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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话 ...

  •   “你这老头比我还不讲道理。”
      “好了。”江水寒拦下叶空,上前对封以烈拱手施礼,道:“封老爷,水寒明白,此次前来,其实也是想看看您如今伤势,见您无碍,水寒也就放心了。”
      封以烈看着江水寒这番,依旧是眉头紧锁,只是放缓了语气,说:“小妮子,老夫恩怨分明,你今日助封家,此事老夫定会铭记,但是,你最好清楚,封家之事,不用你姓江的插手来管。”
      “水寒明白。”江水寒说:“只是水寒斗胆,想再问封老爷指点一事。”
      “你是想问这次霍家针对封家之事对吧?”
      “是。”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若水寒所想不错,霍家还有秋家定不会轻易放过封家吧?难不成封老爷还认为,此事相关只有封家吗?”
      “你居然查到了秋家。”封以烈冷哼一声。
      “我只查到其中一小部分,其它暂无头绪,所以才希望封老爷能够告知。”
      屋内一时沉默,之后,封以烈才说:“老夫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赶紧离开封家。”
      “为什么?”
      “所有一切,老夫自会承担。”
      “父亲,您当真要受秋霍两家摆布吗?而且此次违约之事我们本就处境不利,若是霍家借机发难,那可就是凶多吉少啊!”一边的封飞柏急了。
      “若这些事情老夫都无力承担,岂不是让那些人笑我封家无人吗?”
      “父亲!”
      “封少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水寒问。
      “安乐街交接一事,我们违约在先,有背南淮盟的盟规,按规矩是要封家给出交代,而方式是由霍家决定,到时候我怕霍家会借此发难,后果不堪设想。”封飞柏说:“这也是我今夜请你们过来的主要原因,父亲,如今都这般形势,您为何还不愿将那个所谓的秘密说出来呢?您那些坚持真的有必要吗?,水寒她是想帮我们。”
      封以烈深深叹了口气,在三人以为这位封老爷终于愿意撬开嘴说清楚的时候,就只听见他用稍微平和的声音说了两个字,“出去。”
      封飞柏本想再说些什么,江水寒就拉着他和一边没说话的叶空出去了。
      “水寒,你做什么?”出了书房,封飞柏便问。
      “飞柏,你放心,我一定会护封老爷周全。”
      “什么?你要打算怎么做?面对的可是霍家!”
      “不是还有他在。”江水寒并没有看封飞柏,只是用头点了一下叶空的方向,接着说:“这几日如果霍家有什么动静你就派人到散人驿找我。”
      封飞柏一副愁容,他咬了咬牙,忍不住抓住江水寒的肩膀,问道:“水寒,我问你,我爹跟你家究竟发生过什么?”
      “你别问了,我们先走。”
      不等封飞柏再说,江水寒赶紧推着叶空离开。
      行至半途,江水寒突然停下,叶空觉得她突然有点不对劲。
      “江大小姐,你这是走不动了?”
      “叶空,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叶空虽然心中有疑惑,还是应了一声离开。
      江水寒转身往城外而去,翻过城墙,入了一片山林之中,四周丛林黑暗,只有幽幽月光稍微能照亮前路,再往里看些,可以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坟包,看上去应该有些年头。
      江水寒站在坟包前,看着那个石碑表情似怨似哀,久久不语。
      “寒儿,我对不起你和你娘,我糊涂作孽,连累你和你娘不得不颠沛流离,我知道这些本不该由你背负,可我们江家有负江淮百姓,爹百身莫赎,却只能苦了你了,孩子你一定要记住,江家于淮南百姓有恩报恩,有过补过,护你娘周全,好好听你黄伯伯的话,至于封家,是为父有愧于他,孩子,不要怨封伯伯……”
      幼时叮嘱犹言在耳,江水寒伸出手抚摸着石碑上的沙石,终于是长长舒了口气。
      此时暗处,一个修鱼蒙着脸藏在树丛之中。他看见叶空离开之后,便一路尾随江水寒到城外。修鱼现在心里很纠结,因为一些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江水寒是一个好人,她不应该被叶空那个恶鬼纠缠和欺骗,现在的叶空看上去对江水寒百般顺从,但是修鱼知道,这都是他常用的伎俩。或许应该去劝告她,让她早些提防,毕竟江水寒并不是师傅计划内的任何一环,她完全没必要此伤害。
      就在修鱼犹豫之际,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修鱼浑身一紧,回头就对上那双阴冷的眼睛。
      丛林里突然的沙沙作响惊了江水寒,江水寒往声音源头望去,叶空从中走出来。
      “你怎么跟过来了?”
