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与花》焱生

60、第十三章 大地·冬去春来

　　冬去春来·江良从西南回来过一次，看了江妈妈就匆匆的要走了。“你不去看看向北吗？”江妈妈忍不住问他。江良其实挺想见她的，就是她一大家子人了，不知道会不会麻烦。江妈妈看着他眉头深锁的样子，说：“你要适应以后漫长的后半辈子跟向北做兄弟姐妹，有一天我不在了，她大概就是你最亲的人了。”江良看着妈妈，“妈，你一定会一直都在的。”“妈难道还能成精不成。”两个人笑起来，妈妈说：“妈支持你做自己喜欢的事，不想烦你，但是你不小了，该思考思考以后的日子了。”“我知道了，妈，但是有时候想得明白却不一定能做得到。”“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也遇不到合适的女孩子吧？”江良笑笑，“地方偏僻，可是女孩子还是很漂亮的。”“有喜欢的吗？”江良笑起来，“我说漂亮，又没说我喜欢。”母亲叹口气不说话了。

　　向北问秦朝，“该怎么宴请江良好啊？到我们家还是去外面呢？”“一定要宴请吗？”“可是咱们中国人除了吃吃喝喝也没什么其他的待客方式了吧？”秦朝哈哈大笑，“你是希望我也参与的意思吗？”“当然，你是男主人啊。”“这样吧，你跟江良一起去趟青岛吧，他不是一直怀念楚翘吗？你也天天想她，你们俩一起去看看她吧，楚翘应该会开心的。”“你也一起去吧，不对，我们两大家人一起去一趟吧，去看楚翘，也让三位妈妈去散散心。”“最后还是会搞成大会餐吧。”向北忍不住笑起来。“顺道大会餐吧，要是纯会餐咱要去大连，大连的海鲜更美味。”

　　看着向北跟江良有说有笑，自自然然的，秦朝也觉得自自然然，偶尔也会加入谈话，说了没几句，向北就跑去追恩恩去了。秦朝跟江良就一起走着，有话就说，没有话就沉默。很快，三个妈妈需要照相，拿水，背包等各种服务了，他们俩就被征用，各自去干活了。老人孩子在酒店留守，秦朝和江良向北去拜祭了楚翘，又去了楚翘父母的家。回家的车上，向北累得睡了过去。秦朝让爸妈们带孩子先走，爸妈拖拉着大的小的呼呼啦啦的进了家门，还没安顿好，却看到秦朝抱着向北走进来，爹妈们立刻羞的不得了，吴大夫直接说：“哎呀呀，你这是在给干啥！”“你不都看到了吗？”“哎呀我的天，她也不是小孩，你就叫醒了还能咋的。”公公赶紧拉着她，“哎呀，赶紧看看孩子去吧，盯着人家年轻人看，你也不害臊啊。”向北在秦朝的怀里笑着睁开了眼睛，“你还有力气的话把我抱上楼啊？”“哎呀妈呀！”几个老人带着孩子四散奔逃迅速不见了都，秦朝看着向北，向北也看着他，笑着。

　　向北抱着恩恩，妈妈抱着Ricky，一起来到了一家很普通但是很好吃的餐馆。向北为妈妈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要了婴儿座椅安置了恩恩和Ricky。
　　“妈，点菜吧。”
　　“我不点，你点。”
　　“你点吧，看喜欢吃什么。”
　　“早知道让你爸来了，你爸好点菜。”母亲勉强的点了两个菜，向北又点了几个，清炒菜薹，肉末豆腐，烧牛腩，海鲜炖蛋，糯米南瓜红豆饼，一瓦罐的腌笃鲜汤……菜很普通，但都是母亲和恩恩爱吃的。
　　母亲慢慢的吃着，她现在牙不是很好，一边吃一边喂着Ricky，而Ricky的小手一会儿就抓到盘子边上，紧紧攥住不肯撒手，把盘子向自己拖，全身使着劲，小嘴都揪起来了，母亲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小吃货啊，才多大啊，就这么朝吃的使劲，跟你妈小时候一个样。”
　　“我小时候是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你小时候可好玩了，我那时候比你现在还小，把你生下来就爱逗你玩，你都成了我跟你爸的玩具了，我们那时候真年轻啊，逗你总是没深没浅的，可是不管咋的，你都会拿小眼睛使劲的看着我俩，经常还会笑一笑。现在想想真是个乖孩子……”

　　向北笑了，想像着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但脸是安安的，她想念着安安。

　　“我长一点儿之后呢？可爱吗？”“后来啊，你就变成了小吃货，但是是个很懂事的小吃货，第一次手里拿饼干就先给我，再给爸爸，我们都说不吃，你才对我们笑笑，然后自己拿刚长出的小牙啃，一小块饼干一天都啃不完，你说那时候你多小，七八个月，刚长出小牙。那时候的你别提多乖了，可招人疼了。那时候啊，只要你哭一声，你爸都会跟我发脾气，说我没看好你，我说孩子哪有不哭的啊，哭不死的孩子饿不死的狗。你爸就生气了，警告我，以后你可别这么说了，把我姑娘跟狗放一起。你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向北脸上浮现出笑容，拿勺子盛汤放到妈妈的碗里。
　　“你也吃啊，你怎么不吃，奶孩子需要多吃要不然哪来的奶。”
　　向北拿起筷子，笑了。
　　很多年前开始，她就有一个梦：带着妈妈和孩子，一起去吃饭，老少三代，边吃边聊，脸上挂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