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与花》焱生

59、第十三章 大地·以歌

　　以歌·阿辉他们发行了新的专辑，主打歌是一首很丧但是好听到爆炸的歌，向北遥远和律都听得热泪盈眶。
　　“楚翘不在了，就让我们三个去战斗吧。让阿辉他们那么美好的理想，那么美好的音乐，让更多的人听到，这就是我最新的奋斗目标！”律说。“为楚翘，为简。为小伟。也为阿辉，为江良。为是为了我们自己。”
　　“为我家高长安。”遥远说。
　　“这么长时间没见，本来想煽煽情，结果一见面就瞧不起你！”律说。
　　向北笑了，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她们，虽然一切早就不同了。
　　阿辉他们现在是有娘家的人儿了，不过秦朝告诉向北，让公司的专门人员去处理，你们还是以私人身份相处，工作当中本来就有各种冲突，加上做摇滚乐的个性太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到最后做不成朋友就得不偿失了。
　　向北她们几个就在自己的杂志上帮他们做推广，公司的渠道则是公司的渠道，不过向北还做了一件事，她鼓足勇气去找了芳妈妈，芳妈妈答应她做阿辉他们的赞助商了！
　　阿辉电话里说：“向北，哥们儿哭了，真不是因为听到钱激动哭的，而是这么多年下来，我从来就不知道赞助商是啥东西，真是奢侈品啊，现在哥们儿也是有赞助的人了！除了哭，真不知道怎么样表达这份儿激动！”
　　向北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阿辉，你太搞笑了。”
　　“姐们儿，怎么这么文明啊，这要是从前，你肯定连帽三句脏话，咋也得说句太特么搞笑了才像你啊。”
　　“自从有了孩子，我就一句脏话也不说了。不过有时候还是会不自觉的溜达出来，经过长时间的艰苦奋斗，现在基本上已经消灭了。”
　　向北兴奋的跟秦朝说了这件事，秦朝也挺高兴：“你都给他们找赞助商了，我不给他们办个巡演是不是不够意思啊？”
　　向北高兴的抱着他的腰跳了起来，“太够意思了。”
　　“你其实是个男人吧。”
　　“男人不一定有我义气呢。”
　　“你也就是没遇到坏人，遇到坏人你就是那种被人家耍得团团转的傻瓜。”
　　“你说我有没有被楚翘耍得团团转？”
　　“你怨过她吗？”
　　“在第一次跟她闹翻的时候怨过，后来就没有过了。”
　　“她留给你那么多麻烦，你一个一个去解决的时候也没有过吗？”
　　向北摇摇头：“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能知道她的困境，没能及时的陪在她身边，如果我能陪伴和帮助她，也许她会好过许多。”
　　“傻瓜，你真把自己仙女了？你那个时候你在法国，为了江良连自己和孩子不顾不了了，那些日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一想到随时会失去孩子，我整夜整夜睡不着。”
　　“还生气呐？”
　　“生气就不说了。我要是认真跟你生气，那早就被气死了。”
　　“谢谢你秦朝。我呢，知道女人要独立，我这半生也独立得很好，可是你出现了，我从前的英勇在消失，现在可能只剩一点点了，可是我却不会再纠结什么，我很安心，很享受。现在，我所有的亲戚、朋友，好像也一起嫁给了你一样，我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帮助了楚翘，谢谢。”
　　秦朝摸摸她的头，“又说傻话，我们是一家人，你爱的人，我也会爱他们，回头我们去看看楚翘的父母吧，看看家里需要啥能帮忙的尽量多帮忙。”
　　向北刚要说话，忽然听到恩恩大声的说：“唉呀妈呀。”然后就听到扑通一声，向北赶紧朝外面喊：“恩恩啊，怎么啦？”“妈呀，我卡跟头了，拨了盖都卡坏了。”
　　向北一边往外跑一边说：“你听听，满嘴的东北腔，还都是最土的嗑儿。”
　　秦朝却在她身后哈哈大笑：“何止啊，还跟李大姐学的那种难听的上海普通话，说话像打架。”
　　“愁死人了，你还笑。”
　　“你不觉得很好笑吗？你们那的话说起来可顺嘴儿了，我现在都会不自觉的溜达出来。”
　　“他们正是学东西的时候，南腔北调的可咋整啊？”
　　“要不送幼儿园吧，再学学英语，咱孩子可就掌握四门语言了。”
　　“四岁之前不去幼儿园。我自己带。”
　　“你呀。”