      “你刚刚那副模样,叫我怎么放心你一人。”叶空摘下面纱,轻声说。
      “你在担心我?”
      “那当然。”
      “为了药,对吧?”
      “……”叶空顿了一下,看着那个坟堆说:“那个是谁的墓?”
      “我爹。”
      叶空走近来,他看见墓碑上刻着“江文远之墓”,眉头微锁,又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若觉得心中郁结,我倒不介意听你发发牢骚。”
      “我能有什么牢骚。”江水寒无奈地笑了一下。
      “例如关于封老头和你爹。”
      “叶空,我不想聊这些。”
      “既然如此,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叶空说着便打算要走,江水寒突然拉住他,她低着头,说:“可以等一下吗?”没等叶空回答,江水寒就将头埋入叶空怀中,叶空随即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他感受到怀中人,微微有些抽搐,他甚至可以听见,江水寒用极其轻微的口吻喊了一声,“爹。”
      就这一个字,让叶空不觉地心中一颤,他觉得很奇怪,明明已经心如死水,为何还能感受到久违的跳动。这个女人,是在自己一个人背负着很沉重的东西。
      “江大小姐,你不是说,男女有别吗?”叶空坏笑说。
      “抱歉。”江水寒赶紧收敛方才失态,退到一边。
      “真笨。”叶空收敛笑意,他说:“无需不安,不是还有我。”
      “叶空。”江水寒抬眼看着叶空,有那么瞬间,眼前这个人的脸仿佛和已故父亲的脸重叠了起来,他的眼睛微微弯着,嘴角含笑,那张脸被月光蒙上轻纱,江水寒脑中突然想起一句话,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
      “我会陪你。”
      “……”
      “走吧!”叶空低哑的声音在江水寒耳边响起,犹如一冽寒风沁心间,让江水寒突感舒畅。
      看着两人离去,丛林中瘫到在地的修鱼只能紧咬牙根,穴道被封的他只恨自己无能为力。
      今天一早,莲华便拿着食盒过来,就看见黄家两个少爷正在后院帮忙劈柴,想来自家小姐应该是已经起来了,不然能有谁指挥这两位少爷干活。正想着上楼看看叶空醒了没有,可这刚上楼就看见江水寒敲门进去,就听见两人的对话。
      “叶空,别睡了,快起来吃早饭。”
      “江小姐,那么早。”
      “不早了,快起来。”
      “好。”
      “你,你干嘛!”
      “还不行吗?”
      “当然不行!光天化日的,你别过分。”
      莲华在屋外听着脸都红了,她赶紧拿着食盒跑下楼,正好遇上朱姐从后院过来,朱姐见莲华这般,赶紧着急上前询问,莲华则是把食盒塞给朱姐,然后一溜烟跑出散人驿。
      而此刻屋内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叉腰站在床边。
      叶空舔了舔嘴唇,试图再次抓住那江水寒的手,江水寒再次将他的手拍开,说:“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明明是你一早来引诱我的。”
      “你是不是药瘾犯了?”
      “是啊……”叶空说着看向她,样子看上去居然有些委屈,江水寒看了自己的手臂,后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叶向空,说:“也不知道你药瘾什么时候犯,昨夜我就准备了些。”
      看了下那小瓷瓶,又看了江水寒刚包扎好的手臂一眼,叶空笑了一下说:“骗你的。”
      叶空接过那瓶药,打开一饮而尽。其实他的对于药的需求倒也没那么频繁,只是,很想试试那种刺破眼前这人皮肤,直接取药的感觉,一定会比秋闻玉更美妙!
      莲华一路跑出散人驿,她没想到自家小姐竟然与叶空会……莲华越想脸上越发烫,还是赶紧回去店里吧!莲华摇了摇脑袋,往布庄走去,突然一只手将她拉近巷子里,莲华来不及惊叫就被捂住嘴,就在她脑海里快速闪过江水寒偶尔指导她的防身之法时,那人便将莲华转过身,看清来人,竟是修鱼。
      “修公子,怎么是你?”
      修鱼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松开莲华,莲华点点头,压低声音说:“修公子,你最近去哪里了?小姐是不是吩咐你去做什么了?”
      修鱼摇头,神情犹豫,好一会儿才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交给莲华。
      “这是什么?我又看不懂字。”莲华接过信纸,疑惑地看着修鱼,修鱼摇头,伸手指着散人驿的方向。
      “你是要我交给小姐?”
