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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话 ...

  •   “你来做什么?”江水寒连眼睛都没抬一下,自顾整理衣服。
      “你要做什么,我便来做什么。”叶空淡淡说道,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应当。
      “我自己一人便足够,不必劳你费心。”想起那晚之事,江水寒便心中郁结,虽然知道他是犯病所致,但是这番行为实在令人所不能忍。
      “你一个人办不到。”
      “按你这么说,我没有你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江水寒一脸不耐烦地看向叶空。
      叶空顿了顿,把那句“是”咽回去,他挂上笑脸,说:“当然不是,江小姐女中豪杰,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你,只是我担心……”
      “不用你操心。”江水寒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她拿起剑便要离开。
      “你在生气?”叶空拦住她。
      生气?任何清白女子都不能忍他这般胡闹吧!江水寒一把抓住叶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叶空,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女子清白,你断不能胡来纠缠,你一而再再而三,你让我如何能不气!”
      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依他看来,根本就是因为那个秦知遥。
      “我知道,我也记得,不过你是知道的我一犯病就净是做胡事,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叶空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见江水寒不说话,叶空便接着说道:“此次秋家设局,其中险恶可想而知,就算你师承云山宗,武艺不凡,恐怕也难以有作用。”
      “带上你,就能有用?”
      “江小姐,别的不敢说,杀人与我而言不在话下。”叶空颇为得意,却见江水寒脸色又是一沉,叶空才收敛一些,江水寒见他这般,再怎么生气也都心软了,江水寒叹了口气。说道:“昨晚的事情不要有下次,另外,你可以跟我一起走,但是我之前说过不希望你杀人,所以叶空,我希望你答应我,非不得已,杀该杀之人,不必都下死手,不要滥杀无辜。”
      “好。”
      叶空现在这副百般讨好的模样,实在难以与昨晚那个强势而无礼的叶空联系在一起,被药所缚,他也无奈吧!江水寒回身走到置物的柜子前,打开拿出一件用黑布包着的东西,看样子像是剑或者刀。
      “这个给你。”江水寒把东西递给叶空。
      “给我?”
      “我看你原本都带着一把朴刀,之前在醉仙楼看见你时却没带,我问了飞柏是在封家那晚坏了,正好小合和小钰过来,我就让他替我找人特别打造一把,一定比你之前好用。”
      接过刀,叶空拉开黑布拔刀出鞘,挥舞了两下,是把好刀,很顺手,叶空收起刀,顺手背到身后。
      “连句谢都没有吗?”
      “那,我以身相许成不成?”
      “又在胡言。”
      江水寒白了叶空一眼,说道:“今晚主要目的只为保封老爷无事,所以我们只要在远处观望,一旦有事就现身相助,还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身份,特别是封老爷。”
      “江小姐,我很奇怪,你为何总这样百般避讳封老头?难不成你欠他钱?”
      “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
      “好,全听江小姐吩咐。”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封家违背约定,不肯如约交出安乐街,违背江湖道义,于是设宴听雨阁,请秋闻玉作为见证,来个堂堂正正,名正言顺对付封以烈,虽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杀人,不过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只可惜世人都将这当作世家争斗的笑谈。
      听雨阁宴席已经摆好,正位之上坐着的,正是那看着童颜鹤发,仙风道骨的霍家大老爷霍宗正,左右各站了两名侍卫,右边所坐还有一身紫色纱裙的秋闻玉。堂下琴瑟和弦,舞袖翩翩。
      听雨阁前,封飞柏一脸肃然看着自己的父亲带着六个护卫便进入了听雨阁,那六个护卫都是封家数一数二的镖师,跟随封以烈出生入死多年,此次封以烈俨然已经准备好拼死一搏。封飞柏想起临行前父亲的嘱咐。
      “柏儿,为父知道你想劝我,可事到如今,也不由得我们选择,但是你要记住,就算为父今日回不来,你也不许找江家,知道吗?”
      尽管封飞柏一再苦口婆心,封以烈完全不动摇。再看这高挑的听雨阁,封飞柏毅然起身上马,往城北而去,半途,正遇上两个黑衣蒙面人。
      小厮将封以烈一行引至内庭,堂内歌舞也因他们的到来停下。秋闻玉起身相迎,笑道:“封伯伯,恭迎大驾,请快快就坐,我这儿可准备上好的酒菜呀!”
      “不必,老夫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可不想死在那些肮脏手段之下!”封以烈手中大刀直指堂上的霍宗正,喝道:“姓霍的,别拐弯抹角了,你究竟想如何!”