　　阿辉他们抵达了上海。向北、遥远、律亲自去火车站接他们，他们一一拥抱，大家也第一次拥抱了同样来接他们的少严。向北抱着阿辉久久不肯松开，他累得瘦了，但是精神高八度。
　　律说：“阿辉，为了你，我们几个老娘们可是豁出去了。活到30年，才知道忘我投入的去做一件事，是多么他妈的幸福！摇滚万岁！”说着比了一个摇滚手势，阿辉搂过她的肩膀，“妹子，哥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们大家真的成了我们的宣传了。”
　　“我们是宣传没错，厉害的是姐夫啊，他是经纪公司，正呼风唤雨呢。”
　　阿辉是那种从来不好意思说感谢的人，但是一见到秦朝立刻握住他的手，说：“哥，都是北京爷们儿，不多说了，都存心里了。”秦朝拍拍他的肩膀：“阿辉，好样的，等我儿子长大了，让他跟你学音乐，希望他也有你的梦想和才华。”阿辉受宠若惊，“哥，太感动了，有你这句评价，我觉得红不红钱不钱不那么重要了，为了理想热爱，为了我大侄子，我也要再奋斗20年！”
　　“喂，是大外甥好不好？你拍姐夫马屁没用啊，要是没有姐，姐夫会鸟你才怪。”律说。
　　“为了我大外甥，还有我大外甥的妈和姨妈们！”他握拳捶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在上海一个万人场地，阿辉他们的演出即将开始。票卖出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是分送亲朋好友，务必满场，秦朝很高兴这个销售成绩：“一回生二回熟，不着急，慢慢来。”
　　大家都变成了工作人员，快演出了，向北说，“我不忙活了，我要跟我的女儿和儿子好好看一场阿辉叔叔的演出。”
　　秦朝说，“不行，一会儿他们该回家了，这噪音他们怎么受得了。”向北满脸失望地噘起了嘴：“好想让宝贝们分享阿辉叔叔的喜悦啊。”
　　“以后有的是机会，当了人家妈妈还是那么孩子气。”秦朝拍拍她的头。
　　律忍不住啧啧有声：“姐夫啊姐夫，你真是个媳妇儿奴，啧啧啧……”
　　遥远说：“你说她是不是妒忌了？”
　　秦朝笑笑在向北脸上亲了一下，“我走了哈，律。”
　　看着阿辉他们在台上唱得那么投入，那么感动，姑娘们坐在台下，热泪长流，她们想起了楚翘，想起了江良，想起了美好的青春，想起了很多往事，爱过的人，伤过的心和所有幸福的瞬间，未来是充满希望的，这是阿辉传达给她们的。自己消化掉所有的悲哀和绝望，化作充满力量，励志而昂扬的音乐传递给大家，阿辉他们做到了，如果楚翘能够听到，她一定会激动得满地乱蹦吧。律开始在乱蹦，而遥远，傻呆呆的坐着，眼泪哗哗的像决堤的洪水，长流不息，她生命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就在那个舞台上，神采飞扬，她能从嘈杂的声音中准确的分辨出他的鼓点声，每一声都敲在她心上，她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那个瘦成人干儿的家伙，在这个时刻是这样神采飞扬，魅力四射，从今以后，她要好好珍惜他，好好爱他，就算他不安分，不懂事，她也不跟他生气，只想对他好，像他妈一样无条件的对他好。再跟他生个孩子，最好可以长得跟他一模一样。这样就算有一天他们不得不分开，她也拥有最恒久的关于他的印记！
　　音乐停了下来，阿辉喘了几口气，对着麦克风说：“下面我会唱一首歌，这首歌不是我的歌，但是却是今晚最重要的一首歌。不知道大家是否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赤绳，就是一条红线，用来系住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此生就注定是夫妻，虽仇敌之家，贵贱悬隔，天涯从宦，吴楚异乡，此绳一系，终不可绾！这首歌是代替我最好的朋友向北小姐，唱给她的爱人——秦朝先生听。向北和秦朝就是被红绳绑住的神仙眷侣！他们是我见过最美好的人，也是他们让我永远相信爱和勇气！心中有爱，每个人都可以创造奇迹，你你你，还有你们，每个人都要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And all the roads we have to walk are winding/And all the lights that lead us there are blinding/There are many things that I would Like to say to you/But I don\'t know how/Because maybe/You\'re gonna be the one that saves me/And after all/You\'re my wonderw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