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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话 ...

  •   江水寒正要阻止,她看见叶空的左手手指竟然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形态,她抓起他的手一看,震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叶空抽回手,淡定地将脱臼的指关节一一接回,江水寒这才明白过来,“你这是为了解开绳子?”
      “嗯。”
      “你方才是中了迷药的。”
      “内力催发便可。”
      “可是你这样会受内伤!”
      “难道你要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被这不入流的东西胡来吗!”叶空语气突然加重。
      江水寒一怔,她忍不住抱住叶空,她怎会不知这两件事消耗他多大的体力和意志力,竟为了自己,叶空能做到这个地步,江水寒轻轻说道:“我没事了。”
      她身上的味道总是让叶空如此着迷,不知不觉他便冷静了下来,此刻他只想就这样安静地待在这个女人温暖的怀里。
      唐且费力爬了起来,打算从窗户逃出去,叶空瞪了他一眼,唐且便又退了回去。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直到天空放明,江水寒叶空与越北望还有受重伤的唐且这才回到醉仙楼,所有人都汇集在醉仙楼内院。
      “居然是唐且!”
      “看他平时老老实实的,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听说他之前娘子跟人跑了,估计就是知道这人心术不正。”
      众人在底下低喃着。
      “此人该如何处置?”越北望已经换了衣服,收拾好仪容,恢复了之前翩翩公子的模样才回到众人面前,现在对江水寒询问道。
      “不如将此人该交给官府处置。”江水寒回答。
      “江小姐说的是,不过此人狡诈,恐怕如今的府衙是关不住。”潇湘说道。
      “那姑姑认为如何。”
      “既然是江湖人,自然是按江湖规矩办事,还请江小姐把唐且交给醉仙楼处置。”
      “潇湘姑姑此话不妥,既是□□之徒,自当又官府惩处,怎可私……”江水寒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江水寒你怎么了?”叶空察觉不对,上前询问。
      “可能是迷药的原因……”江水寒觉得头又更加晕了。
      “你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我......”江水寒说着突然便昏倒过去,叶空手疾眼快将人扶住。
      “你干什么!”黄钰状当即上前分开两人,并对叶空说道:“叶少侠,男女授受不亲。”
      叶空挑了挑眉没有多说,只是走向唐且。
      唐且一见叶空走来,尽管浑身是血,却还是拼了命地躲。
      “叶公子且慢。”眼看唐且已经毫无反抗之力,潇湘赶来阻止,几个女护卫想上前去拦,却被叶空扫开。
      “闭嘴,老女人。”叶空直接上前抓起唐且,潇湘被这称呼喊的一愣,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喊过她老女人。
      “黄钰,回散人驿。”
      “什么?”黄钰扶着江水寒到一边的座位上,一时不能理解叶空的意思。
      “江水寒不是说了,人不能就在醉仙楼。”
      黄钰瞬间明白,立马应和,准备背起江水寒就一道离开。
      在场众人无人敢上前阻拦,就在此时,从大门处飞出一条红色水袖束缚住叶向空的右手腕,叶空抬头看去,是一个一身红衣,约莫二十来岁的美丽女子。
      “叶公子果然好身手,妾身佩服,只是这区区淫贼实在没必要脏了公子的手,还请公子给妾身一个薄面,此人留给醉仙楼处置如何?”女子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十分悦耳。
      “你是谁?”叶空问。
      “妾身红鸢,是这醉仙楼的老板。”红鸢收回水袖,走上前来,潇湘上前对红鸢说:“老板,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提前知会一声,潇湘也好安排人去接您。”
      “无妨,我听说了你所安排之事,如今能够顺利抓到凶犯也算圆满。”红鸢对叶空道:“叶公子不先照顾江小姐吗?”
