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手赠满光》十七苍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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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材一旦准备好，烤起来很快。刚刚M带来的东西许子阡已经吃了好些，再吃不下什么，就专门给大家烤肉。想到M，许子阡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新短信。应该是早就回去了吧。
　　“你不吃吗？”陈卓光突然从旁边冒出来。许子阡猜这是不是他偏爱的登场方式。
　　“电视剧开拍前，节食期。”许子阡晃晃手里的烧烤扦子。
　　陈卓光没说话，许久后仿佛突然想起还要回答许子阡，道：“我也是，已经坚持运动两个月时间了。”
　　“你这么早就定下来了吗？”
　　陈卓光：“对，剧本很早就递给我了。”
　　“这么说来最后才定下我演女主？”
　　“应该是。原本计划一个多月前就开始的，不知道为什么耽搁了。”
　　“你为什么跟导演住一起？”
　　陈卓光有几分尴尬的样子：“刚开始是没钱，厚着脸皮硬挤进去的。这几年虽然拍戏挣钱了，我俩倒神奇的挺合拍，还没想到要搬出去。不过——”
　　不过什么，陈卓光没有说下去。食物几乎都烤好了，大家拿到桌边坐下，折腾许久，已经快六点的时间，天色略微暗了。陈卓光把露台的灯打开，原来在房檐上、洋伞上、花坛边上都有暖黄色的彩灯。加上偶尔的一丝丝凉风，倒还颇有情致。
　　许子阡这才抬头仔细打量露台周围。市中心的房子，跟其他房子都挨得很近，好在这里离金融中心有些距离，附近倒没什么高高的写字楼，大多都是五六层高度的建筑。装修别致的小店随处可见。而他们所处的这栋楼，四楼延伸出来有一个大露台，再往上还有第五层，但屋顶却是阁楼样式的。
　　“那上面是什么？”许子阡问。
　　“一个阁楼，平常不怎么去。”陈卓光道。

　　几个人继续边吃边喝边聊。意外的这几个人很是合拍。蒋利的性格跟冷峻的外表比起来很是温柔；阮真或许因为自己是几个演员里资历最浅的，比较安静；陈卓光喜欢在人想不到的时机突然冒出来；王枕倒是天生的大咧咧性格。不过，虽然陈卓光表面上对谁都彬彬有礼的样子，许子阡总觉得这人眼神太冷太犀利，不像一个新人演员的样子。
　　蒋利问陈卓光：“所以你跟导演高中就很熟？”
　　王枕抢答：“不算很熟。都是话剧社成员，一起上过几次舞台。”
　　陈卓光：“那时我觉得他脑子有些不正常。”
　　王枕：“切，我还觉得你闷骚呢。”
　　陈卓光眼神都不看他，宣布道：“王枕高二的时候就留了跟现在一样的满脸胡子。”一脸胜者为王的得意。
　　“什么？！”许子阡回头仔细打量导演的络腮胡，高二开始就长这样了？
　　王枕放下啤酒：“我那是因为我的女神喜欢成熟男人，为了爱情留的胡子！”
　　陈卓光：“啊，所以你每天晚上在操场上练引体向上，也是为了吸引女神的注意？”
　　王枕：“你怎么知道的？”
　　陈卓光：“我每天晚上都在篮球场。”
　　王枕恨恨道：“那时候女神每天下课后都在学校操场上看人打篮球。”但是王枕个子不高，也不会篮球，于是就在旁边蹭时间。
　　阮真突然间福至心灵：“导演说的女神，该不会是在看你打篮球吧？”
　　王枕简直如当头棒喝，蹦了起来。仔细回想，指着陈卓光脸上问：“你认识Rachel？”
　　陈卓光也惊讶了：“那个美籍韩裔？Rachel Kim？高高瘦瘦，小麦肤色的？”
　　王枕气得哇哇叫：“哇，你，你，你跟我的女神，发生过什么？”
　　陈卓光邪魅一笑，“说出来怕你伤心。”
　　气得王枕捶胸挠肚，连灌三大口啤酒。蒋利默默递过去两串肉，以示安慰。
　　“你们是在美国读的高中？”许子阡问。
　　王枕还在自暴自弃，陈卓光心情颇好，笑眯眯回：“对。”
　　“你后来读了演艺科吗？”蒋利好奇。
　　王枕大手一挥：“不是，他原来读的商科，自己还......”
　　还怎么样大家没听到，因为王枕的嘴又被陈卓光递过来的啤酒给堵住了。
　　许子阡眼神惊讶，望着陈卓光。
　　蒋利也很好奇：“你原来是读的商科？所以你是后来才当演员的？为什么转行了？”
　　陈卓光眼神突然有些游移，半晌道：“我在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在某个电影片场，看到演员们演戏的样子。回想起高中在戏剧社的热情，最后决定演戏了。”
　　王枕一口啤酒终于咽下去，插嘴道：“回国就来找我了。哼，早知道我才不收留你，我的女神——”王枕悔不当初。
　　许子阡还有好奇的地方，但陈卓光似乎并不想说太多。