      “封老爷还是一如往常的豪爽。”霍宗正微微笑着,摆了摆手,大堂内一干婢女侍从,纷纷退了下去,直到大堂内只剩霍宗正秋闻玉与封以烈一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封伯伯,你别急,既然霍伯伯特意邀您在听雨阁设宴,定然也是想商量个大家都满意的答案。”
      “秋闻玉,别当老夫不知道你暗地里都干的什么勾当。”
      秋闻玉嫣然一笑,说道:“闻玉明白,这次的事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是我们做事不小心,让封伯伯知道了这些事情,不然……”她突然神情一变,表情阴森,继续说:“就不会留你的狗命到现在。”
      封以烈被秋闻玉突然变脸吓住了,这哪里还是个十九岁姑娘该有的模样。
      “封以烈,今日老夫请你来,只有两件事。”霍宗正缓缓说道:“一,关于安乐街一事,今日如果你能够走出这扇门,就算了了,反之,安乐街就由我霍家接管,此约还要请秋阁主做证。”
      “闻玉,乐意效劳。”
      “哼!老夫早料到会有如此,只是没想到你们竟厚颜无耻,自己唱戏自己捧场,真是可笑至极。”
      “封伯伯您放心,今天秋家绝不干预,只管结果,所以您就放心吧!况且,也不需要闻玉多此一举。”
      秋闻玉说完,便拍了拍手,但见从左右涌出来一群身着白衣的人,其中有拿刀,拿长戟,竟然还有二十名弓箭手,粗略看来,约有两百人。
      “阵势倒是不错,那第二件事呢?”
      “等你出去这扇门,再跟老夫谈第二件事吧!”霍宗正悠然饮酒吃肉,秋闻玉轻笑一声,也回到座位,霍宗正左边的侍卫一挥手,但见那二十弓箭手箭矢齐发,直逼而来,封以烈七人挡开箭矢,那群的白衣人已经一拥而上,七人犹如棋盘上孤零零的七颗黑子,瞬间被淹没。
      封以烈那把九环大刀舞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在白子中来来回回,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地上白的红的已经染了大片,七人围聚一起,封以烈说:“弟兄们,今天,大哥带你们杀出去!”
      “好!”
      “你们出不去。”霍宗正缓缓说道,封以烈以为是霍宗正请来了什么武林高手,正是警惕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剧痛,封以烈口中一阵血腥,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身后那人,那可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封大哥,你别怪我。”那人退到白衣人群中说。
      “你个畜生!”封以烈单漆跪地,身后匕首没入大半刀身,哪里还有情义可讲,简直就是取命无疑。
      “封以烈,这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太蠢,封家之于霍家,良禽折木而栖,哪棵树大好遮凉有点脑子的都分得清楚。”霍宗正说:“各位镖头们,相信这几个月对于霍家的实力也大概有所了解,各位都各家好手,老夫是个爱才之人,白白丧命着实可惜,若各位愿意为霍家做事,老夫可以答应你们,只要今夜封以烈死,那么封家的一切,都由你们平分,如何?”
      “卑鄙!”封以烈咬牙切齿,用拳猛捶了一下地面,气急攻心又吐了口血。
      “大哥,你别急,免得教小人得意!”封以烈身边的镖头上前扶起封以烈,用刀指着霍宗正怒道:“大哥待我等恩重如山,岂可辜负!我苏青宁死都不会受你所用!”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此刻寂静的大堂中显得响亮而孤寂,苏青转头去看身后的四人,质问道:“几位哥哥为何不言语?”而那四人面面相觑,并未接话。
      “因为他们是聪明人。”秋闻玉道:“看看你们现在,每个人身上都挂了伤,封伯伯现在更是伤的不轻,就你们这样,怎么往下打?识时务者为俊杰,苏镖头。”
      “你们!”苏青一脸难以置信,而那几人只能难堪地别过脸,然后刚刚那个捅了封以烈一刀的镖头说:“苏青,你光棍一个无牵无挂,我们都是有家有室的,哪里能说死就死,大哥,我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苏青正要反驳,封以烈却将他拦下,他突然大笑起来,说道:“也罢!苏青,你可愿陪哥哥走这最后一遭?”
      “苏青誓死追随。”
      “好兄弟!”