      叶空瞥了红鸢一眼,便不再理会唐且,前去查看江水寒的情况。
      唐且很想坐起来说话,可惜实在被打的无法动弹,只好干咳几声。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两次三番对醉仙楼的姑娘下手。”红鸢冷冷看着唐且。
      “嘿嘿嘿,醉仙楼的姑娘,是真的美啊!特别是那双纤纤玉手。”唐且显然已经放弃挣扎,自顾地说了起来,“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取尾指吗?跟你们说,我娘子有一双很漂亮的手,而尾指更是手指中最为纤美的,那种触感,简直无法形容,太令人着迷了。”
      “禽兽!”潇湘愤然低骂,红鸢倒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似乎在等唐且把话说完。
      “我早知道此次登阁会是引我来的圈套,你们居然找一个男扮女装的花姑也实在好笑,虽然那位知秋姑娘也确实不赖,最后只是可惜,还差一点,我就能与娘子成亲,真是可惜。”
      “你怎么知道知秋是男扮女装?”潇湘问。
      “男人的手怎么比得上女人的手。”唐且指了一下叶空的,说道:“他的手虽然修长,但手掌宽厚,虎口四指皆长有老茧,显然就是一个常常使用刀剑的男人的手,相反他身边的那位姑娘,虽然也是习武的手,但却更显得细嫩,可那双手确实生的好看,特别是尾指,居然比起月琴姑娘还要好看,真是令人欲罢不能。”
      “这才是你宁愿冒着被抓的风险也要出现的原因?”潇湘道。
      “美人如玉指留香,足矣。”
      “色胆包天的狗东西。”红鸢从袖中拿出两根银针扎进唐且两处穴道,对潇湘说:“带下去好好看管,晚些我亲自处置他。”
      “是,老板。”
      “另外今晚之事不必宣扬,官府那边打发便好。”
      “是。”
      “黄公子,叶公子,先扶江小姐进屋中歇息吧!妾身略懂歧黄之术,可为江小姐看看情况,如何?”
      “多谢红老板。”黄钰扶着江水寒进了屋里。
      这一夜也算过去了,只是除在场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今晚所发生之事。
      江水寒和黄钰在花月居歇息,红鸢回到后院的阁楼,不过她并未着急歇息,反而让侍女烧开了炉火,备上了香茶,遣退婢女后,便坐在二楼的坐榻上,看着窗外天空已经泛白。
      “师姐真是泡的一手好茶。”叶空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来。
      “坛主在西阳城布局多年,大事待成,虽然我志不在此,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你以为我如你这般散漫。”红鸢并没有看叶空,而是动作轻缓优雅地将茶倒入杯中。
      “那是自然。”
      “你呢?”红鸢说:“你今日做了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红鸢伸手握住叶空脉搏,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道:“脉象紊乱,内劲虚浮,明明受了内伤,还没什么?”
      “那个唐且确实难缠。”
      “你确定不是因为江水寒?”
      “......”
      “你变了。”
      “由始至终,我从未改变。”
      红鸢无奈轻笑一声,将茶递给叶空,叶空坐到一侧,倒也没有客气,拿起茶杯吹着上面的热气,微微嘬了一口,眉毛微挑,看来这茶还蛮对他口味,红鸢看着他,满怀期待地说:“阿空,你到底爱不爱我?”
      叶空伸出手抚上红鸢美丽的脸庞,淡淡说道:“当然。”
      红鸢终于露出笑容,握住他的手,道:“我手上的事差不多结束,最多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
      “嗯。”叶空漫不经心地回答。
      “离开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做这些不愿做的事情。”红鸢轻笑一声,继续说:“五年前师傅开始谋划时,欲派你我先行来这醉仙楼潜伏,你跟我说你娘是舞姬出身,是在这烟花之地才有了你,所以你不愿与我一同到出来,你知道当时我很气你,不愿陪我。”
      “不一样。”
      “可我真的很想你陪着我。”
      “会的。”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再理那个江水寒?”
      “这不重要。”
      “不重要,是因为药,对吗?在你的眼里只有药才是重要的,对吧!”红鸢松开手,不悦道。
      “是。”
      “你的眼里到底只有药吗?”
      “你想说什么?”
      “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话吗?等我们做完坛主交代的事之后,我们离开西野和南越,去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红鸢说着站起身,走到叶空面前。
      “走?是啊!这些话你好像说了好几年了。”叶空抬头,突然笑着看她,红鸢却看见这个笑容更像在笑她自以为是。
      红鸢心里一空,紧忙握住叶空的手,道:“你答应我的,只要这一切结束,我找到药的制作方法,你就跟我走,你现在是要反悔吗?”
