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全场人民都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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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剑的制造细节已尽善尽美，一应材料也齐全，唯独商议后敲定的制作剑鞘及剑柄的材料——水阳木，属于黄级材料，不算珍贵，要好的却也难寻。
这几日，赵瑶便前往夜市淘换剑鞘材料，也顺便看书消遣。
戌时初，夜市已有人员往来，个个行色匆匆、偶尔三两为友，皆是不欲多谈的样子。
此“夜市”不是贩卖普通物品的那种夜市，而是贩卖跟修仙者有关物品的地方。小地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名字，虽然此“夜市”非普通人所称的“夜市”，但普通人基本不会涉足此地，懂的人则心领神会，简简单单的“夜市”就足够了，倒也不会有理解混乱的情况。
赵瑶背着竹剑、提着竹篮，轻车熟路来到夜市入口。入口守着两名筑基期的人。这一路经过的地方都属于偏远地区，一般来说，筑基期已经足够镇场子了。
赵瑶排着队，交了两枚下品水灵石，也没有任何安检，便被放行。
大概是考虑到监督和管理的人力成本，这里并不按交易材料的品级收费，也不分买家卖家，只是统一收入场费两枚下品灵石。
两枚下品灵石看着不多，换算成白银，也约有四十两了。换算成末世中的物价水平，一文钱相当于0.2元，一两白银相当于200元，再换算灵石，那么一枚下品水灵石约4000元。
不过凡人的生活必需品和修仙者修仙所用的物品几乎是两套物价体系，不可同一而论。简单来说，可以理解为赚得多花得多。再说浅显点，这两枚下品灵石，在修仙者花起来，也就相当于百十来块钱。
虽然，可能很少有修仙者会认为自己赚得多。
因为很少有修仙者会真的靠卖灵石，来求得凡间的富贵。一旦如此，道心不稳，修者甚至可能会因此而陨落。
而且，灵石对凡人来说，有时是祸多过福，所以凡人一般更倾向于用铜钱、白银和银票等交易。
言归正传，光摆摊费，赵瑶也已经花了十枚下品灵石，要不是身家还算富裕，摆地摊都要心疼老半天。
通过入口的时候，顺便领了一个木牌，上面写着“黄十九”，意思就是在交易黄级材料的第十九个摊位。摊位是按到的先后给的，赵瑶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来，就是为了尽量固定摊位位置。
赵瑶闲来无事也会算算这个夜市的收入。
如她所见，这里少的时候会有约一百名修仙者来进行交易，多的时候不满两百名，另外还有不少求购符纸、驱邪镇宅等物品和服务的一般人和商人。平均每天两百枚下品灵石的收入还是稳的，保守估计一个月就大概是六千枚下品灵石。
就这，还分淡季和旺季，最近快要过年，许多商人都往回赶了，生意还淡了些。
年道姑曾说过，她一个月例钱五十枚下品灵石。这里守门的筑基期散修一个月例钱是一百二十枚下品灵石，而且只守晚上的时间，听说年终还有额外的灵石，考虑到这里还是边陲地区，不如道修腹地繁华，收入还是挺可观的。
随意想想便罢。
习以为常地来到摊位，她开始布置。
说是地摊，好歹还是有一棚一桌两凳的。
把蒙在竹篮上的布拿出来，下面是一堆书，这是今晚要看的。
把布一抖，在桌子上展开，上面端端正正写着“收水阳木货好价足”八个大字。铺好，用篮子和一块干净的石头压好，就成了。
哦对了，竹剑也取下来放到一边。除了第一天来这城里逛街时背着出了门，之后就放在储物袋了，最近几天摆摊又掏出来，是个镇场的意思。
暂时无事可做，赵瑶看起了书。
过了一会儿，夜市里渐渐热闹了起来，也有人主动给赵瑶看货。
半个时辰里，赵瑶打发了两个造假的、一个漫天要价的、两个以次充好的、一个要以次换好的，婉拒了三名东西达不到要求的。
今天还算好，大概是之前几天她对货物的判断能力传了出去，看她年纪小就上门坑蒙拐骗的已经少了很多。
她心里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因为观察周围的成交情况，按类似物品的交易周期来看，总归不会超过十天，这才第六天呢。
