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鹿岛千彰的生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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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周末，鹿岛千彰的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除了恼人的推销员，很少有人会造访他家的门铃，包括外卖和快递，他不习惯买这些东西。鹿岛千彰觉得有些麻烦，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该用什么样的措辞来拒绝门外的推销员。
转开门把手，千彰正想说出筹划已久的措辞。
你：“嗨~”
不客气的言辞被他硬生生咽回肚里。oversize的绿色卫衣和白色短裙包裹着你青涩的身材，卷曲的马尾高高挂在脑后。你岔开腿环着双臂，手指来回敲着手臂等他开门的模样，显得无比青春靓丽。
平时见面都是穿着校服，本就好看的女孩穿上俏皮的便服，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直男鹿岛千彰：“是你啊，有事吗？”
并没有让你进去喝口茶的打算。
上一次下雨天，你送他回家，便记住了他家位置，这次刚从公园散步回来，你抱着强烈的目的性，溜达到了他家门口。
“我能来你家做客吗？”你摆出一副讨教的模样，这是小a教你的，“学长？”
“上次没有机会一起吃点心呢？拜托啦，学长？”你晃了晃手里的大号磅蛋糕包装袋，刻意把最后两个字拉长，小a说男人都会被学长啊前辈啊这种话里迷失自我。
果真，千彰在门口拧眉伫了一会，见你满怀期待地望着他，拉开门，无奈的放你进来了。
他不习惯让别人进入他的领地，但你拥有奇怪的魔力，总能让他缴械投降。
“不应该是我请你吃点心吗？”千彰拿出玄关的备用拖鞋。
“嘿嘿。”他看到你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容。
“咖啡还是茶？”
“吃蛋糕的话，还是配一些茶吧？”
——
“学长的父母……不在家吗？”
你悄悄环顾他家。不知为何，学长的家中单调冷清，不像在和父母住的痕迹，只有几株盆栽站在窗户边，点缀出一些生气。仔细一看，你发现花盆枝叶都很新。
家里养花的人，都知道养久了植物叶子会灰蒙蒙的，但你发现学长家的并没有，想来那个细心入微的人总时不时地把叶子擦拭干净吧。
“嗯。”他低头为你准备茶叶。
“家里只有些粗茶，请享用。”
于是你乖乖巧巧坐在椅上，手支着脸颊，一双讨喜的大眼睛纯良地看着学长倒茶。
咕噜噜，单调的声音填满了白色的茶杯。
“所以说吧，你今天来究竟是要做什么的？”穿着套头长袖的俊秀男生不紧不慢可谓优雅地将茶杯递到你面前，那双偏厚的嘴唇抿出一个不上不下的弧度。
“有很多东西，想要送给你。”你捧着红茶，老实回答。
“不需要。”千彰直截了当地拒绝。
空气一下子静默了。
你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他连问是什么都没问，竟直接回绝了。
“……学长，你今天，心情很不好吗？”
话说出口，鹿岛千彰也觉得刚刚那句回绝有些冷硬，但他被你这句话提起了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唔……直觉。”你支支吾吾。
“如果是平时的学长的话，会先说谢谢的。”结果今天的他格外不近人情，害得你连准备好的草稿都说不出来，明明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男生安静了片刻，只是默然地看着你，良久，千彰忽然问。
“你很了解我吗？”
你有些哑然，今日的鹿岛千彰浑身尖刺的模样几乎让你无法招架，然而不服气的心情立马攀了上来。
你抬起头倔强地直视他，“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让我了解你呢？”
“学长为什么总是——抗拒别人的关心呢？明明风纪委员会的大家都想和学长好好相处，但是学长总是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大家今天都不敢找你。”
你的语气是质问，但更像是疑惑。强烈的不满退潮后，你语调柔和了下来，带着一点委屈，“因为我总是给学长惹麻烦，还经常做错事，但是学长每次都没有嫌弃我，一直在帮我……”
千彰：啊……其实嫌弃过……
“风纪委员会的同学，也都很钦佩学长的胸怀和能干……有很多人，把学长当做榜样……”
他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站了起来，身后座椅嗞地叫了一声。
你把蛋糕袋里的磅蛋糕拿了出来，递到他面前。“这是我拜托咖啡店的老板做的抹茶奶酪磅蛋糕，老板说冷藏一下更好吃，记得要在两天内吃完哦。”
“学长泡的红茶很好喝，多谢款待。”
你看着蛋糕袋里的一堆包装盒，纠结了会，最终放弃了。
“唔……我还是走吧，大家拜托我送过来的生日礼物也送不出去了。”
鹿岛千彰一瞬间愕然。
“生日快乐，学长。”
你坏心眼地朝他露出沮丧但坚强的表情，不等他说话，拎着塑料袋转身就走。