      “谁知道呢?”叶空站起身,他居高临下看着红鸢,用那暗哑的声音说:“师姐,我一直很喜欢你,只是我没有耐心等那么久,你明白吗?”
      “叶空......”红鸢握住叶空的手,美眸中略带一些哀怨。
      “你根本就找不到药的制作方法,然而你却总是这么信誓旦旦地说只要事情结束就能带我离开,还对老头的吩咐都尽心尽力,我有时候会想,老头是不是跟你做了什么交易?”
      “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拿你做交易!我只是作为西野之人而尽自己全力,坛主所做无非是为了复兴西野,重振圣坛,听其吩咐难道有错?”
      “师姐,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复杂,复杂得让人看不下去。”
      “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
      红鸢忍不住喊道,她将叶空推坐在坐榻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两人对视好一阵,红鸢终于还是说道:“你该知道,坛主不会轻易放过你,听雨阁宴后,无影已经派书信去西野,相信不多久坛主就会派人下来。”
      “所以?”
      “坛主的手段你应该深有体会。”
      “那又如何!”
      “你老是这样,就只在乎眼前。”
      “想太多又有什么用。”
      “离开江水寒。”
      “不可能。”叶空冷笑,道:“除非你能拿出药。”
      “你该知道,我从来不愿强迫你,但是那个女人于你而言,不可控,会对计划有影响。”
      “你指的是老头的计划?还是你的?”
      “什么?”
      叶空推开红鸢,起身整理衣服,神情淡漠,说道:“我累了,不想说。”
      叶空离去,红鸢坐在他刚刚的位置上,柳眉微蹙。此时,修鱼戴着那副狰狞的鬼面具,从暗处走出来。
      “你来了。”
      点头。
      “叶空让你调查的事,你已经跟他说了?”
      点头。
      “也罢,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点头。
      “这几日你去哪儿了?”
      修鱼摇头,指了指叶空离开的方向。
      “他最近可有发生什么?”
      摇头。
      “让你跟随,你最好不要有所隐瞒,叶空有没有发生什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修鱼低下头,不再回应。
      “叶空,你究竟想干什么?”红鸢轻叹口气,拿出一封信件对修鱼说:“之前你相助于江水寒,她对于你还算感情不错,你也知道叶空的本性,不能让江水寒和他走的太近,必须让江水寒对叶空心生嫌隙,不能再任他胡来,这样对他们双方才是最好的结果,找机会,你将这封信件交给江水寒,带她来见我。”
      修鱼接过信件,点了点头,他看着手里的信,心里开始犹疑,这个东西,真要交给江水寒吗?
      当江水寒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自己正躺在花月居花姑的卧房之中。
      “醒了?”低哑的声音瞬间拉回江水寒的所有思绪,叶空正坐在床边,双手抱胸,似乎是坐了很久,看样子好像有些疲倦。
      “你怎么在这里?”江水寒坐起来,感受到了双手的疼痛,微微皱起眉头。
      “陪你。”叶空说:“唐且已经交给醉仙楼处置了。”
      “醉仙楼处理?不应该交给官府吗?”
      “江水寒,你也是江湖中人,总该知道其中的规矩,怎么事事就只想着官府。”
      “江湖也好官府也罢,只要能惩奸除恶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况且醉仙楼怎么可以动用私刑。”
      “人抓到了就行,你管他谁来负责。”
      “不行,你快把我衣裳拿来,我去找潇湘姑姑说说。”
      叶空看她这副较真的模样,心中感到莫名的有趣,不过倒也没多表现出来,他缓缓说:“在这之前,我要先行使之前的约定。”
      江水寒一怔,叶空已经欺身逼近,那褪去粉饰的脸,少了妖魅,反而更加几分英气,只是一双流转的眸子多情未减,让人看着不觉地失了神。直到一股热气轻轻拂过她的脖颈,江水寒浑身一颤,这才回过神,赶紧手忙脚乱把叶空推开,叶空竟毫无防备,被江水寒乱挥的手正正打中鼻梁,这力道是真的不轻,叶空捂着鼻子侧身坐到一边。
      “你,你想干嘛?”江水寒觉得自己一定是刚睡醒的原因,脑子不清楚,看叶空这模样又问:“你没事吧?你怎么还流鼻血了!”
