻击。”
　　夏小萱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按理说这个医术匮乏的时代，有医生愿意上门治病不是很难得吗？他们为什么这么抵触？”
　　方泽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说道:“就是因为医术匮乏，所以看到医生才避而远之啊。”
　　众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秦鸷在一旁笑了笑。
　　方泽顿了顿，说道:“中世纪的欧洲医疗条件落后，庸医当道。就连国王的御医都是没有一点正确的医疗知识。普通感冒都难治好，他们这个年代还没有‘吃药治病’治病这种概念，医生都采取一些极其没有医疗依据且残忍恐怖的方式来医治病人。比如对发热病人用牛血泡澡，或者对感冒病人用烙铁烫背等对人体伤害极大的方式来治疗，可以说，就算是可以自然好的感冒，你去看了医生可能会死的更快。所以这个时候的人们都会尽量避免去看医生，更何况是黑死病这种传染率和死亡率都极高的病症，这个时代感染上黑死病基本可以说是判了死刑了，那就更没有人愿意在死前还要受医生折磨。”
　　方泽说完秦鸷递给他一块苹果，方泽接过塞嘴里，一边吃一边说:“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刘勤回过神，连忙翻了翻笔记本:“哦哦，还有……嗯……啊对了，我们在经过警察局的时候听到他们说镇上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个八岁幼童，尸体惨不忍睹，现场鲜血淋漓，他们现在还在清理。”
　　方泽点点头，转过去看秦鸷，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夏小萱抱住头蜷缩着:“这里太可怕了……我想回家。”说着说着刚消肿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陈文宇看她这样子心里也堵得慌，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哭哭啼啼烦死了，想活下来就闭嘴好好想办法！哭就有用了吗？哭就能活下来了吗？对我们没点贡献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臭老娘们儿真没用。”陈文宇丝毫不给她留面子，劈头盖脸地骂道。
　　“说话留点口德，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秦鸷在一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要说贡献，你又为我们做了什么贡献？”
　　夏小萱被陈文宇吓得不轻，在一旁轻轻抽泣又不敢发出声音，方泽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夏小萱转过去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陈文宇:“你插什么嘴啊，老子他妈说你了么？”
　　秦鸷把沙发一拍站了起来，走到陈文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这种小屁孩儿，平时在家里娇生惯养就算了，现在生死攸关，没人惯着你的臭脾气。你能闭嘴就给老子闭嘴，不然就给我滚出去，反正你一个人这么横，我倒要看看你在外面能活多久。”
　　秦鸷本来就长得高，比陈文宇活活高了半个头，再加上特种兵那种饱经风霜千锤百炼出来的不怒自威的气质，陈文宇在气势上已经输了，他咽了咽口水，不服气地闭嘴回到了刚才的座位上。
　　秦鸷则顺势饶了一圈走到方泽旁边坐下。
　　“很帅。”方泽头靠在沙发背上给秦鸷比了个大拇指。
　　秦鸷臭屁道:“那是，辛辛苦苦训练那么多年，小屁孩儿都管不住那咱还怎么混啊。”
　　刘勤见他们安静下来，又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发现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之后合上了笔记本:“今天暂时就调查到这么多。”
　　崔志斌举手说道:“我建议我们先从感染了黑死病的房屋开始调查，既然通关条件里有说要拯救镇长的儿子，那我们就要尽快研制出特效药。”
　　方泽缓缓坐了起来，说道:“话说回来，你们互相展示过写着通关条件的小纸条了吗？每个人的通关条件真的是一样的吗？”
　　崔志斌和刘勤摇摇头，他们没有想到这一点。
　　陈文宇刚才被秦鸷教训过，现在收敛了许多，但还是不耐烦地开口说道:“有必要吗？既然我们所有人被送到了这里，那通关条件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方泽:“我建议还是大家都把纸条拿出来看一看，既然要一起齐心协力通关，就各自都不要有隐瞒。”
　　夏小萱和崔志斌点了点头，肯定了方泽的建议。陈文宇也没有再反驳，算是默认了。
　　众人各自拿出自己的纸条放在桌上，只有秦鸷迟迟没有拿出手。
　　方泽看着他:“你的呢？”
　　秦鸷缓缓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
　　所有人的通关条件都一样。
　　陈文宇:“现在放心了吧。”
　　崔志斌:“既然现在大家都分享过通关条件了，那么就请大家一起努力，一起通关然后离开这里。”作为整个团队里最年长的人，崔志斌似乎下意识地把自己当作了队长，擅作主张地为所有人安排了任务:“那么我们就兵分两路，一拨去拜访黑死病病人研制特效药，另一拨去调查瘟疫的源头。”
　　方泽:“在座的各位，有任何人是从事医学方面的工作或者学医的学生吗？”
　　诺石和刘勤举起了手:“我们昨晚聊过天，我们都是医学系的，只不过成绩都不太好，但是推理小说倒是看过不少。”刘勤挠挠头说道。
　　崔志斌大手一挥:“有总比没有强，那研制特效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那个谁……小墨镜，你跟他们一起吧，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共同话题比较多。”
　　“你管谁叫小墨镜呢！”陈文宇抱怨道，然后不服气地站到了刘勤和诺石旁边。
　　“那……我，小萱，秦鸷和方泽就负责调查瘟疫的源头，各位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鸟嘴面具戴上，要是不小心染上了病可就危险了。”崔志斌叮嘱道:“走吧，先吃饭，吃完饭干活了。”
　　众人向饭厅移步，突然走在最后的夏小萱说了一句:“你们……谁看到曾可析了吗？”
　　方泽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转过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今天早上谁看到他了？现在这个情况单独行动未免太危险了一些。”
　　这时候，诺石幽幽地举起了手:“我……我看到他了……”
　　秦鸷:“你什么时候，在哪儿看到他的？”
　　诺石:“就在今天凌晨，我有起夜的习惯，在后院厕所门口碰到他的。”
　　方泽:“是吗，他刚上完厕所？”
　　诺石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是从厕所里走进来的，天太黑了我看不清他在干什么，好像在……吃什么东西。”
　　秦鸷:“厕所门口……吃东西？额……难道他吃的是……？”
　　方泽用手肘拐了拐秦鸷，示意让他正经一点儿。
　　“别管他，你继续说。”方泽对诺石说道。
　　诺石顿了顿:“之前天太黑了没看清他在吃什么，现在突然感觉当时的情景有些奇怪，他蹲在后院的栅栏旁边，贪婪地吞食着什么。当时借着月光我看到了他吃的东西上的反光……是深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