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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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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盖涛不接栗云电话,栗云匆忙地赶回来了,盖涛一肚子愤怒却在见到栗云的一刻被瓦解了,栗云的日子同样不好过,要独自面对身心的折磨,还要担心盖涛,瘦了足足有十斤,眼角隐约地能看见皱纹了。
两人都没有谈关于孩子的事,高放一定通知栗云了,栗云有几次想谈可被盖涛堵回去了,他怕自己暴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孩子已经没了,又没想过要和栗云离婚,日子要过,成年人还是要理智面对现实的困境。
可能是受的打击多了,上天也动了侧隐之心,盖涛出院了,而且四肢运转正常,只是不能走太远也不能累,已经很好了,需要恢复,需要时间。
出院那天高放和焦天洁都没来,两人都发的信息,高放的信息是:有空喊我喝酒。盖涛看着笑了,高放没记仇,这小子应该来的,自己不会当着栗云面再动手。
焦天洁的信息很短:我现在有点忙,以后找时间请你和你太太吃饭。保重并祝好!
焦天洁缠在财产的争斗中估计根本没有心思再想其他。
栗云有些冷漠地:为了一万块钱就有亡命徒玩命,这些钱想想就是呛人的火药味,反正谁也不可能不要,结果不是两败俱伤,就是没完没了地斗,不论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都活该。是报应。
栗云恨焦天洁也在情理之内,盖涛丢了工作九死一生,两人为此又失去了孩子,身体不知会不会有后遗症,两个人身心都备受摧残,夫妻关系也磨损过半。
年焦天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说以后有能力了会负责,分明就是不痛不痒的屁话,盖涛及全家受的伤害可是实打实的,焦天洁要负全责,这不是有能力没能力的事,盖涛应该恨焦天洁可盖涛不恨。
高放和栗云都不满他的态度,为什么不恨?盖涛说又不是成心,好多事都是阴错阳差吧,自己能撞上这破事也是命,如果埋怨那么就别活了。
毕竟未来才是最重要的,盖涛需要一个平和安宁的心情重新开始。
生活是无解的。
高放和栗云的态度差不多,但更多的是骂过世的何有财,这么多钱早就该当面分好。他开玩笑要是焦天洁赢了财产一高兴分给盖涛一亿二亿的话,盖涛一定要支持他拍出话剧,这是高放内心最大的心愿,他想按自己的理解和想法演一出《王子复仇记》,横扫京城最大的剧院。
盖涛刚要骂人高放就乐:开个玩笑别急,为富多不仁,如果焦天洁有钱了真有良心给你一百万就算有良心,大体也说的过去。少于一百万,心肠坏了坏了的。
栗云哼了一声:你真想的美!从出事到现在焦天洁才露几面,说负责从来也没讲怎么负责,只要她和何家能付医疗费和误工费就行,另外盖涛以后有后遗症要包到底,必须要立字据。要是盖涛不去她就自己去。
去去去。盖涛很烦两人说此事,一句别让我看不起你们,就把两人的口封了。
眼看着新房一直是毛坯房扔着根本搬不进去,手头的这点钱能维持到找到工作就不错了。
令人沮丧的是盖涛现在的身体虚弱,去菜市场陪栗云买菜都要歇好几回,别说工作不好找,就是找到了也没法上班,光上下班挤车来回要站四五个小时就受不了,别再出点毛病那就真惨了!
栗云在这样的形势下上班了,她工作找的出奇的顺,在一家有名的私企做文案秘书,待遇试用期九千,三个月以后转正一万五。老天真的饿不死瞎雀。
盖涛和栗云的家庭角色就这样互换了,现在盖涛是后方,栗云是前方,盖涛挫折感很强,可这是没办法的事。栗云这工作很好,总算转运了。
生活就是喜欢和人开玩笑,你认为好的时候可能是坏,你认为是坏的时候也许马上就能好,所以永远也不要想当然更不要埋怨。
有了工作人就有了精气神,栗云的精神面貌彻底改观,又恢复到过去活泼温柔的栗云了,她早出晚归,不要求盖涛做家务做饭,只要求他管好自己就行。
盖涛了解栗云的状态,可呆着才是最累的,所以他认真地做着后方的所有工作,这让栗云十分开心,家又是温暖的家了,只是当栗云把工资交给盖涛时,盖涛如坐针毡。那一夜他没睡,等栗云睡着了自己在阳台上站到天亮。
没有人可以了解盖涛的心情,而且他也不会和人讲,要是高放在京能喝喝酒就好了,可高放在外拍戏,对徐艺念叨的少了,一切会很快过去的。
一天他正在准备晚饭突然接到焦天洁的电话,说是想和他见一面。
盖涛答应了。
焦天洁问派车来接盖涛行吗?
盖涛说一个小时以后行,他要给栗云备好晚饭。
一个小时后盖涛在楼门口见到了那辆凌志车,车停下一个十分帅气的小伙子下车到了盖涛面前:盖涛吗?我是来接您的司机,我叫左俊。
一路上左俊都没说话,只是听着音乐,是歌剧。
盖涛受不了:能不能换个流行乐听?听这音乐车都听慢了。
左俊很快换了。
盖涛:谢谢,第一次见你,过去开车的司机走了?
