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心移底牌》云之根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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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凌志车消失在车流中，盖涛仍然站在路边，而且站了好久，清新的空气和汽车尾气拌在一起有些粘绸压抑。
　　晚上下班高峰的朝阳区五光十色，暄闹沸腾的象个火锅。盖涛感概每个人，每辆车，每个窗都是火锅里咕嘟炖着的一滴汤，不断起泡化汤再起泡。
　　回到空荡的店里第一时间盖涛给高放打电话说了此事，高放那边沉默了许久然后说太他娘的巧了，茫茫大北京有多少家俱店啊，正好就推开你店的门了。当知道盖涛没要电话，高放说你是怕被那个半大老头误会吧？
　　盖涛说没多想，因为当时就是觉着要电话不合适，可能是职业习惯：上感的不是买卖。焦天洁如果真是要想从这儿买家俱应该还会来的，店的电话一查就能查到，而且盖涛没换手机号。如果焦天洁不想再联系，那么就是要了电话也没用。
　　高放说有理，接着讲放心吧，焦天洁一定还会出现的。盖涛却没了把握，再擦肩而过吗？北京有几千万人，这样的概率有多少？高放却突然转了话题，焦天洁说半大老头是她先生估计不会真结婚吧？那也太戏剧了。不用想，一定是大款。而且有地位有品的大款。盖涛也难接受，不是年龄，而是焦天洁递水被推掉那一幕，这不是焦天洁该有的人设。
　　可焦天洁是什么人设呢？盖涛又后背发冷，或许过去印象中的焦天洁和真正的焦天洁根本就是两个人，还有杨深的消失让人不解，此刻出现的焦天洁的状态和她的经历连在一起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杨深和焦天洁看着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现在出现的半大老头显然是另一种一想就知的人设，但老头气场强大，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没要电话可能就是因为他。想起最后的一幕，盖涛庆幸自己没要电话。
　　日子又回到了过去，盖涛天天都盼着焦天洁再推门而进，最好就是她一个人。
　　但半个月过去了，焦天洁没有来。
　　一个月过去了，盖涛想着焦天洁不会再来了。
　　高放又接了个战争戏，十分兴奋，他演个鬼子，而且是那种精通中国文化，表面斯文又帅又凶残的鬼子，造型很抢眼，试妆后一下就定了。鬼子是反三号，对于高放又是个了不起的进步，进入前三了。哪怕是反前三也是前三。
　　盖涛心怀内疚却又克制不住地应了高放喝酒的约请，用去了宝贵的一天休假时间。盖涛向栗云请假说是有个重要的约会，没说加班，因为对栗云盖涛可以不说真话，但绝不说假话，这是两人之间的基本法。
　　关于过去发生的事盖涛也没和栗云讲，因为他不想给栗云任何不必要的心里负担，也不想给自己负担，现在每天回家和栗云的聊天对他而言都是任务，包括假日陪栗云看电影逛街更是义务，因为那是栗云的假期，两地时打个电话也会怦然心动的感觉已经没了。
　　高放约的还是王府饭店，盖涛不乐意，焦天洁不可能一直住在饭店，应该早就离开了，如果就是和高放喝酒，应该去正经的饭店和小馆，不是去装大尾巴狼挥霍钱。高放却说有节目，必须去。
　　一个年轻的长发姑娘走到钢琴旁弹琴时，高放眼睛放光地对盖涛讲是中戏的学生叫徐艺，自己给姑娘介绍的这份工作，他决心找个正式女友了。
　　盖涛认真地看徐艺后认为高放的眼光不错，只是姑娘对高放有意吗？高放目光一直在姑娘身上，自信地对盖涛讲，我现在追谁追不上啊？只要我想。
　　看着高放那个样子盖涛十分担心，他对高放说不要太自负，全世界最帅最多金的男人也不可能让所有的女人喜欢，徐艺这样的姑娘有点焦天洁的同款，而且那么年轻，喜欢的男人多了，尤其在北京天外有人。
　　高飞瞄了一眼盖涛让你说中了，我对她提了可她不同意，说要好好读书。
　　盖涛看着高放笑眯眯看着徐艺弹琴的样子桌下给了他一脚，那你还不刹车。高放仍然挂着一脸笑：越是难追才越想追嘛，再说她拒绝我不是讨厌我，而是想好好读书，我们现在每天通十个电话，她很愿意和我玩，人也上进努力，家里还有个卖杂货的妈妈和上学的弟弟，现在弹琴的收入寄回家，她妈高兴极了，弟弟的学习也好，过个几年也能考进京，那个时候我可以把她妈妈接来，一家人在一起多幸福。
　　盖涛开眼了，一向自由惯的高放是遭遇爱情了，想着一家人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姑娘的一家，高放争辩地自己父母不会来京的，他早就说让他们来，可每次到京最多一周就急着回老家，因为住不惯。
　　突然盖涛人呆住了，盯着高放的身后，高放顺着盖涛回头也呆住了，焦天洁和那个半大老头在吃饭，恰好往这边扫了一眼，盖涛挥了一下手，焦天洁看到了他却象没看见一样，很快两人就买单上了电梯。
　　这么说焦天洁一直住在王府饭店，五星级宾馆住了半个月，或许一个月或者更久，如果半大老头儿多金北京应该会有房，不是说三层别墅吗？对了，过去杨深和焦天洁的家也是三层别墅，后来抵押封了。
　　盖涛打电话问，那别墅在焦天洁名下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高放拍了一下盖涛：我找找人看能不能打听到。
　　盖涛不以为然地：打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再说你要拍戏去了，要追女朋友，还有这闲心？
　　高放笑：你不是好奇吗？还有我。
　　姑娘弹完琴高放就顾不上盖涛了，介绍了一下就和盖涛告别，要送徐艺回学校。
　　重色轻友的家伙，盖涛骂了一句，高放有些不好意思，拱手走了。盖涛为高放能收心高兴，希望这次的恋爱能让高放稳定下那躁动不安的心，成为一个艺术家明星。
　　但一切不是想像的那样发展的，徐艺成了高放的一个恶梦，随后的日子徐艺将高放差点折磨致残。
　　漂亮美丽的女人是危险的存在。
　　王府再碰上后，盖涛放弃了主动联系焦天洁的想法，因为焦天洁和他对视时的眼神和表情都写着拒绝联系。
　　也怪，自此焦天洁和杨深的影子淡了，或许过去是自己因对过去的纠结想像的成份太多了。
　　然而三个月后的某一天，盖涛接到了焦天洁的电话，约他见面，地点是西山。
　　盖涛连声答应，就到了西山山脚，电话里焦天洁指示他上山，眼前竟然是一片墓地。
　　焦天洁一身黑裙站在一座墓前。
　　盖涛到了焦天洁身后惊讶地看见墓碑上那个半大老头的照片。
　　焦天洁回头，脸上平静没有化妆，胸前别着朵白花，就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或者聂小倩。
　　盖涛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后背阴风阵阵，他后悔自己真是被拍了花子了，怎么约他到墓地就来了呢？
　　焦天洁轻声：别怕！
　　盖涛全身都不过血了，他想拔腿掉头跑，但脚却不听话仍然在原地动不了。
　　焦天洁：你跟我走。

　　第 8 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