      修鱼点点头,终于露出笑容,这小女孩终于懂意思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亲自拿给小姐呢?”莲华又是一副疑惑的模样。
      修鱼摇头,指了指信纸又指了指散人驿,然后又点头。
      “修公子,你摇头又点头,我都弄不明白你说什么。”
      写又看不懂,比划又不清楚,莲华还一副想弄清楚自己意思的模样,这实在让修鱼有些不知所措。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跟小姐吵架,所以才一直没有回散人驿,还要借我的手把信交给小姐,这个是不是道歉信?”
      修鱼一时间没能理解莲华这思绪,反正莲华也不必要知道这信的内容和目的,只要把信交给江水寒,怎么都好,于是点了点头。
      “果然,不过你放心,小姐心大,从来不会跟人计较的,我待会儿回布庄办完事就给你送信。”
      看着莲华那副早就猜到的表情,倒有些可爱,还有那么两分像江水寒。修鱼点点头,便打算离开,谁知莲华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修鱼回头看她,面带疑惑,莲华甜甜地笑着,说:“修公子,我帮你带信,你可不可以也帮我一个忙?”
      修鱼微微皱眉,示意她继续说。
      “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
      怎么又来一个!那个小少爷也就算了,怎么连这个小姑娘也提出这种要求,修鱼连连摆手,又比划着想解释一番,可惜莲华哪里看得明白。莲华反过来对修鱼摆了下手,说:“修公子,你就教教我吧!小姐从来不愿意教我武功,每次看你们轻轻一跳就能飞出去很远很远,剑又舞的那么好看,我好羡慕。”
      修鱼一脸为难,最近麻烦惹的真是不少,无论怎么样还是先应付一下吧!反正一定要把这信交给江水寒,算是报答她的恩情。
      “修公子,我学东西很快的,而且觉得会好好听话的,你就教教我吧!”
      修鱼终于点头,莲华当即开心地跳了起来,抱着修鱼,兴奋叫道:“修公子你真好!”
      修鱼被抱的有点发怔,只感觉有些心跳加速。莲华很快就松开,拱手作揖,收敛笑容恭恭敬敬地说:“莲华拜见师傅,请受徒弟一拜。”修鱼无奈轻笑一声,点头受礼,师徒之礼成。
      看莲华蹦蹦跳跳地跑回了江家布庄,修鱼这才动身去之前的巷子,朝着一处种着槐树的院子而去,远远就看见霍代云正紧蹙眉峰,一副不胜其烦的模样在院子里面来回走着,里边居然一个跟随的侍卫都没有。
      “你怎么才来!现在都辰时三刻了。”修鱼刚刚落入院中,霍代云便冲上去来大声吼道。
      修鱼微微皱眉,同样是求着自己教武功,这小子态度真恶劣。修鱼走上前,脸色不耐烦地看着比自己矮出一个头的霍代云,拿出纸笔写下一行字:换衣服。
      霍代云看自己一身华服,确实不适合习武,可自己也没带多的衣服出来。像是知道霍代云在想什么似的,修鱼又写下一行字:【把外裳脱掉】
      霍代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照修鱼的话做。
      【跟着我做】
      修鱼又在纸上写下,之后就看他放松直立,两脚分开至与肩宽,身体中正目视前,掌心相对,两臂向前缓缓抬至与肩平,翻手握拳,屈肘收手放置腰间向后,一个四平八稳的马步便成了。
      再换霍代云,就看他举手收腹,模样很是怪异可笑。修鱼上前将其动作一一修正,好不容易成样子,就坚持没多会儿霍代云就不行了。
      “这什么功夫?怎么这么难?”
      【基本功】
      “基本功?那要练多久?”
      【保持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修鱼看霍代云这副模样,只是冷笑一声,显然就是嘲笑他这公子哥连这点苦都承受不住,霍代云哪里看不明白,当即说道:“不就一个时辰,做就做。”然后挺腰跨马,不得不说,修鱼只指导一遍,姿势还算标准。
      看着霍代云熬着这大太阳居然没多一句抱怨,他这是有多想学武可想而知,修鱼本就没多想为难。只是想到叶空让他办的事情,他现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叶空从来不管计划的进行如何,所以就算叶空偶然会做出些计划外的事情师傅和师姐也不会多理会,但这次居然要自己去把计划进程交给他,自己该怎么办?给还是不给?他摸了摸肩膀的伤口,这几日还不能大动,果然还是要去找师姐商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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