而且她一直没有换位置，又表现出对市场的判断力，也收了几件除水阳木之外的东西，给的价很足，应该有很多人都在交换消息。水阳木又是买方市场，如果谁真的有好的水阳木，一定会主动上门来问她的。
第一波试探的人马已经解决了，她拿起书，继续看。
鲁大师藏书颇丰，也愿意将珍贵的书籍借给她看，这些书籍都是关于打造兵器的。虽然目前看来，赵瑶一没钱、二没材料、三没有私人打造兵器的地方，好像用不上，但作为一个末世出身的人，生命中充满了不确定性，说不定哪一点知识就可以拯救自己和别人。赵瑶很珍惜每一次学习的机会，抓紧学习的每一分钟。
求知若渴，虚心若愚。（注1）
她看书极快，完全是一目十行。纸质的书籍，她每页只需要短暂的停顿，就往下翻。这种阅读能力跟记忆力一样，天生因素加上后天训练而成。
其实在显示屏上，由于文字密度高，她的阅读会更高效。这个世界中，竹简、卷轴、书册类的，翻起来要稍微麻烦一些，而且每页文字不多，这让阅读效率低了很多。在这种感觉自己有余力的时候，赵瑶就会同时吐纳调息，一心二用。
又过了一柱香，赵瑶看完了一本书，将书合上，准备看下一本。
一旁闲得发慌的中年修者，瞟见书名乃是蜀山铸剑圣手曾涛的著作，《问剑十三要》。
忍不住心道：《问剑十三要》全卷和总论在内一共十四篇，哪怕是不求甚解，过目一遍也得五六天功夫。小姑娘莫不是装样子？加上之前的一本书，岂能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完？
不过他混迹修仙界多年，虽然知天命的年纪，只有炼气三层的修为，但已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习得“勿要沾惹是非”的要义。因此虽然腹诽两句，也缄默不语。
在他腹中嘀咕之时，又是半个时辰的功夫，赵瑶已经将一篮子厚薄不等的六本书都看完了。
她也没有将东西收进储物袋的想法。
之前跟着蜀山一行，以为把东西收进储物袋是常规操作，没想到偏远地区的散修，竟然会流行为了省一点灵气而尽量不用储物袋。
赵瑶并未觉得灵气有如此不足，倒也学会了随大流，不惹人注意。
中年修者看着小姑娘将书整理一番，放回竹篮，似是准备打道回府，便暂时收回好奇，假装自己并未分心。
正当赵瑶慢条斯理地折叠好布帘的时候，听见不远处似乎爆发了争吵。
她抬头看去，却见一个年轻修者正揪着一个老汉的衣领，笑容带着点威胁。
“老头子，卖给谁不是卖，你缺银子吧？咱们生意好好谈，买卖好好做。来，坐。”
老人家年约六十岁，身姿健朗，衣衫带着补丁，正被气得涨红了耳根。
赵瑶手上动作加快，用布料将篮子一盖，随手收进储物袋，将竹剑一拎，朝那边走去。
旁边的中年修者见她这般浪费灵力，心下自叹：这小姑娘，还是太年轻，无人指点。
却见那小姑娘有若闲庭信步，两三步间已经到了三丈开外。人还未至，先高声道：“夜市的管事呢？只管收钱，不管欺负人啊！”
但看她冷颜少语，没想到一呛起声来，如此刁钻。中年修者忍不住又摇了摇头。
年轻修者见是一个小姑娘，嘴边勾起一抹有恃无恐的笑。
“小丫头，别碍事。我们这怎么不是谈生意了？”
“谈生意？”她淡声道，“怎么揪着人家衣领谈？”
年轻修者盯着她，她平淡地跟他对视。
揪住衣领的手松了松。
听说，最近来了一个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来头，第一天就掀翻了五六个找茬的。
年轻修者讪讪笑道：“道友，许是有什么误会。”
“我想也是。”赵瑶点点头。
夜市管事随即赶到，“怎么回事？”
年轻修者缓缓将老人家放开，赔笑道：“没什么，哪能劳动您老人家？”
管事将他训诫一顿，离开了。
赵瑶也准备离开，却被老人家叫住。
“这位小仙姑，您就是要收水阳木的那位？”老人家问。
虽然已经有点晚了，但好在她配合夜市的交易时间，最近稍微调整了作息，加上鲁大师借给了她一块通行令牌，宵禁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瑶停了下来，端端正正地回答：“是。您有水阳木吗？我收货价格好，交易过的都知道。”她顺口安利自己的优势。
老人家闻言有些激动，“正是，在下正是要找您！”
“哦，那您找到我了。”赵瑶点点头，示意他不必着急，随后带着他回到自己的摊位上，两人对面而坐。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全场人民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