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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话 ...

  •   “封家的事情,多谢了。”江水寒抿了抿嘴说道。
      “真有心要些,你倒是给些诚意。”
      “我知道你要什么,我自会给你。”江水寒说:“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得这么一种病?”
      “你确定要问?这可是交换,而且你欠我的不只一回了。”叶空突然回头坏笑,江水寒眉头为微蹙,叶空才收敛了笑容,接着说:“也罢,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告诉你也无妨,你可听过韩峰这个名字?”
      “韩峰?”江水寒故作疑惑,然后摇摇头说:“我并未听过这个名字。”
      “安魂香便是他研制的独门秘药。”
      “中毒送医时,我一直都是神志不清,实在也记不得,解毒之后清醒过来也是许久之后的事。”
      “如此......”
      “那个叫韩峰是何人?”
      “韩峰是个大夫,不过不是普通的大夫,他可是一位隐世的老神医荀百草的亲传弟子。”
      “你的毒,难道...”
      “我身有旧疾,是荀百草为我调养的,后来是韩峰调制安魂香才把我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叶空挽起双手的袖子,他小半个手臂上青筋暴突,十分狰狞可怖。叶空看着自己的手臂没有接着说话,江水寒心中一阵心悸,自己万没想到还有这番内情,心中几欲将那位医者的行踪告知,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承诺了别人,对于叶空,或许还有更好的方法。江水寒上前去拍了拍叶空的肩膀,笑着说:“放心,以后有我,我一定会替你找到解毒的办法,也不会再让别人利用你。”
      眼前这人的笑容简单而纯粹,一点都不像个混迹江湖多年的人该有的样子。
      “对了,赵大爷的事情怎么样?”
      叶空没想到江水寒居然会问这个昨日到现在他根本没有去看过,怎会知道如何,江水寒突然一拍脑袋,道:“你看我问的什么,你昨晚去了封家,哪里有时间去照料赵大爷的事情,不过赵大爷还是早日离开会安全,你明日一早去办,今晚先且好好休息。”
      “嗯。”
      “另外关于秋霍两家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我只管杀人,其他秋闻玉从未多说。”
      “还有一件事,我要你帮我去查最近三虎堂有动作,与秋家勾结一事。”
      “这些事,那个司徒策不也能查吗?”
      “书册毕竟是江湖中人,而且他做的买卖是吃天下,要是这样明目张胆替我办事,让他还如何做生意,更何况这次牵扯秋霍两家。”
      “好,我帮你查。”
      夜深,江水寒在楼下翻找到一些旧时的杂论,司徒策亲手所写的杂论一向以事实为据,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想着寻找些线索也好,便翻看起来。
      这一折讲的是差不多两年之前,也就是江水寒中毒不久后发生的一些事江淮地域贼盗四起,民怨渐盛,镇南王派兵镇压剿匪,多少也有些绩效,话说这镇南王也算一代战王,十几年前北荒以排山倒海之势举兵南下,西野大乱,镇南王不畏兵力悬殊,义无反顾带兵坚守南越边境,数月胶着,镇南王在其中周旋,终于,北荒强攻南越不下,转战西野,南越百姓才幸免战祸。后来北荒皇帝钦佩镇南王英勇,竟然与之以兄弟相称,特派使臣前来,与南越约定,只要镇南王在世一天,北荒的兵马绝不踏入南越一步。镇南王一生戎马,立下赫赫战功,可惜功高震主,最后被分封到江淮一地,说是镇守一方,实则非也,江淮虽然富庶,却是朝堂与江湖牵扯最为错综复杂之处,无处不安插有朝廷的眼线,在江淮为官者都不易,其中权利交错,难以说清,镇南王到江淮时只带着朝中旧部一队亲卫队,远离朝堂,皇帝削权,久而久之,堂堂一位战王,变得有名无权,甚至这一年多的剿匪之事,还是借助镇南王的威望而招收来临时的队伍,而秦知遥正是前往相助于镇南王。
      想来这位老王爷如今也该有半百的岁数了,还这般为国为民,实在令人钦佩。其实还有一点,镇南王的母亲,正是已过世的霍家老太爷霍玄的亲妹妹,也就是说镇南王正是霍宗正与霍宗成的堂兄弟。如此,再加霍玄之威名,这样的霍家,南越之内,无人敢动。
      但是现在,霍秋两家勾结三虎堂欲行不善,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是他们所行这些不耻之事,也是江水寒亲眼所见亲耳听到的,原本只有秋家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霍家这么个名门世家,这般自毁声誉,实在令人咂舌,也不知倘若世人知道这些,又会是如何?
      “你让我好好休息,自己倒是点灯熬油。”叶空从楼上下来,手里正啃着不知哪儿来的苹果。
      “只是翻找了一些旧书,就看一会儿。”
      “江小姐还喜欢看书?”