      “闭嘴。”叶空突然很郁闷,想他一个顶尖的高手,杀了多少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身上受过多少伤,他可从来没觉得什么,现如今居然让一个女人乱拳打出血,这简直就是他活的这么些年最让他觉得最丢人的事。
      “也对,就算你武功再好,不也一样会被迷药迷晕,还会被撞到流鼻血。”
      “你是在取笑我?”
      “你等会儿,我给你拿布。”江水寒笑而不答,说着就要起身,谁知叶空突然扑上来,不由分说就咬上江水寒的肩膀,力气说不上重,却是一股痛麻席卷全身。
      叶空并没有太过火,而是适可而止,然后抬起头,看着江水寒,他的嘴上还有江水寒的血,不等江水寒发作,他说:“要打要骂都好,反正是你答应我的。”然后坐起来用手擦去鼻血。
      看他这般模样,江水寒愣是没办法骂出口,蹙眉道:“你是狗吗?老是咬人。”然后起身去找药包扎伤口,并没有发火。
      叶空嘴角的笑意更盛了。
      “叶空,我之前让你去查关于秋家和霍家之事,你调查时,可有遇到疑惑的地方?”江水寒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说。
      “霍家,秋家,三虎堂,你指的是什么?”叶空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所查到了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记得那日在府衙时你说过,我们安乐街极可能只是一个诱因,不过真的仅仅如此吗?”
      “据我所知,应该相差不多,而且以一个小小的安乐街就能将封家扳倒的话不也很划算吗?”叶空说:“而且霍家插手其中,正是为秋家达成这一切目的给予巨大的帮助,虽然后来却不小心被封以烈发现,不过显然安乐街这步棋没白走,难不成你查到什么?”
      江水寒虽然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而且这个秘密是封以烈瞒着封家安危交与自己,在未明事情来龙去脉之前,还是暂时保守,便说道:“我只是觉得,仅仅只是以安乐街为诱饵的话,未免太微不足道了些。”
      “那些阴诡计谋,谁猜的准,秋闻玉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秋家在主导?”
      “不然呢?”
      “可是,以霍家的权势,秋闻玉是利用什么东西获得霍家帮助的呢?而且秋家是做钱庄发家,家世清白,怎么会跟三虎堂扯上关系?”
      “这有什么奇怪,人对于权贵财富所求向来无穷尽,无论是秋家霍家还是三虎堂,要钱要权,都足以让他们去做这些事情。你说秋家清白,清白也是先辈清白,秋闻玉是个什么人你现在还不清楚吗?”
      近两年前,秋闻玉下毒差点要了她的命,因此自己在外求医忍受病痛折磨,而在她离开的这两年里,秋家众多堂主宗亲被杀,无论是明里暗里,秋闻玉造就今时今日的秋家,手里究竟染了多少人的血,手段究竟有多狠,江水寒不敢想象。
      “或许真如你所说吧!”
      “你该不是在怀疑我查的事情是错的?”叶空脸色沉了沉。
      “你又胡说什么,我说过,我信你。”
      “真的?”
      “嗯。”
      “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江水寒摇摇头,她托着下巴,突然话锋一转,道:“叶空,当初你为秋闻玉杀了多少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
      “也是,你应该不记得了。”
      “这重要吗?”
      “不要老是用这种口吻回答别人的问题,而且还是一样关乎人命的大事。”江水寒站起身。
      “很多,我确实记不清楚。”叶空笑了笑,笑容却带着一点点心酸。
      “没事的,以后你都不用再过那种生活了,以后也再不会有人让你去杀人了,我会护你,就像昨晚那样。”江水寒终归心软。
      “江水寒……”叶空看着江水寒抱着白布的双手,神情有些复杂。
      江水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不知何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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