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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信任 ...
救人是件很简单的事,但要让她在京城活下去,可是格外复杂。
“你叫什么?”傅舍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撑住下巴问。
“小女...小女没有名字。”劝说多次,女人依旧坚持跪在地上回话,像是被人教训出的‘礼仪’,低头看地,露出脆弱的脖子,仿佛一只随人欺辱的幼雏。
傅舍尴尬地维持着似乎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总觉得哪哪儿都让人别扭。但对方坚持如此,自己也不好强行说教,只能说,“那你自己取个名字吧。只是说让人叫你方便点。我送你去李司家,不要给人家添麻烦,好好做事。李母是个很善良的人。”
说着说着,女人眼中便蓄起眼泪。
“恩人...小女只想答谢恩情。无论为奴为婢,只想待在恩人身边。”
“啊——我不管了!”傅舍只感觉头皮发麻,立马站起来,出门前指着她说,“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我找人。”
女人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就是不落下来。听他所言,沉默地点头,俯身行礼。这时泪水才因重力落到地上,晕出一块深色圆圈。
傅舍几乎是落荒而逃。
从千丛山回到京城已有一日,但至今傅舍还没与陆青尧坐下来说过一句话。
因为此事的复杂性,回宫后陆青尧便去见褚王,紧接着各地跑,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凌晨回临渊殿,傅舍睡得昏昏沉沉,再醒来人又去上朝了。
这让傅舍有些着急,明天又是周一,加上胖子的事,估计没时间见面。
他站在永城门前发呆,这里是陆青尧下朝后的必经之路,不管出宫还是回临渊殿,自己应该都能见着。
“你也想调过去?”背后远处传来宫女的私谈。
傅舍站在角落,身影正巧被遮住,好奇地往声音来源瞧了一眼。
几个不认识的年轻宫女,被围在中间的面孔似乎是跟在太后队伍末端的小宫女。
“你不想见见太子?容貌俊秀...而且不怎么使唤下人,活儿轻松月钱却是一点儿不少。”宫女眼睛亮晶晶的,“而且陛下子嗣...你们也知道,这以后不就是,嗯?”
几个小宫女也听得有些心动。
但站在偏位一个长脸宫女说,“可别做美梦了,前几年两个被打发去浣衣局的,你们不知道?临渊殿可不是个容易待的地方。”
几个小宫女又围上长脸宫女打听八卦。
“...我说真的,原本太子殿下身边,作谋士可比□□活得久。”长脸宫女左右查探,确定没有人偷听,低声道,“你们可知道今早陛下向太子发了好大一同脾气,就因为那位‘傅先生’,说是想从他身边调走。”
傅舍还是第一次听说,总窝在临渊殿摸鱼,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他又听了几句,猜测褚王并非想治罪或是忌惮太子的能力。虽然历来帝王对自己的孩子忌惮颇深,但以自己对褚王的了解,可能是想挑选太子身边最靠得住的信任之人,扩展对朝野的掌控力。因此需要自己入朝为官。
如此则不可再住在临渊殿。
那陆青尧拒绝的原因....
傅舍想到某个可能,自己都笑了,“不可能不可能。”
压下念头,他决定或许情况并非如自己所想,陆青尧需要自己做别的事吧。
几人说到后面变成拉家常,傅舍便失了兴趣。褚国皇宫只有一位宫妃,从前外围扩展的部分被褚王出租给大户另作他用。筛减宫内消耗,确实连八卦都说不出什么来。
稍晌,几位下朝官员经过此地。
宫女已经离开,傅舍认真地一一见礼,朝臣们点头回礼。几个知道他是太子身边的谋士,打量两眼,没多说什么。只有楼仪与他闲谈些有关胡翦的近况。
“连我都没预料到司马白的能力,陛下真是慧眼识珠。”楼仪自愧不如,“倒是你,胡翦总念着要与你过两招。”顿了顿,“要不要去,你自己决定。”
自通州胡翦与其父争执,参与镇压海州兵患后,性子变得沉稳不少。以前满口都是忠义为官之道,现在见着圆滑处世的官员,只是笑,不说一句教训。
“我知道。”
打发走楼仪,总算见到了陆青尧。
身材削瘦得过分,状似与身旁朝臣侃侃而谈,但疲惫流转不去。声音被刻意提高,眼下青黑明显。
见到自己,同之前离开的朝臣一般,点头,仿佛是陌生人。
傅舍想挽留,但陆青尧同几位朝臣说话的氛围让人感觉插不进去。
加上自己确实没什么要事。
他叹了口气,直接回了临渊殿。
剩下一日,傅舍自己与李司商谈收留女人的事。
谈妥了,名字也取了——“余玉”。
“余玉谢恩人赐名。”余玉依旧是柔若无骨的样子,端的是谦卑而无害。
傅舍则一直望向做饭的李母,没有回应。
一直注意着她的李司忍不住问,“是傅先生救了你?”
