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汉末年搞基建》渡归

22、第 22 章

　　董贤他环顾室内，捧来一个成人手掌大小的青铜小鼎，“你用这个试一下。”
　　他示意刘欣，将玉珠取下来，抵在青铜小鼎上：“你对系统——也就是玉珠下指令，说，检测当前接触物品成分比例。”
　　刘欣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说：“检测当前接触物品成分比例。”
　　就见玉珠闪烁了一下：“嘀，检测成功，现在播报检测结果，当前物品，铜含量85.71%，锡含量14.29%，检测结果播报完毕。”
　　刘欣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就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大玩具一样。
　　他把玉珠抵到蚕丝被面上：“检测当前接触物品成分比例。”
　　“嘀，检测成功，现在播报检测结果，当前物品，丝纤蛋白含量70%，丝胶蛋白含量22%，水分含量2%，灰分含量3%，油脂含量3%，检测结果播报完毕。”
　　他把玉珠抵到一支羊脂玉簪上：“检测当前接触物品成分比例。”
　　“嘀，检测成功，现在播报检测结果，当前物品，透闪石含量95%，阳起石含量3%，绿帘石含量2%，检测结果播报完毕。”
　　他兴奋地开始用玉珠接触他能拿到的一切东西，尽管听不懂播报中的许多名词，还是孜孜不倦，不亦乐乎，浑身上下充满了快乐的气息，就像现代那些第一次拿到Switch的男孩。
　　董贤 = =
　　董贤：“ ……”

　　待到刘欣开始克服下肢的不适无力试图下床去拿更多东西的时候，董贤制止了他。
　　“我们还是先检查一下你日常的饮食物品吧。”董贤道：“你昨晚的哺食还有剩菜剩饭吗？还有你最近一次喝的药有没有药渣留下来？”
　　刘欣稍稍冷静了一下：“我让人去找来。”
　　董贤连忙道：“要悄悄的，不要惊动人，投毒的人也许就在暗中观察着。”
　　刘欣点点头：“安心，不会有人察觉的。”
　　他用力拍了三下掌。
　　董贤眼前一晃，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窗前，单膝跪地。
　　董贤吓了一跳：“他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我怎么一直没发现。”
　　刘欣含笑着从背后拥住董贤：“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一支力量，人不多，专门在暗中护卫我。”
　　“丙肆，你将朕昨晚的哺食和药渣取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黑影叩首，旋身从窗户出去了。
　　董贤摸了摸被被吓得怦怦跳的小心脏，面红耳赤道：“他今晚一直都在这里？刚刚…刚刚也在吗？”
　　“嗯，是啊。”刘欣察觉不到，他身边不管明处暗处，一直都有人随侍，在他看来这都是很正常的。
　　“放心，所有暗侍都是哑巴，不会乱说话的。”刘欣闲适道，手里把玩着董贤掉出发簪的一缕头发，看着眼前少年发红的耳朵，唇又忍不住附了上去，“你在担心什么？”
　　董贤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窜出刘欣的怀里：“这是乱不乱说的问题吗？我们刚刚给人演了一场活春宫！不对，是差点演了一场活春宫！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
　　刘欣眨眨眼，无辜道：“原来你是在意这个……”
　　他伸手将董贤再次禁锢到怀里，颀长有力的四肢紧紧抱住董贤：“以后不会了，我会吩咐他们的。”
　　董贤懵了。
　　以后？
　　什么以后？
　　他是喜欢他没错，但他没有说过要和他在一起啊！
　　他做不出和另一个女人甚至好几个女人一起分享爱人的事！
　　“什么以后？我只是喜欢你，但有时候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
　　刘欣听到他这样说，慌了，抱住他不放，道：“你对我说了喜欢我的，心悦我的，这样说了不就是表示要和我在一起吗？”
　　“对，我心悦你，可是不代表我要和你在一起！”
　　董贤七手八脚地掰开刘欣的禁锢，从塌上滚下来。
　　他看着刘欣无辜慌乱的眼神，好像自己是那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五脏六腑忽然揪成一团：“你都有皇后了！”
　　“是你先有别人了！”
　　他崩溃大喊：“是你先有别人的！我不做小三！我也不想伤害你的妻子！”
　　刘欣不懂“小三”是什么意思，但也能意会到，他逐渐被董贤的崩溃传染，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双眼变得赤红，压抑低吼道：“晚了！从你说出心悦朕的那一刻起，朕就不会再放开你，生同衾，死同椁，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朕！”