      “只是些杂谈罢了,我喜欢听故事。”
      “哦。”
      屋里好一阵安静,只剩下叶空啃苹果的声音。江水寒看了眼坐在太师椅上的叶空,又将目光转回手中的书卷,说:“叶空,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事吗?”
      “那些不重要。”
      “说一些也不行?”江水寒抬眼看他。
      他没有马上接话,而是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咬了一口苹果才说:“无非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
      “可是我想多听听你的事。”江水寒十分诚挚地看着叶空,叶空瞥了她一眼。
      “非要说的话……我从小就被卖给别人,辗转多次,被一个老头收养,习武学艺,为主人做事,后来遇上韩峰,弄的我这副模样,至今苟延残喘地活着,已有四年。”说完这话,叶空将吃剩的苹果核狠狠扔出去,越过院子的围墙,在街面上砸了个稀巴烂。
      “就这样?那修鱼呢?”
      “你问他作甚麽?我不想说他。”
      “你一直说他是影子,影子究竟代表什么?”
      “影子还能代表什么,如影随形。”叶空转身走进屋里,“不过,那哑巴就是个废物。”
      “你很讨厌修鱼?”
      “要是成天有一个人躲在暗处跟着你,你还能喜欢不成?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哑巴。”
      从叶空的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他对于修鱼的厌恶。
      “江小姐,没什么事,我可要上去睡觉了。”
      “嗯,没别的了。”江水寒说:“其实你也不必一直用江小姐称呼我,叫我水寒吧!”
      “知道了,江水寒大小姐。”叶空摆摆手便上楼去了。
      夜深人静,屋内漆黑一片,窗外闪过一个黑影,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到屋里,那张狰狞可怕的鬼面具藏不住渗人的杀气,黑衣人缓步朝床边走去。
      走到床边,床上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还能听到那人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黑衣人双眼一定,伸手掐住了那人的脖颈。那人当即翻腾起来,黑衣人立马将他的右手反剪,他整个人半跪被压制在床上。
      叶空摘下面具扔到一边,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仿佛闪着幽幽的寒光。他伸出手按住修鱼的后脖颈,修鱼痛得发出一声闷哼。
      “哼!”叶空发出一声冷笑。
      “我是不是说过不要让我在江水寒身边看见你出现?”
      “是不是口头的警告觉得很没有说服力?”
      “你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
      听着这沙哑低沉的声音,修鱼几乎是本能抑制不住的颤抖。
      叶空俯下身拎起他衣服的领子挥手就是一拳,这拳几乎就是十足的力道,修鱼顿时头晕眼花,嘴中一阵腥味,可是那人显然没有因为他吐血而停下,又一拳打在脸上,修鱼用尽力气抓住他的手想要反抗,却被他单手抓出来,重重扔回床上,修鱼不敢动弹。
      “杂碎。”叶空长长舒了口气,他看着修鱼突然笑了,是那种很温和的笑容,跟刚刚面无表情狠打修鱼一顿完全极端的表情,他蹲坐在修鱼身边,拍拍他的脸说:“最近单子肥了啊!”
      修鱼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就凭你居然还敢来监视我?那老头是老糊涂了吧?”叶空捏着修鱼的脸笑得有些夸张,他继续说:“听着,老子不是他棋盘上的棋子,他没有任何资格和能力命令老子给他做事,还有监视老子,他要的东西我会给他,你最好也给我机灵点。”
      “去告诉红鸢,三虎堂勾结霍家的事情已经露出马脚,让她赶紧处理,最近霍家做事情不得收敛。”
      修鱼身体颤抖着,他拼命点着头,那是一如既往的恐惧和无助。看着那人此时此刻的模样,比那地狱的罗刹更加狰狞恐怖千百倍。
      “放心,我不杀你。”
      修鱼很害怕而又戒备,修鱼知道,叶空肯定又要他去做什么事,这个杀人的恶鬼一向如此反复。
      “把霍秋两家跟三虎堂来往的情报给我。”叶空说完,觉得不对,又说:“我再来找你的时候,你最好就都准备好了。”
      然后就离开了,就这样走了。
      叶空一向对圣坛的计划和安排不闻不问,怎么突然又想知道?修鱼坐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在里面倒出药丸服下,开始运气。这药江水寒那里也有,修鱼见过,也知道是叶空给她的。他以为连叶空也没发现自己,可是,还是被他发现了。
      修鱼捂住肩膀的剧痛,突然一摸胸口发现少了些什么,玉佩!玉佩不见了!
      第二天早晨,两个青年骑着高头大马进了城,一早就到了八方馆门口,路上行人看见,不免惊讶,这不正是黄家的四少爷黄合和小少爷黄钰吗?
