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和胖子的故事》天色青纯

79、骨肉分离（12）

　　望着他们的背影，李孝先思绪万千，他阴郁地问道：“老朱，他们来做什么？是不是有事啊？”
　　朱方济看着他惶恐的神色，安慰道：“哦，那个人我不知道，老赵么，也没什么，就是例行公事，咱们以前不是协作单位嘛，这个你应该知道的。”然后，他把钱递给司机说道：“小张，拿着，去换块儿玻璃，如果不够，再来找我，好吧，就这样吧，回所。”
　　周冬梅望着忐忑不安的李孝先，关心地说道：“孝先，要不，你先别上班了，到公寓休息一下吧。”
　　李孝先已经有些心慌意乱了，他思忖道：“肯定是岩娟出事了，不然他们都不会来的。尤其是岩磊，他最惦记他妹了。”忽然，他神色慌张地说道：“不行，我得去看看。”说着，就要迈腿进车里，可看见车窗坏了，他又退了出来，仰头往大马路望去。
　　周冬梅发现李孝先还是第一次表现出如此的慌乱，她不放心地说道：“孝先，我跟你去吧，我们打车去。”
　　当出租车一停下，李孝先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向筒子楼奔去。
　　他先趴在窗外，轻声地唤着：“娟，岩娟。”见没有动静，他又转身拐进楼里，也已顾不上许多地拍了拍那个他如此熟悉和难忘的屋门，并急切地叫道：“娟，岩娟，是我啊，你，你没事吧？”
　　忽然，“哗啦”一响，是开门的声音，李孝先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向后一下，但是，他眼前的门并没有打开，而是从旁边传来一声谩骂：“嘿，这是谁呀？大嗓门儿的？不知道有人上夜班儿吗？”当老刘看清拍门的是李孝先时，更加火冒三丈地说道：“啊？是你小子！你来干嘛？滚。”
　　李孝先惶恐不安地指了指自家的门，问道：“刘哥，那娟，没什么事情吧？”
　　老刘慢慢地逼近他，说：“你是谁呀？走错地儿了吧？”
　　李孝先被他迫近地小步挪动着退出了筒子楼，到了楼外，他大步后退一下，站稳一些，然后，试探地问道：“刘哥，岩娟没在家吗？她挺好的吧？”
　　老刘不搭理他的问话，只是骂道：“你丫的出了趟国，喝了两口马尿，就他吗的把小娟甩了，这么好的媳妇哪儿找去呀？他吗的，小娟这么好的姑娘被你这丫的给毁了。”
　　李孝先已经顾不上他的破口大骂了，着急地问道：“刘哥，岩娟怎么了？不是病了吧？”
　　老刘一脸的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丫还有良心吗？怎么着？还盼着小娟病啊？你特么的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的。哼，小娟，为你还把自己灌醉了，真他妈不值。”
　　李孝先松了口气，他知道张岩娟是一滴酒不沾的，沾酒就变得迷糊犯困，然后一觉不起，但他还是机械地问道：“娟，是喝酒了吗？”
　　老刘长叹一声：“哎，碰上你这么一匹没良心的狼，又加上她妈妈去世，这丫头估计是撑不住了，把自己灌了个半死。”
　　李孝先困惑地问道：“啊？她母亲去世了？她把自己灌醉了？”
　　老刘还在不断地惋惜着：“一瓶儿五粮液啊，小娟哪儿受过这个呀！”然后，他一抬眼，用手指着他，说道：“你，以后他吗的少到我们这儿来。”
　　李孝先从老刘的责骂中，大致猜测了一下，得出了自己的结论，那就是，张岩娟的母亲去世了，再加上离婚的打击，使她灌醉了自己。李孝先略微放了一下心，他满含深情地看了一眼筒子楼，又真诚无比地说：“刘哥，我走了，你多保重。那个，让岩娟也快乐些。”
　　老刘嗤之以鼻地说道：“你特么的别跟这儿假模三道的，滚。”
　　李孝先悻悻地走回还在等着他的出租车里，黯然神伤地说道：“走吧。”
　　司机问道：“去哪儿？”
　　周冬梅立刻接道：“回原地。”
　　司机稍微楞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扭转方向盘，往回开起来。
　　望着渐渐远离的筒子楼，李孝先深深地叹了口气：“唉，这个地方我不会再来了。”
　　不知怎么，周冬梅倒是长长地出了口气，刚才还担忧的情绪一下子好转起来，但她仍小心地问道：“你，真的不再来了？她，你也不见了？”
　　李孝先语气中虽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无奈，他说道：“这里的人不欢迎我，岩娟也不会再见我了，肯定是这接二连三的事凑到一起了，让她想喝点酒解一下苦闷，可她又不胜酒力，好吧，好好地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周冬梅听着他的感慨，犹豫地问道：“那我们还按原计划去登记吗？”
　　李孝先楞了一下，问道：“啊？什么原计划？登记？”
　　周冬梅说：“我跟总务说了，明天我们就去登记，他都把房子的钥匙准备好了，只要咱俩拿着结婚证就可以领钥匙了。”
　　李孝先不禁思潮起伏，百感交集，如果能早一点有自己的房子，也许他就不会义无反顾地调走了。
　　李孝先颓废地说道：“哦，那就按原计划吧，我，听你的安排。”
　　周冬梅则显得非常欣慰地说道：“好，那就按原定的，我们拿了体检表就直接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