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不是谁的错》宁卡文

3、第二章

　　“你怎么老能整来这些变态东西？”

　　穿着真丝睡衣的女人光着脚，从客厅的电视和沙发中间穿过向餐厅走去，身后的电视上，正在以倍速放着各种不堪入目的视频或照片。

　　风野横躺在真皮沙皮里，连眼皮都不抬，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又调高了几格。

　　“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现在连高中生都下手了。”女人有些发飙：“小张说前几天你用过的包厢门口一股尿骚味，他们打扫了三遍才算弄干净，真的是光长年龄不长本事，就知道给我们添麻烦。”

　　屏蔽耳边的絮絮叨叨，风野把注意力放在屏幕上，专注地看着。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律师，比起钱，各家的隐秘更有吸引力，那天他稍微一吓，就把宋业那群吓得尿了裤子，慌了分寸之后，自然是问什么就说什么。包括他们平时威胁人的各种把柄，此刻也都转到了风野的手上。

　　拖了他们的福，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端着刚刚切好的水果，女人把风野的长腿踢开，也坐了过来，顺便瞟了眼电视，顿时有些惊讶的说：“哟，这不是江总么？别说，不光脸不错，东西也不小啊。”

　　“哎呦呦，这太重口了吧，小风，你平时都是跟这种人打交道的么？别学坏啊。”

　　“他压着的是谁？怎么看着感觉像他儿子……身材也不错的其实。”

　　“啧，这玩的挺重口啊……”

　　“他儿子身上套的那是什么东西？”

　　“诶诶诶，没看完呢，别走啊！”

　　风野终于忍不住关了电视，拿了电脑起身就走。这女人每个月在家都待不了几天，可每次回来真的吵死人。

　　回到自己的卧室，风野拿出手机，播出了一个号码，声音瞬间人畜无害。

　　“江总么？您好，我是风野，我这两天考虑了一下，觉得您的案子胜算很大，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面聊一下？”
　　————————————————————————————————————————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江天斌总觉得，这几天宋业那帮人老实了很多，不过他还是不敢大意，这帮人普遍大清早起不来床，错开总比遇上好，能早点起就早点起吧。

　　但是下了晚自习到家就要12点多了，是真的起不来啊……

　　早上5点半，江天斌顶着鸡窝头，拎着根本就没打开的书包，摇摇晃晃出门上学。

　　最近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江天斌的学校离家不算太远，平时不赶的时候，走路过去也就20分钟，但想着早点到班级还能趴桌子上睡一会，他顺手开了一辆共享电瓶车，慢慢悠悠打着哈欠开。

　　路边开着他叫不出名字的小粉花，他放慢车速让花枝轻轻拂过自己的发顶，清晨的微风吹过，带着丝丝香气，那一刻他难得的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学校附近的小胡同里，有卖早餐的大妈推车等在那里，5块钱一张的土豆饼里，大妈给江天斌卷满了土豆丝和火腿肠，还笑眯眯塞给了他一袋热乎的豆浆。

　　胃里吃的暖暖和和，就连肩膀都仿佛轻了好多，难得美好的早晨。

　　然而到了班级，江天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嗯，要不说肩膀怎么轻松了那么多，那是因为书包还在车筐里，根本就没拿回来！！！！

　　他赶紧去停车点找书包，因为跑的太急，出校门的时候还撞了个晨跑的大叔，都没来得及跟人好好道歉。

　　好在早上人不多，书包还好好的在车筐里，拿起包往教室走，江天斌心里又惦记着还热乎的鸡蛋饼，晨跑的大叔刚好还站在不远处，他微微点头表达歉意，困的有一搭没一搭，小碎步晃进了校门。

　　看着江天斌的背影，风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又很快的遮掩过去，虽说在正式跟踪江家之前，他暗中目睹过江天斌几次被宋业那帮人堵在墙角轮、、、暴，对于这个少言少语的人有个基础印象，但此次亲眼所见，江天斌的迟钝有点突破他的认知。

　　今天本来想趁机翻翻江天斌的书包，没想到他出来的那么快，差一点撞个正着，风野想了好几套词来应对为什么会突然在这里遇见，但好歹之前以那么尴尬的方式打过照面，现在竟然一点都认不出来他了？

　　是他风野身上一点辨识性都没有吗？

　　好巧不巧，前面街角宋业几人也正往这边走，风野做了个手势简单打招呼，这帮人大老远看到立刻僵住，想跑又不敢跑，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有些人的腿在抖。

　　这个反应才对嘛，风野冷笑一下，不快的情绪略有缓解，继续跑步。

　　殊不知，楼上抱着保温杯正在啃鸡蛋饼的江天斌目睹了这一切，他眼睛亮晶晶的，嘴边的窃喜怎么也忍不住。

　　虽然不知道宋业他们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这个大叔手里，但看起来这个大叔每天跑步都在这周围，要是能和大叔顺路一起上学，他每天早上还怕个屁。

　　江天斌盯着风野的身影看了好久，虽然没看到正脸有点遗憾，但身材和衣服他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再遇见应该认得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