      “杀。”霍宗正淡淡说道。
      一场厮杀开始,封以烈忍住身上的剧痛,与苏青一起将一个又一个冲上来的白衣人打退,直到那几个倒戈的镖头一拥而上,两人渐打渐退,败局已定,正瞧致命一刀劈头砍来,一柄朴刀横切而入,硬是将那几个镖头逼退。
      打眼看去,是两个黑衣蒙面人,看着是一高一矮,一男一女,方才用刀将镖头逼退的正是那个男子。那几个镖头被男子凌厉的刀锋震慑住,好一阵不敢上前。
      “你是……”封以烈一眼便认出眼前这蒙面女子就是江水寒,江水寒则只对他摇了摇头。
      “来者何人?居然坏我的好事。”秋闻玉见状起身喝道。
      “江湖人管江湖事,要打便打少废话!”江水寒回道。
      “这世上可不是什么闲事都能管的。”秋闻玉招手,白衣人再次逼近。
      江水寒看了一下这四周的环境,低声对叶空说:“你先带人离开,我断后。”
      “你这话说反了吧?”叶空觉得好笑,他需要一个女人给他断后?而且还是一个武功远不及他的女人
      “不是……”
      江水寒话还没说完,左右两侧居然又涌出来一群白衣人。
      “你保护封老头,我来。”
      面对涌过来的白衣人,叶空收起朴刀,拿了两把把掉落在地的刀,一手一刀,手起刀落,刀刀毙命,直接朝着门口方向杀出一条道来,其势如破竹,不多久便砍到一片,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迟疑。江水寒看着他的背影,一个个倒地的白衣人,可心里却并不是庆幸,反而忍不住担心,虽然叶空已经留了力道,可也足以使人重伤不起,杀人于他,真是轻而易举。
      大门近在眼前,霍宗正原本淡定地神情终于有松动,道:“拦下他!”此话一出,身边四个侍卫便跃步而来,叶空一看,甩开眼前两个白衣人,与江水寒打了个眼色,便正面迎上那四人,刀剑交锋,叶空却越过四人直接往正座上霍宗正逼近。
      擒贼先擒王!
      叶空心中得意此举将成,却未料想咫尺之间,两柄长剑冲破后面的屏风,直刺他的面门,叶空立刻收刀避开,可还未等他身形站稳,一杆陌刀对着他的肩膀已经劈落下来,这势头,足可砍下他整个右手。
      会死!
      叶空立刻用刀挡住刀锋,虽挡不住这破军之势,却给自己争取了时间。陌刀落地,持刀的是一个蒙面的侍卫。叶空后退数步,胸口的衣服被切开大半,露出的胸口上还有一道浅显的血痕。
      “我认得你。”叶空感觉脖子上愈合的刀口有些发痒,这人的刀很快,但却少了几分狠厉,就像一把无刃之刀。
      “老七,带老爷和秋阁主离开。”那人吩咐身后的一个侍卫,被称作老七的侍卫点头便将霍宗正和秋闻玉护送离开,那人这才继续说:“那一刀本该取你性命。”
      “还差点。”叶空笑了,是让人毛骨悚然的阴笑,他说:“软绵绵的刀是杀不了我的。”
      “为老五报仇。”莫荀站在正座边上,俯视叶向空,方才那四个的侍卫也回过头来,七人将叶空包围。
      话说到此时,江水寒此处正被一群白衣人包围在门口,加上封以烈和苏青受伤,战况胶着。
      “到此为止了,封以烈。”眼前,那五个镖师一字排开,挡在面前。
      “你们!”苏青万万没想到,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居然会成为最后的阻碍。
      “废话少说,上!”
      五人一同冲了上来,势在必得,封以烈挡下三人,江水寒和苏青各对付一人。可是这五人武功确实比那些白衣人厉害,江水寒三人前面力气都消耗太多,在白衣人与镖头交叉消耗下,数十招后三人渐渐不敌。
      “去死吧!”
      江水寒刚打退两个白衣喽啰,其中一个镖头从她背后窜出,举刀就往江水寒背后刺去,封以烈和苏青也顾不上别的,立马冲过去。江水寒愣了,她也是个风里来雨里去的江湖人,仗着武功不凡与人刀剑相向都是常事,不过当一把刀就这样向自己逼近的时候,原来自己会感觉这么无力。
      哐当一声,是刀掉落地上的声音,血溅在江水寒的脸上,一个背影挡在江水寒面前,那人上身□□着,江水寒看见叶空大汗淋漓,那结实的背部上布满了不少疤痕,深的浅的,长的短的,新的旧的。
      “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大堂,也唤醒了江水寒,江水寒这才看到,刚刚那个砍她的镖头,双臂被砍下,正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呵。”一声冷笑。
      江水寒再看向眼前这人,原来是叶空,他的双手拿着一杆陌刀,再看大堂上,那七个人已经倒地不起。他用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
      “她不是你能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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