左俊:嗯。
盖涛觉着左俊和高放的帅气有一拚:你看着不象司机,象演员。
左俊从后视镜看盖涛:我是司机。
盖涛半开玩笑地:你月薪一月多少钱?
左俊:够花了。
盖涛服了,一个司机的薪水也成了机密本身就说明不普通:你过去做过什么工作?
左俊:我让你这么好奇?你问我老板吧。
盖涛不说话了,心情让这个左俊一下弄坏了:我想睡一会儿,能不能
话没讲完左俊关了音乐。
盖涛一开始没想真睡,就是打个盹,没想到再醒时车已经到了徐深和焦天洁过去的家,那幢三层别墅。
物是人非。
焦天洁站在三层卧室的窗口看着车子开进了院子一动不动。
盖涛抬头看了一眼,左俊摁门铃。
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开门:上楼吧,一直在等你们。
左俊示意盖涛上楼。
盖涛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焦天洁站在门口:又是堵车吧?急死个人,快进来。
盖涛有些犹豫,因为焦天洁只穿着睡衣,虽然是宾馆那种严实的睡衣,可终究是睡衣,他不习惯,而且要进卧室。
焦天洁示意盖涛进:我有要事要和你说。
难道是分产成功了?盖涛想着如果焦天洁要他说此次她需要承担的费用数目,自己一定实是求是,绝对不多要一分。
没想到焦天洁第一句话就是:我一年内都帮不上你们什么,见谅。
兴师动众煞有介事地接自己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盖涛坐着没讲话环视着空空的别墅,回忆着杨深和焦天洁如花似锦的过往岁月,打量着面前的焦天洁,显然这个美丽的女人经历了欲死欲疯的痛苦,现在可能更有钱了,但却要付出可能更大的代价。
焦天洁拿出了一份合同交给盖涛:说好的我要从你过去的店里买家俱,限额一百万,提成业绩要全归你,我目前只有做到这些了。
象是听错了,愣了半天盖涛才说:我早就不干了。
焦天洁不认识一样看盖涛:没明白?这笔钱可用不可提。何董生前有批给他秘书,现在从手续上讲可以用了,我已经让左俊和你过去工作的家俱店联系了,当然他们很高兴,答应提高二个点的提成给你,暂时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吧,估计有二十万,不能解决太大的问题,先坚持一下。
二十万。这钱要是简单装修应该够了,可该拿吗?合情合理。
盖涛心里有些安慰和感动:谢谢。
焦天洁:这楼里原来的东西都搬空了,家俱就交你了,风格呢和过去不要一样,你看着买,实用美观简洁就好。叫你来就是实测下,二个月内就位就好。
为什么当时焦天洁要住在宾馆?而且住了那么久?那个何有财在京一定会有很多房子的,或者根据地在外?是国内还是国外?现在焦天洁的处境如何?真要一个人对战何家人?战事如何了?为什么不换个地方住?有过那些记忆出于本能也该换个地方住,显然焦天洁是志在回此的,那天在店里就流露过,这说明过去并没过去还是彻底过去了呢?
心里的问题如泉一样往外冒,盖涛有些走神。
焦天洁:有问题吗?
盖涛忙说:没问题。有皮尺吗?我要量一下。
焦天洁递给盖涛一张纸:都量好了。
图画的十分专业。
左俊送盖涛回家,一路上栗云的电话就不停,因为怕他再出事。这也是一种后遗症吧。
车到家楼门口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左俊下车打开车门:再见。
盖涛突然本能地问:图是你画的?
左俊看了一眼盖涛正好手机响,边接手机边挥了一下手上车走了。
盖涛没到家门口栗云就开门迎出来了:可回来了,我的心一直就悬着。
栗云问盖涛吃饭了吗?
盖涛这才觉出饿了,要去热饭。
栗云端出已经热好的:姓焦的叫你干啥?连饭也不请。
盖涛边吃饭边简短地说了情况,以为栗云会高兴,栗云却冷笑:这下就算把你打发了。
这话令盖涛心里十分地不舒服,特别是栗云的表情。说句公道话,栗云和何家人对他都算不错了,虽然他们做再多也顶不了其伤害,可账不能这么算。家俱的事办完,过去就可以当垃圾扫了,彻底地翻篇了。
家俱到了,左俊陪盖涛取的货,货到了盖涛和左俊一起带人放好又买了绿植,别墅焕然一新,焦天洁不在,电话谢过盖涛后让左俊代她请盖涛吃顿饭送他回家,任务就算完成。
左公在国贸请的盖涛,盖涛想吃家常菜但左俊说自己代表老板请客,老板说了规格是最好的。
对焦天洁的情况左俊守口如瓶,席间除了客气,左俊并没有和盖涛聊天的意思,盖涛也就低头吃饭,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战斗。
必须承认左俊是个精干周到又得体的人,虽然拒人千里,估计也是焦天洁的要求?但能用这样的人说明焦天洁的能力。
两人一起走时,不少姑娘女人都偷偷多看左俊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