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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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消弭各房之间的矛盾，蒋氏在工作安排上大搞“绝对公平”，姜扶生则紧跟而上，学习前世狗比公司的做法，在姜家内部引进了KPI（关键绩效指标）考核制。
作为一个曾为工作秃头的社畜，姜扶生对这种无风也起浪的家庭矛盾，有一个非常朴素的看法：一定是任务不够多，期限不够紧。
说白了，就是过得太舒坦了。
柳叶巷的西厢房一修缮好，姜扶生就卷铺盖搬了进来，以十天为全部工作完成期限，把还未完成的修缮工作按日期划分，每天的任务用石灰写在木板上，不论当天来的是谁，都按照她写的任务分配工作。
姜扶生现在在姜家的话语地位，属于不上不下。
一边，因为全家都靠她的手艺挣钱，在涉及厨艺还有生意这方面的事上，她点子多，大家都愿意听她的。
但另一边，因为她年龄小辈分小，在其他事情上，长辈们还是把她当小孩看。
就像搞每日工作安排这件事，起先几个长辈就没当回事，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干到哪儿算哪儿。
两天过去，瞧见木板上各人后面的打分不一样，几个长辈才留意上了，也有了异议。
姜扶生以完成程度和完成质量作为评分标准，采用10分制，只要当天任务完成就打10分，再根据完成质量评估分数，向上加。
若当天任务没有完成，只以完成程度评估分数，不管完成得多好，完成质量打分都直接为0。
姜扶生的大伯姜槐，就因为前天没有完成任务，得了5分，成为了木板上唯一一个分数低于10的人。
姜扶生之前味觉和嗅觉没恢复时，曾在姜家开过扫盲课，姜槐学地一般，但木板上的几个字还是认识的。
虽然不知道姜扶生写这个是用来干嘛的，但是几个人里，就他分数最低，姜槐感觉到了脸面挂不住。
略不自在地跟姜扶生问明白原因后，姜槐显露出一脸难以理解。
“哪有提前就规定好我应该做到哪一步，做不到就扣分的？那总会有个意外防不住嘛，这不是难为人么？”
姜扶生心说，嗨，前世哪个社畜没有被狗比老板这么难为过呢？
“我那天是因为石灰不够了，才只刷了一半的墙，后头我也没偷懒啊，我帮着砌灶了。”姜槐为自己叫屈。
姜扶生面上点头，表示理解，不过，也仅限于理解。
大伯姜槐憨厚实诚，话不多，干活最卖力认真。
用他来立规矩，姜扶生都心里不忍。但，该立的制度必须得立起来。
因此，在大伯拐弯抹角问她分数能不能改时，姜扶生摇了摇头。
“为啥？”姜槐急了，“活没干完的原因，我不都解释了么？也不是我不想干完，是石灰没了。”
姜扶生让大伯不要急，温和问：“我前天早晨布置任务的时候，跟大伯你确认了两遍，您是不是两次都点头说当天能完成的？”
姜槐一怔，先温吞说：“我是点头了……”
又急道：“但是我没想到石灰不够啊！”
姜扶生叹气，“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你应该先检查完石灰够不够，再跟我保证能不能完成任务嘛。”
说到这里，前世狗老板常说的几句话，自然而然就从姜扶生的嘴里溜了出来：
“我是理解你的，意外状况嘛，谁都避免不了，但是，前期检查工作没做到位，跟意外状况还是有区别的。这种低级错误不应该犯的，下次要注意啊！”
“我……”姜槐说不出话来，明白分数不可能更改，面色逐渐带上沮丧。
姜扶生也挺不忍的，安慰大伯：“这就是我随便搞出来的一个东西嘛，主要是咱家生意眼看越来越大，有了这个分数，方便根据大家各自的能力和长处，决定以后的做工种类，没啥大意义的。”
“大伯你别往心里去。”
姜槐的眼睛逐渐瞪大，嚷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不往心里去么！”
本来不知道这东西是为了干啥时，他就因为脸上挂不住，在意地不行了。现在知道了这个分数居然跟以后的工种有关系，叫他别往心里去，怎么可能呢？
难道他就没有一个做老板、赚大钱的梦想么？
