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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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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掠过一丝风,四周只有墓碑,树叶声鸟声更突显寂静,死一样的静里能听见自己的呼息,盖涛感觉不象在人间。
焦天洁突然回头打量着盖涛:你怎么了?
盖涛说不出话来,只是心悸地看着焦天洁。
焦天洁似乎感觉到了盖涛的惊惧,淡然地笑了一下:请你到这儿有些冒昧,我现在不想一个人呆着,想要一个人陪,可我在北京熟人不多。谢谢你能来。
盖涛平静了半天,话有些不成句地:我,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焦天洁走到墓碑前看着碑上的半大老头照片:钱啊,杀人不见血的刀。
盖涛鼓足勇气:你,你先生怎么,怎么就突然过世了?
焦天洁淡然地:他家里人说是我剋死的,说我就是个扫帚星,前老公跑了,刚结婚不到半年,现老公又死了。
盖涛恢复了些智商和心情:你先生是怎么过世的?
焦天洁轻声地:我们下山吧。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盖涛摇头。
焦天洁往山下走去:我们去王府饭店慢慢说吧。
盖涛挪了一下脚,能动了,他恨自己的胆小和失态。
暮色中焦天洁往山下走,盖涛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跟着,若大的山墓碑林立,林木摇曳,这焦天洁的胆子好肥,盖涛感叹:自己一个人可不敢在日落之际独自来这儿,或许是悲伤令人麻木,可焦天洁的脸上没有悲伤。
盖涛跟着焦天洁往山下走,眼前的背影美丽虚幻中透出一种凌厉的气氲,这真的是一个自杀又疯过的女人吗?或者是所谓的涅槃重生了?又一阵阴风吹过,盖涛打了个哆嗦,似乎是走在了聊斋的故事里,他可不想多呆一秒,自己真是被拍了花子了,这地方让来就来了。
山路不是太长,可盖涛感觉就象走不到头一样,傍晚的群山远近层叠,落日红的晃眼,浓浓的一团,然后黯淡下去,染出漫天彩霞,霞光中的焦天洁不紧不慢地走着,忽近忽远,越看越不真实。
终于到了山脚,盖涛长出了一口气。
一辆凌志车开来停下,车上下来司机开门,焦天洁坐到了后面,开门等着盖涛上车,坐到车里盖涛比刚才还紧张。
焦天洁的目光有丝关切:你怎么了?没事吧?
一滴汗模糊了视线,盖涛伸手抹了一把,焦天洁递来纸巾:看来你平时不太运动。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我先生就是个例子。
盖涛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都被汗湿透了,应该是冷汗。
司机在焦天洁的授意下放起音乐,焦天洁看着窗外,没有在车上说话的意思,盖涛也就只看着窗外,暮色已经浸透了天,渐渐地黑下来,远处的灯火开始如花一朵朵开放,直到成为一片灯海。
音乐放的是《西部往事》,悠远苍凉壮美荡涤人心,车的音响也好,盖涛很喜欢这首曲子,但第一次听的这么震撼。
车子开进城区,焦天洁的手机一直在响却没听见一样。
因为堵车进城后开开停停半天才到王府饭店,焦天洁对盖涛:你陪我去房间取下行李送到车上,我要回家住了。今天太累了,我明天联系你请你吃顿饭,然后再说买家俱的事。
买家俱?这个时候?盖涛有点意外,可想来只是一个对自己招之即到的感谢,这点忙不值百万的家俱,除非是真想买,而且真喜欢店里的家俱。
让自己走这个过场有什么意义呢?去墓地真要是想让人陪有司机啊。
盖涛疑惑,但很快就有了答案。
司机停车,盖涛和焦天洁走进了王府饭店的大厅,随后角落四处七八个人起身走来,焦天洁急促地:快!
盖涛紧随着焦天洁上了电梯,但门在关上的一刻又开了,几只手伸进拉出了焦天洁,盖涛本能地冲出挡开了几人:你们什么人?干什么?
焦天洁挣脱后又闪进了电梯关门上去了,但盖涛却被几人一顿暴打,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在保安上前制止时盖涛被一脚踢倒头磕在墙上又砸碎了个花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焦天洁和宾馆都报了警,又叫了120抬走了盖涛。
等盖涛再醒时是在协和医院的住院病房,栗云趴在床边睡着,盖涛动了几下栗云也没醒,盖涛想叫却出不出声重。这时门开了,高放拎着一堆东西走进看见睁开眼的盖涛扔下东西就冲过来,想抱却收回手仔细地端祥着盖涛:老天,你醒了,你知道你躺了多久吗?十天,大夫说半个月内你醒不来基本就是植物人了。
栗云醒了,有些蒙地看着高放和盖涛。
高放激动地对栗云:你老公没事了,谢天谢地!
栗云哇地哭了。
盖涛看着泪如雨点下的栗云,心头只有两个字:亲人!
栗云这十天过的不易,能想到她是怎样的煎熬和恐惧,好在有高放,这个朋友加兄弟。
栗云尽情地哭着,高放激动地说着。
虽然盖涛内心倒海翻江,但一直在倒带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就挨了打住进这儿了???
高放说了半天话见盖涛没反应紧张地打量他半天,伸出二个手指:这是几?
盖涛:我饿了,想喝粥。
第 9 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