      “朱姐快开门!”黄钰下马上前敲门,不多久朱姐便过来开门。
      “钰少爷,怎么这么早?小姐还在睡呢!”朱姐话还没说全,黄钰便进去了,黄合则说:“朱姐,没事,小弟是因为听说了寒姐跟霍家的事,担心而已,随他去吧!”朱姐点点头,看着这黄家小少爷就这样毛毛躁躁跑上楼去,黄合则将马牵去马棚。
      “寒姐!”黄钰轻门熟路直奔楼上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房间里却是一个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伤疤的男人!这瞬间给这位年少的小少爷心中一记猛击,他的寒姐呢?
      “你是何人?寒姐呢?”黄钰当即拔剑质问眼前这个行迹可疑的人。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直面黄钰而来,不出三招就夺了黄钰的剑,一脚将人踢出门外。
      楼下的人听见这番动静,很快,朱姐和黄合便上来了,随后的是刚从房间赶来的江水寒和顾哲,就看见黄钰捂着胸口脸色泛白,而叶空立于房门前,手里还握着剑。
      见状,黄合马上拔剑上前与叶空便缠斗起来。
      “住手!”江水寒大立马阻止,上前检查黄钰的伤势,然后转身对叶空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叶空退到一边,淡淡说:“没睡醒。”然后就将手中的剑丢到一边。
      “寒姐,他这是……”黄合疑惑。
      “他,他是我朋友。”
      稍后,一群人便在楼下聚集,江水寒简单解释了叶空的身份,因为之前江水寒常常晚睡,所以之前都是住在现在叶空住的那间房,后来因为入住散人驿的人多起来,为了方便,江水寒便搬到内院的楼上住,所以黄钰才误闯,引起误会。
      叶空江水寒和黄合黄钰四人齐坐前厅。
      “小弟你也是的,怎么这么不问清楚就对人拔剑呢!这次也算给你个教训。”黄合看自家小弟面色缓和许多,嬉笑着便开始损黄钰。
      “是他先动手的,而且下手也太狠了,嘶~”黄钰坐在在江水寒身边,捂着胸口叫痛。
      叶空见他那副模样,于是就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走过来递给黄钰,说:“方才那一脚不好受,这药是之前一位医者赠送与我,专治伤痛,拿着。”
      “多,多谢。”黄钰也不知为何,听着这人得声音很是耳熟,而且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加上人主动示好,自然也不好拒绝。
      “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黄合说着对叶空拱手道:“在下黄合,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叶空。”
      “原来是叶少侠,方才舍弟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无妨。”
      “四哥,我和他也就对错分半,哪里就我一个人错。”黄钰委屈道。
      “好了,都已经十四了还这般孩子气,还不跟叶公子报上姓名。”
      “我叫黄钰。”黄钰拱手对叶空说:“叶少侠的武功真是厉害,方才那几下,确实让人招架不住。”
      “叶少侠武功高强,不知师从何门何派?”黄合笑问。
      “叶少侠一向隐于世外,此次只是路过江淮罢了,你就不要多问其他,他闲云野鹤惯了,行事难免跳脱些,两位弟弟也不要见怪。”江水寒解释道。
      “无妨,叶少侠还是位游侠,这武功实在非凡,恐怕与家兄也可争一二,真是让在下好生佩服。”
      “天下之大,多是你不知道的事。”
      “不过见到寒姐你没事就好了,昨天你被请去霍家的事传到庄里去了,父亲母亲都很担心,所以今天一早父亲就让我跟小弟过来,要不是昨日秋闻玉前来庄里纠缠,我们昨天就来了。”
      “我没事,义父现在伤势如何?”
      “父亲本就年长,又受的内伤,所以还需慢慢调养,不过如今也清醒许多。”
      “嗯,过几日我就回庄里看看。”
      “父亲要是看到寒姐,一定很高兴。”黄钰说道。
      “你刚说秋闻玉昨天去飞龙山庄,她去做什么?”
      “还不是关于南北商道的事情。”黄合说:“昨天跟二哥争论了小半天,结果还气哄哄的走了,还说什么她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之类的话,也实在可笑。”
      江水寒下意识看了叶空一眼,对黄合说:“秋闻玉是个狠角色,你回去一定要和大哥提醒,绝对要小心提防。”
      “我明白寒姐,你是担心那姓秋的又派鬼面人过来对吧?”黄钰接话说:“你就放心吧!那家伙下次还敢来,就让他尝尝本少爷的厉害。”然后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叶空挑了挑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
      “话说回来,我跟小弟此次进城还有一件事,是霍封两家的事情。”
      “霍封两家的事情?”江水寒眉头紧锁,难不成又发生什么了?
      “因为封家违背南淮盟的规矩,原本允诺霍家的转让协议如今不允兑现,父亲担心封伯伯出事,所以让我和小弟去封家一趟了解情况,还有寒姐你最近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居然连霍家都出面了。”
      “说来话长。”
      “吃早饭啦!”朱姐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打断了这一对话。
      “也罢,我跟小弟先去封家一趟,寒姐你们先去吃饭吧!晚些我们就回来。”
      “好,你们两个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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