姜槐和姜扶生说话的时候，姜家其他人也聚在旁边听呢。
起先心里的想法只是为自己不是分数最低那个偷乐，后来见大哥怪可怜的，还想劝姜扶生把分数改一改。
好歹改到10分，虽然还是最后一名，但大家都是两位数，没那么难看嘛！
现在听到姜扶生说这个评分跟以后的工种有关系，他们一下就顾不上姜槐了，纷纷算自己的分数排第几名。
排第一的那个人忍不住笑出声，分数不高不低的几个，则默默在心里计算自己跟别人差几分，能从哪里补上这个差距。
姜扶生跟姜槐说完话后，他们马上就把她围住，细问评分规则，生怕自己因为不清楚规则，稀里糊涂错过了心仪的做工。
站在包围圈中间的姜扶生，看到大家因为一个目前还看不见摸不着的岗位，积极性一下调动起来，心里直叹姜家人单纯。
要搁在现代，狗比老板对她说：“如果你表现好，我就奖励你去什么什么岗位……”
姜扶生能当场冲他翻白眼，职位晋升制度和奖励制度混作一谈，狗比老板真是打的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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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巷的新房开始收拾没几天，灶台和烤炉刚刚砌好，石磨巷的铺位就腾出来了。
姓刘的在离开前可劲祸害，店铺的墙皮铲掉了大半，地上一堆砸灶台留下的废土乱石，他还十分阴暗地在门上动了手脚，把门轴锯掉了大半。
姜松检查屋子，用力稍大了点，“啪！”一声闷响，整扇门就直直拍到了地上。
万幸门后没人，若是有，怕是当场就得被沉重的门板拍到土里。
身为屋主的张屠户，不意有这种意外发生，被门板拍落地面的声音一唬，看清门轴上的锯痕，即刻气到脸色紫涨。
“刘青山，这个猪狗不如的阴损小人！”
姜松看一眼屋里惨景，再看眼断掉一只门轴的大门，苦笑摇头：“现在骂他也没用了。”
因为墙皮确实是刘青山补的，灶台也是他砌的，他离开前，一定要把墙皮铲掉，把灶台捣毁，即便鄙夷这种行为，但他这么做也站得住理，张屠户不想跟他多纠缠，便随他去了。
但没想到，刘青山居然还在门上留了个阴绊子！
张屠户怒气勃发，言：“他最好是不要再出现在朱阳县，否则，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间铺子被糟践成这样，一旦修缮，免不了飞土扬尘，姜家人干脆把摊位挪到了柳叶巷的新店里。
新店的修缮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但是灶台和烤炉还没干透，餐具厨具不全，桌椅和柜台也没有开始打，因此，一时还不能开张。
姜扶生这天，正在紧急编写烤鸭SOP（标准作业程序）。
也是她大意，菜单编一半了，她才忽然想起来：姜家厨艺好到能独立掌勺的，就她一个！
就凭姜扶生现在这副小身板，可吃不消当一个饭店的主厨。
但要立马教出来几个好厨师，也不现实。
至于外聘？那更不可能了。
一来，钱包不允许；二来，自己家人工作还没安排上呢，先来了个外人占了厨师这个重要岗位，还是个领薪水的，那她还怎么给天天计较分数排行的长辈们画饼？
姜扶生想了半天，把原先拟好的菜单又收了起来，重新拟了个简单的菜单，主要是几道能压阵的大菜和几道家常菜。
家常菜这个好说，好学又好烧，注意一些小窍门，味道就能拔高不少，足以拿去售卖。
但是，压阵的大菜，就得姜扶生现教了。
前世的职业习惯使然，为提高教学效率，姜扶生直接想到了编写SOP。
选材、调料、用量、烹饪方法、烹饪步骤，烹饪时间、检验标准……所有的细节，姜扶生全部一一写了出来。
这种资料是不能外漏的，因此，写好后，掌勺的人得一字不差地记下来。
姜扶生想起当初扫盲时，几个长辈的惨烈成绩，对他们是否能记下这种东西感到发愁。
但转念，想到了她搞的KPI，姜扶生瞬间有了信心——
“谁要是记不下来，我就给他记零蛋！”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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