余玉柔柔地应了声,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从自己被山匪掳走上山,到被欺辱,最后傅舍救下自己。
“是。”傅舍听得见,不自觉看向眼眶又红了的余玉。总觉得这个女人深谙叙事之法,亲身经历一切的自己,都会忍不住为这番叙述吸引。
李司放下手中的书本,笨拙地安慰。
傅舍看两人的互动,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母的饭菜一向可口,如她本人一样洋溢着关怀的温馨。
“是啊,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帮陆青尧了。”傅舍对李母说,“和从前不同,我不太了解现在的情形,帮不到他。”
李母给他夹菜,安抚地笑着,不说安慰的话,但傅舍能感觉到自己被聆听。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无力。看来我和一开始也不一样了呢。”傅舍低头吃菜。
“在你心里,他是什么样的人?”李母终于道。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傅舍,动作停顿了下,“在我心里,陆青尧不是后来这样的。他目标明确、不畏艰险,无论什么都不会阻挡他的脚步。同时广纳人才,不计性情不论过往,即使可能反过来捅他一刀的人都敢用,只要有才。”
他没有说但是,李母却听懂了后面的但是。和余玉闲谈的李司则未关注到这里,一心说着自己的经历和未来抱负。
“诶呀,不管啦。”傅舍转眼笑开,“您做的这个菜可真好吃,这是什么菜啊?”
李母沉默了下,没有深问,话题转到种菜施肥上去了。
于是等陆青尧忙完,终于从李司口中知道余玉的下落时,傅舍已经出游戏了。他带了些鱼肉和大米前去照看李母,余玉坐在阳光下剥蚕豆。
“傅舍什么时候走的?”他坐下问余玉。
“他呀...”余玉一直低着头干活,“也没走多久吧,离开前还在说让我别给他们添麻烦。麻烦太子殿下,等他回来了,为我说几句好话。”
“我知道。”陆青尧望了里间一眼,也坐下来剥蚕豆。绸缎上绣的金丝在阳光下折射出光泽,余玉瞄了眼他的衣服。
干活的陆青尧也时不时打量余玉,稍晌,太阳升至最高点时,才问,“他走之前,有和李司说什么吗?”
“回太子殿下——”余玉终于抬起头,与陆青尧四目相对,却沉默不说话,作一副沉思的表情。沉默的时间如此之长,就好像有什么秘密,让她无法开口。
这让陆青尧再次感觉到烦躁,捏着蚕豆湿润毛皮的手指沾染的潮湿,加重了这种感觉。
终于,余玉说出后半句话,“恩人没交代什么。”
他不信。
陆青尧起身,想进去问李司。
“太子殿下,余玉不敢多说什么,但请您万不可去问李母。”余玉说话时带有义愤填膺的委屈,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傅舍的事,而她即使冲撞‘太子’,也不可叫恩人受委屈一样。
好像自己才是外人。
“这是孤和傅舍的事,不用你多说。”陆青尧呛声,“你叫余玉?”
“是,恩人为小女取的。”在听见陆青尧的自称时,余玉全身抖了一下,立刻放下手中的蚕豆跪下见礼,“请殿下见谅。恩人只是有些烦恼,不好叨扰殿下。”
为什么。
陆青尧不理解。
不能和自己说,却能跟...她说?
“说。”陆青尧没有叫余玉起身,“孤只说一次。”
他面向余玉,没有看见身后李司脸上愤怒的表情,和硬生生拉住李司的李母。
余玉稍稍抬头,瞄了眼李司,立刻又低下去。从头至尾不曾目视陆青尧。
“傅先生只说——太子殿下如今的身份,让他感到不安。他一向要强,如今待在临渊殿内却不再能够了解朝堂消息,无法再为殿下做事。因此,有些迷茫。”
拉着李司的李母皱了下眉。
余玉说得很明白,要点与傅舍所说相差无几。
但语言一向是个艺术。
太子的身份让傅舍感到不安,究竟是担忧陆青尧,还是担忧自己的安危?
而不了解消息无法帮上陆青尧,究竟是在无奈自己的能力不够。还是因为陆青尧的身份变化,自己不再受信任,刻意不让他得知消息?
是能力不足以为陆青尧做事而感到迷茫,还是因为不得重视,觉得迷茫?
余玉没有歪曲内容,却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陆青尧站在阳光下看着跪着的女人,突然觉得手脚冰凉。与快要忘却的久远前的一日,站在一个被下狱的太监前时的心情如此相似。
又如此不同。
#所以说,陆青尧能这么快攻下山匪,一定程度上余玉发挥了很大作用。
#女二啊....女二。
#不同在哪里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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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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