　　王枕突然想到许子阡：“你为什么当歌手的？而且还是那么小的年纪。”
　　这个问题采访里都说过很多次，“我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尤其不开心的时候，我就打开电视，跟以前的偶像们一起唱唱跳跳，心情就好了。小时候我就想，长大我也要做这样的事。用三分钟的表演，让不开心的人忘掉不开心。”
　　“哇，不愧是顶级艺人。”王枕感叹道。许子阡谦虚地笑笑，顶级二字，现在的她并配不上。转头却对上陈卓光深沉的目光。
　　“阮真你呢？”许子阡直觉地想避开陈卓光，转而问起阮真。像阮真这样越不爱说话的人，许子阡越喜欢逗他说话。
　　阮真回：“十六岁签约进了公司，学习演戏。然后到现在。”
　　许子阡：“啊，这么算起来，你比我年纪要大对不对？”
　　蒋利：“这里应该你最小了，但资历算第二，只比我出道晚一点。”
　　“哎，看子阡年纪轻轻，就这么有经验了。不像某些人，年纪一大把，还算是个新手。” 王枕阴阳怪气的。的确，如果陈卓光跟导演是同学，导演好像已经三十了，那——
　　陈卓光：“我生日在年底，比你小一岁。而且我也不是那么新了，从第一部作品到现在也有两年了。”
　　所以刚好是许子阡隐退这两年开始演戏的，这两年许子阡几乎与世隔绝，更没看什么电视，才不知道这个人。不过应该是保养的好，反正陈卓光这个样子演二十二岁的大学生毫无违和感。
　　几人就这样喝喝聊聊到晚上。除了王枕和陈卓光互相拆台曝黑历史以外，气氛很是和谐。回去的路上，许子阡发现跟一群聊得来的人，哪怕一天也不会嫌长。她也实在很久没这么玩得尽兴了。
　　除了——男人们都喝醉了，只有她来开车。蒋利虽然有驾照，但是车技不熟，不敢上路。徐子阡这两年倒什么事都是自己做，开车已经很熟练了。阮真住的远，自己让经纪人来接。时间太晚许子阡不想叫郑海或者何李，于是扛起了送大家回家的重任。

　　把蒋利安全送回之后，陈卓光在导航里输入王枕家的地址。王枕这时候已经半睡在后座上，嘴里好像还喃喃念着“Rachel”。
　　陈卓光倒还算清醒，坐在副驾位上，说：“辛苦你了。”
　　许子阡笑：“找代驾我们就挤不下了。还好你们住的地方跟我离的不很远。” 而且这人，不会说谢谢的吗。“辛苦了，”她又不是他的下属。
　　陈卓光：“今天突然冲到你家里，不会生气吧？”
　　要不是两人还不熟，许子阡真想送他个白眼，这时候来假惺惺的问一句又什么意义呢。说：“还好，虽然我的确没见过这种操作的。”
　　陈卓光：“我也是被逼的。都是王枕的主意。”
　　许子阡看他一眼，陈卓光一脸真诚，仿佛说了什么正义凛然的话，绝对不是在随意甩锅。不管开始怎么样，从结果来看，许子阡觉得王枕这个“团建”的主意，对于大家加深了解的确很有帮助。
　　陈卓光：“你明天做什么？”
　　许子阡：“再过几天就要进剧组了，我最近都在看剧本。”
　　陈卓光点点头。过了一会儿道：“我明天也是研究剧本，要不一起？”
　　许子阡：“嗯？”
　　陈卓光：“这次角色对我来说算是新类型，有点没把握。你比我有经验，反正我在家也是看剧本，不如两个人一起，更有效果。”
　　许子阡有些不信。就她在网上草草搜索了陈卓光这个人的结果来看，他这两年演了三部剧，一部电影，并不比她少很多，而且还获了新人奖的，实力自然是有的。
　　许子阡：“要说经验，肯定你比我好。你可是专业的。我这两年都没有工作。”
　　陈卓光：“我以前演的戏，你都没看过吧？”
　　许子阡没办法说看过，嘿嘿两声。
　　陈卓光：“我这两年虽然演的不少，但角色都很类似。都是高冷、霸道的人物设定，90%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这次李纹这个角色，性格是活泼外向，剧情发展这个人物的表现也有很多不同面。所以我有些没把握。”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子阡其实也想准备更充分一些。只是，“我们去哪里呢？”
　　这个陈卓光早就想好了，“就去王枕的工作室。”
　　这倒是个好地方，就算被人拍到两人见面也很明显是工作；如果怕工作室里工作人员的闲言闲语，那就让王枕也偶尔去参加讨论。
　　许子阡：“好，什么时候？”
　　陈卓光：“明天早上十点？”
　　许子阡：“要不问问阮真跟蒋利，他们想来也可以随时加入。”
　　两人于是商量好各种安排，许子阡把车停在王枕家楼下。陈卓光坚持要让许子阡把车开回去，不让她晚上自己打车。许子阡不肯的话，陈卓光就威胁要送她回家。许子阡最后把王枕的车径直开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