少女最后的表情还带着几分楚楚可怜，深邃的漂亮眼睛幽幽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巴低着头，可怜又无助。
你在心里倒计时：
3
2
1
“你要带着送我的生日礼物去哪儿？”
你：计划通 (^～^) Y
——
所谓一物降一物，古人诚不欺他。
你瞎哼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从蛋糕袋里一个个拿出包装秀气的礼物盒，千彰不知道你这么小的包装袋怎么能塞得下这么多礼物。
“真是拿你没办法。”仿佛心脏的一声叹息，千彰轻轻道。
牛皮纸与色纸混搭的包装盒叠在桌上，同学的祝福被各色绸缎系出方方正正的形状。这个世界久违地向他展现出美好的一面，把鹿岛千彰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刚刚的话是故意说的。”你把你的礼物摆到一旁，脸故意凑近了他。“明明是学长的生日，结果这么不开心，学长最好和我坦白，不可以总是憋在心里不说哦。”
“知道了，你靠的太近了。”他把你的脸往外推了推。
眼前的黑发少年把脸撇向一边，故意不让你看到他略有动容的神情。
你看到外边暮色四合，犹豫片刻，低头给家人发消息。
“学长今天吃了生日蛋糕吗？”你放下手机问。
“……没有。”
“幸好我买了磅蛋糕呢！只能凑合凑合啦，反正也快要吃饭了。”你制止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我之前也对学长说了很难听自大的话，作为补偿，我来给学长做晚饭吧。”
“总不能让今天的寿星下厨……”你说得理所当然，朝他甜甜一笑。“我已经和家人说，今天在同学家过生日啦。风纪委员会的大家都没法来，所以，我们一起吃晚饭吧？学长？”
——
事情的走向再也不受他的控制。你在千彰面前难得表现出强硬、不容拒绝的一面，让他不忍心拂了你的好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步步退让的呢？鹿岛千彰隔着玻璃看到你忙碌的身影，陷入难言的思考。
你们一定是从line上看到了他的日期，毕竟他从未主动将之宣告于任何人。他本以为以后的生活同过去也没什么变化，过着颠沛流离、没有目的的生活，既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遇到一番奇遇，也不会像爱情电影里那般得到谁的青睐。
然而这下，面对眼前的真诚与善意，他再也无法仓皇自欺。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忽然回想起刚来到日本的时候，那时他揣着一颗迷茫仿徨的心，在图书馆随意翻到的话。
【上帝创造的你，既非圣物又非凡人，既非永存又非速朽。
你尽可以自由为宗旨，以自己的名义，按自己的意志，成就至高无上的生命。】
——
你站在流理台前，系着学长的围裙，很有居家的味道，让人看着一下就柔软了。然而，你并不知道坐在客厅里那人是个厨艺为A的大师，而已已经夸下海口，只能苦恼地独自面对眼前的食材。
你的厨艺甚至比晴人还差一些，只会做妈妈最拿手的意面。
万幸你从他橱柜里翻出了一瓶罗勒青酱，你将意面从汤锅里焯了出来，橄榄油滋滋倒入平底锅内。口蘑被煎出诱人的汁水，你加了点水放入意面，最后加入罗勒酱炒了一番。意面倒入盘子，撒上奶酪丝后，正准备收拾残局，你从冰箱角落里发现了惊喜。
两份冒着香气的罗勒意面端到鹿岛千彰的面前，他面前的那一份，青色面条顶端摊了一份边缘微焦的太阳蛋。
你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冰箱里的最后一颗蛋，送给今天的主角，虽然卖相不太好看。”
“不。”他眼帘低垂，紧紧盯着裹着细微油光的煎蛋，幽黑的眼底烁然发亮。
鹿岛千彰突然笑了出来，是你从未见过的，像是开悟了一样的笑容。
“我很喜欢。”
——
你为他做饭，陪他一起随意地边吃晚饭边聊天，这种生活化的场景，头一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好像……好像你们就生活在一起一样。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棒，仿佛身体被低压的电流过了一遍，连手指都酥了。餐桌上六分好吃的食物，都会被这样的感觉烘托成十分。鹿岛千彰默默地把这份心情吞了下去。
你坐在千彰对面，拿着叉子大快朵颐，心里沾沾自喜自己厨艺有所进步，决定下次就露一手做给晴人吃，让他也佩服佩服你。
殊不知一丝绿色的酱料沾到了你的嘴边，而你毫无察觉，还对他露出一无所知、甚至骄傲得意的笑容。
他刚想稍稍提点你几句……
“嘿嘿，好吃吧！”你炫耀。
“……嗯。”鹿岛千彰下定决心，下次为你做些料理，填饱你那对自己很满意的胃吧。
他慢条斯理地卷起食物，将一口意面送入嘴中。
“我是被人收养的养子，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细细嚼下香料味道浓郁的面食，千彰忽然说。
你正准备咬下菇类的动作僵硬了下来，口蘑啪嗒从叉子尖掉回盘子里。
“……啊？”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鹿岛千彰的生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