　　董贤看着双目赤红的刘欣，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呆呆地看着刘欣，像忽然被铲屎官怒吼的猫咪一样，不敢相信一向百依百顺的铲屎官居然敢凶他。
　　刘欣看着被吓呆的董贤，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情绪，努力用轻柔的语气道：“皇后的事情朕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他缓缓伸出手，将跌落到榻下的少年抱起来，轻轻地为他整理衣饰：“要是朕的病能治好好，待彻底铲除王氏一族，朝堂上的事也告一段落后，朕会允许傅氏和离，并封她为安平郡主。”
　　“你知道吗？其实傅氏是朕的表姑姑，大朕九岁，在嫁给朕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亲密恋人。”
　　“可是，祖母为了巩固傅氏在朕身边的影响力，拆散了那对苦命鸳鸯。”
　　“她的恋人一直没有娶亲，现在是光禄勋麾下郎卫，负责椒房宫宫门警卫。”
　　董贤吃惊地瞪大双眼。
　　“他们一直恪守礼节，没有越雷池一步。”
　　“你……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介意表姑嫁给朕却心有所属，还是介意她昔日恋人主动请求去为她守宫门？”刘欣苦笑，“都是不得自由的苦命人，何苦互相为难。”
　　“所以，放表姑离开，封她为郡主，为她和昔日恋人赐婚，这样，我们就两全其美了。”
　　“但是可能不会那么快，你愿意等吗？等朕将天下权柄全部握在手里，等朕说出的话没人敢反驳，朕就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和皇后和离。”
　　刘欣说到这里，属于封建帝王的那种唯我独尊的霸气渐渐流露，像是一个董贤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他印象中的刘欣，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子和兄，是隐忍低调的太子和皇帝。
　　今天董贤终于见到了刘欣的另一面。
　　不再温和谦让，而是入了魔一样的执着和占有欲，是强硬的禁锢，是唯我独尊的帝王。
　　他浑身战栗起来。

　　＊

　　暗卫很快将东西取来。
　　刘欣举着玉珠，看着眼前是残羹冷炙犹豫：“真的要放下去吗？”他有点不舍的。
　　董贤无语。
　　“都什么时候你还在计较这个吗？”董贤看着满脸不舍的刘欣，无力道，“洗洗就干净了！”
　　刘欣这才将玉珠放到食物残渣里。
　　“检测当前接触物品成分比例。”
　　“嘀，检测成功，现在播报检测结果，当前物品，碳水化合物含量55%，蛋白质含量30%，水分含量5%，油脂含量5%，氯化钠含量3%，铅含量2%，检测结果播报完毕。”
　　“果然！”董贤道，“试试药渣。这一次直接问铅含量比例就好了。”
　　“检测当前接触物品铅含量比例？”
　　“嘀，检测成功，当前物品铅含量比例为5%。”
　　“5％？！好高的含量！”
　　刘欣脸色发黑：“难怪这几天越喝药身体越差。”
　　“丙肆，将御医悄悄带过来！”
　　“等等，朕记得待会过一个时辰就要服药了，你去药司蹲守，待药童要熬药时，将刚下锅的药包和药童一起带过来！将药方也带过来。”

　　*

　　御医被秘密带到宣室殿。
　　即使被天子质问为何投毒，他还在喊冤：“冤枉啊陛下，铅，青金也，无毒，久食能成仙，药方中有青金，怎么能说是投毒呢？！”
　　天子声音低沉，威势压顶：“但事实就是，铅却是乃剧毒！”
　　“过量才有毒！微量无毒啊陛下！”御医大喊。
　　暗侍扔给御医一包打开的药包。
　　“你好好睁大眼看看，那是微量吗？”
　　“这，这青金丹比微臣此前从方士那里取的要大多了！不是臣开的！”
　　刘欣冷笑：“方士？这其中还有方士的影子？哪里的方士？”
　　“这，这巩仙长是长信宫供奉，绝对不会有问题啊！请陛下明察！”御医意识到自己卷入了天子与王氏一族的斗争之中，下意识开始辩解：“就算有问题！微臣也是被蒙蔽的！陛下！微臣冤枉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